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宁家的时候,她的零花钱都是由窦敏给的,没有哪次不是苛捐杂税的,别说是吃零食了,就连买书的钱都不够,比起宁媛的钱,简直是少的可怜了。
她也不敢去问宁向荣和宁雪风去要钱,所以只好私下里去找找小舅。
小舅一直疼她,会给她买许多好吃的,但都不是这些零食,因为对于她来说好吃的东西,在小舅眼里却是一堆垃圾。
只会在少之又少的情况下,小舅才会允许她吃一点。
如今却是主动买给她吃,不得不惊讶啊。
温瑜海从楼上卧室里的房间里找出药箱在折回时,安澜面前的零食最起码已经开了一大半。
安澜正看着电视,喜滋滋地吃着手里的薯片,不禁感叹还是在小舅这儿生活比较自由,想干嘛就干嘛,想怎么坐就怎么坐时,温瑜海就下了楼。
安澜连忙矫正了自己的坐姿,收敛地放下手里的薯片,看着温瑜海乖声地叫,“小舅。”
温瑜海将手里的药箱放在茶几上,原本全在袋子里的零食全都乱七八糟地摊满了整张茶几,顿时有些后悔买零食回来了。
安澜瞧见他皱眉,吐了吐舌,自己好久没有吃零食了,一时忘了小舅不喜欢乱,“小舅,你别生气,我马上就收拾。”
她说着站起身,蹲坐在地毯上,开始将没有开封的零食一股脑的全放进袋子里,但是桌上还有一些吃了一半的零食,不知该如何是好。
温瑜海对于她的收拾并不满意,当然也从来没满意过。
她每一次的收拾,比没收拾更惨。
温瑜海叹了口气,认命的说,“算了,先放这儿,我呆会来收拾。”
安澜一听,就立即撒了手,她是真的不会收拾东西。
她仍旧是一副小孩子的心性,有什么事都表现在脸上,对此,温瑜海致以一笑,目光在掠过她的手臂时,才记起自己要做什么事。
他打开药箱,拿出棉花和碘酒,准备好蘸了碘酒的棉花,对安澜说,“把手伸出来。”
手?
安澜顺着他的目光往自己的手看去,手臂上满是蚊子叮咬留下来的红胞。
她的皮肤很嫩,很敏感,轻轻一抓就容易破皮,刚才在庭院里蚊子实在是太多了,护得了腿,就护不了手了。
手臂上留下一道道指甲滑过的红印,心烦气躁再加上没轻重,下手猛了,抓过的地方红的泛起了细细的血丝。
温瑜海坐了下来,将安澜的手搁在自己的两腿之间,白皙嫩滑的手臂上,红色的印记太过明显。
还是这么不爱惜自己,温瑜海无奈地开始替她上药。
镊子夹住的棉花球刚碰触到她破了皮的手臂,还没开始擦拭,安澜大叫一声就从他的两腿中缩回了自己的手。
她捂着自己的手臂,夸张地吹了吹刚才棉花球碰过的地方。
“把手拿过来!”温瑜海皱了眉,虽说碘酒里面是有酒精的成分,但这都是经过医生的药水比兑,酒精的分量很少。
况且他只碰了一下就疼了?
安澜听闻还要擦药,漂亮的小脸苦了起来,嘟着红唇,“小舅,疼!”
温瑜海最招架不住安澜用可怜兮兮的语调跟他说话了,每次安澜这么跟他说话,无论她有什么要求,自己都会答应。
她的手都抓成那个样子了,要是不擦点碘酒消消毒,明天恐怕会更严重。
“小舅,我不要擦,真的好痛!”安澜见温瑜海有一丝动摇,暗自小小的高兴了下,然后继续装成一副可怜的样子。
清秀的五官挤成一团,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撒下来的白光照进她星星点点的清眸里,眼眶迅速泛起一丝雾气,朦胧地看着他。
这样的安澜着实让温瑜海心疼,他甚至觉得有那么一刻会放下棉花球的冲动。
不过,为了她着想,药还是必须得擦的,她再怎么使用苦肉计都没用。
不过他知道酒精碰到破皮的地方是会痛,还是放柔了声音,“小舅会轻一点的。”
温瑜海的手掌很大,轻轻一握就捉住了安澜的手臂,往自己的跟前扯,另一手拿着镊子替她擦拭。
安澜有好几次痛的她想缩回手,可是每一次都被温瑜海摁的死死地。
“嘶!”安澜倒抽一口凉气,真的是好痛!
她睁圆了眼睛瞪着只留给自己浓密黑发的头顶的温瑜海,无声地骂着他。
坏蛋!他一定是故意弄痛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