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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2 / 2)

“……”


“你在威胁我?”


“……”


他霍然起身,离开。


我看着他的背影,轻轻浅浅的说:“如果这些照片,交到黄夫人,或是你岳父手中,我想,应该会很有趣。”


一句轻巧话,令他蓦地收住脚步。


他回转身,握紧的拳头敲得桌面一震。


“砰”的一声,周围食客皆投来奇怪的目光。


这一拳,应该释放了不少他的怒意。


“你到底想怎样?”


气恼,妥协,懊悔,他的话语,充斥着我耳朵。


已经缴械投降了?


我勾一勾嘴角:“跟我上次说的一样。我要你名下的恒盛股份。每股我多加三成半,而且不剥夺你反购的权利。”


黄浩然揪起的肩头蓦地沉下,脸上现出颓色。我倒霉料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


“你晚了一步。”


“……”


“胡骞予昨天找过我,”黄浩然在笑,这样的笑,看得人心中一震,“我们合作意向都签了。”他几乎是在叹气,再没有早前的盛气凌人,“这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战争,请你,不要牵扯上我!”


他说完便离开。


这次,黄浩然离去,我已不必挽留。


我呆坐着,思绪所及,尽是混沌一片。思考良久,仍毫无头绪。


只得招呼侍应生过来,结账。


侍应生的笑脸,职业性的,手指引我看向不远处的另一桌,“不用了。那桌那位先生已经为你结了帐了。”


我循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


端坐在那里迎接我视线的,胡骞予。他抬手,冲我飞了个吻。戏谑的动作,胜利者的姿态。


这个可恶的男人!


而这个可恶的男人,似是听到我召唤般,起身向我走来,最终,安然坐定方才黄浩然的座位。


“你输了。”他懒懒支住下巴,凝眉注视我。


我无话可说,却也不想看他此刻胜利姿态,权衡一番后,最终选择起身走人。


我走得急,脚步没一刻放松。也顾不得这番举动,落在某人眼里,是否意味着落荒而逃。


我很快走出了饭店,此时,新天地一带已经是霓虹初上,好不热闹,我等在路边拦车。可不知为何,我迟迟等不来一辆出租。


最后,出现在我面前的,是胡骞予的车。


车窗降下,他对我说:“上车。”


我已经无限气馁。这个男人,该说他阴魂不散,还是该说他太有能耐?


车子开回我家。


下车


上楼


开门


进屋


脱衣


上床


做 爱


胡骞予很能折磨人,我要是一直咬着牙不肯呻吟,他绝不会放过我。有过前几次的经历,我也学乖了,扭腰摆臀,低喃轻喘。


事后洗澡。


胡骞予平时洁癖严重,衣服上沾了一点灰尘就不肯穿,却似乎没有做后洗澡的习惯,一身黏腻也能安然入睡。


不过,幸而如此,我可以一个人享受呆在洗澡间里的一点可怜的属于自己的时间。


后来我就在浴缸里睡着了。


睡得迷迷糊糊,梦也做的乱七八糟。


梦到我的股票,七八岁时的自己,那张我至今没弄明白的股权让渡书……最后,瞬间,一切,都变成了胡骞予的脸。


我醒来,发现自己正被胡骞予从浴缸里捞起来。


他一弯腰,手臂一勾,把我打横抱起来,我湿漉漉的身体贴在他的身上。


回到卧房。


“做噩梦了?”他递了条浴巾给我。


我有点缓不过神来,迷蒙的看他。


“我刚才听见你尖叫。”


我不答,心里想:是啊,噩梦,梦里全是你。


胡骞予判定我输了。


其实未必。


隔日,我把黄浩然偷情的照片寄到了他岳父那里。


黄的岳父是个铁腕人物,他如果出手整治这个不本分的女婿,我就不信胡骞予还能保住跟黄浩然签署的那份合作意向。


时间问题而已。


助理室很热闹。年关将近,假期,花红,的确令人兴奋。


而今天,又有了一个新的可供探讨的话题——


simon yao;恒盛代表律师,不久前回国,在本就完美的履历上又加上了耀眼的一笔——年纪轻轻,便率领国家对外经贸部门的特聘律师团,打赢了新加坡和欧盟僵持近3年未果的税务案。


轰动了整个亚洲财经界的人物,带着大把荣誉与钞票的男人——


多么诱人的头衔。


而更让她们尖叫的是,此时,此刻,这位大名鼎鼎的simon yao,正在总裁室,和我们的胡总,商谈年末的利税与相关法律事宜。


吸烟室很空。


我一人,靠在窗前,手里一支烟。


办公室太热闹,我不适应。


男人,金龟——她们的话题,我也不参与。


一支烟,又一支,整个空间,烟雾缭绕。这时,门被推开,同事探身进来。


“为零,总裁室找。”他说,一手掩住鼻子,一手挥舞着驱散烟味。


我摁熄了烟,起身过去,试着扯了扯嘴角,可实在是笑不出来:“要我送什么喝的上去?”


总裁室门外。我驻足,深呼吸。里面,有胡骞予,他总能在无形中给予我压力。


待调整好呼吸,我推门而入。


会议桌那头,两个低声讨论着的身影。


我走到茶几旁,将咖啡放下,扬声对着里头:“总裁,咖啡已经准备好了。”


胡骞予闻言,投来一瞥。


而另一边,simon yao的脸,亦朝向了我这边。


我不禁愣住。


算一算,这一次,是我第四次,见到姚谦墨,或者说,是simon yao。


所谓醒言


中午我约了露西。


托尼年底正式迎来45岁,一场大型派对在所难免。


而露西,则需要一件可以艳压群芳的礼服,虽说距离那日,还有一个多月时间,但露西用她刚学的一个成语回答了我的疑问:未雨绸缪。


摆派头,撑场面,是每个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都必需修的课程。


走出恒盛,不禁被一辆车吸引了视线。跑车,低调的流线型。


斜倚着车身的身影,比这车,却还要抢眼几分。


时至秋末,新加坡虽一年四季如春,但还是冷的。略有些凉意的天,姚谦墨却只在衬衫外披一件单薄的短风衣。


我与这人不熟,本想着视而不见。可姚谦墨,已看见我,朋友一样地打招呼。


“真巧啊。”


“是啊。”


“上车吧。露西也约了我。”


我迟疑,他也不在意,开了车门,等我上车。不说话,眼睛盯住我,不容拒绝。此刻,他的神情,不知道为何,我看着,竟觉得有了几分胡骞予的味道。


我摇摇头,挥去这不着边际的联想。


露西选了一家怀石料理店吃午餐。


穿和服、盘发髻的女侍者领我们到一扇木格纸门前。门拉开,我看着眼前的景象,停息脚步,尴尬、止步不前。


一对男女,接吻,正动情。


托尼反应快,听见动静,看过来,很快拉开还挂在他肩上的露西。露西被打扰,迟疑着看向门这边,眼里还带着嗔。


“你脸红了。”


姚谦墨凑到我耳边,呵着气说。


我耳朵烫,下意识偏头,躲开这突如其来的温度,率先进门落座。


这顿饭吃得人心里不顺。那边,这对恋人,亲亲密密。姚谦墨似乎见怪不怪,坐在塌塌米上,没一丝窘迫。而我,却没他这份定力。


最近恒盛与托尼的环球在争一块地皮的开发权。我作为总裁助理,和托尼照面的机会没少过。加之,我和胡骞予吃饭,也不止一次遇见过他。


林为零在托尼看来,不过是胡骞予众多情人中的一个,不足挂齿。


托尼至今是新加坡的传奇人物,最风光的时候,新加坡股市,他托尼一句话,一日升跌过百。


不过,人始终是要服老的。


而托尼评价胡骞予,最出名的,就是那句:“年轻人胃口太大,股票玩得顺手了点,就胆敢c足地产界。到时候从高处跌下,就会知道疼了。”


想来,托尼和胡骞予之间芥蒂颇深,自然也不会看我多顺眼。


我除了对露西的“试试这道刺身啊。很不错吧?”一类的问题不时点头回应外,不再多话。只当纯粹是来享受美食。


露西也看出了我和托尼之间的不友好,笑嘻嘻,夹了一筷子到我碗里:“托尼帮我订的白松露菌,今天刚到,很新鲜,尝尝。”


我尝一口,细品:“不错。”


露西笑的明媚无比,拉着托尼的手,晃啊晃:“好东西要跟朋友分享。”


自此,托尼才对我友好了一些,起码不像我刚到的时候那样,对我丝毫不加理睬。


露西一句“好朋友”对他还是有影响的。


酒杯喝空了,姚谦墨便满上。即使是清酒,这么喝,也会醉。


我酒量差,被几杯清酒弄得头昏脑胀。


下午,我顶着醉意陪露西逛名品店。


礼服她是成套的试,负责导购的店员眉开眼笑,我得出空闲,赖在沙发上假寐。


我窝在沙发里,不知不觉睡着。


醒来时,发现姚谦墨一手揽过我的肩,正试着把我的头按到他的肩上。距离近,他身上剃须水的味道清晰可闻。


见我醒了,他收回手,却不见一丝尴尬:“醒了?”


我坐正来,往旁边挪了挪:“抱歉。”


他笑。这个人,一张脸,没话说,笑起来就更加。只可惜,眼睛里带了点邪。


是个有教养的痞子。


露西从试衣间里出来,身上是一套香奈儿的小礼服,她问我:“怎么样?”


露西一直坚信,女人的衣柜里永远少一件香奈儿;我还记得,她在纽约时装周上见到香奈儿首席设计师karl lagerfeld时,如同所有疯狂追星的小女孩一般的欢天喜地。


她钟情美丽昂贵的香奈儿,就像她钟情于那些多金的老男人一样。坚持不懈,永不满足。


和露西初识时,我惊异于她对那些奢侈品的狂热喜爱。后来我明白,露西和我不同,她是需要被捧在手心去疼爱的女子。


她此时的表情,已经泄露她对这件礼服的喜爱。


我见状,点头,笑着竖起大拇指:“perfect!”


露西一开心,大手笔地将试了的礼服全数买下。


她用托尼的黑金副卡划账。


我暗自庆幸,以为终于得以解脱。


不料露西仍旧不肯离开,硬要我试衣服。


我在等一个很重要的电话,无法专心在我平日里也很喜爱的华服上。


无奈,露西缠人的功夫一流,面对她,我投降,乖乖拿着她选的衣服,进试衣间。


结果,没一件我满意。


出了一家店,还有更多家等着。我们不急。


路过另一家店时,橱窗里的一件展品,我不经意瞥见,视线就这样驻足。


黑色及膝裙,垂坠感极佳,线条勾勒完美,但是简单,没有其他修饰。它吸引我,没有理由。而且,它还是我喜爱的范思哲。


可惜,我刚要进店门,手机便响了。


那头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何老上午已经从日本出境,不过飞机delay了,差不多1小时后到樟宜机场。”


我收了线,转身向露西告别。


“什么事这么急啊?逛完再去不行吗?”露西不满,嘴巴嘟起来。


“真的有急事,下次再陪你逛。”我哄着她,继而朝她挥手,加快步子离开。


何万成是恒盛的元老,可惜却在恒盛最风光的07年宣布退休,让出了董事会席位,他手中的股票归属问题,一直未定。何万成是少数几个欣赏胡骞予行事作风的长辈,外界也都猜测他名下的股份最终会归于胡骞予。


我在出机口等着他。


他有自己私人飞机,我靠关系才进了私人停机坪。


“你是?”


何万成看着我,眼里闪过狐疑。


一个年轻女人,半路出现,拦住大名鼎鼎的投资业巨头何万成,一口一句“何世伯”,确实令人生疑。


他身后的保镖不易察觉地上前一步。我笑,用以表示自己的无害。


“何世伯,我是为零。您还记得吗?”


他顿了片刻,才道:“林家的小丫头?”


我笑。


他啧啧叹道:“长这么大了啊?我都快认不出来咯。”


“是啊,世伯十多年没见过我,认不出来很正常。”


“特地来接机?”


见我点头,他便敛去表情,“丫头,有没有空陪世伯去喝杯咖啡?”


“我记得你胡阿姨送你去美国读书。怎么回来了?”


他说,不看我,用银勺搅拌咖啡。


我欣然回答,“新加坡的发展机会其实也很多。”


他拿着勺子在杯沿敲出叮叮脆响,笑着摇摇头,看来有些无奈。


何万成是只老狐狸,我那点心思,他大概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他似乎叹了口气,若有似无,我听不真切。


随即,他道:“这个月末我会举办一次慈善筹款,丫头,来吗?”


我咬着牙齿看他,不明其意。


“到时候我会为你引荐一个人。”他终是笑了笑,“我这把老骨头帮不了你的,也许,他可以帮你。”


所谓相像


冬天,降临。悄无声息。新加坡的冬天不寒冷,但是雨水多。


下午5点,我准时下班。


此刻正在下雨。


前一天我接到姚谦墨的电话,他同学聚会,缺女伴。


我无意涉足他的生活,可一边住着他的公寓,一边说出拒绝的话,这我也做不到。


吱唔到最后,还是应了约。


不过他要来接我下班,这我拒绝得很利落。


下班高峰,很难打到车。


我站在街边,天色暗,雨水模糊视线。


一辆车开过我面前。


刹车,再倒车,车子又回到我面前。


车窗降下。


“我不是特意来接你的。”姚谦墨呵着气说完,咧开嘴笑,“上车吧。”


我微微躬身,看了眼坐在副驾驶位上的人,抿紧唇,思想挣扎一会儿,还是决定上车。


“胡总。”


我主动打招呼,副驾驶位上的胡骞予却仍旧冰着脸,透过后视镜看我一眼,迅速收回视线。


姚谦墨手肘碰一碰他,再转向我,“现在是下班时间,他不是你老板,你不是他员工,不用这么拘谨。”


我笑笑,对此不置可否。我和胡骞予的另一层关系,姚谦墨并不知悉。


反观胡骞予的态度,他明显是想要隐瞒。


对此,我会意,并配合,进了车里,谁也不理,望向窗外。


车子停在了滨海湾某家饭店。


姚谦墨泊车,留我独自面对胡骞予。


胡骞予原本走在前面,由服务生带路,我们两厢安好,继续扮演陌生人。


不料他忽地停住脚步,回转身,拦住我。


“你们很熟?”


我始料未及,不明所以地抬眼看他。


他似乎觉得烦躁,攥住我手腕的力道不小:


“你,和姚谦墨,很熟?”


我了然,低眉想了想:“还行。”


“什么叫还行?”


他脸上表情,近似于微笑。


“我们是校友。”我补充道。


“这样而已?”


“嗯。”


“你和他妹妹很熟?”


这个当口提到露西,我有些惊讶,随即掩饰过去;淡淡答道:“嗯。”


他若有所思,点点头,不再理会我,自顾自进了包厢。


我跟在他身后进门,正见他转身,手一带,门便在我身后合上。我仰头,迎上他的视线。


他双手撑在门上,圈住我,“半月不见,甚是想念。”


戏谑之言,他说得有板有眼,我被他眼里的真挚迷惑,反应过来时,下颚已落入他的掌握中。


“你呢?想我吗?”


“……”


“想?不想?”


包厢里只有我们两人。


他善于控制人,我躲不掉,索性大方与之对视:“胡总您想听什么?”


他松开我,笑一笑,“怎么听来像我在调戏你?”


“谁说不是呢?”


我挑眉觑他,嘴上反问。


此刻气氛不错,胡骞予眼里有笑意,沉浸在这种似是而非的暧昧中。无奈好景不长,耳边传来转动门把的声音,他脸霎时一沉,推我的肩,将我直抵门上,顺便落了锁。


敲门声随即响起。一声一声,像是要敲到了我已经很是绷紧的神经上。


我压低声音:“开门吧。”


他瞥我一眼,神色动摇:“别扫兴……”


话音一落,唇也落下来。


他接吻甚是野蛮,又似乎很喜欢吃女人唇膏,舌尖在我下唇流连,许久不去。


门外人应该是等得不耐烦了,敲门声越来越大。


我咬住唇,不让他进口腔攻城略地。


胡骞予用力抵住我双肩,似乎我不松口,不让他得逞,他就不让门外的人进来。


我无言,他却不理解我的这种拒绝方式。


最后,还是我妥协,张了嘴,他舌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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