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郭夫人。」
她本是扬州名妓,艳冠一方,吕文德与其春宵一度之后,竟是割舍不下,自
思己乃朝廷命官,出入烟花柳巷于令名有碍,遂使了些钱钞手段将丽娘纳入府中,
收为侍妾。襄阳前线抗敌之时,也不忘带在身旁,可见宠溺非常。
俗话说:鸨儿爱钞,姐儿爱俏。丽娘出身青楼,本是水性杨花的女子,吕文
德除开权势赫赫之外,面皮长相实在不敢恭维,粗犷中带着股匪气,兼之身材臃
肿无半分风流气蕴,丽娘瞧在眼中心下自是不喜,若不是贪图他背后的身份地位,
他吕某人想将她收入囊中,恐怕还须多费些时日吧!好在吕文德虽然长相不佳,
但两腿间那杆长枪却是能征善战,惯能采花,鱼水交欢之际丽娘常被搞得通体舒
泰,浪叫连连,因此也没那心思偷闲养汉,给吕安抚使大人戴上一顶新艳耀眼的
绿帽了。
丽娘既是勾栏姐儿,多历风尘,相好无数,一身察言观色的本领不遑多让。
吕文德对黄蓉的那些个花花肠子自是瞒不过她的双眼。其实莫说吕文德会被
黄蓉弄得神魂颠倒,便是丽娘一介娼妓,乍见了黄蓉的仙子容貌,心神也不禁荡
了一荡,暗呼叫世间竟有如此女子,临阵破敌时的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敌
我双方均是心折不已、,偏偏这样英气勃勃的女子又生具媚相,|乳大臀丰,体态
风流,于雍容华贵中透着股烟视媚行的妖娆。
.
丽娘一向自负「媚功」了得,但自忖与黄蓉相较,不啻于云泥之别。她的媚,
不过是狐媚,风骚放浪,带着风尘味儿;而黄蓉,那简直就是仙子与魔鬼,贞女
与dàng fù 的完美混合。
丽娘自惭形秽,对于吕文德的痴迷,倒也颇能放得开,就是吕文德与她床第
换好之时让她假饰「蓉儿」,她也甘之如饴,并无一丝一毫的醋意。只是冷眼旁
观,吕文德自鞑子撤退后,动辄以商议军机为名邀郭靖入府议事,致使郭黄二人
聚少离多,以期离间生分二人之情。
此等鬼蜮伎俩在丽娘看来,不仅拙劣且不讨好,不说郭氏夫妇伉俪情深,无
隙可入,就是时间上,没个一年半载难见其功,而留给吕文德的时间实在不多,
按着宋廷惯例,必不会使其久柄兵权在外,恐怕此时诏其回临安述职的黄衣使者
也已动身启程了吧!
吕文德被丽娘说破心事,也不见恼,哀叹一声,嘴里嘟囔着:「关关谁鸟,
在河之洲,兆幼淑女,君子好逑。」他樵夫出身,识字不多,南宋官场以附庸风
雅为能事,他为免遭人耻笑,请了房西席,翻了几本诗词歌赋,可惜又不肯下番
苦工,字倒是认多了些,却是个「白字先生」,遇到不熟的生僻字眼,尽拣着偏
旁部首来念,好好的一首《关雎》被他念得不伦不类。
丽娘又是鄙夷又是好笑,心中一动,计上心来。凑在吕文德耳畔,低声道:
「相公,还记得上次……」声音渐渐微小,几不可闻。
吕文德初时还是一脸的苦大仇深,渐渐地喜动眉梢,最后一把搂住丽娘娇躯,
得意地长笑:「此番若能了却心愿,成全美事,丽娘当记一大功。」
「你们臭男人,都是些没良心的臭虫,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丽娘故
意娇嗔,扭着火热身子便欲挣脱吕文德的怀抱。
吕文德得此良谋,正是心怀舒畅,丽娘嘴里浓浓的醋意听在耳中,自有番宜
嗔宜喜的销魂滋味,他欲念一动,鼻息渐粗,眼瞅着丽娘奶白的身子,低吼一声,
腾身压下,大手揉挤着那对雪白的大奶,彷佛一头发情的公牛,再次发起攻击。
丽娘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神色,很快,下体的快感传来,再睁眼时已是
情欲如火,春情无限。
黄蓉后传第四节跟踪
次日,天朗气清,风和日丽。
黄蓉见天气可喜,一时静极思动,思量着出府走动走动。此时距襄阳围解已
.
一月有余,大战之后,黄蓉身子倦怠,神色间总有抹恹恹慵懒的味道,郭靖只道
爱妻操劳过度,心力损耗过大,心中怜惜,话语间时常温柔劝解黄蓉多多休息。
他性子木讷,自是难解女人心思,遭了几个白眼后也只是摸摸脑勺呵呵赔笑,一
副憨样倒是让黄蓉没了脾气。
黄蓉知道自己这个靖哥哥一生抱负旨在报国为民,如今襄阳守备吕文德似乎
颇有倚重之意,一应城防修筑,士卒操练等都交与他全权负责,平日里也是三番
五次的遣人相召商榷军情,忙的郭靖是团团转,夫妻两人是聚少离多,有时候就
是数天也难得见上一面,语言交流更是少之甚少。
黄蓉腹内虽颇多怨言,却也不忍拂了夫意,男子汉大丈夫,谁不怀抱一腔建
功立业的豪情呢?只不过……
「哎!」黄蓉幽幽一叹,多少心事剪上眉梢,现如今,这些百结愁肠却又与
何人说呢!
今儿个的天气实在不错,艳阳高照,熏风拂面,黄蓉深深呼吸了口气,胸中
阴霾为之一扫,举步就往府外走去。一路上,她虽然目不斜视,但一双妙目暗中
却不停地四下逡巡,一干恭敬侍立的仆役当中,果然被她发现了孙老爹的身影,
正低眉垂首战战兢兢地躬立着。黄蓉冷哼一声,视线在孙老爹身上微一停留,满
意地看见孙老爹一个激灵,手脚忍不住地哆嗦起来。那日她春光大泄,被这老儿
窥见私隐之后,虽出手予以警诫,心中却委实放心不下,此后暗中观察了数日,
见孙老爹还算老实规矩,想来也是深惧她的手段,这才长舒了口气。她既留心孙
老爹,这老儿那些风流韵事自也有所耳闻。
「哼!还想娶二八美娇娘呢!」一念即此,黄蓉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笑意,随
即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日孙老爹胯下的活宝来。
「还真是大呢!」她心里喃喃道,没来由的一阵羞臊,竟觉得胸闷气粗起来。
黄蓉瞬时镇定过来,暗暗纳罕方才的失态,眼睛忍不住又瞄向孙老爹,谁知
正碰上那厮畏畏缩缩的望来,她眼角一跳,神色一冷,吓得老儿赶紧低下头大气
也不敢喘一口。
正走间,转角处闪出两个谈笑风生的丽人,身上衣着,一个翠绿、一个鹅黄,
均是雪肤花貌的成熟少妇,却正是完颜萍、耶律燕。
完颜、耶律二女笑语连连,神情极是亲昵。见到黄蓉,性情活泼的耶律燕抢
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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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娘,你出去啊!」二人分别嫁于大小武,平时见着郭靖黄蓉都是执弟子
礼,甚是敬重。
黄蓉含笑道:「窝在府里一个多月了,早想出去透透气了。你们有说有笑的,
什么高兴事啊!说来听听。」她与完颜、耶律二女极为相得,私下里从不以长辈
自居,此时开口相问,宛如温柔和蔼的大姐姐。
二女本是北人,素来豪迈,不是为世俗礼仪所拘之人,兼又与黄蓉相处极洽,
倒也见怪不怪。
完颜萍微笑道:「方才我与燕妹去了趟净慧院,听那些喇嘛僧讲了遍经……」
「净慧院,喇嘛僧!?」黄蓉皱眉道。
「师娘有所不知,这净慧院本是禅寺,大战之时,和尚们跑了个干净,如今
驻了几个吐蕃来的喇嘛。供的是甘珠尔药王菩萨和欢喜佛,极是灵验的。」
黄蓉微微一笑:「哦!」她实是对金轮法王忌惮颇深,今日听城内来了藏僧,
不由得心头一紧。须知蒙古鞑子军威之盛,旷古绝今,一时灭国无数。自唐以来
便与中原王朝对峙的吐蕃政权也早已臣服在蒙古人的铁蹄之下,神州版图之上,
只余南宋和大理苟延残喘而已。吐蕃既然臣服日久,便与鹰犬无异,听闻蒙哥伐
宋之时,就令吐蕃以一偏师相助攻蜀,牵制川地宋军,而今鞑子撤围不久,襄阳
城内就来了喇嘛,心思较他人多一窍的她焉能无所警觉!
「你们在菩萨前许了什么愿啊?」勉强收回心思,黄蓉笑吟吟地看着二人。
她家学渊博,藏传佛教一脉中甘珠尔菩萨除了祛病禳疾之外,还与中原的送子观
音一样,是掌生育的神祗。至于欢喜佛,黄蓉眉头微不可察的挑了挑。
完颜萍、耶律燕见黄蓉笑的促狭,知她瞧破了两人心思,脸上均是一红,但
北国女儿毕竟学不来南朝女儿家的扭捏,含羞之余,也不掩饰:
「自是求菩萨保佑,早日能生下一男半女。」说着脸上一黯,显是触动心怀。
黄蓉暗叹口气,她知二女与两徒儿燕好以来,夫唱妇随,情深日笃,美中不足的
便是数十年来肚皮毫不见动静,暗中也曾寻访名医,吃药无数,可惜从不见效。
求子心切之下,于神灵信仰更是虔诚,就盼着有一日神灵庇佑,武家香火不致断
绝。
其实以黄蓉看来,数十年不孕的祸根只怕该着落在武氏兄弟身上,只是在此
节上,即使身为他们的师娘,也不便多口,况且,齐儿与芙儿不也是如此吗?
「那菩萨是怎么说的。」黄蓉忙岔开话题,引去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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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菩萨哪会开口说话,不过有位活菩萨说我们面相福泽深厚,断不是膝下
无欢之人,只要多虔诚叩拜,该有的终会有的。」耶律燕兴奋地说着,显见着对
那位「活菩萨」极为信任。
「活菩萨?」黄蓉失笑道。
完颜萍见状,知黄蓉不信,摇头道:「花衣喇嘛不比寻常僧人,那可是东巴
转轮寺持事僧之一,端的佛法精妙,不容小觑,师娘今日有暇,不妨去见见。」
她与耶律燕一是金人,一是辽人。金辽二国虽已覆灭,但昔时佛教昌盛不下中原,
藏传佛教起自蛮荒,自有种野性神秘的原力,契合游牧民族对天地洪荒的本能敬
仰,广为两国贵族所推崇,二人也是深信不疑。
一席话倒勾起黄蓉的好奇心来,她点点头,笑道:「如有缘,自当拜晤。」
微笑着与二女分别。
喧闹的街道,熙攘的人流,没有战争的压力后,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