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是已经走了。
韩景宇并不怕他,只是权匀好像总是能勾起他极端不好的回忆,叫他觉得屈辱的同时又厌恶自身。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韩景宇晚上回了住处,他住的地方有些偏僻,韩景宇开了门,反手将门关上,然后开灯之后,才看见那个坐在沙发上的人。
权匀能找到他工作的地方,自然也能顺势找到他的住处。
韩景宇站在门边看着他。
权匀瘦了很多,瘦的五官立体之后,就更有一种阴郁锋锐的气质显现出来。韩景宇从未想过自己能摆脱什么,就算他现在已经佯装出平静生活的时候,也没有一刻忘记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他永远也不可能摆脱的一切。
这种感觉在他今天看到权匀之后尤其的强烈。
“你怕我?”权匀忽然问。
韩景宇闻言冷笑一声。
“不怕为什么要躲着我呢。”权匀说完,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他和韩景宇差不多高,但是分别了一段时间之后,好似隐隐要比韩景宇高上那么一些。
韩景宇看到他站起来,心里忽然有一根弦绷紧。
但是权匀站起来之后并没有动作。
“我只是过来看看你。”权匀这么说着,他的声音很轻,因为窗户开着,他的声音被吹进来的夜风吹淡了一样。
韩景宇还是不说话。
“你身上的伤好了吗。”他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一下子叫韩景宇的目光深沉了下去。
权匀往前走了几步,而后韩景宇忽然抬手扼住了他的咽喉。
这时候权匀才得以看清韩景宇的目光。
韩景宇的目光冷的像冰,看不清的人总以为那是流动的水。
韩景宇捏着他的脖子反身将他抵在门板上。
权匀喘不过气来。
“我为什么要躲着你?”韩景宇一只手捏着他的咽喉,一只手去揪他的头发,叫权匀只能仰着头看他,“因为我怕,忍不住弄死你。”
韩景宇这个时候这样的危险,他手上的动作印证着他并不只是说说而已。
权匀却偏偏又问了一遍,“你身上的伤好了吗?”
他的话一出,韩景宇手上的动作更大了许多。权匀脸色已经开始发青。
“我身上的伤,不劳你心。”韩景宇的力气要比权匀大很多。一开始如果不是权匀用了那样卑劣的手段,那他和韩景宇永远不可能有任何可能。
但是那可能已经成真了。
“我很担心你……”权匀说的是事实,从他离开上海之后,在他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韩景宇。
那些病痛在他身上的时候,他才更惦念韩景宇是如何忍受的。
韩景宇却不认为那是担心,“你不如担心下你自己。”
权匀看的出韩景宇在生气,他做了那样的生气,按照韩景宇的脾气,不生气才奇怪了。所以他看着生气的韩景宇,一直不得宁静的心忽然宁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