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想说,却又憋在心里说不出来。又借着酒劲,听到孙梓这么说,他忽而有些生气了,瞪大眼睛一字一句地又说了一遍:“我,喜,欢,他。”
这看起来更像是在耍酒疯了,孙梓没再接话,果断拨了电话叫人来接谢成荫。
直到被送到车上,谢成荫还在小声地不断重复着那四个字。
夜风透着寒意,比早上的时候更甚。一下车,谢成荫的酒醒了大半,只是脑袋还有些晕晕的。他的脸这才有些红了,幸好易敬不在,其他人也都醉了没有听到。
谢成荫扶着墙摸索着自己的钥匙,跌跌撞撞地走进屋里,还差点被门绊了一下。
他歪在床上,连衣服都没脱,倒头就睡。
第8章生病
翌日谢成荫醒来时,只觉得喉咙火辣辣的疼,声带肿胀着半天都没有发出声音。他用手背探下自己的额头,好像有些烫。
谢成荫光着脚下床,在酒柜上拿起一个药箱。
止疼药、消炎药、眼药水、创可贴……谢成荫翻了一遍都没找到温度计的影子,这才隐约想起自己上回拾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把药箱打翻了,在药箱里的温度计便被打碎了,水银还流的到处都是。
好像马上就要迟到了,谢成荫抬头看一眼挂钟,算了,一点点发热,应该也没什么事。他裹上一件厚外套,小跑着出了门,特地戴了两层口罩。
一路狂奔,在最后一秒钟,谢成荫赶上打卡。他们公司这栋写字楼周围没法停车,谢成荫只能把车停在较远一些的一个地下停车场里。这一路跑来身上出了一身汗,他喘着气把外套的拉链拉开一些。
在电梯口,谢成荫正好碰到每天都踩着最后时刻到的的方奈奈,她像是感觉不到冷似的,穿一件薄薄的短裙搭配黑色丝袜。见谢成荫捂得如此严实,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谢成荫,试探着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不舒服?”
谢成荫还没喘匀气,微微弓起身子,用手指点点自己的咽部,示意自己嗓子不舒服说不出话。
电梯缓缓上升,谢成荫的呼吸也终于平静下来。
到了办公室,许山也被谢成荫的架势给吓到了,皱着眉问他怎么了。
谢成荫指指自己,他嗓子哑透了,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每说两个字,还要喘口气歇一下。
“好像……有点感冒了。”
“哎呦,你快别说话了,心疼死了。”听到谢成荫这么艰难地说话,奈奈赶忙把他推到座位上坐下,用眼神示意许山去倒杯热水来,“你怎么今天还来上班呀,请个假回去吧。”
谢成荫头开始有点晕了,但他还是摇摇头,拒绝了奈奈的提议。嗓子说不出来话,他便用气音说:“快画完了。”
因着戴着两层口罩的原因,声音并不能很好地传递出去,奈奈一时没有听清,有些疑惑地看着谢成荫。
许山端着水走了过来,他把水杯递给谢成荫,道:“是今天要交的稿还没画完?我和奈奈帮你呀。”
谢成荫稍大声说了句谢谢,还是固执地坚持。要交的稿子他昨天下午就赶完了,只是……他刚发现过两天是易敬的生日,想画幅画送给他。
见谢成荫如此坚持,两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奈奈一脸担忧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谢成荫深吸一口气,口罩太闷了,他有些喘不过起来,但谢成荫又不敢把口罩摘下来,他怕传染给别人。
要不要给易敬发个短信?人在有些难受的时候,总想去寻求一点喜欢的人的安慰。
但几乎是在产生这个想法的瞬间,谢成荫便否定了它。
怎么给易敬说呢,说自己想他了,还是说自己给他准备了一份生日礼物?前者谢成荫实在说不出口,后者的话,谢成荫想把这个当做一个惊喜,当天再告诉易敬。
谢成荫提起笔,晕晕乎乎地开始画。
好困。
好困。
迷迷糊糊地,谢成荫根本不知道自己画了些什么,又画了多久。隐约之间,他听到耳边有人在叫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