说到底,那程处亮与韩艺还是上下级关系,程处亮头上还顶着总警司的称号,当之无愧的一把手,如果上下级不和睦的话,这个民安局肯定搞不好。
哪怕这李治给韩艺当这一把手,韩艺也搞不定,毕竟韩艺没有什么名望,在军中、朝中都没有威信,没有人会搭理他,纵使他是一个天才,他也必须得依靠程处亮他们。而且韩艺本身也是一个非常重视团队的人,他非常珍惜身边的每一个团队,故此,不管怎么样,韩艺一定要想办法跟程处亮打好关系。
对于这一点,他还是倾向于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因为他确实占了很大的便宜,获得了很多原本属于程处亮的权力,理应亲自上门,跟程处亮解释这一切。
但要说到这把握么,韩艺还真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因为作为一个骗子,首先得了解对方的情况,才能下手,现在他对程处亮也是一知半解,说有把握那是骗人的,在千门中有一句话,老千的机会永远都是发生在接触的过程中。
还得见到程处亮再想办法。
长孙冲可不管你这么多,你必须得弄好这两边的关系,不然的话,会给夜市会带来非常多的麻烦,我是在帮你撑伞,你休想淋我一身雨。
韩艺也明白,他必须得把这两边的关系给搞好。
由此可见,即便有皇帝罩着,这官还是非常难当,要知道这皇帝现在的日也不好过,大家都是搀扶着过河,一不小心,就都得掉河里去。
民安局一事。很快就传得沸沸扬扬,百姓当然高兴,歌颂皇帝,歌颂朝廷,这民安民安,不读书的人都知道这二字的意思。是为了保护他们来的,高兴当然也是情理之中。
同样,贵族也非常高兴,多了一个衙门,就多了不少职位,就给贵族子弟提供了更多的职位,而且朝中也放出消息来,这一次民安局官员人选问题,主要是针对贵族。要招收贵族子弟。
而且民安局是▽▽,一个具有实权的衙门,关乎他们的日常生活,这个是非常重要的,又是晋升宰相的一条新出的途径。
几乎京城所有的贵族、士族都在筹划,让自己的儿子入民安局。
不过,虽然他们都知道,皇帝是将人选问题都交给了韩艺,但是韩艺是什么人。出身这么卑贱,我堂堂贵族跑去求他。这是不可能的事。
故此,一开始没有人愿意去找韩艺,民安局有五大巨头,韦待价还在回京的路上,想求求不了,李思文请了病假。大家也都知道李勣是一个鸟人,去了也是白去,那么就只剩下长孙延和程处亮,求长孙延就不如去求长孙无忌,毕竟是爷孙。可是长孙无忌老奸巨猾,他知道皇帝目的,这事他还真不想干预,闭门谢客。
长孙延索性离家出走,躲到爷爷家看书去了,他知道父亲与人为善,不擅于拒绝别人,靠不住,还是得靠长孙无忌挡着。
那就么只剩下程处亮了。
驸马府。
程处亮也是驸马爷来的,而且是比较有名的驸马爷,因为他娶那清河公主时,清河公主才十岁,真不知道洞房时该如何操作。
宽大的客厅中,一条大汉横卧在卧榻之上,身着单衣,敞开着,露出那浓密的胸毛,一块白布罩在脸上,边上放着一个小炉灶,木柴烧的是啪啪作响。
这大汉正是程处亮。
“驸马爷,驸马爷,秦家的人在门外求见。”
一个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了进来。
“你这厮是不是成心要气死老子,老子不是嘱咐过你么,不见,不见。”程处亮一手抹去脸上的白布,挥着粗膀子极其不爽的说道。
那管家道:“可是驸马爷,秦老爷子与卢国公可是过命的兄弟,秦程两家也是世交,不见不太好吧。”
程处亮坐起来嚷嚷道:“见了又有一个鸟用,老子又做不了主,你还嫌老子不够丢人么,你就说老子出去巡查了。”
管家见程处亮情绪爆表了,也不敢多言,唯唯若若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这管家前脚刚离开,就听得啪的一声巨响,只见一个空酒壶被程处亮摔得一个粉身碎骨。
程处亮爆吼道:“你娘的都死绝了,还不给我拿酒来。”
吓得那些下人踉踉跄跄就跑去拿酒了。
程处亮气急不过道:“直娘贼的,这总警司当得还真是窝囊。”
这本是出风头的时候,却是连人都不能见,可把程处亮气得够呛。
过得好一会儿,那管家又跑了进来。
程处亮看到这厮很不爽,不等他说话,就嚷道:“你跟给老子滚出去。”
那管家也是欲哭无泪呀,就没见过升官升得这么有性格的,硬着头皮道:“驸马爷,张将军他们在外面求见。”
程处亮嚷道:“哪个张将军?”
“就是张大安将军。”
“他们?”
程处亮皱眉微一沉吟,道:“他们来干什么?”
管家就道:“他们说听说将军你病了,于是过来探望一下。”
程处亮抓了抓头,道:“让他们进来吧。”
“是。”
过得一会儿,就见四个大粗爷们走了进来。
四人向程处亮行得一礼。
程处亮道:“你们来的正好,我正烦着了,陪我和几杯。”
其中一人就道:“将军不是生病了吗?”
这人三十来岁,身材较高,乃是开国功勋张公瑾的三子,张大安。他与其余三人都是程处亮的老部下了。
“劳什子病,喝酒喝酒。”
程处亮郁闷着了,要不是一个人无聊,兴许也不会让他们进来。
这酒很快就上来了。
张大安本也是爱酒之人,但是今日似乎没有心情喝这酒。又问道:“将军,我方才见到老秦家的人,他们还向我等询问今日将军上哪巡察?”
程处亮道:“这事就别提了,没看着我正烦着么。”
又有一人道:“将军可是因为民安局一事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