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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部分(2 / 2)

“我也不知道,莫名其妙的就来了。”我实话实说。


“那有一天你也会突然走了么?”


“我不知道,这个由不得我罢。”


“由不得啊……”顾惜朝叹息了一声,不再说话了,大概是准备睡觉了。


嗖忽忽,几个月过去了,严冬转眼到了。


幸好我们有了充足的准备,破庙的供桌下面挖好的地窖里储存了足够顾惜朝过冬的粮食和r干,还有腌制的野菜,破庙的外面也堆好了足够用的干柴。


顾惜朝是个聪明的孩子,在我的指导下,打猎的技术一日千里,除了日常用度,还攒了十几两银子。


冬天猎物很少,我们索性窝在破庙里足不出户。


做特种兵的时候什么符号没见过,繁体字我是认识的,闲着也是闲着,为了打发时间,我叫顾惜朝买了几本书准备教他读书。


他的智商的确很高,而且过目不忘,四岁以前就能背诵几百首唐诗了,很是了不得。


这几本书没几天就教完了。


幸好咱肚子里的墨水也不少,而且记忆力也不比他差,即使没有课本,也能翻出小学的知识教他,数学,语文,地理,自然,生物……什么都有。


这一天早上起来,顾惜朝按照往常一样推开门,准备跑步,我给他制定的锻炼计划,每天早上跑十里地,发现庙门外不远处,伏着一个人,半个身子已经埋在了积雪下面。


“过去看看。”不用我催促,顾惜朝已经跑了过去。


扒拉开那人脸上的积雪,我们发现这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乞丐,衣衫褴褛,脸色铁青,嘴唇发紫,已经冻的不成样子了,顾惜朝伸出手指在那少年的鼻子底下探了探:“好象还有气。”。


“那就拿热水给他喝一点,看能不能救醒……”


“好。”


顾惜朝回了破庙舀了一碗架在火上的铁锅里的热水,又抓了两把雪放到碗里,让水不那么烫了,然后捏开了少年的嘴巴,灌了进去,过了一会儿,少年的眼睫毛动了动,睁开了,茫茫然的半天没有焦距。


等他彻底清醒过来,就勉勉强强的站了起来,看见顾惜朝手里的碗,眼睛里闪了闪光,挤出两个沙哑的:“谢……谢……”


“呃,快进庙里呆着罢,这里冷……”大概顾惜朝第一次接受别人的道谢,语气有些不好意思地味道。


两人一起进了庙里,顾惜朝又舀了一碗热水给他,把昨晚吃剩的半碗面扣在铁锅里,用勺子搅了搅,觉得有些稀。


“你是单个一人乞讨吧!”顾惜朝随口问。


“嗯。”


“这天气肯施舍的人不多呀,日子不好过吧。”顾惜朝摇着头说。


“噗嗤。”我听他一幅小大人说话的语气忍不住笑了出来,反正除了顾惜朝谁也听不见我说话。


少年乞丐不说话,我看见他的眼睛里寒光一闪,一股危险的气息迎面扑来。


“你别误会,我不是……不是夸自己大方……一口水而以……”顾惜朝有些结巴地说,看来他也看到了那少年眼里的冷光:“我以前也是个小乞丐,要不是遇到了……,现在的处境跟你也差不多,我只陈述事实而已。”


“你以前也是乞丐?”少年眼里的寒光不见了歪着头看着顾惜朝,气氛缓和了下来,顾惜朝身上穿的是暖和的兔披袍子,怎么看也不想是个乞丐。


“嗯。”顾惜朝一边回答,一边爬到了供桌下面拿了一块r干,一点面粉。


“所以我绝对绝对没有那些施恩老爷不屑的嘴脸,也绝对绝对不会看不起你!”顾惜朝放平立在供桌旁边的案板,把r切碎扔进了锅里,拿起和面盆:“那种屈辱的感觉我以前遭受过……很难过……”一滴眼泪掉进了面盆里。


“原来是这样……”少年叹息着伸出手来,抹去了顾惜朝的眼泪:“对不起……我……”


“没什么……我们这样的……最怕别人瞧不起……我明白的……”顾惜朝和了面,切了面条,等锅开了,下进去。


“吃罢!”不一会汤熟了,顾惜朝招呼少年:“你不妨在这里住下,我这里存的粮食省着点吃够我们支持到明年开春,到时候我教你打猎,以后就不怕饿着了。”


“你会打猎?”少年一面接过顾惜朝递给他的碗,一面带着些许崇拜的问。


“那当然,不然那来这些吃的,我可是很厉害的,不过你肯定也能一样厉害。”顾惜朝带着一点骄傲笑着说。


“那当然。”少年用了与顾惜朝同样的话同样的语气说。


然后两个孩子低着头,呼噜呼噜的喝着汤,阳光从破庙的窗子里s进来,很温暖。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顾惜朝喝完了汤,又添一碗的时候随口问。


“云……飞。”少年含着一口汤,含含糊糊的说。


“云飞?是这样么?”顾惜朝用筷子的另一端在地上划了这三个字。


“嗯,你识字?”少年有些诧异的问。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我是天才!”顾惜朝的洋洋的说:“你的名字很好听呀。”


“呵呵,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少年笑着问,他也喝完了一碗,拿起勺子添汤。


“顾惜朝。”顾惜朝一面说,一面写。


“你的名字也不错。”少年看了看着三个字,裂开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于是这名叫做云飞的少年留了下来,他与顾惜朝一样的聪明一样的骄傲。


小时候父母还在的时候他上过几天私塾,认识一些字。


通过顾惜朝我也教他,两个人学习的速度飞快,就像海绵吸水一样吸收着我教给他们的知识。


春暖花开的时候,二人已经小学毕业了,长期营养不良的身板按照我教的方法锻炼也结实了不少。


两人合作,再加上云飞的力气比顾惜朝大很多,猎物逐渐从兔子转到了比较大型的动物,打猎的手段也推陈出新,两人还不满足,买了不少机关土木五行的书研究,立志于成为天下第一猎人。


这一日夕阳西下,云飞和顾惜朝手拉着着手哼着小曲去检查陷阱。


“你说这次我们能逮着什么东西?”


“谁知道呢?反正进了我们阵一只鸟儿也别想出去。”


你见过用八卦阵打猎的人么?我的面前就有两位,进了这种阵连人都出不去,不用说动物了。


“就是就是,最好是老虎什么的,卖的钱多。”


“唉,那要多好的运气才能碰上一只呀,有一头野猪就不错了。”


“说的也是……还是兔子最多……它们真能生……一窝十几个只。”


“兔子不多,我们吃什么。”


“说的也是。”


“咦?里面有个人耶?”


“啊??!!!这倒新鲜了,荒山野岭的也有人来,先把他放出来罢。”


云飞进去搬开了阵眼上的石头。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出现他的视野里,那老头晕晕乎乎的好半天才会过神来:“这阵势你布下的?”


云飞干笑了一声:“是的,老人家,不好意思哈,让您受累了,不过这荒山野岭的,您怎么……”


“年轻人你多大了?这阵很复杂的,你很厉害呀,而且在原有的八卦阵上好象还有改良。”老人撸了撸颌下的胡子,笑眯眯的问,对于云飞的问题他却没有回答。


“我?十六了,这有什么复杂的,我家小弟也会。”云飞貌似不屑地说,可是翘起来的嘴角还是泄漏了他得意的情绪。


“你小弟?”老人有些好奇的问。


“就是我了,我今年六岁,可是我也会摆这个阵!”顾惜朝也走了过来,听到了他们两人的对话,拍着小胸脯说。


“你?”老人低下头看了看顾惜朝:“真的?那我考考你。”


“没问题。”顾惜朝立刻蹲下抓了一根木g,然后抬起头来:“你考罢!”


老人笑了笑,也蹲下来,这一老一少就在地上推演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老人丢下了木g:“厉害!真是天纵奇才,你们哥俩这么厉害,是谁家的孩子呀?”


云飞和顾惜朝相视一眼:“我们没父母。”


“啊?”老头愣住了:“你么说什么?”


“我们是孤儿。”云飞淡淡地说。


“那你们的阵法跟谁学的?你们的师傅是谁?”老头脑筋一转,这两个孩子既然没有父母,那么肯定有利害的师长。


“我们也没有师傅。”云飞抬起头,骄傲的说:“这阵法是我们从书上自学的!”


“竟然是这样?”老头愕然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然后又像得了什么宝贝一般,笑得咪咪:“你们愿意拜我为师么?”


“啊?”这次换作云飞和顾惜朝吃惊了。


“我是唐门唐公公,你们一定听说过,怎么样拜我为师罢,我会把毕生所学都教给你们的。”老头漫不经心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号,可是看他撸着胡子,斜着眼睛的样子,显然也是一号人物。


“唐公公?”云飞看了看老头诧异了一下,显然他听说过唐公公的名号。


“唐公公?”顾惜朝确是满脸的问号,显然没听说过。


“怎么样?”唐公公看着云飞问。


“好。”云飞笑着点头,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他怎么能不答应。


“你呢?”唐公公又问顾惜朝。


顾惜朝看了看云飞,给了他一个询问的眼神“这老头很厉害?”云飞立刻回了一个肯定的眼神。


我在耳环里催促:“拜罢,这老头很强的。”记得《逆水寒》活页夹里有一篇评论云飞和顾惜朝对比的帖子,提到了云飞的师傅是唐公公,貌似是个厉害的人物。


于是顾惜朝便回答:“我跟云哥。”


拜师的一大好处就是两人终于摆脱了为温饱奔波的生活,一切开销均有唐公公这个冤大头提供,两人只管安心学习他的本领就好。


为了方便二人专心学习,唐公公还在京城里买了一处宅子,三人安顿了下来。


又是一年过去了,唐公公的本领二人早已经学会了。


二人留恋这种安定的生活,并不提离开,唐公公孤苦一身,早已把二人视作自己的儿孙,也乐得二人陪着。


虽然不能从唐公公身上学到什么了,二人还是自强不息的找书来看。


又过了两年,唐公公的积蓄都被两个人换了书塞了好几个屋子,三人的日子渐渐的窘迫起来。


“唉,怎么才能多赚些钱,买书呢?”九岁的顾惜朝拖着下巴坐在椅子上发愁:“公公年纪那么大了,为了我们还得在江湖上奔波,阿千你有办法么?”


“有。”我回答。


“真的?”顾惜朝喜悦的问。


“嗯,要想有钱就要钱生钱。”


“钱生钱?”


“就是做生意呗。”


“商人?很低贱的……”


“你怎么这么说,以前你还乞讨过呢,才读了几天书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浅薄!”我不悦的说。


“我……”


“我什么?你觉得人有贵贱之分么?”


“有啊……”顾惜朝本来想理直气壮的说的,后来大概考虑到我的态度,又有些迟疑。


“有你个头!你说说什么样的人贵,什么样的人贱?”


“三教九流这是书上说的,帝王最尊贵,娼妓……娼妓最低贱。”最后一句顾惜朝说的有些勉强,可能是想起了自己的出身。


“哦,那么下九流的小流氓是不是很低贱。”


“嗯。”


“汉高祖刘邦年轻时候不就是个小流氓么!”


“……”顾惜朝沉默了。


“人的贵贱不是那么分的……”我叹了一口气:“人贵在人心,有人心的人是贵人,而长着豺狼之心的人是贱人。”


“可是这世上,大多数时候你说的贱人确踩在贵人的头上。”顾惜朝慢慢的说。


“我知道……”我有些黯然的说。


“你别难过……”顾惜朝把耳环提到了眼前,让我能看到他一本正经的脸孔:“我会做给你看的!”


“啊?”


“我会把那些你口中的贱人都踩在脚下的。”


然后他放下坠子,跳下了凳子,跑出了门:“云哥!云哥!”


“怎么了?”隔壁的窗子打开了,云飞探出头来。


“我想到赚钱的法子了。”


“什么法子?”云飞高兴的问,他也正为钱的事情发愁。


“经商。”


“商人?不是罢?会被人笑的……”


“你怎么能这么说!……”


真是不知道脸红的孩子,把我的想法照搬过来,还假装是原创。


再两年的秋天,两人都报名参加了州试。


“想当官呀?”报名回来我问顾惜朝。


“嗯。”


“为什么?”


“可以施展我的抱负!”


“抱负?说来听听。”


“报效国家,建立功业,一展自己的宏图伟业,造福百姓,为民请命,青史留名……”


“很难,这个时代,通过做官实现这个很难。”


“很难?”


“等你当了官就知道了,在这个皇帝手下做官,除了腐败还是腐败。”


“……”


“现在的官场就是这样,你要么同流合污,要么被排挤出来,轻则丢了乌纱,重则炒家灭族。”


“……”


“我说这些,并不是阻拦你科举,我只是提醒你,实在不行可以辞官,不要弄浊了自己,或者惹火烧身,你想实现抱负还有很多方法的。”


“还有什么方法?”


“造反!”


“造……造什么?我没……没听清楚?”


“造反!”


“你……你疯啦……糊……糊言乱语什么?”


“怕什么反正别人也听不见我说什么……”


“话是这么说……”


“现在劝你也是白搭……呵呵……等你当了官就明白了……对了你们既然想做官,就拿银子去走动走动罢……”


“走动走动?”


“就是送礼呀,这都不知道。”


“行贿?”


“没错!”


“这怎么可以?”


“少迂了,既然想做官,就拿出诚意来,别舍不得银子,这也是投资。”


“啊?”


“天下没有白吃的饭,学识固然重要,钱也很重要,不然你打听打听上一届的状元是不是偷偷给主考塞了银子?”


“呃,你不是说做事要对得起良心么?”


“这有什么对不起良心的,你的银子又不是偷来抢来的,用途也不是卖凶杀人,有什么对不起良心的。”


“可是对别的生员不公平呀。”


“你对自己的学识没信心?”


“谁说的!”


“那不就结了,既然你的学识也在那个份上,我们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保证那些傻瓜生员,不会因为使了银子而跑到你前面去而已。”


“哦,我明白了。”


“但是,不择手段也要有个限度,目的再好,如果达到它的过程太过龌龊的话,我们还是不能做的,你要有自己做人的底线,耍些小手段小滑头可以,大是大非之前你一定要把握好自己的心”我郑重其事的又补充了一句。


“我明白了。”


给通判送了一盆名贵的兰草,云飞和顾惜朝顺利的通过了州试。


第二年开春,二人训了一只鸟儿托人送给了礼部的主考,也没受什么刁难的及第了。


以下是作者的话


在读者的提醒下,我又去看资料了,从《天下有雪》来看,《逆水寒》的确发生在《神州奇侠》的前面,所以我就把文章修改了一点,幸好发现及时。


省试后,二人一边加紧时间读书,一边数着日子等待殿试。


这一日,宅子来了一位客人。


年纪大概三十余岁,穿这一件深蓝色的绸衫,初春的天气还很冷,这人就举着把纸扇摇啊摇的,也不怕感冒。


根据他递上的名帖知道这人也是个及第的进士,名叫卢元,云飞和顾惜朝客气的把他让到了厅堂落座,沏了一壶茶。


“卢兄到访,真是蓬荜生辉啊。”云飞给卢元倒了一杯茶。


“哪里哪里,唐庄一下子出了两个进士,真乃人杰地灵之处呀,二位学识渊博,胸有经纬,小生佩服之至呀。”卢元站起来接过茶杯说


“卢兄客气了……”云飞一边说一边坐在卢元旁边的椅子上,二人中间隔了一个二尺的小几。


二人客气的寒暄了很久,讨论了一些诗词书画,卢元看看天色不早了,便站了起来,从怀中摸出一个锦盒:“时辰不早了,小生也该告辞了,冒昧打扰,还望见谅,这是一点小礼物送给二位,不成敬意,明日午时小生在‘状元楼’设宴,希望两位赏脸。”


云飞与顾惜朝将卢元送出门去,回了大厅,关上门打开锦盒。


“什么!”顾惜朝一看着锦盒中的事物,便大惊失色。


这锦盒里放置的不是别的事物,而是一枚玉石坠儿的耳环,与他脖子上挂的,我栖身的耳环份属一对。


云飞每天看着顾惜朝挂在胸口的耳环,自然也瞧出了这耳环不同寻常,见顾惜朝脸色发青,连忙抓住他的手问:“怎么回事?”


“这耳环……这耳环……”顾惜朝挣扎了两句终于还是说了实话:“这耳环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她以前是‘’的头牌,顾柳儿。”


“什么?”云飞一惊,但马上又恢复了冷静:“别急,我们先搞清楚,这人送来这个是什么意思。”


“恩,明日我们去‘状元楼’看看他想干什么,带上魄落粉,我们要先查到他落脚的地方,知道他们真正的y谋,才能一举制敌。”顾惜朝也沉静下来。


“惜朝,我有个办法。”我开口说。


“云哥,我回房了。”顾惜朝听了我的话,出了大厅,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什么办法?”


“置于死地而后生。”


“置于死地而后生?”


“我问你,在什么样的状况下,卢元就威胁不到你了?”


“除非我死了,不然这么好的一张牌,他没理由放弃,而且我担心的是他不仅威胁我这一次,如果不想办法,只要做官以后我很可能都要受他的排挤。”


“你说的很对,所以你就去死罢。”


“啊?”


“放心不是真的死,我会配置暂时麻痹神经,降低新陈代谢的药物……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反正就是类似于假死药的东西,再加上你们的内力的闭气,应该可以瞒过去。”


“假死药?这倒有趣了,我明白了,如果我死了,卢元就没了要挟的对象,他一定尽快处理掉顾柳儿,免得事情暴露,牵连到他,到时候他明我暗,他的警觉心一定没有现在这么高,总会露出蛛丝马迹,我们跟着他就能找到顾柳儿。”


“你错了,你死了还不行,他可以用你的名誉要挟云飞,云飞不会让你娘的身份曝光的。”


“那云哥也得假死?”


“没错。”


“……啊有了……明天吃饭的时候就让云哥假意不受要挟,然后我再当着卢元的面杀他灭口,让云哥穿上公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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