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郑善行、王玄道、长孙延,还有元烈虎也赶到了。∮,
“韩艺,这犁是你明的?”
长孙无忌并没有跟褚遂良争着去观看那犁,而是向韩艺问道。
韩艺拱手道:“回国舅公的话,正是小民明的。”
程咬金哈哈道:“好小子,不亏是农夫出身,不错,不错。”
这是夸,还是贬呀!
韩艺讪讪一笑,不知如何接话。
这当然是夸啊,在如今农夫的地位可要远远高于开青楼的。
长孙无忌看了眼程咬金,略显无奈,又想韩艺问道:“那你这犁是否可行?”
当然行啊,若是不行,我敢拿出来么。但话可不能这么说,韩艺很是低调道:“因为小民也没有试过,故此不知道,究竟行不行,还得用过才知道。”
“我看行,我看行啊!”
那边的褚遂良突然连连点头,又转头一看,稍稍打量了下韩艺,眼中闪过一抹惊讶,无非也是对韩艺的年纪感到惊讶而已,道:“你便是韩艺?”
韩艺忙行礼道:“回右仆射的话,小民就是韩艺。”
褚遂良招着手道:“你快些过来,与我说说这犁。”
“是。”
韩艺走了过来,长孙无忌、程咬金、郑善行等人也围了过去。
“我这新犁与旧犁的主要区别在于这犁辕上。”
韩艺手往犁辕上一指,道:“如今的犁辕都是又长又大,虽然比较稳健,但是缺乏灵动,而且太过于笨重,规模较大的田倒还可以,但是在小田里面是难以使用。而我这犁缩短了犁辕,使犁架变小变轻,操纵灵活,便于回转。节省畜力。以往的犁至少需要两头牛,而我这犁只需要一头牛。”
长孙无忌指着其中一个部件道:“这是什么?”
“这是犁评。”
韩艺解释道:“这是一种新增上去的部件,拉退这犁评,使犁箭向上来。犁铧插入地浅,而且犁评还分三级厚度,可以适应深耕、中耕、浅耕的不同需要。”
长孙无忌捋着胡须,点头笑道:“妙!真是妙!”
褚遂良又道:“可是我看你这犁壁也与以前的大不一样。”
“右仆射真是观察仔细。小民佩服,佩服。”
韩艺先是拍了一句马屁。随后道:“我这犁壁可以将翻起的土块推到一旁,减少前进阻力,而且能够翻覆土块,折断草根。这样,既杜绝了杂草的再生,又可将杂草变为肥料。”说着他又道:“另外,我还在辕末加置了犁槃,再以绳索连接牛轭。犁槃可以转动,跟以前的犁相比,灵活性提高了。此种装置也是为了更加配合驾驭单牛耕作。让他用绳索代替长直辕连接牛轭。既可以提高灵活性,又可以避免耕牛被木辕摩擦受伤。”
一旁人听得是连连点头,虽然韩艺一直强调他没有用过,不知可不可行,但是你都说的这么详细了,可不可行还不知道么。
褚遂良呵呵道:“此犁真是我大唐百姓之福啊!”
长孙无忌也是点了点头。
如今大唐可是小农经济的巅峰,任何一个关于农具的改造,对于大唐而言,都是弥足珍贵,值得重视的。因为全天下的百姓都在种田。如果你一亩地能都多产一石粮食,那么合起来,这数目可是不容易忽视的。
褚遂良又在看了一会儿,越看越是满意。过得片刻,他又回过头来,看着韩艺,道:“这当真是你想出来的?”
你这不是废话么!韩艺稍显青涩的点点头。
褚遂良还是不敢相信,道:“你难道是为了这话剧,才想着去改造犁吗?”
韩艺摇摇头道:“算是。也算不是,只因小民以前家境贫寒,买不起牲畜,而且田又小,每当小民见到父亲在田里辛苦劳作时,就想着制作出一架能够为父亲节省体力的农具来,其实小民一直都在试着改进这犁,但是一直没有成功,直到最近在构思话剧时,又想到这犁,于是再度去尝试,终于改造成功了,可惜小民父亲已经去世了,但是小民心想此犁若能够造福与小民一样贫穷的百姓,小民的父亲在天之灵也能有所欣慰。”
褚遂良听得直点头,连声道:“好!好!好!”
赞赏之意,已经不言而喻了。
其实这一番说辞是韩艺早就考虑好的了,因为他无须再为自己的才智去证明了什么,傻子可造不出这犁来,但是古人信奉的孝为先,若是这犁出自一片孝心,那无疑就为这犁上面加了一层光环,也可以博得褚遂良他们的信任。
褚遂良但也没有怎么去夸奖韩艺,他不是这个性格,你叫骂人,他在行,你叫他去夸人,那不是他的强项,又瞧向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点点头道:“应该早点拿去试试。”
褚遂良又看向韩艺。
韩艺忙道:“我这里还有这种犁,若是朝廷需要的话,小民愿意奉上。”
长孙无忌哦了一声:“你做这么多犁干什么?”
韩艺道:“是这样的,小民将这犁拿上舞台,无非就是想给百姓提供更好的农具,所以小民打算做一百架这种犁送给那些贫穷的百姓。”
褚遂良略显惊讶道:“送?不要钱么?”
韩艺摇头道:“不要,不要。与其说是送给百姓的,还不如说是送给我自己的,因为这也算是了却了小民心中的一个愿望。”
程咬金哈哈笑道:“好!说得好!韩艺,老夫真是越来越欣赏你了。”
韩艺谦虚道:“多谢卢国公夸奖。”
褚遂良轻出一口气,总算是没有白来,又跟韩艺询问了一边,这犁的使用技巧,然后就叫人抬着这犁就走了,也没有跟韩艺客气。
这三个大佬一走,梦儿、熊弟他们纷纷大吐一口气,他们一干贱民,可能从生下来就没有指望过能和长孙无忌这等宰相站在一起,其压力可想而知。方才他们可是大气都不敢喘。
“哈哈!韩小哥,他人一生中可能也就会被人称赞一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而你的话,真是每隔三日,便要与你说上一回呀!”
郑善行看着韩艺哈哈笑道。
韩艺道:“过奖,过奖,我本是农夫。开这青楼,才是不务正业,捣鼓这犁,不过就是干回老本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