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善行也明白韩艺的难处,朝着王玄道道:“玄道,还是你来说吧,我也很想听听韩小哥的妙论。”
王玄道摇摇头道:“算了,再说下去,又有人会怪我,说不定连朋友都做不了了。”
这家伙看着是道貌岸然,其实阴的很呀!韩艺道:“我现在已经有这想法了。”
说罢,三人又是哈哈一笑,唯独王蕴图这个画呆子还在状况外。
但随后王玄道还是将韩艺的那一番话告知了王蕴图,因为他觉得这番话的确能够帮助王蕴图冲破瓶颈,走向一个谁也不能预料到的高度,如果真的只是随便说说,王玄道也不会费这口舌。
王蕴图听得沉吟半响,突然双目绽放着光芒,仿佛对一切都未来了期待,双手抱圆,向韩艺道:“韩兄字字珠玑,蕴图受教了,请受我一礼。”
“怎敢,怎敢,我不过一介。”
韩艺十分清楚自己的状况,这一礼他现在可没有资格受,正准备回礼,郑善行伸手拦住他道:“圣人曰,三人行,必有我师。韩兄这一番话,的确见解独到,将来蕴图若有一番作为,韩兄功不可没,尊师重道,又岂有上下之分。这一礼不能少。”
韩艺见他都这般说了,觉得自己再说什么就是矫情。
郑善行突然回头望了眼,见食物、衣物发的也差不多了,于是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要不这样,由玄道做东,我们找个地方,好好畅所欲言一番。”
王玄道皱眉道:“为什么是我做东?”
郑善行理所当然的说道:“你最有钱,自然是你做东。我若请你们吃一些粗茶淡饭,你又该埋怨我吝啬了。”
王玄道摇摇头,不出声了。
王蕴图呵呵偷笑了两声。
韩艺突然道:“真是抱歉,我恐怕不能去。”
郑善行道:“韩小哥,玄道好不容易做一次东,你可不能不赏脸啊!”
王玄道又是一脸郁闷道:“我好不容易做一次东?”言下之意,就是你郑善行什么时候又做过几次东。
郑善行道:“你出门都少,又能做几次东。”
王玄道又不说话了。
韩艺歉意道:“多谢郑公子好意,只是我现在还是暂住观国公府中,如不按时回去。恐怕人家主人会有怨言,真的有所不便,下次,下次我做东,就当时向三位赔罪,如何?”
郑善行也明白韩艺的难处,寄人篱下难免有诸多不便,道:“行,既然如此,那你我也就不勉强你了。但是下回无论如何你都不能扫兴了。”
“一定,一定。”
韩艺点点头,又举目四顾,道:“天色不早了。那韩艺就先告辞了。”
王玄道淡淡道:“我也告辞了。”拔腿就想溜。
郑善行哪里会让他溜,一手就抓住他,呵呵道:“你就别想走了,我和蕴图不还在这吗,这一回就由你做东,下一回——再由你做东。好好请韩小哥吃上一顿,也算是尽地主之谊。”
韩艺立刻道:“这是必须的。”
王玄道瞧了眼韩艺,你这厮分明就是在幸灾乐祸啊!
“那就我先告辞了。”
韩艺赶紧闪人。
郑善行望着韩艺渐渐远去的背影,突然向王玄道道:“你是如何认识他的?”
王玄道目光渐渐变得深邃起来,淡淡道:“天意。”
其实韩艺也想去蹭一顿饭吃,但是确实不便,他们只是暂住在杨思训中,必须得早点回去,这是最基本的礼貌,但是这让他很不爽,他不喜欢受到这种拘束,再回去的路上,他寻思着,是不是该早点搬出去。
想着想着,他已经入得北门,他突然停了下来,往烟花三巷望去,喃喃自语道:“凤飞楼!”
回到观国公府邸,韩艺在经过前院的时候,突然见到前厅中坐着二人,正是杨思训夫妇,于是他又进到前厅,拱手向二人行了一礼,心里却道,搬出去,一定得搬出去,不然这样下去我真的会疯了去。
元氏笑道:“韩艺,听,他今日下午要带你去他的学院看看,你们可有去?”
韩艺何等精明的人,目光一扫,便知她是在试探自己,但是他又是非常看重义气的人,虽然对方可能已经知道了,但是他若说出来,那便是出卖了杨蒙浩,这事他可干不出,即便杨蒙浩就是一个小混蛋,于是道:“回禀夫人,我刚从学院那边回来。”
元氏笑问道:“那不知你们玩的开心吗?”
韩艺道:“蒙少公子照顾,小子在学院玩的十分开心。”
杨思训突然道:“小蒙怎么没有与你一块回来?”
韩艺面不改色道:“是这样的,少公子的学院下个月要举行击鞠比赛,他和他的朋友去郊外练习了,我就先回来了。”
“原来如此。”
杨思训点点头,道:“你玩了一下午,肯定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是,小子告辞了。”
韩艺说罢就离开了前厅。
元氏望着杨思训道:“夫君,你如何看?”
杨思训摇头一叹道:“若他方才表现的心虚,即便是说谎,我便也会理解他的,可是他方才表现的恁地镇定,可见此子心中并无半点惭愧,着实令我失望。”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还有小蒙,我们平时真的太宠爱他了,以至于他无法无天,如此年纪,竟然就跑去平康里,真是气死我了,若非被我部下看见,我都还蒙在鼓里。”
元氏道:“是是是,你先消消气,待小蒙回来,我自当会教训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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