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似是无意的一挤,将我挡在身后,袖中的手指微微颤抖,碰上这出牌不按条理的九阿哥,想必她也慌神了。
胤禟邪邪一笑,眼前这株花王“姚黄”在台上欲火丛生,明眼人一望便知,只是“姚黄”的单恋,不知能否传达到“魏紫”的心中?顺势压了过去,将“姚黄”牡丹到床角,似是暧昧的在她耳边呼气:“要是我将你的心思告诉这蛇妖,你说她会怎么想,恩?所以你识相点,不要把我急了……”
我眼看着牡丹的脸色一分一分的灰了下去,又变为青白,贝齿紧紧的咬住下唇,珠泪颗颗。这九阿哥说了什么话竟将一向心高气傲的牡丹气成这样?他的嘴那么毒,唤我作“妖孽”,还不知唤她作什么?生气的撞过去,将牡丹拥在怀中,恶狠狠的盯着他,也任由他恶狠狠的盯着我,如高手过招,先动者自败。
“你这蛇妖叫什么名字?恩?”他的语尾总带一声上扬,硬生生从人心里剐下一片r来,若我是那情窦未开的少女岂不立刻哭着叫着扑了上去?
“若你不再叫我蛇妖,我便告诉你我的姓名,交不交换?恩?”我也故意拔高,学着他挑了挑眉。
“呵呵……”声音低沉悦耳,妖孽才这么笑呢!
“你这妖孽倒有意思!”某人置我说的话于不顾。
“你才是妖孽!妖孽!”真是被气死了,小拳头在他面前一阵乱挥,“你再叫我一声妖孽,我就……我就吃了你!拆骨入腹,一丝不剩!”
“……是这么吃么?”惊愕的望着他突然放大的桃花脸,后知后觉的发现嘴里有甜甜的香味环动,绕着牙,吮着舌,眼睛被大手蒙上,耳边是他低沉的笑意:“没见过亲嘴还睁着眼的……”
“啊!!!!!”我吓得一蹦,赶紧跳离他,这么容易就着了他的道?不愧是妖孽!他淡淡笑着,眼睛在我胸前逡巡,火光四溢。牡丹忧心的看着因绫被松滑而透出的一痕雪r,转身深深一福:“九爷请放过溶儿吧!她并不是‘玉和楼’的花旦,乃是清白人家的女儿,九爷莫要毁了她的名节。”
“清白人家?哈哈哈哈!这可是我听到最可笑的事!清白人家的女子能赤身l体的大跳艳舞?牡丹,你是在将你九爷当猴耍呢!不过……”他却突然冷哼,面上也变了颜色,“你叫她溶儿?”
将他的震惊尽收眼底,“不错!民女水溶见过九阿哥!想必九阿哥已知道我是谁了,也请您勿要纠缠……”不卑不亢的行礼,宽大的被裹下仍显妖娆身段。不指望他能放过我,只求搬出四爷的名声让他心有顾忌,毕竟这段时间“水溶”一名已是路人皆知,他堂堂一个阿哥更不可能孤陋寡闻吧。
“你的性子,我喜欢!!!”愣愣的看着他开怀大笑,我似乎没说笑话吧?“不过,你得先做好心理准备,这辈子你怕是和我纠缠定了!”我还未惊呼出声,便被他一个手刀打晕过去。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家伙!
为伊消得
异常熟悉的场景,再一次上演。衣物尽除,只着一袭陌生的披风,好像十天前,也曾经有那么一幕,接着四阿哥府里便是一场激战,今儿该轮到九阿哥府了吧?坏心眼的想着,嘴里呜呜的j笑。这杀千刀的,把我的嘴堵上算怎么回事?就算我刚醒来时发现身处轿中,大叫了几声,也不用嘴对嘴的让我说不出话来吧?
被他吻的都快窒息了,刚刚松了口气,又从胸前传来挑逗而温热的触感,我知道我现在必是颊泛微红,娇艳欲滴,可也不用吃干抹净之后再下个结论吧:“软温新剥j头r,滑腻初凝塞上酥,古人诚不欺我。”人家唐玄宗与安禄山的瓜葛,没必要按到我头上来啊,谁是唐玄宗,谁是安禄山?
苦命的我哦,豆腐不知被吃了多少!氤氲的眸子沿着锁骨慢慢扫下,我下意识的将腿闭紧,却是螳臂当车,细细的指尖先探了进来,正勾得我一身香汗,呢喃着说“不要”之时,轿子猛的一停。好好的旖旎气氛硬被破坏,气得他怒喝:“不长眼的奴才,找死啊!”一个惶恐的男声:“爷,不知哪来一顶绿呢轿,正堵在对面,瞧着眼熟,像是……”胤禟未等他禀完,不耐的打断:“又是哪个不长眼的乱爷的好事!”
我却将玉腿微曲,抵在他胯下,只管把小腿上下轻磨,将他正欲撩帘的身形止住,凑在他耳边小声的说:“好惨哦,某些人欲求不满哦……”反正是逃不过“失身”一节,不如也让他尝尝“老鼠捉猫”的滋味。
正调戏着某人隐忍的欲火,帘外传来陌生的暗哑,仍不掩原先的温润:“九弟可在?”
我一惊,头皮顿时发麻,是……颤颤的望了九爷一眼,他凝神静坐,不知在想些什么,右手有意无意的在我小腿上滑过,接着漾起一抹诡笑,箍住我的脚踝,不顾我一番惊恐挣扎,沿着曲线玲珑一路向上袭来,屈指轻抹。而我,僵凝当场,唯有死死咬紧下唇,不敢泄漏一丝一点的呻吟,帘外,静寂。
过了好久,久到我数不清经历了几次飞上云端的高c,久到我以为帘外的人早已离去,久到我忍不住为那邪恶的快感轻轻啼哭,帘外又传来一句,“九弟可在?”
九阿哥望着我霎时的苍白,轻呵一口,从胸膛深处蹦出一句:“是因为他在场,你才这么容易就丢了,恩?”恶魔的羽翼,在他背后微微翅动,而我,就如被缠的蝶,挣不出他设下的层层迷网。
帘外一个清朗的人影,袍尾轻翩,目光层层叠叠的蜒进,似是能穿透轿帘落在我和九阿哥的身上,我仿佛看到,他微微蹙起的弯月眉,滑闪一过的疑惑。轿内,只闻轻轻浅浅的呼吸,是九阿哥的,手里不知揣着什么物什,在掌心一掂一掂,我的心也随着他手的起落而一颤一颤。
“啊……”足踝上一阵凉意,顺着腿攀升入心,在如此秋高气爽的时节,我不合时宜的打了一个冷战。定睛一看,黑幽幽的一条小蛇脚链,环在白玉皎洁的小巧足踝上,绽放着五彩的晶莹。
“你……”他的眸子也像这莫名的寒铁,闪着黑宝石的光芒。
帘外的人疑惑的皱了皱眉,莫非是自己的多心?娇柔的嗓音像极了一直在心中轻舞的那人,“阿禩……”复又一思忖,九弟昨夜才至,世上哪有如此凑巧之事?静了静心,方才又说:“昨日之事情出有因,你且出来我详细说与你。”
胤禟也不动身,隔着帘子傲然道:“如今八哥的脾气是越发的大了,昨儿斥了我,又听说前几日也在惠妃娘娘面前回了嘴,莫非八哥忘了自己身份?就为了一个女人连那个‘位子’都不要了?”说罢看我一眼,神色复杂,模糊难辨。
胤禩如焦雷轰顶,打的脚下一个趔趄,轿子被他一扶一撑之下略略摇晃,胤禟身形一动,伸手欲扶,可霎时又缩了回来,怔怔望着帘布,被风吹起一角,映着轿外的锦靴。风起云涌,送来八爷苍薄的声音:“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九弟若不曾体味,必不懂我此刻的心意。”
“若是以前,我怕是要嗤笑八哥的痴傻,如今我才知道,有那样一种女人,即便你狠心的闭上眼睛,她仍在你心中艳色绝世,心魔已生,除非先将心剜出,否则便一辈子不得安生。” 胤禟停了停,仍说道:“可若没有江山,何以争夺美人?何以守住美人?不瞒八哥,你心中那人我已寻得,如何处置想必你心中自有分寸。”
帘子猛的被掀,望向我的,唯有惊愕与痛意。
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著她;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话!
坦然回望,款款起身,任凭那相思惆怅的目光攫住我的心神,袅袅婷婷的步出,埋在他的胸口,轻轻呼唤:“阿禩,莫要生气,溶儿回来了……”一颗水滴顺着鬓发停在唇边,我默默接了含住,不敢望向他的惊痛与怜惜,头顶濡湿一片。
后面是胤禟的脚步声,“八哥,婉荷那边要顾,惠妃娘娘那也要交代,若她贸然进府,恐怕……”我慢慢转定,淡然的望向他二人,“我哪也不去,只回四爷身边。”
“你!”八爷猛的一扯,披风化开一道口子,颤巍巍的一截粉臂露出,映花了他的眼。胤禩又惊又怒的一瞪,忙解下披风又从正面将我裹了个严实,搂进怀中睨视胤禟:“这怎么回事?”
九阿哥潋滟的扫了我一眼,几分无赖,几分认真:“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想必八哥是舍不下她的,我少不得效仿娥皇女英,共侍‘一夫’了。”
胤禩头痛的拧了拧眉,道:“你向来视女人如弃履,若是以前,你巴不得拱手相让,如今……”似又想到什么,利光一闪,“莫非是她!!!……”眼睛直直落在我的脚踝上,盘旋舞动的小蛇,展现妖娆风情。
这千年寒铁,用了几年方才锻造成功,暗扣重叠,一旦锁上终生不可取下,九弟称之为“捆妖索”,原以为这一纸批命乃是玩笑之语,没想到竟然是她,竟然是她……胤禩心中长叹,也只能是她……
微不可见的一点头,胤禟也是一声长叹,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他二人打着哑谜,隐隐似是决定我的归属,一张大网慢慢收紧,左右我是逃不出他们的手心。我错了,不该以为避在九阿哥府中便可逃脱这一切,便是对四爷好,便以为他能忘了我们的过往。若是我都一丝一毫不曾忘怀,四爷与胤祥,只怕伤的比我更痛。而这九阿哥,更是惟恐天下不乱的性子,我反而成为他对付四爷和胤祥的利器,若是如此,不如我……
我娇笑,眼神却很认真,认真到前所未有的严肃,望定他俩:“我哪也不去,只回四爷身边!两位阿哥尽可以把我掳到府上,可你们能保我不会逃跑,不会……寻死?”
残酷的说出这个字眼,扭头不敢再望,多少人曾说,四爷讳莫难测,不为女色所迷,多少人曾说,胤祥果断刚毅,阅尽天下春色,可我的四爷,我的胤祥,他们的爱情,一生只有一次,一次便是一生。
臂膀被死死的攥紧,八阿哥的惊,九阿哥的怒,以及我的一脸平静。无畏的直视他们,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背后传来清冷且微颤的声线,“你们,放开她……” 低低的回首,深深的抬眸,眼前的他,衣带渐宽,如风中青柏。不敢置信的望着我,小心翼翼的碰触,“溶儿……是你么?”
肝肠寸断,为着我的任性,为着他的伤悴,唯有轻轻印上那深陷的眼窝,苍白的唇色,将心中的思念辗转,再不松手。
“不要再离开我,求你了……不要再离开我……”如何相思成灰,如何痛入骨髓,短短十日,他已尝过一生的情痛,外人看来风光得意的四阿哥胤禛,原也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告诉我,如何爱,才能让你安心自在的留下,如何爱,才能让你永不离开?”
亵渎神佛
这世上,除却吻,还有什么是誓言的允诺?看尽落花流水,唯有他,是我心中牵念。“溶儿……”是八爷的哀求,阿禩,我终究是要负你的。转首,定定的看着,似将一生望尽:“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阿禩,忘了我吧!”泪滴在他微颤的手上,或许,此生的情债只有眼泪才能偿还。
九阿哥阴沉的一挡,“就这么走了?你为了他心痛,难道我八哥不也是形销骨立?”
我知道,我都知道,他的疲惫,他的沙哑,丝丝渗入骨髓,啃噬我的神经,不可否认,我为他神迷,为他惶惑,可这一切,与紧握我的人儿相比,仍远远不够。我不能预测未来,也不知是否有为今日而悔的一天,只是此时此刻,已不能放开。
率先走进四爷的轿中,放下帘布,将灼灼的情丝斩断,一分一分滑落的是八爷的哀伤,与九阿哥的阴鸷。被四爷紧紧拥住,仿佛肺都要炸裂,两具交融的躯体,没有缝隙的紧密。“溶儿,你可曾尝过,一种叫做无肠可断的痛?若你有一丝丝的经历,你决不会狠心的撇下我,任我生不如死!”他用了一个异常沉重的字眼,生不如死。生不如死,如何的生死相许的深情才能衬托出生不如死的沉重?我恨,不能以如此相厚的深情作为回报,却任性的选择离开。
迟疑的开口,浅浅的探问:“若是我今日负了你这一番情意,随八爷而去,你又将如何?”聪明如他,怎会听不出我的言下之意,墨玉的眸子望定我的怯懦,漾出一个温暖的笑意:“经历了这番苦痛挣扎,死去活来般的折磨,你认为还有谁会在意你的选择?你心与谁,身与谁,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你还活着,只要你还是你,我的这一番痴念又算得了什么?就连八弟,他未必不是存了这样的心思,才任你如此痛快的走了,你在,他们的百般手段才能使对人,若你都不在了,岂不镜花水月空嗟叹!”
谁都不知道,今日的一番话,竟不幸命中此后十多年的悲凉,也许,就是因了这份心思,他们才能在后来的空d岁月里,有着追忆的幻念,艰难的熬过夺嫡的残酷,手足的倾轧。
此刻的我,哪里知晓未来的命运,正为刚刚对八爷以死相迫而微微后悔,也为四爷的容忍与体贴而感慨激动,四爷却风淡云清的问道:“你身上这两副披风是怎么回事?还有……我手上的触觉告诉我,你又是不着寸缕吧,恩?”
他,他竟然也用“恩”!只是他这“恩”可不是那么好应付的,不是调情,不是勾魂,却是紧步相,亏他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你心与谁,身与谁,又有什么关系?”看来是隐瞒不过去了,只得老老实实原原本本的将失踪之后的形迹一一道来,只是说到九阿哥给我扣了这脚链时四爷神色大变,仔细端详了蛇链半晌,似是骄傲,似是无奈说道:“你这丫头一有机会就拈花惹草,这会儿又招惹了个厉害角色,唉唉!”真不知这家伙骄傲个什么劲,我的麻烦岂不是他的麻烦?
心思流转,想起一个俊秀的身影:“四爷,胤祥怎没有与你一起?他一向粘你粘的紧,这会儿难道又在睡懒觉吧?”这胤祥,尤爱午睡,曾经从日头正午睡到斜阳西下,成了我嘲笑他的话柄,竟有比我还懒的人呢!
却不料四爷的神色大变,眼光躲闪着落在别处,面上显出几分犹豫,“唉……你见了他就知道了……”说得不清不楚,语带惆怅。我心里讶异,四爷对我从不藏掖,如今的思忖,莫非……
也不再多问,又悄悄的向他怀中缩了缩,无论世事如何,我与他一起面对。轿子直接被抬入府中,沿途似有些陌生,撩帘一看,门匾上“佛堂”二字。我只知四爷信佛,却不知他为何而信,又听说信佛之人皆是菩萨心肠,为何四爷对人却是霹雳手段?我一向对这些神佛之事也不甚关心,因此这佛堂我竟从未来过。疑惑的望向四爷,他淡淡的斥退了小厮,牵着我的手迈进,只是跨过门槛时掌心似是抽痛了一下,我反手握住,笑如远山芙蓉,从容而坚定。
檀香缭绕之中,勉强看见一个娇弱的背影,跪于蒲团之上,掌中握住一团佛珠,口里喃喃有词。是她……再向里探去,一圈身披袈裟的僧人,正中是一个颓坐的青年,虽一身干净整洁,却双眼无神,只握着一枚白玉戒指,愣愣的盯着:“溶儿……溶儿……你在哪?……我错了,你快回来吧……”
怎么可能是他!?我本以为他会怯懦的踱过来,扬起无辜的眸子,讨好的说:“溶儿,还生气么?我从未看轻过你,只是一时口快,不曾想惹你如此伤心,你若再不理我,干脆拿把刀杀了我才痛快,省得我日夜为你牵肠挂肚,寝食难安……”我再佯装恼怒一阵,便饶过他了。谁知道……谁知道……
“胤祥!”哭喊着扑向他,使劲的摇晃他的肩膀,“溶儿回来了!再也不走了!”止不住的心寒,此刻的他,不曾正眼看过我,仿佛我俩只是毫不相干的路人,而他的溶儿,隐在那一块玉中,吸引全部的心神。
不管钮钴禄氏惊愕的询问,不管僧人们的佛号,只管夺过那枚戒指便往无名指上套去,谁知胤祥力气惊人,不妨被他推了个趔趄,摔在一旁,戒指也被抢了回去,只见他小心翼翼的揣在怀中,似是揣了一个小生命,轻声安抚道,“溶儿,你舍不得它,你还会回来取它的,你说过,一生一世都不摘下,让它陪着你,让我陪着你……”
四爷跪在身后,让我哭倒在他怀中,轻声解释道:“你走后的第一二天,胤祥还陪着我四处去查访你的下落,第三天时,众人聚在一起商讨你的行踪,或猜测你遇到不测,谁知胤祥大吼一声,便晕了过去,醒来之时,便成了这副痴痴呆呆的模样,只拿着枚戒指,低低喊着你的名字,神智不清。我只能找来心腹的太医慌称他出‘痘’,留在我府中诊治,方才瞒过宫里,只得天天将他沐浴静汤,妄图以神佛之名唤回神智,也不知能拖多久,生生死死全凭天意罢了。”
我低低的哭着,肝肠寸断:“那枚戒指,是胤祥的额娘留给他的,我原本答应他一辈子不褪下的,谁知那日恼他羞辱了我,一气之下什么都没带……”
“十三弟少时也曾有这么一回,是他额娘殁了出殡之日,我于人群之中看见,他便是如此的失魂落魄,呆呆的不发一语。自那时起,我便下定决心不再让他受这剜心之苦,谁知,人算不如天算,我们哥俩又碰到了你,又出了这么多事,若再迟见你几日,我必也和十三弟一般,人事不知了……”环住四爷单薄的腰身,是这副咳嗽连连的身躯硬撑着,应对朝政,照顾兄弟,寻访爱人,是什么,撑着他熬过这令人崩溃的十日?
坚定的起身,对屋内的众人下了逐客令:“各位请吧!”钮钴禄氏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率先退出,接着便是不敢抬头的众僧侣及侍奉的下人们,四爷身形一晃,“莫非你要……”
“不错,胤祥因怕我的死讯而退缩,同样,也能因为我的出现而勇敢,相信我,我会把他唤醒!”扯住四爷欲坠又欲退的身形,坚定的摇了摇头,“四爷曾允诺,溶儿的初夜可由自己选择,如今,便请四爷与十三共做我的入幕之宾,共谱鸳曲,共做一生一世的爱侣,我们三人,从今后便为一体,可好?”
绝世而独立的水溶,天下仅此一人,笑睨漫天神佛,亵渎清静之地,只因,我有这份自信,我想要的人,从未失手!遇神杀神,遇佛斩佛,让上天看着我,如何覆雨翻云,做到神仙也完不成的使命!
披风一甩,露出莹白玉体,藕腿一勾,环住四爷轻颤的腰身,他即便想走,我也是不答应的。吐气如兰,媚惑一片香氛,“四爷怕么?在神佛面前与我燕好,或许会有天谴哦?”
香唇被他狠狠的蹂躏,“怕?你便是那欢喜佛,勾媚人间,我与神佛欢好,还求之不得呢!”只见他从身上的荷包中掏出一粒散发麝香之气的丸药,拿牙齿噙住,喂到我嘴里,待我“咕咚”一声咽下,方才笑说:“今天可让我等了太久,早早便预备了这颗‘美人醉’,等了又等,还以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