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七上八下地乱跳着,等到下午4点多,韩立冬的电话也没来。玉儿就想,这个人是怎么的?忘了?喝多了醉到宾馆里睡着了?还是陪客人出去了?
这时,老刘在一旁翻报纸,还不时地跟玉儿说几句国内外新闻。
玉儿心不在焉地跟他聊着。出纳员小李常常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下午又没来,也不知上哪儿去了。这时,电话铃突然响了。玉儿生怕老刘先接了,忙伸手拿起话筒来。“喂,是我,听出来了吧?你现在出来一下,在商场后边沉荷湾旁的那条小路上等我,我开车过去,是辆深蓝色的捷达。五六分钟就到。”说罢,不容玉儿说什么,就扣了。
玉儿犹豫了一下,还是从椅子背上取下挂着的小皮包,对老刘说:“刘老师,我出去有点事儿。”老刘正戴着老花镜看新闻,头也没抬,说:“去吧。”
沉荷湾边,芦苇高高的,湾边的路上空无一人,只从苇丛中传来几声水鸟的脆鸣。西边驶来一辆深蓝色的轿车,车子在她身边停下,左侧后边的车门打开了,就听一个男中音说:“快上来!”
进了车,玉儿脑子里一片空白,竟忘了带上车门。韩立冬说:“带好门子。”玉儿还是没反应。韩立冬欠起身子,朝后伸过手去,拉过车门“叭”地带上,车子“嗖”地一声驶向前方,拐了个弯,驶过望荷桥,又上了一条较宽的路,三拐两拐,驶出了县城。
玉儿没有说话,两眼直直地望着前方,也没看韩立冬。公路两旁的麦田已变得绿黄,再过几天就该收麦子了。玉儿想得请几天假回家帮爹和娘去忙忙麦收。车子向南驶出去五六里地,又拐向东,再行驶两三里,上了一座立着个“苦水河东大桥”石碑的桥。
过了桥,拐弯,驶上了茂密的刺槐紫穗槐掩映着的河堤,往前开了二百多米。槐树把车子几乎全遮在了里边。韩立冬停了车,前后看看,没有车,也没有一个行人。两人一时都没说话。
一条宽阔的大河在堤下边浩荡北流,水面上反s着阳光斑斓的色彩。几只黑色的野鸭子在岸边觅食。
野草野花浓浓的香气从窗口涌了进来,几只蜜蜂也飞进了车里,嘤嘤振翅。
还是韩立冬先开了口:“不是送给我礼物吗?给我。”他向她伸出了一只手。
玉儿觉得浑身无力,把棕色的小包递给了他。韩立冬打开小包,从中取出那只红绒绒盒,打开来,说了声:“嗬,好漂亮呵!”先捋下腕上的表放在车窗前的台子上,又戴上了那只石英表。表壳表带金光灿灿,有几束光反s到玉儿的脸上了。
玉儿说:“行了,我的任务完成了。送我回去吧。”
由于紧张和害怕,她心里直发冷,冷得心房直颤抖。
韩立冬微微笑了笑,从身边的一只小包中也取出了一只方形的盒子,打开来,托到玉儿面前。玉儿木木地瞅瞅盒中那只翠绿色的玉镯,没什么反应。韩立冬用食指拇指捏起玉镯举到她面前:“这算是我回赠你的。”玉镯在斜照的阳光下闪出耀眼的白光来。
玉儿像被那光刺了一下,说:“不!不行,俺不要!”
韩立冬说:“来而不往非礼也。这么点儿面子不给吗?不要,我可扔到河里去了。将来谁捞上来,还以为是古代文物呢。”
玉儿看着前方刺槐相交处的一片绿y,身子一动不动,像一尊玉雕。
韩立冬看看车前车后,一个人也没有,就下了车,开了车的左后门,钻进去,坐到了玉儿身旁。拉起了她的左手,把玉镯给她戴在了手腕上。那条洁白如藕的胳膊配上一只翠绿色的玉镯,非常协调,非常好看。韩立冬紧紧握住了她的那只柔软的冰凉的手。玉儿往回抽了几下没抽回来,抽拉之间坐立不稳,韩立冬伸过一条有力的胳膊猛地搂住了她的肩膀,脸也贴到了她的头发上。玉儿挣扎了几下挣不开。韩立冬的嘴在她的左腮上后颈上吻个不停。玉儿大惊失色,连叫不行不行!韩立冬说了声:“我豁出去了!”双手捧住了她的头,往上一抬,使那勾着的脸昂了起来,下巴儿也翘向了车顶。他不由分说,一下子把自己宽厚的嘴唇堵在了她的嘴上,“啧”地吻了一下。刹那间,一股浓浓的不知是什么花的香气扑面而来,钻入鼻孔,沁入肺腑,整个身心都被这花的香气熏透了。玉儿一时竟被这巨大的冲击力惊吓得晕了过去,身子瘫软在了座位上。韩立冬却以为玉儿顺从了,越发贪婪地吻着她的红唇,又频频地吻着她的嫩腮、酒窝、额头、鼻子、眼睛、眉毛,狂吻着她长长的白皙的脖颈和洁白的胸口。见玉儿闭了眼没有拒绝,胆子越发大起来。 伸手就握住了她胸前一只凸起的东西,揉了这一只,又去握另一只。玉儿惊叫一声,醒了过来,双手用力推挡着,脸羞红得如一朵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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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心情在别处(44)
韩立冬还要吻她搂她,她双手捧住脸,把头伏在膝盖上,先是抽泣,接着呜呜地哭了起来。
韩立冬一时不知所措,又是安慰又是抚摸她的脊背,说:“玉儿,我是,我是太喜欢你了!我实在是控制不住了。这些天,我每天都在想你,晚上做梦都梦见你……”
玉儿哭着说:“你,你是看我长得好一点儿,玩玩我就是了……可我,我怎么办……”
韩立冬急忙分辩道:“不是,绝对不是!如果我只是想玩玩你,何必冒这么大的风险!我知道跟你来往,头上吊着一把铡刀,随时都会掉下来,把我劈成两半!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今天,我亲了你,抱了你,就是死了,也没有遗憾了!”
玉儿长叹了一口气:“都怪我没有志气,为了哥哥,嫁了那么个人。要是不走这一步,我上研究生也该毕业了。人哪,不认命是不行呵!”
韩立冬看看车前车后,仍没有车,也没有人。又抱起她,让躺在自己的怀里,含住她的嘴又是一阵长时间的狂吻,边吻边把手伸到她的衬衣下边去抚摸她,那皮肤竟如羊脂一般光滑细柔。他掀开她背上的衬衣,要解那白色胸罩的挂钩。只见那背部的皮肤,白得如雪一般,还微微泛着粉红色。玉儿慌忙扭转了身子,说:“不!不行!你把我诳出来了,就欺侮人!”韩立冬托住她的下巴,咬着牙说:“玉儿,你看着我的眼睛。我一定会对得起你的!我一定会尽力帮助你的!要是我背叛了你,对不起你,出门用不了三天就死在车轮子底下!”
玉儿僵硬的肢体软了下来,双臂抱着他的腰,流着泪,任他亲着。韩立冬猛地想起了秀娟那天晚上在沉荷湾边说的话,就解开了玉儿衬衣的第二颗纽扣儿,看她的胸口,果然有一朵刺成了梅花状的青斑。他用手指摸摸那块刺青,又低下头去吻,似乎想以此来抚去她心上的伤痕。当他忍耐不住燃烧的欲望,下意识地伸手去捏住她的一个挺柔软的地方时,她惊叫了一声,忙拿开了他的手,猛地坐了起来,拢拢头发,带着哭腔说:“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他会杀了我的。我怕死了!求求你,咱们快回去吧!”
韩立冬咬牙切齿地说:“小妹子,你说对了,我既然把你诳出来,还能轻易地放过你?”又搂住她,狂吻起来。
车子飞驰在返回县城的公路上,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又开了三四里远,韩立冬突然问:“哎,财神小娘子,问你个事儿。”
“什么事?”
“你们商场,现在到底还存着多少钱?”
“孙经理不是每个月都给你汇报?”
“她报给我的,跟你们实有的,肯定不是一个数。”
“你想干什么?想调我们的钱?”
“我想,建批发市场让你们多出点儿。”
“那,你还是去问孙经理吧!”
“嗬,还真能保守商业秘密哩!守口如瓶!我明天就让钱总去查你们的账。查出小金库藏起来的,全部没收!”
“哼,你查吧!谁来也查不出来!想让我当特务,存心不良!”玉儿又补上一句,“你这个人,简直是太坏了!”
韩立冬把车开进了二愣子的院子,直接去了后院,只见那株大核桃树的叶子已长得挺繁茂了,翠绿油亮,生机勃勃,覆盖了大半座房子。刚下车,身后过来个骑自行车的女孩,定睛看看,却是小朵。穿着校服,背着书包。
“朵儿,怎么,上学了?”小朵跳下车子,转过脸来,脆生生地叫了一声:“韩叔!大哥说,家里没多少活干,我闲着也是浪费,就让上学去了。只是,得从四年级开始上。”说到这儿,女孩羞涩地笑了笑。
这时,韩立冬惊奇地发现,仅仅半个月没来,小朵就变白了,变胖了,腮蛋儿也鼓了起来;个头也好像长了点儿。眉眼里很是精神,性格也大方开朗多了。唔,真是三日不见,刮目相看呢。
这时,二愣子从前院过来了,让韩立冬屋里坐,说吃了饭再走。韩立冬说:“不了,得抓紧回去。晚上县里还有会。”又一本正经地对小朵说,“朵儿,我送你一句话,那就是一定要学好文化,别怕自己年龄大。上学的工夫,也别怕比你小的同学笑话。我考上中专的那年;班里有个同学29了;还有了俩孩子,他现在已经是大学的副教授了。过去有句老话,叫做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现在有个供你上学的,你就沉住气上。上完小学上初中,上完初中上高中,要是能考上大学,这辈子的命运就能由自己主宰了。”
小朵咧开红红的小嘴儿,绽开两排细密的小白牙,羞怯地笑着,不住地点着头。二愣子对她说:“你做作业去吧!”小朵就进了屋。
韩立冬说:“你这是又扶贫又助学呀!唔,这个决定是对的。”
二愣子说:“小朵这么大了,没文化真是不行。我想,起码让她上到初中毕业吧。到那时,21岁,就得考虑找个工作或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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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心情在别处(45)
“你这后勤保障怎么办?”
“她做完作业,抽空还干家务活。我还是想尽量让她集中精力学习,上上一两年,看看能不能跳一级。我也学城里人,雇了个后邻的大嫂子来干钟点工。每天做一日三餐,再就是给俺俩洗洗衣裳。看门表哥的吃饭问题,我给买了套炉具,由他自己解决。”又说;“哥,还有个事儿求你呢。”
“别说求,什么事,说吧!”
“小朵上的这个城关镇三小,教学水平不大行,离家也比较远。我想让她上县二小,那学校是地区的重点小学,离家也比较近。要是那里能进,我多拿点儿钱也行。”
韩立冬“唔”了一声,说:“还真让你问着了。我儿子就在那儿上学。县二小的刘校长,是我高中的同班同学。你去找她就行。我明天上午给她打个电话。”
二愣子“哎哟”了一声:“我的亲大哥耶!回头我得让小朵敬你两杯了!”
韩立冬临走,警告了他两句:“这女孩越长越大,你可别生坏心眼儿呵!”
二愣子嘿嘿地笑笑:“没问题!我这心眼儿,绝对的优质产品!”
回到商场财务室,玉儿定定神儿,又若无其事似的上了半个小时的班。下了班骑上车子,刚拐过商场的大楼,忽听有人在旁边叫了一声:“苗姐!”转脸一看,却是那个南天香日化公司的业务员老汤。
老汤急步走上来,弓着腰,就差点儿要跪下了:“太感谢您了苗姐!您真是大慈大悲的菩萨,救了我的命呀!否则,我这次再拿不到钱,老总非炒我的鱿鱼不可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在了玉儿面前的车筐里,“这点儿小意思,就算我给您的孩子买点儿小礼物的吧!”
玉儿顿时慌了。忙停下车子,把那个信封拿起来,塞到老汤手里:“不不!这我绝对不能收!不行!不行!”
老汤见玉儿是坚决不收了,想了想,拉开背包,取出一只印着美女头像的盒子,放在了她的车筐里,说:“您收下这个,总可以了吧?不然,我这心里,老是不安哪!”
玉儿知道,那一只盒里装了12小盒南天香润肤霜,每小盒零售价28元。也是不便宜的。她看看老汤,刚要推辞,老汤却变戏法似的从背包里取出一只印着商标的白塑料瓶,放在了她的车筐里,说:“这个香尔宝,是我们公司的最新产品。女性专用,既可以预防和消除各类妇科炎症,又有保护皮肤的美体作用,还有三日不散的香味儿。”玉儿的脸微微发烫,她生怕在这儿呆久了被熟人碰上,再引出什么闲话来,就只好说:“那,就谢谢您了!”
老汤说:“苗姐,我以后,是不会再跟你们商场做生意了。这批货的苦头,我吃得太大了。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讲信用。可孙经理,唉!”又说,“苗姐,我不会忘了您的,这辈子也不会忘了您的。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您对我的恩,就是涌泉呢!苗姐,您积德行善,将来会大福大贵的!如果,您以后有用得着我的时候,就给我打电话,我的手机随时都开着。”
一天,桃林县第二建筑公司的贾经理,听说故道县城建局要在城南修一条两公里的排水沟,来找一个姓何的税务所办事员表兄弟,想托他找来永揽这个工程干干。何税务是来永的初中同学。汪包工头和何税务都知道要揽工程不送礼是办不成的,在去来永家拜访时,临走留下了一盒香烟,里面装了20张“四伟人”大票。但第二天一早,来永就给这个何税务同学打电话,说让他告诉那个贾经理,到办公室来取“那盒烟”。何税务和贾经理都骑虎难下,又合计怎么办才好。这天傍晚,贾经理开来了一辆黑色的伏尔加轿车,拉上来永和何税务出了县城,直奔一百多里外的一个大水库。水库旁有个“三鲜酒家”。小店门口的白墙上,用红油漆写着“羊羊羊、牛牛牛、鱼鱼鱼”的广告字,门两旁的红字是“闻香进店,好吃再来”。在小店的单间里,三人吃着来永最爱吃的全羊宴,开怀畅饮。酒过三巡,又互相敬了几个,一个穿白短袖衫白裙子的年轻女子,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给来永敬酒。贾经理介绍说,女子叫六儿。又恐女子知道来永的真实身份,介绍是“王总经理”。来永没想到这碱地野店还有这么美的女子,高兴得连饮两杯,又和六儿喝了两个交杯酒。这时,来永才发现何税务和贾经理都不见了。来永已喝了个六分醉,瞅着六儿那嫩嫩的小圆脸儿,就忍不住双手捧住,亲那红嘟嘟的小嘴儿。不料一亲竟有一股子浓浓的桂花般的醇香。来永起身去闩上门,回身就把六儿抱到了腿上,问她:“陪我一宿,要几两银子?”六儿微笑着摇摇头。来永有点儿吃惊:“白陪?”六儿仍微笑着,点点头。来永就明白这六儿是贾经理雇来的了。又问今年多大了,六儿眨眨眼一笑:“十七。”又一笑,说,“十九。”来永看她得二十一二岁了,就不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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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心情在别处(46)
这时,听得外边有脚步声,两人慌忙分开。六儿开了门,出去之后,贾经理和何税务进来了。贾经理恭恭敬敬地问:“老总喝好了吧?”来永惦着六儿,又不好问,就说:“行了,行了。”何税务趁机说:“那,老同学咱先去休息?”于是,两人搀着来永出了餐室,来到僻静的后院,进了一间客房。贾经理说:“老领导,这里乡村小店,条件有限。您多担待着点儿。睡觉的工夫,闩好门。在这里住,您放心,绝对的安全。”又把一把拴着链子的钥匙给了他。
贾经理、何税务走了之后,来永还为没能再跟那个小六儿进一步亲热而扼腕遗憾,到门外冲墙根呲了一泡n,回到屋里,闩上门,想去里间睡觉。推开门一看,不觉吃了一惊。柔和的灯光里,床上用一大块粉红色的纱巾罩着个女子。
来永用手托起女子的下巴儿,看看果然是方才的那个六儿。他瞅着那红樱桃般的小嘴儿,野性子一下上来了,就急不可待地扑了上去。
来永在那个“三鲜”野店住了三天,到了第三天晚上,来永想明天必须走了,心里既恋恋不舍,又老大过意不去,要给六儿表示表示,可身上只带了二百多元钱。就要六儿留个地址,说随后一定给寄五百。六儿一不留地址,二不要“表示”,还双手攀着他的脖子,不住地亲着他说:“能认识王总,是俺六儿的福气。”来永用手抚摸着六儿那鱼一般光滑的脊背,六儿“哎哟”叫了一声,身子也如鲤鱼般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