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镜限六十二
我闭著眼睛,不知今夕是何夕,是如今的我还是前世的我,一样的人,一样的场景,不知道是不是一样的心情。
凌乱的大床上,躺著三个衣衫不整的人,身体的处罚後接著是精神上的处罚。
“说,为什麽要逃”司昊重重地捏著小水儿的下巴,逼得她直呼疼,晶莹的泪珠成串成串的往下掉。我气愤地胸口猛烈起伏,好呀,他们上辈子就是这样对待我的。
“说。”又是一记暴喝。
“呜呜疼”松开下巴时,就是前世的我被施虐处已经一片火红。
“你还知道哭啊要什麽给你什麽,你还有什麽不满的”
“你们没有给我想要的”我委屈的申诉。
“没有给你想要的你要你家乡父老个个生活富裕朕就让他们个个富裕,你要清兰湖满池荷花朕就挖个清兰湖栽满荷花送给你,你想要出宫走走朕都允你出去,没有给你你想要的你告诉朕你到底想要什麽”
“我就是要自由”声音虽小可是立场坚定。
“朕没给你自由吗整个皇宫随你走动,想出宫也是可以出宫,没给你自由”下巴又被重重捏上。
“啊”
“皇兄,你轻点。”一直莫不做声的司谦拍掉捏著我下巴的手。
“皇弟你就别管,就是你宠著她所以她才无法无天了,还假扮太监溜出宫,说,你想逃哪去”
“呜呜”
“就是对你太好了,以後你就只能呆在这,哪都不让你去,哼”司昊披上外袍愤怒地踏出内室。
外室立马有人上前,“伺候皇上更衣”
不久,“恭送皇上”
我虚软的躺回床上,经过刚才的肉体大搏,浑身粘糊糊的,但是有个人不嫌脏,“我们对你不好吗水儿,不要离开我,不要试著逃,你知道昊的脾气,他会砍尽一切人的,放你出去的两个门卫已经被砍头了,你还要更多的人为你牺牲吗”
“什麽”我惊呆了,“不关他们的事”
“不尽职尽守,死有余辜。”
“”
我是个祸水吗眼前一黑,我逃避性的晕了过去。
转眼寒冬,离第一次逃亡已经过去了半年,半年的时光磨掉了我所有的韧性,磨掉了我怡然的心情,爱笑的容颜,如同失掉了灵魂般行尸走肉,我在渴望自由却不敢自由,怕连累更多的人,怕背负更多的冤债,两个人头已足已。
“高兴吗去江南”司昊抱著我互抵著的额头说道。
高兴吗去江南,值得高兴吗,我的小脑袋反应不过来,想要时不给我,断了念头後却又诱惑我,是他们高兴吧,愉悦的逗弄著一个人心情的起伏。
司昊见我久久不应答,有些气恼的摇晃著我的肩膀,“为什麽总心不在焉的”
是啊,我觉得活著好腻烦哦,不是吃饭就是睡觉,没什麽值得高兴,值得伤悲,值得情绪起伏,值得用心去对待。
“小家夥,脾气真倔,朕认错好不好,这次下江南好好的玩一玩,回来後还朕一个生动活泼的陆凝水。”
面对他强势的逼迫姿态,我除了点头无法说出拒绝的话,外面的世界,虽不奢望了,但还是想换个地方去呼吸呼吸。
寒风凛冽的季节出游,虽怪异,可是我没有追问原因,是什麽原因,也不关我的事。
马车在缓缓前进,我偶尔掀开帘子看一看外面,冰刀扑面,可空气就是舒服,直透心房,郁气全散,一路踏过层层凋零的落叶,但我的心却如立春时节秃树枝上冒出的嫩芽尖,慢慢有了生机。
“喜欢吗”
“嗯。”我轻轻应道,“喜欢。”
“那以後出行都带著你。”
“嗯,好”
显然司昊很满意我的柔顺,平时威严傲冷的俊颜上漾起一抹笑意,“朕就知道,皇弟你说皇兄这主意好吧”
“嗯,很好”显然司谦也很满意我目前的状态,“过几个时辰就是汴州,我们在那先留几日。”
“好。”
这是我们停留的第一站,在那我碰见了一个怪异的侠客,那人就是尚观义。
在客栈里,我察觉有股异样的视线追随著我,我想司昊司谦他们也察觉到了。我看见司谦风度翩翩走至那人对面坐下,不偏不差,刚好完完全全挡住他的视线。
我好奇的多看了几眼,就被司昊狠狠地瞪了几眼,“给本爷好好的吃饭。”
我手一顿,一路来稍微高涨的情绪就被生生扼杀了。
连看人的自由都没,还说什麽带我去玩,怎麽玩
妖镜限六十三
在汴州停留了三日,我们就起程前往德州,一路上的好山好水总令人心情愉快,这会让我暂时忘掉他们的恶霸行为。
进入德州後,意想不到还会碰见这位侠客,只是他的行为过於大胆,怎麽可以在我沐浴时候偷偷进来呢
“啊”
“嘘。”他捂住我的嘴巴,示意我不要出声。
我惶恐地点了点头,心里在挣扎著要不要喊来人。
“你敢出声我一刀划破你的喉咙。”他威胁的扬了扬手中的宝剑。
我连忙点头,晶莹的大眼盛满恐惧。
等他松开手後,我快速退至离他最远的浴盆边缘,缩成一团紧紧环抱住自己。
“别怕,我是个侠义之士,在汴州我就看出姑娘你被人胁迫,只要姑娘愿意,我可以马上带你走”
“她们呢,你没对她们怎麽样吧”
“支开了,姑娘可愿意”
这人太怪异了,刚才还拿著剑威胁她敢出声就割破她的喉咙,现在却说自己是侠义之士,他到底有什麽企图。我摇了摇头,悬著一颗心颤抖地回答道:“多谢侠士好意,只是奴家并非胁迫,侠士误解了”
“可我明明看出你郁郁寡欢,愁容满面,姑娘可想好了,有人”话音未落,人已不见。
“谁”司谦冲了进来,但只看到两扇大敞的窗户,他关好门窗把我从水中捞了出来,“来人是谁有没有伤著你”
我摇了摇头,拉拉他的衣摆示意放下我,“衣服挂那边”
司谦轻轻把我放到床上,拿过衣服罩在我身上,“看清面孔了吗”
“蒙面的。”我下意识的撒了谎。
“看来这里不安全,还是住行宫去。”
受够了,美其名曰陪我玩,可是他们俩总有忙不完的事,他们没空还有大内高手啊,那些人会保护我的,但他们却不同意,我现在宁可还在宫中,也不要被他们这样消遣。死寂的心湖就不应该再有涟漪,这样的捉弄会让我恨他们,恨他们让我认清自己只不过是他们可以随身携带的泄欲工具罢了
唉,为什麽之前要拒绝那位侠客的好意呢我现在十分的後悔。
十多天的行程,我们进入了金川,一个风情独特的大城,这里的女性不能抛头露面,只能垂著一层面纱出来面世。满街都是带著面纱的女子,倒是一番别致的美景啊
坐在一个环境幽雅的茶馆里,我与他们怡然地品著上好的毛尖,侧耳听著一些不入流但趣味十足的小道消息,不禁莞尔。
“李首富的女儿被传身怀异香,罗书生听闻上门求亲,结果怎麽著,你们猜”
“怎麽著”
“是狐臭啊”
“哈哈哈哈”
“城西的马场半夜母马老叫,你们猜怎麽回事”
“还用猜吗,公马干的”
“错错错,是隔壁的花肠子老拿胡萝卜去捅它们啊”
“哈哈哈哈”
“”
“东郊的刘大西竟然与刘大东同使他娘子,可操坏了那水灵灵的小娘子了,真义气啊这对兄弟”
“这啥稀奇,当今皇帝不是跟那谦王同享一女人,还给那女人封妃呢”
“对对对,有皇帝带头,还怕什麽道德啊世俗啊什麽的,女人就那点作用呗。”
“你说这女人怎麽就愿意呢,我娘子死活都不让我干她的菊花。”
“那看什麽女人了,贞洁烈女哪会一侍二夫啊”
“就是就是”
“”
“找死。”司昊一甩手,杯子“啷”坠地,发出好大一声响。
“你干什麽呢,说谁找死呢”那些人愤愤不平,全都站了起来。
“你们这些狗奴才,就只会在背後道人是非”司昊抽走被我颤抖著手握著的茶杯,气愤的往地上狠狠砸去。
“说谁奴才呢,你老几啊你,哪冒出来的”大家不满他高傲的态度,抡起拳头纷涌而上。
这是非常滑稽罕见的场面,堂堂皇帝和王爷竟然和市井小民打在一起,我该惶恐或者讥笑的,可刚才他们的对话震惊的我只能木然地看著前方。
贞洁烈女哪会一侍二夫啊,是啊,所以她是可耻的dàng fù ,所以才能一侍二夫,原来大家都是这麽看待她的,那乡亲们呢,是不是都如此认为她
混乱不知何时结束,我被带进一个熟悉却叫我寒心的怀里,我是她的娘子啊,他怎可让我如此被世人嘲笑,我原是他的侧妃,後是皇帝的妃子,我到底是谁的娘子
遍地的哀号是他们嘲笑我的代价吗,还是尊贵的皇亲国戚的威严不能被踩踏
我想我是清楚的。
接受不了,唯有逃走
妖镜限六十四
“不要了不要了”又是个激情的夜晚,他们到底想在我身上证明什麽呢
晕厥後又清醒,清醒後又晕厥,反复了两次後意识在渐渐清朗。
“看你还板著脸不”
“不板了不板了唔饶了我”
“这麽多天了你还这个样子,朕的耐性是有限的”
“呜呜好疼後面好疼”
“皇兄,你小力点,水儿都受不了了。”司谦看著我泛著青白的脸蛋,停止了抽动。
“谦,你不知道有种人你对她越好她就越不知足吗”
“呜呜我不是,我不是”
“不是,那绝食是什麽意思”
“啊疼呜只是吃不下不是绝食”
“吃不下吃不下连口水也不喝吗,你不是想死吗我就折磨死你”
床被摇晃的嘎吱嘎吱响,混著肉体的拍打声和哀号声,我猛的睁开了眼睛。
司谦的头发又变短了,洁白的枕头已不是刚才那个,哦,我回来了。嘶,股间突然窜上一阵撕裂的痛,直达脑神经,“啊好疼啊我要死了”
“胡说,我们怎麽会弄死你呢”司谦抹掉我额角的汗水温柔地看著我。
男人满含深情的样子就是好看,我小小的晕乎了一下,可是马上正常过来,他们真的好过分,我讨厌疼痛的感觉,讨厌被夹击的感觉,讨厌只有他们快乐的感觉,自私的一帮人。
“啊”後背传来司昊舒爽的一声高叫,他整个人突然瘫了下来,重重的压在我们俩身上,连司谦都闷哼了一声。
“重死了,下去啦,刚才不是没趴在谦身上吗”我嘟囔著小嘴碎碎念。
“刚才,你晕沈沈的多久了,喝口水吧,看你嗓子都喊哑了,明天被陆靖听到估计又要发飙了”司昊起身拿了杯水过来,与梦中极度不同的外貌总让我很错乱。
支起像被车碾过的身体,我虚软著步伐走进浴室,只要身体一动,股间就一阵疼痛,天明天上厕所怎麽办会不会痛死我恨他们俩。
温水喷洒在疲惫的肉体上,我舒服地发出一声喟叹,小心的轻触了下後面的菊花,不知道有没有出血肯定有,司昊的武器那麽巨大,润滑油能起到多大作用啊可那怎麽总闭著,怎麽办他的东西还留在里面没出来呢
恐惧他们超强的欲望及梦里梦外不堪承受的身心,我坚持一个人回房睡,可还是做梦,接著那场没完的梦继续著我的前世之旅。
凌乱的大床尽显一夜的狂风暴雨,一阵细不可闻的脚步慢慢踱至床前,微凉的双手滑过我的脸颊,流连在红肿的嘴唇上,我疲惫的无力撑起眼皮,可直觉告诉我这人不是司昊,也绝非司谦。
“啧啧,做这狗皇帝的女人可真惨,全身竟然无一完好啊”
谁,是谁在说话我集中精力努力撑开眼皮。
“後悔了吧,好好的人不做非得受这般罪,早该跟我走,啧啧,我要是你男人,肯定温柔的对你”
侠士,是那位侠士,他来了我心中一阵欣喜,全身震了一下,猛然清醒过来。只是没料到侠士那张狂妄邪气的脸蛋竟距离我这般近,我下意识的收腹屏住呼吸
“呵。”他灼热的呼吸一点也不拘泥於男女之别尽洒在我鼻息间,“原来这般可爱,怪不得”
我头微微拧下一边,避开他的呼吸和视线,“侠士,呃退、退一步说话可否”
尚观义倒也有点君子礼仪,他抱著剑慢悠悠地走至圆桌边坐下,只是那两只眼不曾离开过我的脸蛋,看的我心一缩一缩的。
我抱著被子坐正身体,红潮爬遍全身,“你、你这般看我,叫我如何著衣随君离开”
他低低的笑著,“此时不便逃脱,明日午时之後,我自会前来带姑娘走”
“午时今日皇帝和谦王不在,为何不可,明日多有变数,实在难以预料”
“看来姑娘心急离开,放心,明日你定是个自由之身”
“可既然如此,有劳侠士了,小女子在此先谢过”
“姑娘切记,一切如常,莫让他人知确你心中所事”
“嗯。”
暗自低头,只是一个恍惚间,室内已是空空,我惊讶此人武艺的高强,也欣喜有了逃脱的机会
妖镜限六十五
隔日,只觉头重脚轻,我竟然在关键时刻感染了风寒,大夫说我心力憔悴,不堪折腾,要留在此处静养几天。这就打破了原先的行程,司昊司谦看著我烧红的脸蛋,总会逗弄几句,不知是不是人在生病的时候特别脆弱,我竟然不想离开了。
“水儿睡一觉,我们出去一趟,会尽量回来陪你用晚膳的”司谦细心的替我掐好被子,摸了摸我的额头,不甚放心的出去了。
空荡荡的房间只剩我一个人,无限的孤寂,我的脑袋在阵阵抽痛,感觉像黏了层浆糊似的什麽也想不开
“唔”好难受,睡了一上午冒了一身的汗,整个人都粘糊糊的。叫来守在门外的侍女,略微擦拭了下身体,换了套干净的衣服,顿时觉得精神很多。
“娘娘,是否吃点东西”
“不用了,你出去吧”我重新躺回床上,突然想起那位侠士可能就会出现,连忙叫住她,“等等,关上门,我再睡一觉,饿了自会唤你的,没我的呼唤就不要进来了”
“是,娘娘。”
室内又恢复安静,我闭上眼睛陷入思考,总算有那麽点头绪。如果跟著那位侠士离开,肯定能逃脱皇上的禁锢,可是跟了他我就再也见不到这对兄弟了,心中顿时泛起一种不舍感,这该如何是好,到底哪个在我心里比较重要呢
烦躁地睁开眼睛,没想到会对上尚观义那双邪魅的眼睛,我倒抽一口气,“你什麽时候进来的”
“换衣”
我捏紧了被子,这无耻之徒
“不不不,更早,你醒来前”
“你”脆弱的我马上羞红了眼,泛起隐隐水珠,“那为何不叫醒我”
“反正时间不赶,今天有他们忙的”
“你,呃,侠士做了什麽”
“就是举发了几个贪官污吏,收拾下,走吧。”尚观义收起嬉笑的脸,上前拉开我的被子。
我被吓了一跳,更加攥紧被子惊慌地往後缩,“我、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