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椅上,地上寒气重,她身子受不住,还有你,去替珍小姐拿厚点儿的衣服来”
不论如何事情总是要解决,常乐指挥着婢女们先将王惜珍安顿照料好
接着,他对跟着一道来净悠轩的福嬷嬷说道:“福嬷嬷,麻烦你差个人去将陈师傅请来,顺道把常福一道叫来,然后再到小厨房去煮点儿去寒的汤水来给惜珍喝”
“是,我这就去”福嬷嬷眼看好好的人给折腾成这副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的可怜样儿,她心疼着王惜珍,边叹气边快步向外走
常乐见大家各自动作后,才放缓音调对着像木头娃娃般坐在椅子上的王惜珍说道:“惜珍呀,事情已经发生了,总是要解决的,该气的、该哭的,你别忍着,只顾着伤心会把身子给弄坏的”
再怎么样,常乐打小就待她好,她可以不理会常怀理,但她没道理不理会这个长辈的安抚,“老爷,惜珍”
一开口,鼻酸得让她就要掉泪,她能说什么又还有什么好说的
强忍着泪,双唇颤抖着,她硬是站起身来,“老爷,对不起我我累了,我回房去了”
王惜珍不等常乐回话,避开站在她身前的常怀理,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要朝后头走
“惜惜”常怀理心疼万分,终是忍不住甩手臂环住了她的纤腰,欲留下她的脚步
他的手一触及她,王惜珍全身一僵,狂烧的怒气倏地在她心中引爆,咬着牙恨恨地说:“放、开把你的手拿开”
“惜惜,你别这样”常怀理不肯,硬是将王惜珍搂住
王惜珍胸口起伏不定,努力地深呼吸想忍住让她恶心的感-搅
她只要想到现在环抱住她的手以及宽厚的胸膛,在不久前才拥抱过另一个女人,她就反胃得想吐,“我再说一次,把你的那双脏手拿开”
常乐听得下去,宋元春可不,她才舍不得眼睁睁地看着儿子被人糟蹋,“王惜珍,你别拿乔,怎么还非得求着你是不是不过就是个侍寝丫头,这事轮得到你不乐意、发脾气你还没资格,我告诉你”
这会儿,她当作没看到丈夫的脸色,打算把对王惜珍的不满全发泄出来
“你给我闭嘴”因为宋元春说得太过苛薄,常乐第一次粗声斥喝与他结缟二十几年的妻子
就算王惜珍出身不让她合意,可人家到底也是个好人家的女儿,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是自个家的儿子硬将人家留在身边的要不是她的刻意刁难,王惜珍也不会没名分地委委屈屈跟着常怀理
耳中听着宋元春让人难堪的话,王惜珍委屈得直掉泪,而抱住她的常怀理又硬是不肯放开她,她是又气又怨又伤心,再也受不了地对着常怀理大声哭吼
“你放开我我叫你放开你听不懂吗放手、放手、放手”
对常怀理来说,比起她毫无反应、不哭不闹的冷漠,现在她的哭喊及怒吼才总算是正常了点
于是他更是紧紧搂住挣扎不休的王惜珍,柔声轻哄、好声赔罪,“惜惜,原谅我,我真的不知道我进错了房间,我一直以为我抱的人是你,惜惜,对不起,原谅我”
这边闹得正火,那边任莹莹让由茜给扶了出来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拉扯不休的常怀理及王惜珍身上,没有人留心到任莹莹出了房
直到她哭着喊了声:“惜珍姐”大家才霍然发现她的存在
她哑着的嗓子及红肿的双眼,加上泪痕末干的可怜模样,让大家想起以整件事来看,真正受到伤害的人似乎该是任莹莹才对
她这哀哀切切的一喊,就连王惜珍都止住了跟常怀理的拉扯,抬起脸来愣愣地看着向他们走来的任莹莹
不胜娇弱地跛着脚,任莹莹让由茜搀扶着移步走向前,只将眼光放在王惜珍身上,“惜珍姐,你别生气,别怪常哥哥,他他喝醉了所以所以我不会要常哥哥负责的,就当作没发生任何事,我今天就回柳城”
任莹莹眼中闪烁着泪光,断断续续地说出委屈自己的话,想要让王惜珍原谅常怀理
看着被毁了清白的任莹莹讲出了这番话,王惜珍听了,连再多说一个字的立场都没有
整件事中最最无辜、最是该恨该怨的人竟连半句怨言都没有,那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王惜珍摇了摇头,伸手抹去脸上的泪水,“这是你要负责解决的事,我”她深吸了口气,才能将接下来的话顺利说出来,“我真的很累了,让我回房去,算我求你”
这时,在一旁的常乐不得不开口了,“怀理,让惜珍好好休息吧她的身子受不住的”瞧她苍白得像似随时都会昏倒的样子,他担心地劝着儿子
见儿子没有动作也没有回话,常乐当作他是同意了,于是转头对香梅、福嬷嬷及已经赶来的陈师傅说道:“伺候惜珍回房,陈师傅,要请你多照料着”
“是”香梅从角落拿着外套走上前来,将衣服为王惜珍披上,与福嬷嬷一同从常怀理缓缓松开的手臂中将王惜珍扶过来,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回房
常怀理看着不曾抬眼看他一眼的王惜珍背影,“惜惜”
向里走的王惜珍听到了他的低唤,却连停顿回头都没有,任由泪水再度滑下跟眶,无声地哭泣着跟着香梅及福嬷嬷继续走
等陈师傅也跟着进去后,常乐才开口,“由茜,扶莹莹坐下”
然后转头对常怀理及站在门边不敢再吭声的宋元着说道:“你们也过来坐下”
等所有人都落座后,常乐看着儿子问道:“你自己说这是怎么回事”
心力交瘁的常怀理用手抹了抹脸,“我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我是怎么进错房的,我是一早听到尖叫声才醒的醒过来后我才发现在我身旁的不是惜惜,是是”
“常福,昨天一直是你跟在主子身边伺候的,你是怎么办事的”常乐唤着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