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胤月靠坐在我身边,这里男人就俩,所以飘雪也跟着他坐在一块儿。
他老不情愿的一直瘪着小嘴,有人上来搭话,也爱答不理的不愿意理睬,只有水胤月跟他聊上几句,他才勉为其难的一开金口说上来两句。
执拗的小东西让水胤月叹了口气,“雪儿,依你的个性,嫁过门去,可怎么是好哟,定要吃苦头的。”
嫁过去又如何,褚允那种草包作妻主,小家伙还不是要吃苦!?
我勾起嘴角冷笑,继续品着杯中玉酿。
“嫁人本就不是我自愿的……先生,飘雪只愿嫁给个情投意合,自己真心喜欢的人……那意中人不出现,即使等到七老八十也无所谓。”飘雪这话说得认真,但语气也透着点无奈,“可叹左璟国力不济,母皇和先生又百般劝诱,飘雪这才同意搞这劳什子相亲会,不过,现在看来……可能也只是空盼一场。”
如此说来,眼光颇高的小人儿还没找到意中人呢……
不过如此娇蛮的性格,我猜,能了解他真性情的女人,都不会胆大到愿意“以身犯险”的,把他娶回家门吧。
“嗝”,吐出口酒气,我牵动嘴角憨笑,侧身半靠在水胤月身上。
“王爷少喝点……”男人回神,把心思移到我身上,拿起餐盘,“空腹喝酒伤胃,来,王爷吃点。”
“喂我。”借着醉意,我任性的说道,把下巴抵上他的肩胛。
“呵,王爷真是孩子气。”他笑盈盈的说着,手指撕下一片r,送到我嘴边。
“用嘴……”故意刁难,我眯起眼睛,错开脑袋,不碰嘴边的食物。
看了眼飘雪,水胤月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听了我的吩咐,衔着r片送到我唇边。
满意的勾起嘴角,我咬去r片的同时,在他的唇瓣上轻轻一吮,发出“啾”的一声,这还是大庭广众的场合,直惹得男人捂着发红的脸颊,羞臊的不知如何是好。
“羞什么?小嘴的味儿不错!”摸了把他滑嫩的脸颊,我恬不知耻的和水胤月打着趣,侧目,发现听进我们对话的飘雪脸颊有些发红。
“王爷怎么那么爱玩花样!”水胤月娇嗔了一句,媚眼含笑的看着我,“那……还要不要了?”
朝他眨眨眼睛,男人会意的抿起小嘴微笑,醉人的表情比酒更醇,让人神往。
耳鬓厮磨之际,有宫侍上前打扰,“水先生,陛下请您过去。”
略有不满的蹙眉,水胤月询问式的看了我一眼,我点头,松开环住他的胳膊。毕竟他还在帮睦言飞处理这亲事,有必要听听看老睦的意见。
原来,篝火边的睦言飞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席,同样不在这儿与众同乐的还有襄南的几位“贵客”,兼她们的同盟国。
“马上就来。”水胤月有些意犹未尽的擦着小嘴,坐直,端正的朝那宫侍颔首。
身边的人儿优雅的站起身,我拉着他的玉手,嘱咐道,“记得,别让人占便宜了。”我可不希望自己的东西让别人染指。
“呵呵……王爷多心了。”当我是吃飞醋,水胤月笑得娇媚,手指抵上自己的红唇,“奴家知道王爷还‘饿’着,这样吧,晚上回屋,奴家在床上,让王爷吃个够~!”
“呵呵。”不等我回话,男人掩嘴微笑,扭着风s的身子跟着宫侍离开了。
啧……这个家伙……
看着那婀娜的背影,我轻轻摇头,招呼着小朔,“过来。”
“嗯?王爷有何吩咐?”
“跟在你主子后面,要是有什么事,记得回来跟我通报。”例如睦言飞霸王硬上弓之类的。
“是。”小朔点头领命,随后,机灵的丫头便快步离开。
有时真觉得自己多事,明明告诉自己不要把他的感情当真,不要去稀罕他,却又不由自主的把他的事放心上。
切……我怎么越来越婆妈了……
有些自我厌恶的闭上眼,我只管往喉咙里灌香醇的美酒,努力摆脱脑袋里那些儿女情长带来的惆怅感。
“哼,水先生不过是被我母皇邀去议事,还能有什么事?特地让人跟着先生,怕先生被我左璟人欺负不成?!”
咦?你怎么知道的……
抬眼看向身旁的位置,水胤月离开后,当中的位置一空,我和飘雪之间便没有了阻隔。
那一脸愠怒的神色,似乎对我刚才不信任睦言飞的言论很是不满,我勾起嘴角,有些嘲讽意味的瞟着他。
睦言飞是色胚,喜欢吃喝玩乐,性喜美色,而水胤月又风s入骨,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她们俩关系那么好,说没有一腿,谁信!?
只不过,老睦做的干净,没让两人的j情留到飘雪耳朵里,不然这小人儿也不会说出这番话。
我猜,睦飘雪大概是牡羊座的人,这种人容易冲动,又义气用事,只要是朋友,就会掏心掏肺的与之交往,所以,不管水胤月和睦言飞是什么样的货色,他都会“挺”她们到最后,别无怨言。
他又怎知,自己亲近的两人正谋划着用他换取一生富贵……
真是个好骗的小家伙,我看着他轻笑,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小傻瓜……”
“你说什么呢!”飘雪皱眉,有些不高兴了。
“但傻得……挺可爱的。”朝他牵动嘴角,如鳄鱼的眼泪一般,我朝他笑笑,被自己亲近的人欺骗,飘雪还真是……哎,突然觉得这境遇和以前的自己很像,被亲近的人背叛,只不过,比起我,身为男儿的飘雪,怕是反抗无望了。
小人儿自然不明白我脑袋里在想些什么,于是嘟起小嘴,口出恶言,“说什么怪话呢……醉鬼……”
他抱着双膝,坐姿恬静又带着俏皮,惹得不少情谊萌动的丫头都忍不住偷偷瞟上几眼,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人家小美人可对那些暗送来的秋波毫不在意,对别人的爱意视若无睹。
“呵……”浅笑一声,我一口干了壶里最后的一点酒。
悬着空了的酒壶,我寻思要不要再命人送来一壶,可酒意正浓,连张嘴的力气也失了,只得闭上眼,任大脑被酒精迷惑到发困,整个人也跟着变得昏昏沉沉的。
胳膊撑于膝上,我用手扶额,眼前的景象变得有些朦胧,依稀可见红色的火堆边,一个高大的身影站起,向我走来。
“怎么醉成这样了……壶都空了……”有个絮叨的人把我扶起,在我耳边说道,“来!尝尝我烤的羊腿!保证好味!”
嗯?……水胤月?把吃的拿来了么……?
“嗯,唔……”
想也不想,我把嘴凑上那声音的来源,听到那人似乎闷哼了一声,并没有抗拒,耳边充斥着女人们喝酒划拳的吵闹声,似乎……这些噪音里还夹杂着一个惊讶的呼声……
嘴唇碰到的触感有点陌生,不是熟悉的胭脂的香味,唇瓣的表面也不很光滑,这是一种略带粗糙,带着暖意的湿润触感。
鼻息间的味道并非花香,但让我觉得亲切……
谁……?
微微睁眼,眼前是阿遥放大的脸孔……
我惊讶的发现……原来,她是双眼皮呢,眼皮很深,显得褐色的眼睛都深邃无比,鼻梁挺直,此时,鼻尖正与我的顶在一块儿,脸庞的轮廓很正,不太y柔也不很阳刚,却透着正气。
呵呵,真俊俏……我无声的笑着,双手攀上她的肩膀,顺势把她压倒,阿遥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惊喜,又转而多出些焦虑。
她右手环抱着我的腰,左手握着烤羊腿的手不知该摆哪儿,只得举着羊腿来遮挡住外界的视线,于是……接着烤羊腿的屏障,我们这稀里糊涂的一吻,只有飘雪这一个目击者。
冷风吹过,把酒劲儿压下了不少,当发现自己正压在阿遥身上,还紧贴着对方的嘴唇,我木然了片刻,这个尴尬的氛围……吞了吞口水,我感觉到身下的人跟我一样僵直了身子。
“抱歉……”小声的说着,我感到自己脸颊的温度开始升高,该死,一定是喝酒喝得……
“先移开再说。”同我一样,她的声音也低如蚊蝇。
“哦……”撸着头发,我匆忙从她身上移开,坐到一边,心扑通通的跳着。
从没觉得有发生过如此棘手的事情……
完了,我跟一个女人接吻了……
完了完了……我好像不是很讨厌!
天啊……我完了……我是女同了么!!!
阿遥有些狼狈的从地上坐起,把温热的羊腿一把塞进我手里,“拿去!我多年在外野战,这是那时学得手艺!我的一绝!”她对刚才发生的意外绝口不提。
“这个……不太好吧……”我犹豫着要不要接,而那羊腿已经塞到了手里,无意中触碰到彼此的手背,又是一记触电般的震颤。
“让你拿就拿着!别磨磨叽叽的!”她扭过头,留给我一个四分之一的侧脸。
手里的烤羊腿还冒着香气,让人食指大动,我看向阿遥,“你从一开始就在烤的羊腿?!那你自己不吃么?”连自己都没舍得吃,她第一个成品出来,竟是立马想到让我品尝!
她真的是个女同么……难怪刚才的一吻没有抗拒。
“恩……我没事,你记得,以后不要空腹喝酒了,容易醉!”她站起身,拍去身上的雪片,快步走回篝火边,让我连道谢都来不及说出口。
看着她的背影,那红透的耳后根……我不禁打了个寒战,事情似乎正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
作者有话要说:绝倒……
发觉自己效率很糟糕,不断的返工推翻之前写的东西,结果一个礼拜想出来的内容被我顷刻掀翻重来,老样子……有错别字请海涵……
变质的情感
走回篝火边的阿遥继续和周围的人有说有笑,像是从没有发生过那件事一般,忽略她那发红的耳朵,完全看不出此人刚才与我有过出人意料的亲密接触。
木柴在火焰的燃烧下,继续噼啪作响,火上烤着的东西散发诱人香气。
酒酣耳热之时,有人借着酒劲开始侃侃而谈,说那些“想当初”的往事。
由始至终,阿遥没有再回过头来看我一眼,专注的与人喝酒划拳,她乃是酒桌上的行家,几局下来以喝倒几个对手,而自己却不见丝毫醉意。
“王爷还吃得下?”身边有人发问,语气透着点不屑的意味。
指什么?烤r么?朋友送上的佳肴,岂有不吃之理,更何况,它确实美味。我看向身边一脸疑惑的人儿,“吃得下,为什么吃不下?”
“你和靠山王刚才不是‘那个’了么……不觉得……恶心么!”终是把心里话说出口,飘雪看我的眼神都有点告诫的意思了。
我知他忌讳什么,同□有违人伦,这儿思想封建,自然是不许此类事情发生,但喜欢就喜欢了,女人男人又如何,且不说刚才一吻纯属偶然,就是真的要打啵儿……对方要是阿遥的话,我可以考虑!
等等,这么说的话……
明白自己的心思,我有些恍然,一见如故的感情并非莫名,相处的几日,我已习惯了她存在于身边的感觉,哪怕彼此并不同处一室,但只要知道阿遥在那里,我就会很安心。
感情是一种控制不住的东西……
当意识到依赖感萌生出的情愫并非单纯的友谊之后,我突然不想放开那个女人。
不管对方是男是女,我对阿遥有感觉是真的……
我喜欢她,她不喜欢我怎么办,这年头,“出柜”是件很不光彩的事情,我倒是无所谓,名声臭惯了,但阿遥可不一样,她怎么说都是堰广的国之栋梁,要是因为这事坏了声誉可怎么办,想她在堰广也从不近男色,原来这事称得上是她为官清廉刚正,但若是沾上妇媚断袖,岂不是让小人有了话柄。
啧,真是庸人自扰,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我为什么要一个人胡思乱想,还不见得能有什么呢……
瞅了眼远处的背影,我狠狠咬下羊腿上最后一块香r,大口咀嚼着,朝飘雪含糊的答道,“那又怎么了,不关你的事。”懒得跟这小p孩解释,我擦擦油腻的嘴巴,扬手把啃干净的羊腿骨扔到篝火边上,骨头棒子砸到柴火堆,迸出了丁点火星。
几个被惊到的女人骂骂咧咧的看向我这边,手里举着酒壶,半天没骂出一句整话。
“唉!你怎么能这样,和先生在一起就算了!你还想对一个女人!唉!这是不对的!”飘雪有些急了,这反应比知道我和水胤月在一起时还激烈。
“切,你懂什么。”同性恋怎么了,别说老娘我还没开始“恋”呢,就是真搞上了,又怎么着了,喜欢自己喜欢的人有错么!?被冷风一吹,酒劲是彻底下去了,我站起身,掸去衣服上的雪花,头也不回的对飘雪说道,“今晚的事情,不要对外瞎传。”
“你让我不说,我就不说了么!”见我冷言命令他,小人儿分明有些不悦。
你敢说,我就要你好看!
冷漠的瞟了他一眼,我转过头,抬步离去,“随你的便,爱说就说去吧!”大不了我替阿遥揽下这堆破事,也不怕连累了她。
缓步离开飘雪身边,身后的小人儿已是气到七窍生烟,他哪料到我这堂堂王爷还是个男女通吃的主儿,不但要了他的先生,还顺带看上同行的友人。
“皇姨!来,这烤r可香了!”歆儿挥舞着手里的r串,兴冲冲的跟我打招呼。
“呵,瞧你这馋样儿!”我走到阿遥身后,注意到她身子微微一震。
歆儿和阿璨争抢着烤好的r串,两人的小脸都吃得油渍麻花的,哪像是皇女呀,更像是几天没吃饭的丐帮人士。
“少吃点,烤r多吃上火。”把手c在怀里,虽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越靠近阿遥,心跳也跟着不自觉的变快。
留意到我在身边,阿遥不动声色的向边上坐了坐,给我让出半拉座位。
见她不排斥我入座,心里的勇气又多了几分,曲腿刚想坐下,我无意的一瞥,看见暗蓝的天空中似乎有一个白点由远急近。
这白点穿梭在繁星中,若不是它徘徊了两个圈,还真能让人以为它只是天际划过的一颗流星。
“你们先吃。”朝大口朵颐的几人说道,我迅速起身,疾步离开人群,朝雪上边上的小道走去。
走到无人处,这里偏僻寂静,毫无人烟,所以连灯火都没有,借着白雪的反光,倒也不怕天黑迷路。
把手指扣到嘴里,我吹了一记哨音,就见天上的白影似乎找到了方向,直直的朝我俯冲而来。
举起手臂,翅膀扑腾的声音靠近,就见一只白色的大雕稳稳的落上我的臂膀,结实的爪子抠在我左手的护臂上。
“好宝贝儿,辛苦了!”赞赏的拍拍鸟首,白子不领情,尖尖的鸟嘴轻啄我的胳膊。
这只白雕是我和馨连一起养大的,外出远行时,全靠它来传递消息。
看着手臂上骄傲的小牲畜,我苦笑,掏出几片r干塞到它嘴边,然后解开系在鸟腿上的细竹筒,抽出里面的信函。
白子挑食,对那点r干很不满意,不停的啄着我的皮r,示意自己的胃袋还没满足。
“臭东西,馋死了……”哪有那么多料喂你。
接下鸟腿上绑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