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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6(2 / 2)

瞬间,他们的视线在半空相撞!


上官江海捏了捏唐茵的手,又慢慢松开,拾起地上的衣服,扔到床上:“穿上。”


床上那赤裸的人却一动也不动。


借著透过窗帘射进的阳光,那满是爱欲痕迹的身体毫无保留的暴露在所有人目光之下。


眼眶忽然热热的,视线变得模糊,有什麽东西似乎要涌出来,唐茵有些不知所措,颤抖著问:“你在这里……做什麽?”


床上的人大方的任他人打量著自己的身体,他用手撑起身子,费力的坐起,冲唐茵一笑:“赚钱啊!”


眼泪让她看不清不远处的肖余,只隐约看他唇动了动,然後轻而易举的令她崩溃了。


从未想过亲眼见到,竟会是这样的难受。


那样干净骄傲的余哥,怎麽可能会是床上那个放荡的男人?


错了……


全错了……


这份羁绊,从何时开始,竟演变成一连串的灾难……


“上位顾客刚离走,你们就冲进来了,还真是让我不得休息啊,”肖余打了个哈欠。


“肖余,我以为你还有最起码的自尊,”上官江海忍不住开口。


肖余大笑:“自尊?男妓需要那玩意儿?”


唐茵的脸色慢慢变了,泪像疯了一般涌出眼眶,带著绝望,诧异,不甘,反复叫嚣著,嘶吼著。


“做这种事……为什麽?我不懂……”她语无伦次的哭叫著。


“你买了我,又不需要我工作,反正也是闲著,能赚自然多赚点,这些日子,无聊死了,”肖余抓了抓蓬乱的发。


“无……聊?”


“对,”肖余点头:“唐茵,和你在一起,很无趣。我腻了,也玩够了。”


唐茵浑身颤抖著,冲过去一个耳光重重甩在肖余脸上。


肖余抬手揉了揉发麻的脸,冷笑:“动手?这真不像你。”


“那也是被你逼的!”唐茵再也忍受不了,也不管这正是清晨,她还在宾馆里,也不管此刻的自己看起来多狼狈,多丑陋,她对著他用尽所有的力气大吼出声。


“茵茵!”上官江海连忙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转头对肖余一字一字说:“别给我杀你的理由!”


肖余撇了撇嘴,从床上站起,径自穿好衣服,抬腿往外走:“我没空陪你们疯。”


唐茵猛的抓住他胳膊,胸口剧烈的起伏著,抽泣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不许走!不……不能走……你……你哪也……不许去……”


“松手!”肖余漂亮的眉头紧皱,似乎受不了唐茵的样子,他偏过头,语气变得有些不耐烦。


“茵茵,先放开吧,”上官江海脸色同样很难看,也快到了忍耐的极限。


“不放!”唐茵不顾上官江海的劝阻,死死拽著肖余胳膊,剧烈的抽噎,那声音让人以为她随时会晕倒。


“你够了没?!有完没完!”肖余去掰她的手指,可劳累了一整晚的身体本就疲倦,而双手也怎麽都使不上劲儿,自然拉不开大力的她。


“你哪也不许去!哪也不许去!”像著了魔般,唐茵大吼著重复。


肖余终於忍无可忍,去推她。


上官江海怕唐茵受伤,又忙去护著她。


三人瞬间推拉成一团,一片混乱。


忽然,肖余停手了,眼睛直直的盯著唐茵脖子。


唐茵喘著粗气,循著肖余目光,她低下头,身体顿时一僵。


拉扯中,高领衬衫纽扣不知何时脱落,此时大开的领口露出了锁骨和清晰的齿痕,青青紫紫不忍卒睹。


“看来,你们昨晚也没闲著,玩得很爽啊,”肖余闭了下眼,冷著脸道。


唐茵张了张嘴,下意识的想解释。


可是,她还能解释什麽呢?


肖余说的是事实,不是麽?


眼泪急得直掉,可她却说不出一个字。


肖余的脸色透出一股阴狠,眼中满是煞气。


他记得肖念曾经问过自己,能否忍受得了她和别的男人上床,在其他男人身下喘息低吟。


那时的他是怎麽回答的?


哦……他说不会的。


他不相信会有那麽一天。


因为他不聪明,所以他永远不会想那麽多。


不去想,不代表不会发生。


刻意忽略,自欺欺人,不代表别人也会容忍你的选择。


肖余蓦地转过身,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紧绷著,他需要集中所有精神去抑制想杀死他们的冲动。


他不能再留在这里。


他要走,必须要走,走得远远的,在他疯,在他忍不住去伤害她之前。


他猛地闭了一下眼睛,冲出去。身後是唐茵的嘶喊,他却像是浑然无所觉般,往房间外奔去。


“念哥死了!”她奋力哭吼。


唐茵看到那个渐远的身影终於停下,她腿一软,瘫坐在地。


她没有任何时刻比现在更清楚的知道,绝不能放他走,放了,也就真的失去了他。


他会彻底的,干净的,决然的,淡出她的生命。


她怕了,她後悔了。


如果一开始就是个错误,那麽背负的,不应只有他一人。


步步错,步步迟。


她恨。为何非要等到无可挽回,才懂得。


早已爱他,如此之深。


迷失在爱与恨的十字路口,纷乱思绪如线蒙蔽了双眼,她找不到开端,只得在其中翻滚,线团越缠越大,身在梦中,却恍然觉得,这才是真实。


分不清梦与现实的距离。


势必要做到伤害,做到破坏,做到摧残。


每当因为他的温柔他的深情而动摇,她便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提醒自己有多麽恨他。


仿佛这样,才能活下去。


她赖以生存的方式,残酷而危险,她却浑然不知。


她可以承认爱上肖念。


可是,她的骄傲,却不允许承认自己爱上肖余。在她眼中,他是肖念的傀儡,是冲动愚笨没有头脑的傻瓜。


就是这样一个傻瓜,却用执著、坚韧、强大的信念,消无声息的,擅自闯进了她心扉。


报复?


够了……足够了……


她挥开了上官江海的手,坐在冰冷的地上,低嚎。


肖余转回身,大步走回去,将她从地上拽起。


“你刚刚说了什麽?!再说一次!”


唐茵费力的平复呼吸,泪却止也止不住:“我亲眼看著念哥从那麽高的山崖,坠入海里……他死了,就在我到监狱见你的前一天!”


肖余瞪大了眼睛,那错愕的摸样有些可笑,可没人笑得出来。


“我骗了你!那晚,念哥的确找了我,我们在山顶见面,他拿出枪,说要我杀他,我不肯接……後来,他又说要杀了我……我逼他开枪,接著……他失足跌倒在山边的栅栏……”


唐茵抓住肖余的衣服,扬起脸:“我是故意逼他的!毫不留情的逼他!”


不……她不是故意的,她没有想到会发生……


“知道麽?我本是可以救他的,可我就是想他死!”她吼。


不,不……她想救他,她是想救他的,可是,来不及了……


“你这个白痴!还说要见我,可笑的是,我说什麽,你就真的信了,一点怀疑都没有,肖余,你果然是个没脑子的笨蛋!”


如果恨才是他们之前的牵绊,那麽,这份牵绊,将由她维持下去。


肖余,求求你,不要原谅我。


因为我就是这样对待肖念,对待你最敬爱的大哥。


肖余的手缓缓垂落,他一直看著唐茵,视线却又好像穿过了她寻找著什麽。


他是家里的次子,他从不像自己的大哥肖念,是老师家长期待的好孩子。给他的,永远是老师的无奈,父母的叹息。


他倒不在意,一心一意过自己的逍遥日子。


翘课,打架,去游戏厅,他令大人们头疼。


可有什麽关系?


他有一个引以为傲的哥哥,所有的光彩,所有的赞美,都应该是哥哥的,优秀的,哥哥一人就够了。


或许是有自知之明,又或许是真的太笨。他对所有事都不上心,他认为,没什麽事值得他认真。


他浑浑噩噩,课逃了一节又一节,架打了一次又一次,终於出事了。


那一年,他上小学六年级,哥哥在同校的初中部。那个黄昏,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哥哥动起手来竟是这样狠,他从十几个人的围打下将他救出。他们搀扶著彼此,浑身是血的往家走,而他身上染的血,大半是哥哥流出的。


可哥哥没有喊一声痛。


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他开始崇拜他,依赖他,近乎盲目的听从他。


“哥,你为什麽这样辛苦的学习?不累麽?”他奇怪的问。


哥哥揉了揉他的头:“因为这样,你才能更轻松,快乐的生活。”


那时的他虽不全懂,却隐隐明白,他的洒脱是哥哥用自由换来的。


“哥,我也想学点什麽,”他在床上滚著,忽然抬头对书桌前的哥哥说。


哥哥淡淡一笑:“余的手很漂亮,去学画画吧。”


因为哥哥的一句话,他拿起了画笔,人生里第一次想认真的努力的去完成一件事。


他从来不後悔替他去死,为他顶罪。


他不会同哥哥争什麽,也从没想过去争。如果唐茵爱的人是哥哥,他输得无怨无悔。


他愿意躲在哥哥的身後,让他展开羽翼保护自己。


从小到大,他都是这样走过。


可此时,他却觉得自己就是个无药可救的笨蛋!


“我……不信,”喉咙干涩著,肖余脸上却镇定得可怕。


“念哥死了!”唐茵双腿发著抖,抬手慢慢拭干了眼泪:“余哥,念哥不在了,没人还会在乎你,没人还会帮你,如果你想继续这样堕落下去,我就当……当你也死了。”


肖余目光茫然,定定看著唐茵许久,忽然慢慢转过身,朝外走去。


她看著他背影消失在门外,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放,蓦地疯了一样的冲出去。


唐茵一动,上官江海立刻就动了,他心里百感交集,一时却捋不出什麽思绪。


……


肖余走得很慢,唐茵很快就追上他,没上前打扰他,只静静的跟著他。


肖余似乎也发现了她,却没有要赶她走的意思,他仿佛是失去了魂魄,什麽都变得不重要,漫无目的的游走在街头。


走过好几个街角,累了,他才停下来,背抵在墙壁蹲下。


她看到他的身子在发颤,虽然不明显,但她的确发现了。


他在颤抖。


唐茵忽然很将他搂进怀中,一遍一遍告诉他,她在,她在……可脚仿佛生了根,她僵硬著身体,迟迟不敢上前。


这样脆弱的余哥,她怕一碰,他就真的会从眼前消失。


她宁可,这样远远的看著他。


他用手遮住阳光,大睁著空洞的眼。


这是上班的时间,街道上的人行色匆匆,没有人发现静止的三个人。


对面街道是一间超市,人们进进出出。


忽然,肖余腾地站起来,眼神瞬间变得有些奇怪。


唐茵也是瞪大了眼,接著双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还是上官江海先反应过来,大喊:“追!”


就在刚刚,一个穿著蓝色大衣的男人从超市走出,混在人群中,拐进了一旁的小巷子。


听到上官江海的声音,愣住的两人才回过神,立刻往对面奔去。


心脏快要跳出喉咙,她感觉血不断的往头上冲,一边跑,眼泪就一边流下来,前面的路一片模糊,她甩手擦去泪,很想笑,想放声大笑。


是啊,她早该想到,那个人,不可能这麽容易就死掉的。


他们跑进了一个小区,跑进其中一幢楼,又跑上楼梯,在男人掏出钥匙开门的一瞬终於赶上了!


门刚打开条缝儿,就从里面被大力拉开,伴著强烈不满的声音:“肖念!你总算回来了,我快饿……”


後面的话语,在看到楼梯间追来的三人之後,被吞没在震惊里。


唐茵也是同样的震惊,忍不住大呼:“林圣轩?!”


────────────────


宝贝们最近越来越霸王啦!水下的空气真的很好麽……


肖念自然听到唐茵的声音,相对於林圣轩的手足无措,他显得镇定许多。他慢慢地转过身体,目光轻轻扫过唐茵的脸,甚至是带了些漫不经心的,却在看到肖余时,瞪大了眼。


“哥……”


短短一个清晨,却似经历一个轮回。人生的喜悲,肖余在最短暂的时间,感受到了全部。


从最悲痛,到现在难以置信的激动,他还没有来得及完成心情的转换,身体已先一步行动了。


他猛地上前,抱住了肖念。


“哥……”像是要真切的感受肖念存在似地闭著眼,肖余表情幸福到令人不忍打断。


肖念没有说话,他缓缓抬起手,带著宠溺带著欣慰轻拍自己弟弟的背。忽然,脖间一片冰凉,接著耳边传来断断续续压抑著的哭声,肖余的肩膀耸动著,肖念目光微沈,用力的回抱住肖余。


肖余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三十几岁的人,却哭得如同小孩子般。听得所有人心里都发酸。


肖余已不管自己在别人眼里有多麽懦弱了。


所有委屈,所有不安,所有痛苦,所有挣扎,所有惧怕,在这一刻,全部爆发,他肆无忌惮的释放出来。


没有什麽可怕的了,没有什麽可担心的了。


因为,有肖念在。


肖念几乎是在肖余放声哭泣的同时,眼眶就跟著红了,泪水不断在眼眶打转,可却执著的未落下。他只是一下又一下温柔又不失力道的拍著弟弟的背,安抚著弟弟失控的情绪。


肿了的眼,再次涌出了泪,唐茵用双手捂住了嘴,关节用力到泛白。


上官江海不动声色的走到唐茵身後,让她发颤的身子,靠著自己,他知道此刻自己做不了什麽,但却可以给她站立的力量。


她望著前方温情的一幕,脑中只剩空白。


她忘记了刚刚肖念的冷漠,忘记了他眼神没有在她脸上有片刻的停留。


她甚至忘记了痛。


起码,肖念还活著。


她想念到轮廓都开始模糊的念哥,还活著。


没有什麽比这更重要,更美好的。


他就活生生的站在她眼前。


兜兜转转十几年,纵然伤痕累累,身心俱疲,但他们都在,三个人,都在。


而这一次,她保证,不会再让他们失望了。


“进屋再说吧,”林圣轩侧过身子艰难的开口,这里的混乱已惹得不少邻居探头观望。


肖念拉著满脸通红,哭得一塌糊涂的肖余进了屋子,上官江海也拥著唐茵走进去。


肖念握著肖余的手,肖余又哭了许久,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


“哥,你没事,太好了,太好了……”刚一开口,眼泪就又飙出来。


人在这个时候神经最脆弱,也最禁不起刺激,肖余显然想到了这段时间自己经历的一切,又想到自己差一点就见不到肖念,实在没办法忍得住。


肖念耐心的拍著他的背,因为是亲兄弟,所以他格外理解他的心情。


静的只剩下哭声的屋子里,林圣轩偷偷拉了拉唐茵的袖子。


唐茵抬起红肿的眼。


林圣轩立刻指了指里面的房间。


上官江海眉头蹙起来,搭在唐茵肩膀的手更是一紧,唐茵冲他点点头,他犹豫一下,终於松开手。


……


“什……麽?”


虽然隔著一面墙,林圣轩还是故意压低了声音:“其实……从那麽高的地方摔下来,不死已经是万幸。”


“你说……念哥不能说话了?”唐茵深吸了一口气,竭力保持著声音平稳。


“嗯……摔下来时,口中灌了太多海水,导致声带受损,”林圣轩顿了顿,看唐茵脸色无异常,才说下去:“我发现他时,他正混在一群乞丐中间乞讨,毕竟他是你哥哥,我也不好放任不管。那时候的他呆呆傻傻的,我把他带回来,过了好久,他才会理人。”


唐茵声音颤抖起来:“乞丐?”


林圣轩点头:“看起来有相当长的一段时日了。”


唐茵愣愣的看著前方,她的反应与其说是震惊,不如说是根本失去了反应的能力。


“我带他去看医生,经过治疗,他的声带已恢复,可却还是不能开口说话。医生说有可能是他本身不愿意再开口,建议他接受心理治疗,可他怎麽都不肯去,我试图说服他,结果一样。”


唐茵以为刻意忽略心目中害怕回忆的过去,就会勇敢的生存下去,可是现在她才知道原来痛苦是可以无止境的。


当唐茵拖著疲惫的身体和林圣轩从房间走出来时,发觉客厅里的气氛也变得异常沈重。


没有一个人说话,安静得可怕。


唐茵下意识的去看肖余,见他脸上虽然还带著泪痕,但却止了哭,漆黑的眸子定定的正望著肖念手中的小本子。


“哥?”这些日子日渐消瘦的身躯微微颤抖,肖余看著肖念的表情,充满了复杂、痛苦:“什麽时候的事?”


肖念低下头,在小本子上快速写了些什麽,又拿给肖余看。


唐茵咬紧下唇,暗自感激肖余的镇定,如果肖余再次哭闹起来,作为哥哥的肖念,该是怎样的难受……


肖余闭上眼睛笑了一下,是的,他居然笑了。


待睁开眼,他的眼神完全变了。


“哥,我们回家,”他扬起头,声音很是柔和,透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唐茵吸了吸鼻子,慢慢握紧拳头,双目闪烁著喜悦的泪光。


她的余哥,在这一刻,终於复活了。


肖念吐了口气,揉了揉肖余的发,忽然也笑了,宛如朝阳光辉般灿烂。


……


肖念和肖余回了家。


林圣轩也搬出和肖念租下的房子,无赖一般的硬著脸皮住进上官江海别墅。上官江海人前人後的对他冷嘲热讽,林圣轩充耳不闻,几次下来,想必上官江海也颇感无奈,索性随他去。小鬼阿黛著实喜欢这个“温柔叔叔”,面对小鬼的糖衣炮弹,上官江海无论如何都


招架不住。


唐茵照例天天往肖家跑,常常是碰冷钉子,但脸上的笑容却渐渐多起来。


“茵茵,”上官江海叫住了准备出门的唐茵。


唐茵拎著刚煲好的汤,转过身。


“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嗯,”唐茵点头,这段日子,上官江海真的帮了她很多,也一直在背後给她力量,她一门心思都花在肖余肖念身上,几乎没有跟他相处的时间,想到这儿,唐茵再次重重点头:“我会的。”


上官江海靠近她,在她疑惑的目光下拨开她的刘海,俯身轻吻:“我等你回来吃晚饭。”


出乎意料的,她心里一点都不抗拒这个吻。


她轻嗯一声,耳根微微泛红。


佣人拉开了大门,上官江海看著唐茵单薄的身影消失在门後,脸色有些捉摸不定,一回身,竟对上了林圣轩的眼。


“什麽时候来的?”上官江海脸瞬间拉下来,作为一个男人,每天见得最多的竟是情敌的脸,任谁都不会高兴。


“一个吻就够了麽?”林圣轩眯起眼睛。


上官江海愣了一下,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嗯,有些人连吻都得不到。”


林圣轩却丝毫不在意上官江海的挑衅:“她恨我,但因为有爱,才会有恨。而你,得不到她的恨,更得不到她的爱。你扮演著她身边的好好先生,可她却从来不在乎你。”


上官江海沈吟一下,道:“这是我的选择。”


“选择?”林圣轩环抱起双臂,靠在楼梯扶手边,笑容苦涩:“我已经没有选择。”


上官江海朝他走去:“因为你只有一条路可走。”


“是,我只给自己留了这条路,”林圣轩的眼帘那一刻微垂了一下。


“也因此,我容你留在她身边,”上官江海径直穿过林圣轩,抬腿往楼上走。


林圣轩扬起唇角,转过身,盯著上官江海背影:“那麽,我该对你说声谢谢麽?”


“不必,”上官江海脚步一顿:“因为,这同样是我的选择。”


……


唐茵到肖家的时候,肖念正在帮肖余修剪头发。


也庆幸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有机会坐在沙发,可以安静的看著他们。


即使他们不止一次的将她赶出去,可门锁依然没有换。


这是否代表了什麽呢?


紧抿的唇,不禁微微上扬,唐茵打量著镜中的肖余。脸色红润了,也精神了许多。与几日前的肖余,判若两人。


眼神从肖余身上慢慢转到肖念。


依然是她温柔的念哥。


只是他的温柔,不再属於她……甚至连习惯性的微笑,都少了些温度。


她的念哥,总是将自己藏得很深,所有喜悲,一人承担。十年前,她看不透他,现在,依然如此。


所以,念哥是危险的。


他心底住著一头野兽,而她现在就是要拼尽全力,战胜这头野兽,将他释放。


镜中的肖余清爽利落的短发,俊秀的眉毛显露出来,整个人充满朝气。


“哥的手艺真好!”肖余拨了拨直立的发,兴奋的说。


肖念将工具收起,宠溺的望著他。


“刚煲好的汤,我趁热送过来的,念哥余哥尝一尝吧?”看著气氛不错,唐茵连忙插话。


肖念用平淡的目光看了唐茵一眼,拿起一旁的本子,提笔写了几个字,递给肖余。


肖余看著纸上只有“让她走”三字。


“哥,也难为茵茵还想著我们,昨天你不是还说想喝汤?”肖余堆起了笑,就算是再硬的心,这些日子都被唐茵磨软了,况且,之前他也是被逼无奈,才说出那些伤她的话。


肖念却仿佛是没听到般,背过身子,整理有些凌乱的茶几。


肖余叹了一声,慢吞吞走到唐茵面前:“茵茵,你不用这样天天过来……我会劝他去看医生。”


“余哥,让我跟念哥单独谈谈,行麽?”唐茵轻声问。


肖余有些为难,连他也摸不清肖念现在对她是怎麽一种态度,他怕她会难过。


“余哥,求你……”唐茵低声恳求著。


肖余心里满是纠结,但看著唐茵的脸,又不忍心拒绝,终於点了点头:“那我先出去,有事叫我。”


收拾茶几的肖念听到自己弟弟的回答,不由得在心里一叹,他已经尽量避著唐茵,虽然知道他们早晚有面对的时候。


但他的这个傻弟弟啊。唐茵对他稍微温柔点,他就能把整颗心掏出来。唐茵就是他的软肋。


唐茵慢慢朝肖念走过去,轻轻扳过他身子,将他按坐在沙发上。


在她做这一切的时候,他并没有阻止,也没有看她,只是被动的随她摆弄。直到她跪坐在他脚边,他视线才轻轻落在她脸上。


“念哥……”她轻声唤著他,仰起头,看到他明亮眸子内的自己。


他盯著她,她一度以为,他脸上会绽开一如往常温柔至极的笑容。


可他只是淡淡的望著她,不带任何表情。


唐茵忽然明白,她的念哥,那个总是呵护、关怀她,用悲伤的表情吻著她、拥抱著她彻夜诉说的念哥,早已消失在那场意外中,再也回不来了。


她清楚记得他坠崖前最後的失望的眼神,那一度成了她的梦靥,让她在深夜骤然惊醒。


然後,她会想他,疯狂的想念他。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对的,”唐茵缓缓开口:“甚至隐约感觉到错时,还想尽办法掩饰,一遍一遍的催眠自己。对不起,念哥,我想是我错了。”


肖念忽然笑了,还讶异地睁大了眼,提笔在小本子上匆匆写下。


“为什麽要道歉?你做错了什麽吗,茵茵?”


唐茵心阵阵抽痛:“念哥,我知道你还在怪我,怪我的无情,怪我的自私。我错了,喜欢你,念哥,我好喜欢你。”


“像妹妹对哥哥一样的喜欢,”肖念动笔。


“不……不是,”唐茵紧张的摇头:“是真的,好喜欢……”


“十年前,我也曾这样对你说过,那时的你却不屑一顾。”


她身体一僵。那句话,想必他非常在意,因为太过深刻,太过痛心……他才一次又一次的提起,而她的每一次回答,都不同。


究竟要多努力,才能挽救,才能抚平他心口的伤……


“我错了,念哥,我真的错了,”唐茵抱住了肖念的腿,将头抵在他膝盖:“我知道,有些事做出了就很难挽回,但我相信,那个愿意疼我,宠我的念哥还在,一定还在……”


肖念把视线低下来,望著蹲坐在地,趴在自己膝头的唐茵,没有动。


“念哥,去看医生吧,”唐茵缓缓闭上眼睛,声音忽然好柔和:“什麽都会好的,我可以有一个完整家,那是我从小的梦想……我想和念哥余哥一起生活下去。”


周围很静,她嗅著他的味道,她所熟悉的,令她安心的味道。


脸颊忽然传来一片温热。


她张开眼。


那是,肖念掌心的温度。


将手轻覆在他的手背,她扬起头。


傍晚的霞光照耀在他微笑的侧脸,一片金黄。


────────────────


宝贝们,《滋味》明天正文完结!嘿嘿,拖得挺久,但还是要结束啦!亲亲们记得要撒花哦,让《滋味》可以完美的结束!顺便宣传新坑《终身俘虏》,已经很肥了,宝贝们可以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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