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婵抓到救命稻草一般，“你怎么知道？你看到了？在哪儿呢？！”
周梓苒回答，“别紧张，已经帮你们弄好了。”
李心婵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弄……好了？”
周梓苒淡定点头，“嗯，把他送进了船舱的洗手间。”
李心婵松了口气，“那就好，没出事就好……”
陆江山看了他一眼，别扭了一下，说了句，“谢谢你啊。”
周梓苒看了一眼陆江山，又看了一眼李心婵，最后突然说，“我想和她单独说几句话。”
陆江山立刻皱了皱眉。但周梓苒态度非常礼貌，刚才又帮了他们的忙，陆江山虽然脾气爆但不是个不讲理的人，于是脸色臭臭说了句“哦”，然后自觉主动走到一边去了。
……
李心婵十分疑惑周梓苒找她干嘛，她还记得上次周梓苒把她叫出去，结果给了她一堆辅导员转交的讲义和作业。这次不会故伎重演吧？
李心婵看向周梓苒，却听面前白白净净男生淡淡问了句，“你是不是喜欢陆江山？”
他的神态和语调和平时一样波澜不惊，可是问出的内容却让李心婵大惊失色。
李心婵第一反应是上下左右看了一圈，确定四下无人听见才放下心来。
她做贼心虚盯着周梓苒，十分疑惑这家伙到底怎么知道的！难道是孙萱那个不靠谱的闺蜜说漏了嘴？应该不会啊……孙萱再怎么二，也不会把这种事放在周梓苒面前嚼舌根啊……
“你……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我猜的。”
“怎么可能？这都能猜到？！”
“因为我一直注意着你。”
两个人一人一句飞快交流，到此为止，李心婵突然卡壳了。
周梓苒这话啥意思？
李心婵脑子里的第一反应是闪过了“iawatchgyou”的表情包。
但是不对啊，他没事儿监视我干嘛？
李心婵满脑子都是巨大的问号，她盯着周梓苒手里的酒杯，十分怀疑周梓苒是不是喝高了。
周梓苒可能是真的喝多了，毕竟两大杯加冰威士忌一口闷下肚，只是他头一回喝这么多，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到。
周梓苒想都不想直接说，“我有些后悔当时拒绝你。”
如果前面那一句李心婵没听懂，这一局她是切切实实听懂了。但是这一刻她除了目瞪口呆，做不出其他表情。
周梓苒似乎没发现李心婵已经石化了，继续问，“你喜欢陆江山哪里？”
李心婵下意识回答，还差点咬到了舌头，“我也不造……”
周梓苒睫毛垂了垂。他原本是想了解一下她喜欢的类型，试试看向她喜欢的样子靠近，但她却说不知道。
“那我哪里不好？”
李心婵沉默了好久，才说，“你不是不好，你就是太好了。”
周梓苒：“……？”
看到周梓苒眼睛里的迷惑，李心婵只好说，“你对我来说，像是飘在云端一样高高在上，感觉……不太实在。”
周梓苒：“…………”
李心婵看着周梓苒的眼睛，看出了他的认真，可是她却还是觉得他的喜欢虚无缥缈。
这一刻，李心婵忽然感觉到了伤感和抱歉。她意识到，从一开始，也许她就不是真的喜欢周梓苒。
她一直都记得当年初次看见的他，聪明、优秀、出众、做一切都游刃有余。而那时候的她迷茫、焦躁、不安，挫败。他是她希望成为的样子。于是，周梓苒的存在，一直是激励着她不敢懈怠的动力。高中的时候，激励她学习、减肥，变得更优秀更好看。后来，激励她打联盟，打排位，爬上更高的段位，变得更强大。
以前她老是喜欢叫他男神男神。
神就是放在高处看的，而不是能够一起摸爬滚打向前走的人。
李心婵避开了周梓苒的视线，低声说，“抱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