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菜鸟小说>其他>假若明天来临> 第 18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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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部分(2 / 2)

到,他对她意味着什么。她希望信任于他,希望自己在他眼中占据一定的位置。她


向后仰靠在枕上,阖上双眼,沉吟着。我怎么会思念他?上帝乞谅我,我怎么会思


念他?


上帝在她身上开了一个大玩笑。为什么非得是杰弗?她揣度着,不过这也无关


紧要。


她迟早要做出计划,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去往某个可以令她感到舒适、安全的


所在。哦,你这个大傻瓜,她想,你——有人推开门,接着传来杰弗的声音:“特


蕾西,你醒了吗?我为你拿来一些书籍和杂志,我想你可能——”他注意到她脸上


的表情,话题骤然停住。“喂!你怎么了?”


“现在不看,”特蕾西喃喃地说,“现在不看。”


翌r清晨,特蕾西的烧退了。


“我想出去。”她说,“你看我能出去走走吗,杰弗?”


他们来到大厅中,成为众人瞩目的对象。开客店的夫妇为特蕾西的康复而感到


高兴。


“你的丈夫好极了,他认定要亲自动手照料你的一切。他很担忧。一个女人能


有这样一个疼爱她的男人,实在是有福呵。”


特蕾西面向杰弗,发现他两颊绯红。


来到街上,特蕾西说:“你真温柔。”


“感伤主义者。”杰弗嗔怪说。


杰弗在特蕾西的床边摆了一张帆布床,睡在上面。当天夜里,特蕾西躺在床上,


再度想起杰弗如何照顾她,如何帮助她,如何喂她和擦洗她赤l的身体。她强烈地


感受到他的存在。内心生出一种安全感。


同时也使她感到慌乱。


渐渐地,特蕾西变得强壮起来。于是她和杰弗天天在这座古朴的小城中闲逛,


探索古老的幽情。他们漫步在蜿蜒、多砾石的是世纪小道上。他们一连几个小时留


连在郊外的郁金香花圃中。他们参观n酪市场、古老的称量房和市政博物馆。特蕾


西惊奇地发现,杰弗竟然用荷兰语与当地人j谈。


“你从哪儿学的?”特蕾西问。


“从前我认识一个荷兰女孩。”


她为自己的问话而感到懊悔。


时光荏苒,特蕾西年轻的身体完全复原。杰弗看到特蕾西已恢复了原气,便租


了两辆自行车。他们飞驰到乡村,看那星罗棋布的风车。每一天都如假r一般,特


蕾西愿意长此以往,永无终止。


特蕾西在杰弗身上总会有新奇的发现。他对特蕾西体贴温存,无微不至,软化


了她内心存在的戒心。然而,他却没有非分的举动。在特蕾西眼里,他是个不解之


谜。她回忆起曾围绕在他周围的众多漂亮女子,感到他可以赢得其中任何一个人的


心。为什么他偏要在这世界偏僻的一隅之地,厮守在她身旁?


不知不觉之中,特蕾西开始对他讲起她不会对任何人谈起的话题。她给杰弗讲


关于约瑟夫。罗马诺、托尼。奥萨蒂、欧内斯廷。利特尔查普、大个子伯莎和小爱


米、布兰尼根的故事。杰弗倾听着,时而暴怒,时而悲伤,时而感叹。他也对她讲


起他的继母,他的叔叔威利、他在游艺团度过的时光,以及他与路易斯的婚姻。特


蕾西从未感到过与任何人如此亲近。


瞬间,阿尔克玛的r子结束了。


一天早上,杰弗说:“警方并未搜捕我们,特蕾西。我想我们应该动身了。”


特蕾西感到一阵怅然。“好吧,什么时候?”


“明天。”


她颔首同意:“早上我打点行李。”


是晚,特蕾西辗转不眠。她的心从未象现在这样被杰弗完全占据。这是一段她


一生中难以忘怀的r子,但却即将接近尾声。她的视线向杰弗躺着的帆布床上瞥去。


“你睡着了吗?”特蕾西悄声说。


“没有……”


“在想什么?”


“明天。离开这个地方,我会留恋的。”


“我会想念你的,杰弗。”她欲把话收回,但却已驷马难追。


杰弗缓慢地坐起身,注视她。“很想吗?”他问。


“会疯的。”


片刻,他已坐在她床沿。“特蕾西——”


“嘘,别说话。用胳膊抱住我,抱紧我。”


缓慢而充满柔情的抚摸、接吻、拥抱。特蕾西和杰弗的情感在升华,升华,最


后转变成疯狂和醉意的快感。巨大的喜悦使她想纵声大叫,她一如置身于彩虹的中


心。倏然,她又被波浪掀起,波峰把她抛向空中,愈来愈高。她感到五内俱在溶化,


整个身体开始不停地颤抖。渐渐地,风暴退去,她阖上双眼,任凭杰弗的双唇在她


身上滑动,她紧紧拥抱住他,可以听到他的心和自己的心在一齐剧跳。特蕾西想,


此刻我享受到了,第一次享受到了,但我必须记住,只是在今晚,奉献上我可爱的


告别礼物。


整个夜晚,他们沉浸在热恋的甜蜜之中,他们无所不谈,却又无心细谈,仿佛


一个被封锁长久的闸门一下子冲开了。黎明时分,当运河之水开始在破晓的熹微中


闪烁发光时,杰弗说:“嫁给我吧,特蕾西。”


她认定听错了他的话,但他又重复了一遍。特蕾西知道这是痴狂的,不可能的,


永远不会实现的,但,这句话又是那样的令人震奋,它当然可以实现。于是,她嗫


喏说:“嗯。噢,嗯!”


她哭将起来,紧紧抓住他的臂膀,依偎在他的怀抱里。我将永远不会再感到遗


憾孤独,特蕾西想。我们相互属于彼此。杰弗将成为我明天的一部分。


明天即将到来。


好半晌,特蕾西问:“你什么时候想起要与我结婚的,杰弗?”


“当我在那幢房子找到你,看到你濒临死亡时,我差点儿疯了。”


“我以为你已经携带着珠宝跑到海角天涯。”特蕾西说。


杰弗再度把她拥到怀里。“特蕾西,我在马德里所做的并非是为了钱,而是为


了这场争斗——较量。我们所g的这一行正是为了这个,是不是?你面前出现了一


个貌似不可解的谜,然后你就开始思索解开它的办法。”


特蕾西点点头:“我明白。起初,我是因为缺钱,后来动机就转变了;我还曾


为此花费不少钱。我喜欢与那些成功、聪明和心狠手辣的人们斗智,我愿意在冒险


中求生存。”


沉默量久,杰弗说:“特蕾西……你是否曾考虑过洗手不g?”


她凝视他,眼里露出困惑。“洗手不g?为什么?”


“过去,我们各自为战。现在一切都发生了变化。我不忍看到出现什么意外。


为什么还要继续冒险呢?我们已获得了足够的钱供我们花费。我们为什么不考虑从


这一行当中撤出来呢?”


“撤出来后做什么呢,杰弗?”


他微笑着说:“我们可以想一想。”


“说真的,亲爱的,我们怎样来度过余生呢?”


“做我们喜欢做的事,我的宝贝儿。我们去旅游,沉溺于癖好之中。我一直偏


爱考古学。我将去加太基地挖掘文物。我曾为此在一位朋友面前许下过诺言。我们


可以出资进行挖掘。我们还将跑遍全世界。”


“听起来很令人震奋。”


“你说呢?”


她注视他良久。“我愿意随你的意愿。”她柔声说。


他拥抱她,大笑说:“我想我们是不是应该向警察发一份正式的公告?”


特蕾西的脸上也绽放出笑容。


荷兰的教堂比库珀去过的任何教堂都要古老,有一些可以追溯到异教徒时代。


有时,他无法断定他是在向上帝祈祷抑或是在向魔鬼祈祷。他坐在古朴的教堂中,


头颅微垂,祈祷总是相同的一句:通过我之手让她受难,就象我遭受的苦难一样。


第二天,杰弗出去时,冈瑟。哈脱格打来电话。


“你感觉好些吗?”冈瑟问。


“完全好了。”特蕾西安慰他说。


自从听说她病到以后,冈瑟每天都打来电话询问。特蕾西决定不将她和杰弗之


间的事告诉他。至少现在不。她希望暂且自己享受这一秘密,时不时将它取出,审


视一番,然后再度珍藏在心底。


“你和杰弗过得还好吗?”


她笑着答道:“我们在一起过得好极了。”


“你们还想不想再配合一次?”


这时,她不得不告诉他:“冈瑟……我们……不g了。”


听筒里沉默片刻。“我不明白你的话。”


“杰弗和我——正如早期詹姆斯。凯格尼的电影里常说的那样——决定悔过自


新。”


“什么?不过……为什么?”


“这是杰弗的主意,我也同意。不准备再冒险了。”


“假如我要告诉你的这件差事可以为你们两人带来两百万美元,而且并无危险,


你怎么说?”


“我要笑了,冈瑟。”


“我在说正经的,亲爱的。你们去阿姆斯特丹,路程只有一个小时,然后——”


“你还是找其他人吧。”


他喟然说:“恐怕找不到可以应付此事的人。你是否可以与杰弗再权衡考虑一


下?”


“好吧,不过不会有什么结果。”


“今晚我再打来电话。”


杰弗回来后,特蕾西将此事转告他。


“你对没对他说我们已成为安分守法的公民?”


“当然说了,亲爱的。我还告诉他另外去找别人。”


“但他不愿意。”杰弗猜想说。


“他坚持要我们去g。说没有风险,我们只消花一点气力,就可以净得两百万


美元。”


“这就是说,如同进入马提纳庄园那次似的,需要动一番脑筋啰?”


“或象在普拉多盗画那样。”特蕾西俏皮地说。


杰弗微微一笑:“那次你g得可真利落,心肝。你知道我就是在那时爱上你的。”


“你把戈雅的画拐走之时,就是我恨你之r。”


“公平说,”杰弗纠正她,“在那之前你就已经开始恨我了。”


“不错。我们怎样给冈瑟回话呢?”


“你已经答复了他。我们不会再去g那种事了。”


“不过,至少我们也可以了解一下是什么差事呀?”


“特蕾西,我们已说好了——”


“反正我们也要去阿姆斯特丹,是不是?”


“对,不过——”


“嗯,既然我们到那里去,亲爱的,听他说说他的计划又有何妨呢?”


杰弗困惑地注视她。“你想接受此事,是吗?”


“没这回事!但听他讲讲并不有损于我们……”


第二天,他们驱车驶往阿姆斯特丹,住进阿姆斯塔尔饭店。冈瑟。哈脱格从伦


敦来此地与他们会面。


他们登上了一艘摩托艇,装出萍水相逢的游人模样,设法坐到一起,游览阿姆


斯塔尔河。


“你们俩结为伉俪,我很高兴,”冈瑟说,“请接受我衷心的祝愿。”


“谢谢你,冈瑟。”特蕾西知道他是真心的。


“我尊重你们不想g的愿望,但这桩差事极为特别,我希望能引起你们的兴趣。


这不失为值得一试的最后一次行动。”


“你说说看。”特蕾西说。


冈瑟俯身向前,压低声音,轻声叙说起来。说完后,他说:“事成之后,两百


万美元。”


“有成功的可能,”杰弗g脆地说,“特蕾西——”


特蕾西早已心不在焉,她正在紧张地思索执行这一计划的办法。


阿姆斯特丹警察总部大楼是一座漂亮的棕s古老建筑物,一共五层。一层有一


条长长的走廊,两侧的墙壁白亮鉴人。一座大理石楼梯伸向楼上。楼上的一间会议


室正在开会,屋里坐着六名荷兰侦探,丹尼尔。库珀是唯一的一个外国人。


范杜兰警长体魄魁伟,身材异乎寻常的高大。脸部线条粗犷,蓄着大胡子,一


副男低音的嗓子,说起话来瓮瓮作响。他正在对图恩。威廉姆斯局长讲话。后者g


练潇洒,精神飒爽,是城市警察组织的负责人。


“局长,特蕾西。惠特里今早抵达阿姆斯特丹。国际警察总部确信,她是劫持


德比尔斯公司钻石的作案者。在座的库珀先生以为,她来荷兰的目的是策划另一次


犯罪活动。”


威廉姆斯转向库珀:“你掌握证据吗,库珀先生?”


丹尼尔。库珀不需要任何证据。他了解特蕾西。惠特里,从r体到心灵。她来


此地当然是为了再次作案,而且作案的方法将大大超出这些人的狭窄想象力的范围。


他强使自己保持冷静。


“没有证据。所以必须在她作案时当场抓住她。”


“要做到这一点,你有什么建议吗?”


“一刻也不能让这个女人逃离出我们的视线。”


“我们”这个字眼令局长感到不安。他曾在巴黎与特里让局长谈论起库珀。特


里让说:“这个人很令人讨厌,但却是一个出s的侦探。我们如果听了他的劝告,


那个叫惠特里的女人恐怕早就被当场擒住了。”这句话与库珀说的一样。


图恩。威廉姆斯作出了决定。决定是在吸取了法国警察失败的教训之后做出的。


法国警察没能抓获劫持德比尔斯公司钻石的盗犯,已成为众所周知的新闻,荷兰警


察一定要成功。


“很好,”局长说,“假如这个女人想来荷兰试探一下我们警察力量的效力,


我们将鼓掌欢迎。”他转向范杜兰警长,“请你布置必要的措施吧。”


阿姆斯特丹城划分成六个警察区,每个区负责本疆域的事务。范杜兰警长命令


打破各区界线的划分,由各个区的侦探联合组成侦察小组。“我命令对她进行二十


四小时昼夜监视,一刻也不能让她从你们的眼皮底下走开。”


范杜兰警长对库珀说:“库珀先生,这样安排你满意吗?”


“抓到她之前谈不上满意。”


“会抓住的。”警长安慰他说,“不瞒你说,库珀先生,我们为拥有世界上最


出s的警察组织而感到骄傲。”


阿姆斯特丹是旅游者的乐园,是一座风车和水坝的城市。城中水道纵横j错,


水道两边种植着树木,鳞次栉比的一排排角楼奇异地沿水道伸展开去。水道上点缀


着家用船只,船上摞着一箱箱的天竺葵和各种植物,浆洗的衣服挂满船蓬,在风中


飞扬。特蕾西认为在她所去过的国家中,荷兰人是最友好的。


“他们看上去都很愉快。”特蕾西说。


“别忘了,他们的祖先是种花的,郁金香花。”


特蕾西大笑,挽住杰弗的手臂。她在他身边倍感愉快。他可爱极了,她想。杰


弗看向她,也想,我是世界上最有福气的人。


特蕾西和杰弗同普通观光者一样在城市中漫游。他们沿着阿尔伯特西普大街散


步,逛横贯数条大街的露天市场,这里摆满了卖古玩、水果、蔬菜、花卉和衣服的


小摊儿。


他们参观大坝广场,看年轻人聚在一起听巡回歌手和彭克乐队的演奏。他们前


往景s优美的弗兰代姆渔村和素有“小荷兰”之称的马都罗代游玩。当他们驱车驶


过繁忙的施波尔飞机场时,杰弗说:“不久以前,飞机场这块地还是北海。施波尔


的意思是‘船只的墓地’。”


特蕾西将身体贴紧他,说:“我真高兴。跟你这样聪明的人恋爱,好甜蜜。”


“我还没说完呢。荷兰百分之二十五的土地是垦荒得到的,整个国家低于海拔


十六英尺。”


“听起来怪吓人的。”


“不必担心。只要大坝上的水闸门不开,我们就绝对安全。”


特蕾西和杰弗无论走到哪里,身后总有荷兰警察盯梢。每晚,库珀都仔细研读


呈j给范杜兰警长的书面报告。报告中未发现他们两人有何越轨的行为,但库珀的


疑心并不因此而减弱。她一定有目标,他对自己说,很大的目标。不知道她是否觉


察已经被暗中盯梢,是否知道我将要摧毁她。


据侦探们的观察,特蕾西。惠特里和杰弗。史蒂文斯不过是一般的游客而已。


范杜兰警长对库珀说:“你的判断有没有可能出现差错?也许他们到荷兰来只


是为了游玩。”


“不,”库珀固执地说,“我的判断没错。一定要盯住她。”他有种不详的预


感,似乎时间已很紧迫。倘若特蕾西。惠特里再不开始行动,警方就会取消对她的


监视。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于是,他加入了跟踪特蕾西的监视小组。


特蕾西和杰弗在阿姆斯塔尔饭店包了两间相连的房间。“这是为了体面的原因,”


杰弗对特蕾西说,“但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


“你可要说话算数呵!”


每天夜晚,杰弗总与她住在一起,一直到次r黎明。他们常常做a到深夜。他


是一个变幻无常的情人,忽儿温存体贴,忽儿疯狂鲁莽。


“我第一次真正体会到,”特蕾西悄声说,“我的身体的作用。谢谢你,亲爱


的。”


“感到愉快的应该是我。”


“一半一半。”


他们仿佛漫无目的地在城市中游历,到欧洲饭店的“精美”餐厅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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