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众人大惊,纷纷上前。所有人均怒目瞪住白衣人。侯雪城也无所谓,眼神柔和的看着朱靖,“你很不错啊,终于把我的左手出来应敌,只是代价大了些。何必那么逞强呢?输在我手中很丢脸吗?”他将g子丢给黄封,走到朱靖身前,两人目光交视。
朱靖挥开所有人,让他们退离。凝视着爱人漆黑的眼眸,虽然咳血,却露出欢容。“我要和你同行,自当要有与你相当的能力,就算没有,也不该老要你保护我。总要证明一下我的能力已非吴下阿蒙。”
他按住侯雪城放在他胸口,替他震住气血的手。“这半年,我日日夜夜思念你。黄封说你要入京办事,半月后便要走,你暂时别回傲神宫,住我王府好吗?我想和你多相聚些时候。”语意已经是恳求。
侯雪城缩回自己的手,思潮起伏。过了半晌,他抬起头,眼中露出淡淡的笑意。“好。”
……
朱靖的侍僮陷入了恐慌。
现在才知道,他们一向看不起的新人,老是想欺负的小鬼,竟然是元帅的师叔,听说还是绝代高手。今天早晨听到军士们充满崇拜和敬佩的言谈,知道这个人杀人不眨眼,是有名的无情。他们都不知道会被怎样惩罚。毕竟曾经对他挑衅不只一次,有几次还恶意陷害他。
会被杀吧?他们缩在角落里颤抖。这时,一名亲兵走过来。“你们聚在这里做什么?不去服侍元帅午膳?元帅叫你们全部过去。”所有侍僮都面无人色,双脚打颤。这下真的要被砍头了,什么人不惹,惹到了杀人魔王头上,偏偏还是元帅的师叔。
发抖归发抖,元帅召唤还是得服从,于是他们走三步退一步的来到朱靖的帅帐。一进帅帐,便全数腿软跪下。希望杀人魔王能饶他们一命。
朱靖根本没望向他们,他正坐在案旁,专心替侯雪城剔除叉烧酥里头的肥r。看他满面春风,显然乐在其中。侯雪城已经恢复了本来面目,背对着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听朱靖废话,吹嘘自己所立下的战功。
很奇怪,只要是男人,在自己的心上人之前,都很喜欢畅谈在军中多威武雄壮之类的废言,显然朱靖也难逃例外。
侯雪城也不阻拦他,慢慢的吃着大厨精心替他做的点心,只见他脸容淡漠,双眼无神。稍加注意,便可知道侯雪城左耳进右耳出的冰心诀神功又精深了一层,可见朱靖真是居功甚伟,功不可没。
侍僮们干巴巴的看着元帅大人一会儿服侍杀人魔王吃东西,一会儿说笑话给他听,一会儿倒茶送水,一会儿替他披上外袍,真是无微不至,比孝子贤孙还要仔细,不禁呆住了。而杀人魔王半句话都不吭一声,显然很不给面子,但元帅却丝毫不气恼。
终于,朱靖止住了他无止无歇的吹嘘,因为他终于看到了跪在地上的一排人。于是收敛了笑容,先替侯雪城戴上面巾,然后站起身。“免礼,起来吧。”他对侯雪城道:“我有时候很忙,没办法照顾到你,这里不比王府或傲神宫里,你就委屈些,让他们供你使唤好吗?”
杀人魔王哼了一声,没有应答,元帅只好不断的陪小心,很是低声下气。侍僮们更怕了,他们崇敬的元帅竟然如此敬重这位师叔,以后服侍杀人魔王的日子,一定水深火热。看就知道,这人不是好相与的对象。
侯雪城终于转过脸,看了他们一眼,眼中的寒光让他们低下了头,心中怕的结了冻,只怕这座冰山开口告诉元帅曾经被怎样的欺辱。但侯雪城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哼了一声。“你另外给我架一个营帐,这里白天人来人往,像菜市场般,那些将军喉咙大,吵的要死。我无法安心练功。”
朱靖当然不肯,好不容易见到,以侯雪城的个性,只是要来看自己一眼。现在看到了,又有了自己的帐篷,一定只练功和吃点心。但他就是要无时无刻的看着侯雪城。“过两天就要拔营,现在另外设营帐马上又要收。若是别人住过的营帐,你又不肯睡,还是和我一起,好吗?”
侯雪城想了想也算了,他也不想让朱靖大费周章,便点头走出帐去。朱靖等他离开,收敛笑容,看着侍僮。“以后你们在他身边随侍,若有什么不妥,马上禀报我。之前你们对他无礼,他是不会放在心上,但是你们只要有半点服侍不周,只要我知道了,定不轻饶,听仔细了。”
众侍僮第一次听到元帅如此声色俱厉,都不禁跪下承应。朱靖脸上稍松,“听好,绝对不要碰触他,这是最大的禁令,不然连我也保不了你们。伙头军那里有个大厨,要黄封带你们去,他的膳食去那里领。他的衣裳一定要洗的完全没有污点。还有,这个营帐,绝对不能有任何的虫蚁,所有东西都不能有一丝污秽。只要这几点没有犯到,就能保全你们的性命。”
不碰触他怎么服侍?……吃东西还要专门的人替他做?……白衣服要洗的全白如新?……这里是荒野,怎么可能没有虫蚁?……此处风砂那么大,却不能有任何灰尘污秽?……所有侍僮都苦着脸,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地狱的深渊。
此时正值午时,烈日如火头,沙场的沙石都是一片炙热,放眼望去,地面因为高温,都有了烟雾缭绕,足见热度。所有军士都躲在帐篷中,这种毒日,没有人会蠢到走在烈日下,若有那种白痴,只要走半柱香,双脚就会变成卤猪脚。
侯雪城当然不是白痴,可是他却走在烈日的沙尘中。所有军士都在帐篷里盯着他走动。侯雪城看着脚下冒烟,不禁皱起眉,似乎也觉得很烫,但是他仍不断的走着。
所有人都觉得很奇怪,此时并不可能有敌人进攻,若是有这种蠢敌人,早就已经在进攻前就被烈日烤焦了。那么为何这个天下第一高手,却在这时候像是逛大街般,在沙漠里蹓?
显然这是所有人的疑问。但是慑于侯雪城的威名,当然没人敢去问。终于,副将林文强因为和侯雪城有点关系,毕竟算是他的徒孙之一,所以被推举出去。只见他不情愿的跳出帐篷,顶着烈日到了侯雪城身边。
侯雪城瞄了他一眼,也不说话。林文强忍不住问他:“师叔祖,您要去哪里?”
“哪里都不去,逛逛而已。”侯雪城很专心的走着。林文强觉得奇怪,继续问:“太阳那么毒,地面那么热,师叔祖不怕烫吗?”
“当然很烫,快烧焦了。”侯雪城看看自己冒烟的脚。林文强更觉得不可思议,“那么师叔祖出来做什么?帐篷里比较清凉啊。”
侯雪城点头。“我知道,我只是想感受一下热锅上的蚂蚁,是怎样的感觉。”他负着手,很严肃的说。
林文强差点昏倒,但是看到他正经的表情,又觉得他不是开玩笑。看他越走越快,自己几乎跟不上,忍不住又问:“师叔祖,若是要感受热锅上蚂蚁的感觉,为何要一直走啊?站着也能感受啊?”
侯雪城皱起眉头,终于正眼看他。“你有看过,热锅上的蚂蚁动也不动的吗?都是越走越快的。”
看着师叔祖一本正经的模样,林文强先是目瞪口呆,然后忍不住“噗”的一声笑出来,觉得这位师叔祖一定是位冷面笑匠。他的笑声传至整个营区。
侯雪城也不以为忤,他怔怔的望着远方。“即使知道前方也是一样的火热,仍然必须向前走的,直到生命终了,……你说是吗?”
冰雪孤城第二部…04 暗潮(前篇)
当敌方使者来过后,大军没多久就开始拔营,侯雪城跟着大军入了顺天府。王师胜利归来,沿途遍悬旗帜,满城夹道欢呼,鞭炮震天,声闻数里。百姓载歌载舞,人群前呼后拥,百官齐迎,万人空巷。连天子都亲自前来城门相候,迎接出征凯旋的jūn_duì 。
侯雪城却对这些热闹没兴趣,他离开朱靖的大军,先去自己在京城的分堂巡视,到了夜晚才回王府。
他想朱靖想必很累了,便不欲吵醒他,走到朱靖替他建的楼宇,那里已经亮着灯火,有侍女走来走去。侯雪城懒得理会她们,便从窗户跳进去,想不到卧房里头竟然坐着一个人。竟然是朱靖。
朱靖早就面圣回来,正等候着他。侯雪城看到他也不惊奇,问道:“你府中为何到处张灯结彩,你要成亲了吗?”他有点烦恼,不会是要娶那个带霉的女人吧?
朱靖微笑,“当然不可能,我这辈子是不娶亲的。是我妹子要出嫁,就在下个月,你要记得出房喝杯喜酒。你还没见过她吧?”他看侯雪城摇头,便道:“不过你有看过新郎官,那便是大将军燕野。”
“啊,是他吗?”侯雪城说:“我正想和你说,日前他来我傲神宫,说是来探朱轩,不过欲言又止,似乎有心事,你最好多注意他些。”他接过朱靖斟来的茶,啜了一口。
“嗯,他今天有前来府中见我,朱轩也是他送回来的。他原本随我一起出征,后来战事结束,又正好他母亲送来家书,说是病重,我就先让他离开了。”朱靖沉吟的道。“可能是看完娘亲以后想回jūn_duì ,顺道过去看朱轩吧。”
“他和朱轩一向亲如父子,我有时公事繁忙,朱轩的事情有很多都是他帮我处理的。我妹子浣花负责朱轩的课业,所以才会和燕野相熟起来。他们珠联璧合,倒是很相配的一对。”朱靖微微一笑。“他和我情同兄弟,忠诚应该不必怀疑。不过,……我会多注意他,谢谢你提醒我。”
侯雪城便把这事丢开一边,问道:“你那个九皇叔怎么样?还找你麻烦吗?须不须我要把他……”他的手凌空一挥,比个切的手势。
朱靖笑了起来,“不必了,他最近安分了很多,就算有y谋,我也不是省油的灯,自然可以应付的了。你来京城只要玩就好,我想多看着你。”他抚摸着他的头发,实在很想就此将他压上床,不过知道侯雪城想必累了,于是道:“你还没沐浴吧?我要人送水进来。”
侯雪城点头,“以后谁来服侍我啊?不会又是那些笨手笨脚的侍僮吧?”这是他最关心的一点。
朱靖实在很想抱抱他,笑道:“放心,我已经吩咐怜怜惜惜来这里服侍,她们该当让你满意很多。”说着就去吩咐下头的人。不一会儿,热水送上来,怜怜惜惜也跟着进来,她们看到侯雪城时都露出吃惊的神色。没想到侯公子忽然出现在房内,自己等人却没有注意到。
侯雪城没理会她们的见礼,已经开始脱衣服准备下水,朱靖连忙挥退她们,“雪城,以后不要在其他人面前脱衣。”看侯雪城露出狐疑的样子,朱靖只好诚实道:“因为我不想你的身体,给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看到。”
侯雪城其实不是很了解,不过仍然点头。“是因为我背上的伤太难看吗?我也不想吓到人。”他也不甚在意,跨进浴桶。
朱靖原想要解释,但是和侯雪城解释“独占欲”这种想法是没意义的,因为他绝对不可能懂得,只好废然一叹。浴桶中的人望着他,露出渴望的眼神,朱靖只好卷起袖子,开始替他沐浴。真是甜蜜又痛苦的折磨,不过对朱靖而言,这种折磨,他宁愿拿十年寿命来换取。
等朱靖也沐浴过后,他起身擦干身体,侯雪城已经趴在床上半醒半睡。身上只披了一件宽松的袍服,也没束上衣带,漂亮的肩背线条都露出了一半。黑亮的头发披散在枕头上。
朱靖心跳加速,坐到床侧,轻轻扯开侯雪城的袍服下摆,双目顺着那双修长而均匀的小腿,细致却有力的大腿,慢慢移到紧窄而线条优美的臀部。那美丽的臀部再往上,便是那时承接他带来的震动,几乎折断的细腰,朱靖几乎快控制不住自己。
这时,侯雪城翻过身躯,眼睛从朱靖的脸慢慢往下看,胸腹,腰身,然后到他欲望胀大的中心点。见他不言不语的盯着自己看,朱靖不禁觉得羞愧,感到自己和禽兽实在没分别。“抱歉,是我唐突了。”他将侯雪城的下摆拉好,替他盖好被子。然后拿过自己的衣服,打算披上。
侯雪城忽然伸出手,将他的欲望握在手中,朱靖倒抽一口气。“快放手,不然我不保证后果。”他的呼吸急促起来。
床上的人听而不闻,坐起身,脸上一片沉肃。“上次你当官兵,我当强盗,害我第二天在马车上都只能躺着,你果然剑法如神,令我钦佩。……这次换我当官兵,你当强盗了。我也要让你看看我的枪法是否浪得虚名。”说完凌空跃起,将朱靖压在身下。
是夜,到底枪法神勇还是剑法无敌,已经成为永远的谜思。所有人只知道,之前王府的禁地“静芦”附近,在那天的晚上发生了强烈的震动,地牛翻身,山摇地裂,酿成了可怕的灾情。
不过因为是禁地,没有人敢过去探视究竟,只感到整个房子都在震动,巨响连天。听进去修补房子的工人形容,似乎静芦二楼的家具全毁,连屋顶都被掀破几个d口。再听里头的侍女颤抖的形容,尤其那张床已经成为瓦砾一堆,只剩下几片残木碎渣,其他都化为灰烬。
……看来当夜没有人得胜,官兵与强盗在这方面算是势均力敌。
隔日清晨,太君召见两人,看到两人脸上都布满青紫,不禁甚是心痛。她在主屋都没感到有震动,想不到隔几个院落发生了那么可怕的地震,连忙安慰两人几句。
朱靖的妹子朱浣花随侍在旁,她长得并非十分美貌,却清灵有致,笑起来十分俏皮。她偷觑着那个第一次见面的白衣人。侯雪城的脸和朱靖一般,都肿的和猪头没两样,远看简直是两兄弟。所以侯雪城也免了戴面巾,反正都已经没差别。
感觉到朱浣花的视线,侯雪城看了她一眼,让她连忙低下头。从没看过那么冰冷的眼神,这就是兄长的师叔?虽然顶着猪头看不出真正的年纪,但是听人说他比兄长还小了几岁,竟然这么年轻便已经是名扬天下,威震江湖?侄儿朱轩也将此人直夸到天上去,她实在充满了好奇。
众人一起用早膳,不过侯雪城向来不与人同桌共饮,所以便告辞退出。太君早知他脾气特别,便不以为杵。
侯雪城退出厅堂,一个人走在花园中闲逛,觉得很是无趣。朱靖每日早朝面圣,不可能陪着他。这里又不能随意练武,否则整个庄院都会被他毁坏,得要想个法子打发时间才好。总不能每天要他陪老太太喝茶。
昨晚……其实他知道朱靖要的是什么,也不是不愿意给。只是自己也想试试看,可是不知是否因为练了冰心诀,总觉得不是很火热。朱靖若不主动挑逗他,自己实在半点情欲都不会有。难道自己要永远当强盗?被官兵吃的死死的?侯雪城实在很不甘心。
若说要动武,朱靖当然打不过他,不过他也不想用暴力得逞。但是看到他一副牺牲奉献,忍辱含悲的样子,实在不悦。在相同的默契中,两人都压抑了武功,只凭男人的拳脚争胜负。最后当然是朱靖赢了,但朱靖可恨的地方,就是明明压住了自己,在视线触及自己的脸孔后,却忍不住大声嘲笑。
猪头还不是被他扁出来的?竟然耻笑那么大声。侯雪城当然愤怒不平,把他好生教训了一顿,最后房子半毁,只好又住到朱靖的楼房里了,实在是……侯雪城自己想到也觉得很荒谬。
他甩甩头,抛开杂念,命人要朱轩过来练功。过没多久,朱轩跑过来,后面竟跟着燕野。三人朝了面,有两人脸上马上涨成红色。侯雪城y冷的道:“很好笑吗?”
若是直接回答,想必大难临头。一大一小都连连摇首。侯雪城哼了一声,让朱轩开始练功。他看到燕野站在身边也不去理会,过了两个时辰,太阳越来越大,朱轩已经满头大汗,便让他歇息一会儿。这时左右自有侍女奉上冰镇甜汤。
朱轩欢呼一声,奔上来端碗便喝,燕野喝住他。“小少爷,你该先给师父喝,怎么自己先喝了呢?”他端过另一碗甜汤递给朱轩,让他奉给师父。朱轩才发现自己失了礼,笑着伸舌头,把汤碗接过呈给侯雪城。
侯雪城没有接过,他冷冷的道:“我不喝别人手中经过的茶水。”不是他信任之人端来的食物,无法确认是否真的清洁,所以他从来不碰。可不管是否扫人脸面。
朱轩可比他师父会做人多了,他笑嘻嘻的道:“师父,这果子甜汤里头的荔枝,是王叔尚未回京,便遣快马从蜀中运回来的。他花费心思专程让您的厨子作给您吃,您忍心让王叔的心血白费吗?”
侯雪城怔了怔,一语不发的端过,舀了一汤匙便要就口。
“慢着!”这时候,燕野忽然大喝。侯雪城回头看他汗透重衣,不禁奇道:“怎么,你很热,想喝吗?那这碗你喝了吧。”说着递了过去。
燕野看着他端来的碗,过了很久,他垂下头。“不,我不渴。”他脸色惨白,语音低弱。“侯宫主,我失态了,这是少爷呈给您的,我另外有的喝,……您请慢用。”
侯雪城冷冷瞧他一眼,也不再多说,当着他的脸面,慢慢将甜汤一口一口吞咽下去。
冰雪孤城第二部…04 暗潮(后篇)
当那名白衣人偕同另外两名女子,由店掌柜领进酒楼时,整个迎宾楼似乎静了一瞬。客人的嘈杂声、乐师的胡琴声、点菜声、笑闹声,楼外的叫卖声,甚至挂在窗棂上鸟龙里的画眉都息了鸣声。
寒难州察觉到异常的气氛,不禁望向入口。只见店掌柜的领了一个白衣人及两个衣着华贵的女子进楼。
那白衣人非常的年轻,大约仅有二十四,五岁,但是却有着说不出清贵高华的气度。那张贵族般的脸庞隐约有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仪。眼神是一种毫无感情的冷淡。寒难州第一眼看到他之后,就再也离不开视线,总觉得这人的眼神让他感到十分的熟悉。
白衣人身边跟了两个极美丽的女子,寒难州只看一眼就认出来,一个是韩相国的女儿韩晚楼,另外一个是庆王朱靖的妹妹朱浣花。这两个女子都是京城中身分最高贵的仕女,可说追求者无数,此时竟似小鸟依人般的陪伴在白衣人身旁。
寒难州紧紧盯视着他。他在掌柜的带领下坐了下来,一任两名女子点菜,菜色十分丰富,他却要了一壶西湖龙井,缓缓啜饮着。女子们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