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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2 / 2)

制尤为突出,是一项非同凡响和前所未有的成就1;其它的成就开辟了人类从此一直遵循的道路,这种动力是显而易见的。


每一种工具的使用都使人类改善他的运动器官或感觉器官,或者说消除对这些器官的限制。运动力具有巨大的力量供人使用,就如同人们可以随心所欲地使用肌r一样。有了船和飞机,水和空气就不能阻碍人的运动;有了眼镜,人纠正了眼球晶体的缺陷;有了望远镜,人看到很远的地方;有了显微镜,人克服了视网膜结构造成的视力限制。在照相机中人创造了一种可以保留转眼即逝的视觉印象的仪器,就像唱片可以保留转瞬即逝的听觉印象一样。这两者从本质上说都是人类所具有的记忆能力的物化。借助电话就可以听到远方的人说话,这在童话故事中也被认为是不可能的,文字起源于不在场的人的声音,住房是母亲zg的代替物。zg是第一个住所,人类十有八九还留恋它,因为那里安全舒畅。


1精神分析的材料不全面,不能对此作出明确解释;但是,却可以对人类这个伟绩的起源做一个异想天开的推测。在原始人接触到火时,他好像有一种习惯,用排n灭火来满足与火相关的婴儿欲望(infantiledesire)。我们现有的传说表明了原始人把向上喷出的火舌视为男性生殖器象征的观点,排n灭火——这个主题仍被现代的巨人,利利比尤特岛上的古里弗和拉的雷的卡冈都亚所重复——因此是一种男性性行为,是同性恋者在其竞争中对性潜力的享受。第一个放弃这种欲望并把火留下来的人,能够随身携带它并驯服它,使它为己所用。他通过灭掉自己的性兴奋之火,制服了自然之火的力量。因此,这个伟大的文化征服是对他牺牲本能的奖赏,而且,似乎妇女曾经被指派为看守存在家里炉中的火,因为她的身体构造使她不可能屈服于这种欲望的诱惑。而且值得注意的是,分析的经验时常证明了野心(ambition)、火和n道性欲(urethralerofism)之间的关系。——〔早在“杜拉”病历(1905年、1901年)中弗洛伊德就指出了排n与火的关系。与野心的关系指出得较晚。在关于《火的获得与控制》(1932年)这篇晚期文章的编者注释中可以找到所有的有关材料。〕


科学技术使人类在地球上实现了所有这些成就。


最初,人在地球上只是软弱的动物有机体,人类物种中的每一个人都是无能为力的r儿,都要重新在地球上找到立脚之地(《噢,自然的微粒》1)。


这些成就不仅听起来像个童话,事实上也差不多是每一个童话都希望实现的。人类可以把所有这些资产称为文化的成果。


很久以前,人类就形成了他的理想观念,即上帝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人类把自己不能实现的希望或者受到禁止的一切都寄托在他的上帝身上。因为,人们也许要说上帝就是文化的理想。今天,人类几乎实现了这些理想,他本身也就快变成上帝了。这种说法只在通常理想是根据人类的普遍判断实现的意义上才是正确的,而不是在任何情况下都是正确的。在某些方面,根本就不对,在另外一些方面,错对参半。


人类可以说已经变成了被修复的上帝(prosatheticgod)2。当他用上他所有的辅助器官时,他确实很伟大;但是,他并不具备这些器官,有时,这些器官也给他带来许多麻烦。但是,他有资格用这样一种想法安慰自己,即


1〔原著这段是用英文写的。这个莎士比亚式的句子实际上并不是在莎士比亚的著作中发现的。“自然的微粒”出现在乔治。威尔金斯写的小说《泰亚的波科尔王子的痛苦的冒险》中。这句话是波科尔对他的襁褓中的女儿说的。这部著作在莎士比亚剧出版后不久,于1608年首次出版,据说威尔金斯曾经c手过这个剧作。出人意料之外,弗洛伊德竟熟悉这个句子,乔治。勃兰戴斯关于莎士比亚的著名的书中有关于《波科尔》的根源的讨论,其中就有这个句子,而在弗洛伊德的图书馆里存有德文译本(勃兰戴斯,1896年),这就解释了弗洛伊德熟悉这个句子的原因。人们都知道他极其崇拜这个丹麦的批评家(参看琼斯1957年,120页);在关于三个匣子(1913年f)的文章中,他还援引了这本书。〕2修复物(aprosthetic)是医学术语,指加于身体之上用来弥补缺少或不足部分的人造附属物,例如假牙和假腿。


这种发展不会恰恰在一九三○年停止。在将来岁月里,文明的这个领域将会有崭新的,也许是想象不到的伟大发展,人类将更加像上帝。但是,在我们的探索中,我们不会忘记现代人在他的上帝般的特性中并没有感到幸福。


我们承认,如果我们看到在一些国家中,有助于人类利用地球和抵御自然力的一切事物,总之,一切对人类有用的事物,都受到了注意,并且有效地实现了,那么,这些国家的文明就已经达到了很高的水平。在这些国家中,可能淹没土地的河流得到治理,河水通过运河被引到缺水的地方;土壤经过精耕细作种了适宜的植物,地下矿产资源经过艰辛的劳动开采出来,制成所要的器物;交通工具又多又快又可靠,危险的野生动物已灭迹了,家畜的饲养昌盛起来。但是,除了这些以外,我们还要在文明中索取其它的东西,显然,我们也希望看到这些其它东西在上述国家中得以实现。我们好像要否认我们提出的最初要求,因为,如果我们看到人们也把他们的注意力转向没有任何实用价值或无用的东西,例如,城市中所需要的被用作运动场并用来储蓄新鲜空气的绿色空间布上了花坛,或者,住宅的窗户上摆了花盆,我们赞同这种做法,因为这是文明的表现。我们很快发现。我们希望文明所重视的这种无用的东西就是美。


我们要求文明人尊重美;在自然中看到美以及在手工艺品中创造的美都应得到尊重。


但是,我们对文明提出的要求并未停止,除了美以外,我们还要看到清洁和秩序。当我们读到在斯特拉特福的莎士比亚父亲家门前有一个很大的垃圾堆的描述时,我们就会认为莎士比亚时期的英国乡镇的文化水行比较低。当我们发现威那瓦尔德1的道路上乱扔的废纸时,我们便义愤填膺并将之称为“野蛮”(与文明相对立)。我们觉得一切污秽都与文明相悖,我们也把清洁的要求扩展到人体。当听到太阳王(roisoleil)2身上有股令人讨厌的气味时,我们感到吃惊。在爱色拉岛上3,当我们看到拿破仑早晨漱洗用的小脸盆时,我们不禁摇头。


甚至把是否用肥皂看成是文明的一个实际尺度,我们也不会感到吃惊。秩序也不例外,它像清洁一样只适用于人类行为。但是,自然中是不需要清洁的。相反,秩序却是从自然界模仿来的。人类通过对浩瀚的天体规模的观察不仅发现了把秩序引入生活的模式,而且也找到了这种作法的出发点。秩序是一种强迫性的重复。当一条规律被永久性地确定下来时,秩序就决定一件事应在何时、何地以及如何做,这样在相同的情况下,人们就不必犹豫不决了。秩序的好处是无可争议的。它使人们能够在最大限度内利用时空,同时又保持了他们的体力。我们应该有理由希望在最初的人类活动中秩序就可毫无困难地取得它的地位;而且我们可能很惊讶:这种情况居然没有发生,而是恰恰相反,人类在他们的行为中表现出一种没有规则和不可靠的天性,并且需要通过艰苦的训练,他们才能学会以天体模式为榜样。


美、清洁和秩序在我们对文明的要求中显然占有特殊的地位。谁都不会认为它们与我们对自然力的控制和我们将了


1〔维也纳郊区的长满灌木的丘陵。〕2〔法国国王路易十四。〕3〔玛给奥湖中的一个有名的岛,玛端果战役的前几天,拿破仑到过这个岛。〕


解的其它因素在生活中同等重要。但是,也没有人会愿意把它们放到微不足道的地位上。


文明不仅仅包括有用的东西,这在谈美的例子中已经说明了;在谈论文明的重要内容时,我们倾向于省略美这个内容。秩序的用处则是昭然若揭的。至于清洁,我们必须牢记它也是卫生学对我们的要求。我们可以猜测,甚至在有科学预防法之前的时期,卫生学和清洁的关系对人类就不完全是陌生的。但是,有用性并没有完全说明这些成就;除此之外,其它的因素也一定在起着作用。


然而,尊重并鼓励人类较高的精神活动(理智的、科学的和艺术的成就),承认在人类生活中思想具有主导作用,是对文明的最好的概括。


在这些思想中,最重要的是宗教体系,在《幻想的未来》中,我已经阐述了宗教的复杂结构。其次是哲学的沉思。


最后,可以说是人类的“理想”,即关于个人、民族或者全人类可能达到的至善至美境界的思想以及建立在这些思想基础之上的要求。事实上,人类的这些创造不是彼此孤立的,而是紧密相联的。


这不仅增加了说明它们的困难,而且还增加了追溯它们的心理起源的困难。如果我们在最普遍的意义上认为人类一切活动的动力都是追求实用和创造快乐这两个相互交融的目标,我们就必须承认我们在这里谈论的文明现象也是如此,尽管这种动力只在科学的和审美的活动中才是显而易见的。但是,决不能由此怀疑其它的活动也是满足人类的强烈需要,虽然也许只是满足少部分人的需要。


我们也不要被有关特定的宗教、哲学体系或者理想等的价值判断引入歧途。无论我们是想在它们当中找到人类精神的最高成就,还是把它们当成心理失常来探讨,我们都只能承认在它们所存在的地方,尤其是在它们占有统治地位的地方,具有高度的文明,这是不言而喻的。


文明特性的最后一点(但肯定不是最不重要的一点)还有待于评价,即调节人际关系以及人的社会关系的方式。这些关系影响到作为邻居、帮助的来源,另一个人的性对象,家庭和国家成员的人。


这里尤其困难的是避开特定的理想要求,探讨什么是一般意义上的文明。也许,我们可以从解释文明这一成分最初产生时对这些社会关系还将是受个人的随心所欲所支配:也就是说,体格比较强壮的人将根据他自己的利益和本能冲动来决定社会关系。如果这个体格较强壮的人遇到了比他还强的人,后者也会这样做的。当大部分人聚集到一起时,就比单独的个体强壮得多,就可以团结一致对付一切个体。只有在这时,共同的人类生活才有可能。集体的力量被认为是正确的,是得到确认的,它与被诅咒为“蛮力”的个人力量截然相反。个体的力量被集体的力量所代替是文明发展中具有决定意义的一步。它的本质在于集体成员限制了他们可能得到的满足,而个体则不知道什么清规戒律。


因此,文明首先要求公正,也就是要保证法律一旦制定,就不能徇私枉法。这并不表示法律的道德价值。文化的进一步发展似乎使法律不再代表一个小集体的意愿,即一个等级或者人类的一个阶层或者一个种族群的意愿,因为这个小集体反过来就像是暴戾的个体一样对待其它的、也许是更多的群体。最终的结果便是所有的人通过牺牲他们的本能创造了法律的规则,没有人可以保留蛮力,除了那些没能加入集体的人以外。


个体的自由不是文明的恩赐。在文明产生以前,自由的程度最大,尽管那时自由没有多少实际意义,因为个体几乎不能保护他的自由。文明的发展限制了自由,公正要求每个人都必须受到限制。在人类集体中,以渴望自由的形式表现出来的东西是人类对现存不公正的反抗,因此,它可能有助于文明的进一步发展;它可能与文明一致。但是,它也可能产生于人类原始性格的遗迹中,这种性格还没有被文明所改造;因此,可能成为敌视文明的基础。所以,对自由的渴望被转到反对文明的特定形式和要求或者彻底反对文明的方向上。似乎并非一切影响都能够诱使一个人把他的本性变成白蚊的本性。毫无疑问,人永远要反对集体意志,维护对个体自由的要求。人类斗争的大部分围绕着一个任务,即寻找调节个体的上述要求与群体的文化要求的便利的办法,也就是说,能够带来幸福的办法;涉及到人类命运的问题之一是,这种调节办法是否可以通过文明的某种特殊形式获得,或者这种冲突是否不可以调节。


通过承认人类共有的感觉是指导我们确定人类生活的文明特性的根据,我们已经对文明的概况有了清晰的了解。但是,到目前为止,我们还确实没有发现任何异乎寻常的东西。


同时,我们也小心谨慎,以免陷入偏见之中,认为文明就是完善的同义词,是人类预先注定的通往至善至美境界的道路。


但是现在,我们提出一个可能把我们引到不同方向的观点。


我们看到,文明发展是人类所经历的一个独特的过程,我们熟知其中的某些内容。根据文明所引起的人类一般本能特性的变化,我们可以圆满地概括这个过程,这个过程实际上是我们生命的有效利用的过程。这些本能中的一些成份被消耗掉了,被某种其他的东西所取代了。在个体身上,我们称这种东西为性格特征。这个过程的最有代表性的例子是幼儿的g门性欲(analerotism)。


在幼儿的成长过程中,他们对g门的排泄作用、排泄器官和排泄物的最初兴趣转变为一组特征,即我们所熟悉的吝啬、秩序感和清洁感。虽然这些特性本身大有益处、备受推崇,却仍然可能被强化,直至占据绝对主导地位,形成所谓的g门性格。我们不清楚这种变化是如何发生的,但是,这种发现的正确性是毫无疑问的1。我们已经看到秩序和清洁是文明的重要条件,尽管它们对于生命的重要性与它们适于作为享受来源的性质一样不是非常明显。从这点上说,我们不禁想到文明过程与个体利比多发展过程的相似性。g门性欲之外的本能,则被诱使改变其获得满足的条件,而去寻找其它的途径。在大部分情况下,这个过程与我们所熟知的升华过程(本能目的的升华)是一致的。


但是,在某些情况下,也可能有不同之处。本能的升华是文化发展的极其引人注目的特点;由于它的存在,科学、艺术、思想意识等较高层次的心理活动才在文明生活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如果人们只看表面现象,会认为升华作用完全是文明强加于本能的一种变化。但是,最好还是进一步思考一下这个问题。最后即第三个因素2似乎是最重要的,即文明在多大程度上要通过消除本能才能得到确立;在多大程度上(通过


1参看我的《性格和g门性欲》(1908年b)(characterandanalero-tism)以及欧内斯特。琼斯(1918)和其他人写的进一步阐发这个问题的文章。


2〔弗洛伊德已经提到在文明“过程”中起作用的其它两个因素:性格形成和升华作用。〕


克制、压抑或其它手段)要以强烈的本能得不到满足为前提条件,这个问题是不可能被忽略的。


这种“文化挫折”(culturaalfrustration)在人类的社会关系中占据很广泛的领域。


我们已经知道,它造成了一切文明都必须反对的对文明的敌意。


它也对科学工作提出了严格的要求,对此我们尚需作许多解释。


认识如何才能剥夺对本能的满足是不容易的。要毫无危险地做到这一点也是不可能的。如果本能的损失得不到满意的补偿,严重的混乱肯定会接踵而来。


但是,如果我们想要知道我们关于文明发展这一特殊过程与个体的正常成熟过程相一致的观点具有什么意义,显然,我们还必须解决另一个问题,我们必须询问文明发展的根源受到了什么影响,这一发展是如何兴起的,它的发展方向是由什么决定的1。


1〔弗洛伊德在后面第101—102页和第129一131页回到了作为一个“过程”的文明的课题。在他给爱因斯坦的公开信《为什么要进行战争?》中再一次提到了它。〕


第 四 章


这一任务十分艰巨,所以感到为难是很自然的。下面就是我曾做过的一些猜测。


在一个原始人已经发现通过劳动就能改善他在地球上的命运的主动权实际上掌握在他自己手中后,其他人和他齐心协力还是与他作对,对他来说就再也不是一件无所谓的事了。


其他人也认识到他的价值就在于他可以是一个共同劳动的伙伴,并且和他生活在一起是有用的。


甚至早在类人猿的史前时期,人类就有组织家庭的习惯,家庭成员大概是他最初的帮手。人们也许会把家庭的建立与生殖满足的需要这样一个阶段联系起来,这时这一需要的出现已不再像是一个意外的来客,离去后就久久再无音信,而是像一个长久的房客住了下来。从此以后,男性就有了一种把女性,说得更概括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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