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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部分(2 / 2)

朱玲摇头道:“不,老魔头住在山麓附近,并非在山中。”


宫天抚道:“那也不妨。我们绕山而走,总会发现一点可疑之处。”


朱玲疑虑地道:“那老魔头阅历丰富,假如隐藏得好,找不出来该怎么办呢?”


“我有办法。”宫天抚道:“都在这支箫上,总得叫那老魔头吃点亏。”她笑一下,跟着他策马向山麓右边绕过去。


蹄声得得,使得在田地中的庄稼人,都停锄伫望。有些索性歇手,因为天色已晚,坐到田垄上,取出旱烟管来吸。四周只有一些小村落散布着,一片宁说恬静。孩子们在屋子前面嬉玩的声音,隐约可闻。


朱玲看着那群孩子,忽然如有所悟。唤宫天抚过来,低声说了好些话。宫天抚听得大大点头,最后还赞许地翘一翘大拇指。这两骑转瞬间便隐没在暮色笼罩下的村落中,周围的一切仍然是那么恬静。


最后的余晖已从天边消失,村落中闪出昏黄的灯光,不过为数甚少。这是因为乡下人处处险省,省不得点灯费油。夜色迷茫中,忽见一条人影,直闯入村内。不久工夫,这条人影复又出现,肋下挟着两件长形的物事,这人身材雄伟,但身法却极为轻灵,挟着那两件物事;仍然不减迅疾。


这夜行人直奔村落右方,越野而去。大约走了五六里路之远,前面传来一片竹叶沙沙之声。原来是座好大的竹林。这人轻车熟路地直闯入竹林之内,大约走了十丈之深,眼前陡然开朗,原来是片空地,约莫有亩许之大,空地过去建筑着一座石室,看来甚似神庙。石庙内透出黄色的灯光,可是比起村落中的灯光,却要明亮得多。


那人奔过空地,到了庙门,大声道:“启禀香主,在下万公明已依令办妥。”


石庙内静悄悄,并没有人回答。万公明也没有踏入门去,反而绕到石庙右侧。忽听响答一声,墙壁上出现了个门户。万公明闪身进去,内面一道石阶,斜入地下。他走进去之后,又是滴答一声,身后的门自动关闭。


石阶尽处,迎面是一道石门,万公明并没有推拉那道门户,咔的一声,右边又出现了一扇门户,万公明直走进去。只见这里面地方宽敞,竟是个厅子陈设,一式红木桌椅,铺着椅垫。壁上还挂着几幅字画条轴。


厅中一个少年,迎将出来,道:“香主在房中。”万公明不敢多言,只点点头。这厅中一共另有两个房门,他走向右面的一个房间,房内地方也甚宽大,中间一列长长的屏风,把这房间隔开为明暗两间。万公明在屏风外停步,道:“禀香主,在下已带回童男女各一名。”


“进来。”屏风内传出一个尖脆的口音,宛如孩童的嗓子。


万公明走进去,只见屏风后有一张软榻,其上一人盘膝而坐。床边一张几上,摆着个古铜鼎,青烟袅袅升起来。软榻上盘膝而坐的人,身材短小,有如孩童,正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老魔头y阳童子龚胜。他一睁眼,注视万公明肋下两个小童一眼,便问道:“你一路回来时,没有发现可疑之处么?”


万公明坚决地应道:“香主放心,在下细心留意过,并无可疑之处。”


y阳童子龚胜道:“先把他们放在榻前。”然后皱皱眉头,道:“奇怪,余继误我时限,已算出奇。竟然连赵武、陈龙两人都一去无踪,难道他们不知教规严厉?”


万公明道:“只怕他们在路上发生事故。”


“我正是这么想,假如他们发生意外,则这幕阜山焉能平静无事?怎么算法也该有点动静才对。”龚胜说话时,万公明已将那一双童男女仰放在榻前地上,全都闭上眼睛。


这y阳重子龚胜练的先天一气功,极耗元气。若要迅速复原,则唯有从童男女身上吸取精血。每一次一对便够。但他因这次损耗得特别厉害,加之两次受伤,流了不少血,却也有点儿影响。是以一狠心,特别令余继去远处弄三对童男女来。


大凡这些有名的江湖道客,绝不在自己落脚处附近做案。甚且附近有事,他还得出头制止。这叫做兔子不食窝边草。这样才能够立足得长久。不过他一发现余继过了时限,同时后来派出去催促查看的两人也没有回来之后,心知不对。更加急于恢复功力,以免强敌寻上门来,竟连招架之力也没有。在这种危急的情形之下,他只好派出头目万公明,在附近村落弄一对童男女回来,不过他老谋深算,情知外间情势不妙,故此嘱咐万公明小心,以免被敌人发觉,跟上门来。


龚胜身为内三堂香主,许多话都不便说出来,以免示怯。故此万公明虽知事态严重,但也料不到如此交关。过去玄y教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一向托大惯了,这次当着香主面前,自然唯唯答应,其实转p股出去,便都没放在心上。


y阳童子龚胜挥手道:“你且出厅坐,我有点儿事。”


万公明知道这位香主要向两个小孩下手,便应了一声,回身出厅。那少年见他出来,便笑道:“万头儿这次办得妥当,香主必有赏赐。”万公明笑着点点头,道:“这也算不了什么事情,咦,是什么声音?”


两人一齐侧耳而听,然后各奔墙上突出来的圆形听筒,贴耳其上。只听上面有人朗声道:“龚胜滚出来。”万公明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自忖这个对头一定是自己引来,等到事情过去,免不了一场责骂。


那少年名叫李承,听到上面那人的说话,急忙转身直奔龚胜的房间。原来在这地下秘室之中,墙上按有极为灵巧的听筒,直通上面石庙,一共有十二个之多。不论在石庙内外的那个方向,全都可以听到声音,而且比身在上面还要听得清楚些。但下面的声音,却不传到上面去。


李承叫道:“启禀香主,上面有人指明香主大名搦战。”


这时上面石庙门外站着一人,儒服飘洒,正是美书生宫天抚。他喝了一声之后,见庙内并无声息,便大踏步过去。向庙内一望,只见当中神像前面,吊着一盏琉璃灯,灯蕊剔得高高,火焰甚大,是以明亮非常。对面墙壁上设着神像,下面是张长形供桌,桌上摆着四色果子,还有香烛等物,但阒然无人。


宫天抚四望一眼,只见供桌右面有条庑廊,可以转到后面去。心中忖道:“那老魔头一定躲在后面。”于是大踏步走进去。刚刚走到神堂中心,只听嚓嚓之声不绝于耳,原来墙壁四方八面都s出小弩箭来。


这些小弩箭每枝只有四寸长,其细如香。体积虽小,但因是壁上安着弹簧s出来,是以劲疾异常,别说是宫天抚这一身上乘武功之士,便寻常人中上这些小箭,最多也不过皮r受伤,流血和疼上一阵。然而宫天抚却丝毫不敢小觑这些弩箭。因为摆设埋伏的人,其用意就是要阻挡强敌,那么焉有与敌人开开玩笑便算数之理。


宫大抚心中有数,情知必定是箭上有毒,见血便可致命。这时一看躲不过,登时运功三阳功护身。小箭如雨,丛s到身上,可是相距两尺,全部纷纷落在地上。


这阵箭雨过后,宫天抚心中暗惊,大大喘息一下,双脚紧立原地,不敢移动。要知他的三阳功尚未练得到家,平时绝不肯轻易施展。尤其是用以护身比发功伤敌更觉耗损真元。然而只因摆设埋伏的人心思灵巧,小箭来路早已算得极为准确,纵然是天下第一流高手,也无法躲过。在这种生死一发的情形之下,宫天抚只有拼着耗损真元,以解救目前危机。


在这阵箭雨过后,宫天抚仍不敢妄动,赶快喘息一下,调息运气,一方面细细观察神堂内的情形。他本谙晓各种埋伏消息法门,是以这刻正细心查究枢纽所在,以及还有什么其他机关。他顺着线索慢慢查出纽枢应该在底廊转角处的墙上,但细看时,却空无一物,不过仍留下一点拆掉的痕迹。


“糟糕,这石庙内的消息埋伏本来并不算得稀奇,可是看来分明已经过高人改良,因此连枢纽也不知改装到哪儿去,连半点儿可供查究的迹象也没有。刚才要是换了朱玲,只怕已死在箭下。”


石庙外面竹林中,刷地纵出一条人影,轻巧异常地扑到石庙门前。灯光照s之下,原来是朱玲出现。她这时一身仍作书生打扮,仅仅在面庞上用一条黑巾包住口鼻,叫人认不出庐山真面目。


她本来和宫天抚商量好,先不露面。但这时见宫天抚入庙之后,仍然一片静寂,心中不免怀疑起来。她知道若不赶紧下手,则那两名小童一定丧命在那老魔头手上。


原来当她一见到村落小童嬉戏,便想到老魔头既然急于掳掠小童以恢复功力,那辆马车久久不来,他一定等待不及而到这村子来随便弄两个先用。是以他和宫天抚立刻设法隐藏起踪迹。好不容易等到歹人出现,却不是老魔头本人,于是她便和宫天抚远远跟踪。以他们两人的轻功,加上万公明的大意,容容易易便追到竹林内。


但他们到底不敢迫得太近,是以玄y教那人,乃是从什么地方入庙的,根本没有瞧见。现在朱玲一方面为宫天扰而着急,另一方面也为了那两个童男女而焦虑。假如来不及解救他们,岂不是等如自己害死这两个小孩。


不过她精乖得很,绝不肯打草惊蛇,而被庙中的人发觉她的踪迹。眼光到处,只见宫天抚无恙屹立在庙内,眼睛半瞑,正是在调匀呼吸的模样。朱玲想了一下,断定自己现身出声并无用处,便又悄没声息地退回竹林中去。刚刚身形一隐入林中,忽见左右的竹林内似乎有黑影闪动。她在肚中暗哼一声,左手摸出三支夺命金针,脚下一用力,便宛如一缕黑烟,绕飞过去。


她去势神速而灵巧,那么茂密的竹林,竟然没有弄出一点声息。但方一绕到刚才黑影闪现处时,只见前面人影复现,竟然纵出空地去。朱玲微觉惊讶,忖道:“玄y教的人真是骄傲大胆,居然现身邀战。”正想之间,那道人影已直奔石庙。转眼间灯光已照s在那人身上,敢情是个老道婆。但见她一头霜发,身上的道袍丝光闪耀,分明是上好的丝质衣料。左手提着一个小篮子,右手却拿着一柄药锄。


这老道婆身手之迅疾,只看得朱玲秀眉大皱。忖道:“玄y教几时请了这么一个能人,看来以往的六堂香主也比不过人家呢,她左手竹篮,右手药锄,这是哪一路高人的兵器?”


这时,老道婆已瞧见庙内的宫天抚,见他半瞑屹立,暗自一怔,便叫道:“喂,小伙子,你滚出来。”宫天抚突然一睁眼睛,两道目光如同电闪,看清楚这老道婆之后,冷笑一声,纵出庙外。


老道婆见他身法高明,大大出乎意料之外,便举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学的是哪一家派的武功?”口气冷峻,生似在拷问犯人。


宫天抚一生狂傲,这时放声大笑。他虽然在大笑,但眼角仍然注视着那老道婆,严防人家暗算,老道婆虽然因他傲然长笑而现出怒容,却没有什么动作。笑声一歇,他道:“我姓宫,名天抚,你若要知我家派,何不就在武功上推寻?”


老道婆冷冷道:“我老婆子六十年未履尘世,尽叫你们这些娃娃辈称雄。这番老婆子重现江湖,必须大开杀戒,好叫后起那些小伙子们,知道我这老婆子没死。”


宫天抚声音比她更冷更硬,道:“讲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你这二十一手诛仙锄和魔篮护身十大招,并非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艺。别人怕你,我宫天抚可不怕你。”


老婆子被他道破来历,不由得微征,却也更怒,长笑一声,有如果鸣般刺耳。然后道:“好,你既认得出我罗刹夫人,让我也看看是什么人教出如此出色的徒弟。”


宫天抚一点也不放松,不屑地哼一声,道:“什么夫人,一个老妖怪罢了。”


罗刹夫人药锄斜举,口中喝声看招,倏然撞去。出手处不但快得出奇,而且锄上带出啸风之声,显见力量刚猛惊人。宫天抚的青玉箫未曾撤出,便借她锄上风力,倏然如轻絮般飘上庙顶。


罗刹夫人霜眉一皱,凶煞之气甚是惊人,叫道:“原来是衡山老猿的传人。”


要知衡山猿长老以一手猿公剑法,以及无上轻功驰誉武林垂百年。刚才宫天抚借敌人强劲的风力,飘飞开去,这一手乃是猿长老的绝活,称为轻絮飘。但纵有心法,却也得身有异禀,或是服过千载罕见的灵药,才能练成。


宫天抚取箫在手,冷冷道:“不见得吧。”双足一顿,身箫合一,电泻而下。一点青光,直取罗刹夫人上中两盘。


罗刹夫人年及九旬,久经战阵,经验何等丰富。一看对方身法以及青玉箫破空之声,已发觉是峨嵋七煞剑中的一记绝招,称为“急流鼓棹”,厉害无匹。这本来是剑招。但这少年以尺八长的青玉箫使出来,却也不减分毫威力。这时不敢轻视,手中竹篮一举,手腕一震,突然化出四五个篮影。好个宫天抚,这一招“急流鼓棹”果真已使得入了化境。就在玉箫递到对方三尺之内时,焕然也化出四五支箫影,刚好都点上对方的篮影。


铮琮一片响声过处,罗刹夫人竟因对方这一招太凌厉,无法不退了三四步。原来她手中的竹篮,竟是精钢所制,故此箫篮相触,会发出铮琮之声。


宫天抚长啸一声,剑眉斜剔,意气飞扬,手中青玉箫,疾攻过去。“龙角c戟”、“力捶天鼓”两式使处,箫影满天,把罗刹夫人身形完全笼罩住。这两招乃是点苍派昂日剑法中的绝招,看来的确不愧是大剑派的绝艺,气派不凡。罗刹夫人的魔篮护身十大招,扬名天下,实在也是神妙无比。只见她魔篮连举,轻描淡写中,已封架住对方的两招。


宫天抚心中暗暗生气。须知他以往总自负文武全才,举世无双。但一遇强敌,便收拾不下,太过有伤面子。其实罗刹夫人更加难过。这罗刹夫人六十年前,即已归隐小东极罗刹宫,不履尘世一步。在她归隐之前,天下间好手如云,她却称得上是其中出类拔萃的一个。


目下她年纪已及九旬以上,经过一甲子的精修,本以为普天之下,可与她颉颃的,已没有三两人。哪知第一次出手,便碰上这么一个美书生,功力之高,固然惊世骇俗,而那长青玉箫招数之精奇,更是匪夷所思。方才莫看她轻描淡写便封架了宫天抚所施展的点苍派两式剑招,其实她却无能出手反功,这样岂非只有挨打的份儿?


宫天抚在气恼中,青玉箫指东打西,续使绝招,竟是施展出昆仑心法。只见他箫影如山,箫风呼啸。“天女散花”、“举火燎天”、“潜龙升天”,绝招如潮水般涌施不已。罗刹夫人完全叫得出美书生的招数,心中一方面为对方懂得这么多家派的绝招而惊骇,一方面为了自家有力难施而难堪之极。


宫天抚力攻十招之后,倏然收箫退开,冷冷道:“罗刹夫人可认得我宫天抚的师门来历?”


罗刹夫人默然无语,右手挥锄作势。须知她好不容易才腾出手可以反攻,这刻容她施为的话,定必将平生绝艺功力都施展出来,甚且与敌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宫天抚冷笑一声,又道:“凭你的岁数名望,十招以上还认不出我的来历,已经栽了一场。你如果还要比个高下,可以另外约定时地,宫天抚准要奉陪。但今晚之事,你却不能架梁生事。”


罗刹夫人听出对方言中之意,竟有到此寻衅而非本庙之人的意思,霜眉微坚,道:“你虽狂傲,但所言却非无理。我今晚此来,乃是要找占住此庙之人理论。听你口气,似乎也是与我一样。这样你我之间一段梁子,留待三日后清理如何?”


宫天抚噫了一声,道:“原来你不是玄y教请来的,说起来我们倒是误会了。那么三日之约,在什么地方见面?”


罗刹夫人道:“此间之事一了,我就返回岳阳。这样说好了,三日后晚上酉时在d庭湖君山等候,不见不散。”


宫天抚哈哈一笑,道:“一言为定,就这么办。然则此间之事又如何?是让你先动手呢?抑是我先上?”


罗利夫人道:“我老婆子千里迢迢,来到这幕阜山,要报杀徒之恨。你的仇恨比我的大,那就让你先上。但如不比我的仇恨大,当然由我先上。”


宫天抚道:“我只是要找隐匿此间的老魔头y阳重子龚胜查问一个人的下落,当然如果说不好时,我会杀死他的。”已见那老婆子颔首步向庙门,宫大抚道:“里面埋伏厉害,须加小心。”


罗刹夫人脚步一停,冷冷道:“那是小徒昔年在此庙中清修之时所设,大概还难不到我老婆子。”


宫天抚本来想告诉她内中埋伏早已改设过,而且是由一流高手所改设,厉害无比。但见她神色冷傲迫人。他本来就是个心肠冷毒之人,这时连冷笑也没露出来,反而附和道:“原来是这样,那么你快动手吧。”


罗利夫人大摇大摆走进五庙神堂之内,但见一地都是细小弯箭,认得是已死的爱徒寒梅道姑的拿手绝活。这刻睹物思人,心中很火更炽,老婆子乃是姜杜之性,老而弥辣,大声喝道:“后面有什么人,快滚出来。”


喝声有如枭鸣,刺耳之极,但庙中空自余音回荡,却没有人答腔。


罗刹夫人洒步直向神堂后转过去,忽然嘀答一声由前面两丈远处传来。这种弹簧声甚为低微,但在她这种举世罕见的内家高手,则听得清晰异常。她目光一扫,只见一团碗口大的黑光,正从对面墙壁间s出来。她目光到时,那团黑光刚刚离开墙壁四五尺之多。


这位年逾九旬的罗刹夫人见多识广,这刻脸上颜色陡然大变,泛起满面皱纹。原来她已认出这桩暗器,乃是宇内举凡所有的消息埋伏中,最厉害的三样暗器之一。称为“满天花雨”。这宗暗器不能用人力发出,必须用特制钢筒,安上强力弹簧弹s出来。


这团乌光乃是无数细如针尖的钢屑,经过毒汁熬炼。若是只中上一、两粒,毒性不大,不能立刻致敌毙命。可是那一、两粒微细无比的有毒钢屑,却会顺着血y流攻心脏,使人在不知不觉中,忽然暴毙。若是中得多时,则因毒性较大,可以即时毙命。这团乌光由钢筒中弹s出来之后,因经特别设计,故此在半途中会忽然自行爆散。所笼罩的范围广达五丈方圆,神仙难逃。此所以会被称为消息埋伏中三宗绝毒的暗器之一。


罗刹夫人见多识广,一望便知竟是“满天花雨”这件暗器。她可真想不到在这偏僻的石庙中,居然会安装有这种厉害的消息,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她也知道普天之下,六十年前对于消息埋伏称为第一位的是千手观音范慧,她已在五十年前逝世。近三十年来,独步宇内的则是公孙先生。像这等满天花雨的暗器,除了这前后两代的高人之外,已无人会安装。但这两人啸傲世外,岂肯为这座落在偏僻地方的石庙,安装这种暗器。


这时危机已迫在眉睫,任她武功盖世,有各种奇功护身,但这种满天花雨的钢屑,一则由机簧弹s出来,劲力奇大,比用手发s的劲力大上许多倍。二则那些钢屑经过特别制炼,全部是三角棱形,尖细锐利。专破各种内家力量。故此纵然是一等高手,也无法用掌力或各种护身功夫抵御。


罗刹夫人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倏然舌绽春雷,大喝一声,左手竹篮力掷而去。呼的一声,她那个精钢所制,沉重之甚的篮子快如电闪般飞去,迎向s来的那团乌光撞将上去。同时身形暴然后退,往神堂供桌那边闪过去。那里正是死角位置,满天花雨虽然笼罩幅员甚广,却不能拐弯s到墙角。


魔篮与那团乌光撞上时,只因罗刹夫人眼力高明,及早认出,应变得快,竟然赶及在那团乌光未爆散之时,以那只平生未曾离身的魔篮掷将过去,先一步撞散那团乌光。波的一声,罗刹夫人退得虽快,但那满天花雨更加厉害,居然已有三粒s到罗刹夫人身上。她虽中了三粒有毒钢屑,但身形已及时转入墙角,因此下任满空黑影飞s,却再也没有打上她身。


那罗刹夫人气还未喘过来,猛然发觉头顶有什么东西压下来。她本是老得不能再老的大魔头,何等灵警,连看也来不及看,施展出移形换位的奇功,疾如电掣般飞出庙门去。在这身形暴退之际,目光一扫,已看出敢情在刚才所躲的地方,头顶处一片黑水,直洒下来。


她这时已有点儿惊魂不定,平生委实未曾遇上这么危险重重的地方。试想那满天花雨何等厉害,若然安装在神堂之中,神仙难逃,却偏偏安装在后面,以致有一处死角可供躲避。那安装消息埋伏之人,乃是高手,岂会漏下这么大的破绽?后来的这一片毒水,便是专门对付功力高到能够逃脱满天花雨大难而躲在这处死角的人。


原来这一场毒雨乃是当年苗峒癸水圣后的绝活,只要沾上一点,保管全身糜烂而死。但厉害并非在此,而是那摆设埋伏的人,早已算定再高明身手之人纵能躲到这处死角,身上也得中一两粒钢屑。如让人家有喘息闭x的机会,这一两粒钢屑仍然没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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