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停住,略微抬起头,露出那明显哭过湿润眼儿,声音似乎因为哭声而沙哑:“
你回来了”
如之前两天一样,他蹲跪在她的身前,捏住她的下巴,让他能更清楚地看进她的眼:“
哭成这样”
轻轻扭头摆脱他对她下巴的亲昵捏握,悠蜜看向篝火到一边,她沙哑的声音发颤:“唔
你,你去了好久。”
眼神里捉摸不清,启尘一反平时只是轻吻她一下便离开的例行动作。伸出双臂将她横抱
起平放在毛毯上,想要离开,她的手臂却绕紧了他的脖子,口鼻埋在他的颈项间颤抖着哑掉
的声音重复:“你去了好久”
他沉默了下,眼睛里的笑意悄然消失,他轻吻着她的耳侧,怕声音太大会让她破碎一般
,温和地:“对不起,我”
“你去了好久”似乎沉浸在一个人的世界里,她只是重复着自己的话。
颈间感受到她眼睛湿热,那温度几乎烫伤了他启尘没有将她扳离自己,而是就着她搂
抱他的姿势侧躺在石床的毛毯上:“对不起对不起”他知道,之前一定有什么人来
过、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但,她不想告诉他。
“唔”她忍着大哭出来的鼻子酸意,松开了手臂,朝他咧出个笑来,便双手握拳揉
着眼睛,“好困”
“睡吧,我在。”他倾身吻上她的唇,却被她似乎不经意地躲开。
“唔我们还有多久会出去”她的手抵在他的胸前捉着他的衣服,将自己的头埋在
他胸口。
无名的恼火席卷在他的胸口,启尘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等你睡醒,我们就出去。很快
睡吧”
“嗯。”紧抓着他的衣服,她闻着他身上那熟悉的味道,慢慢放任自己进入黑甜的睡眠
她明明等到了启尘回来怎么又独自一人被扔在这里
抱紧自己,她的右手按在自己胸口心窝的伤处。紧紧闭上眼睛,但黑暗中似乎立刻显现
一对金色眸子溢满残忍的笑意:“尾刺被拔掉很痛么,yin娃娃”
攸地睁开眼睛,她大口喘息着。看到一双带着泥泞的白布鞋出现在视线里。霍然抬头,
她跳起身来扑进他的怀里:“师父”
“嗯怎么哭成这样”揉着她黑软的披散长发,他的声音淡淡的。手探到她的发尾
,发现她背后衣服破裂,那她裸 露的后背上带有粘粘的血摊开的手掌上的血迹直接
染红他的眼睛。
“徒儿好痛”不再克制自己的难过,她放任自己在那白色的衣袍上抹泪,“还有
徒儿的翅膀翅膀没有了。”
她的后背没有翅膀,甚至连任何印记,或者被拔掉的痕迹都没有。流云尽量维持平稳的
声调,他的唇吻着她的发顶:“哪里痛让师父看”
“唔”她却迟疑了。
他坐在毛毯上,让她乖巧地趴伏在他身上。她的后背只是沾染了血迹,却没有丝毫的伤
口。用衣袖轻轻擦掉那些血迹,他诱哄着她开口:“背上的血怎么来得”
声音颤抖,她在他肩上乖乖趴着:“师父”
“嗯”继续检查她的后背。
“如果徒儿有翅膀,会是妖怪吗”喃喃地玩着自己的指头。
“不会。”他吻上她的耳际,用法术修复好她的衣服。
咬了咬下唇,她继续问:“如果如果徒儿有尾针呢”
“不管是翅膀还是尾针,师父没有看到。”他将她侧抱在怀里,帮她梳理着凌乱的长发
,有些生疏地把她的长发盘成发髻。
享受着他指尖在她发间的梳理,她终于情绪稳定下来,靠在他胸口上喃喃着:“他把我
的翅膀弄没了”
他手指停了一下,不惊扰她地继续盘弄她的发髻。“痛么”
摇头。“但,尾针好痛”声音减小。
他抱紧这个受了惊的身子,在她耳边轻声叹息:“对不起”
“为什么师父不来救我”她紧紧按着自己的胸口,像是梦呓一般。“好痛”
“尾针”她到底哪里受了伤他的声音紧绷着。
摇头。“师父为什么不见我”她觉得视线开始模糊。师父的身影渐渐淡去,“师
父他说他杀了启尘”
“启尘马上就回来。”身影渐淡的他把她放在毛毯上,抵着她的额头,“坐在这里等他
。他马上就来”
“师父不要走”她胸口的痛让她的视野越来越模糊。
顷刻间,从梦中醒来。
睁开润湿的眼,她依然躺在启尘的怀里。阖上,任由泪水从眼皮中挤落:“启尘”
“我在。”他吻去她的眼泪。不让她看见他眼里因她受伤至此而衍生的怒意。“还痛么
”
轻轻摇头,她的手依然按在自己的心窝。声音从嘶哑的喉咙里溢出:“我梦到师父了
”
“”他把她搂紧一些,“我们马上就出去,离开这里。”
“我”她深深吸一口他的味道来聚集力量,“我看到了木溪。”
凤家咖啡馆的杂工木溪那个丝毫没有法力的人类怎么会来这里启尘的俊脸紧绷着。
“木溪来接他走木溪,叫他主上。”
“他是谁”
似乎回忆起了那男人的残忍,悠蜜打了个寒颤,才哝声出口:“拔了我尾针的人”
4.03 决斗竞赛前一天
山顶,凯洛卡萝公学决斗场。
悠蜜拉拉启尘的衣袖,小声嘟囔:“不是说每个组只用出一个代表参加决斗就可以了么
”
启尘将她的整个手握住,看着贵宾席好一会儿,才转头看她:“你”
“哈那是因为,”身边一个高挑的蓝发女生听到了她的话,先一步凑过来解释,“某
个国家的大公建议公平比赛,所以决斗才临时更改了规则。听说今年的交换生里有非常
厉害的人噢”
“公平比赛”悠蜜仰头看着这高挑的女子,好奇地打量她蓝色水晶般的切耳短发。
蓝发女点头,环胸自信无比地说:“没错啊凯洛卡萝是提倡两人的搭配,如果像往年
一样只选择每个组里厉害的人比赛,未免有失偏颇呢。嘿你用什么什么防身”
“我”她红着脸,偷瞄一眼身边的启尘。他依然看向那边的贵宾席,但是安抚地捏
了捏她的胖手。抿嘴一笑,她惭愧地看向蓝发女子,“我不太行呢”
女子看着她的表情,忽然笑了,回身招呼着:“牙,快来。”
“你又发现了什么”一个与蓝发女子长相颇相近的高瘦蓝发男孩捧着两杯饮料过来,
“父王可不准我们带回去那么多纪念品。迷宫里你捉到的怪物还不够多么”
接过一杯饮料,蓝发女子吮过一口,才咯咯笑出声:“你看她是不是好可爱还有两个
发髻呢牙,我把她捉住,给你当暖床丫头怎么样”
叫做“牙”的男孩先是歪头打量了悠蜜一番,才凑在女子的脸颊上暧昧吻着,“可惜呢
,姐,王室寝宫的床上向来只够两人躺的”
脸红,悠蜜垂下头,不自觉地靠向启尘。
启尘顺手捞过她的肩,刚要离开,蓝发的女子先一步甩出长鞭拦住他们的去路:“等等
”在收到启尘不悦的眼光,蓝发女子只是收回长鞭,巧笑倩兮地补充,“还没有介绍我自
己呢,我叫屏,这位是我弟弟,牙。”
“屏公主、牙殿下,久仰。在下要为决斗做准备,先行一步。”启尘把悠蜜藏在怀里,
迅速有礼地回答完毕,便转身离去。
“怎么不开心” 牙从后面拥着她,偷喝她的饮料,把自己的饮料放在她唇边。
屏笑眯眯地喝着牙的饮料:“牙,好想跟他们组决斗呵”
“不、要。”牙转过她的身子,扳过她还在看着那一对人儿背影的头面向自己,“姐,
你想要那男人”
屏抬手捧着他忧心的脸:“牙,我想要他,是有原因的。”舔着他年轻的唇,她在他耳
边轻声叮嘱着,“派人安排我们两组比赛。你身为王储,不可以在公开场合露出太多实力
去决斗傻丫头是最好的办法。我对付那个男人”
“姐”他甫一开口,便被她吻住。
“我爱你,牙。”
“怎么叹气”躺在小阁楼的屋顶,启尘捏捏身边那快挤成包子的脸。
悠蜜苦着脸蛋:“我不会决斗啊”侧躺,枕着自己的手臂看他,“要不要我现在学
一下不然会输的”
嘴上噙着笑,启尘的视线飘回蓝天上那悠闲的团团白云:“谁说──一定要赢”
“可是,”她支起身子俯看他舒服地眯上眼睛,“可是如果我们输掉,寰书院不就失了
颜面,叔叔”停住,看着他发冰的眼神,她不知自己说错了哪里。
看着她无措,他叹口气,伸出手臂揽住她的腰,一把带她趴在自己身上,另一只手捏住
她的下巴,似乎带入了另一个话题:“什么时候开始,你脑子里顾虑得那么多你不是只想
跟你师父回去么”
双手贴在他的胸膛上,悠蜜的脸开始发红,但是他握着她下巴的手略微用了力,让她无
法逃避。嘟起嘴,她把话含在在嘴巴里:“你怎么知道”
“什么时候开始,风清、凤家、寰书院、甚至连一个初认识的人参娃娃,你都这么放在
心上”他把她的头按在他颈间,不让她看到他眼里的冷漠。如果不是她为了护人参娃娃,
就不会惹恼玉兔;就不会牵扯上卫铸,卫铸就不会被蔲睿重伤;玉兔就不会来找她麻烦,刀
叉也不会为了她
而切了玉兔的尾巴,而他也没必要怕被嫦娥识破,而被安排入学凯洛卡萝;就不会让她
在迷宫里受了那么大的伤
“嗯我喘不上气了”他抱太紧了。她在他怀里扭转着身子。
“对不起。”他微微松开她,在她耳边轻轻诱惑,“如果输了,就没必要困在凯洛卡萝
上学。我们可以在西域四处游玩”
“可是,叔叔不是说,在这里能等到我师父么”她的声音发颤,“还有我想在这
里学习法术,我想变得很强──起码,能够自保”
启尘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看着她湿润的眼儿,他抵着她的额头打断她进入讨厌的回忆:
“记住,不管跟什么人比赛,你只需要建个结界保护自己就好。我会来处理剩下的”
“可是你要决斗两个人,会很辛苦”她的双手抵放在他胸膛上。
启尘含住那粉红嘟嘟的唇儿,将她的哀怨赶走,才懒洋洋继续:“所以,现在给我些你
的法力。”
皱着眉头,她苦恼:“怎么给”她的法术明明就少得可怜么不过他愿意要,她当
然愿意给。
他差些忘了她是这么全然地相信他。脸上浮现出难得的笑意,他的后背被太阳暖暖晒着
,而她在他身下熨热着吻上她红润起来的娇唇,他溢出满足的鼻音品尝她的甜美。
她呵笑着仰起头,香软的舌头追逐他的,反尝着他的味道,指头插入他的发间跳舞。
感觉她呼吸开始兴奋地变乱,启尘离开她的唇,向下吮吻到她的下巴,再顺着她的脸庞
向上落着自己的轻吻。他的手在她腰间轻轻的来回摩挲着,来安抚她敏感身子的渴望。
身体开始发热,太阳晒得她眯起眼睛,她阂眸享受着他那尽管轻飘飘却带着魔力的吻落
在她的耳后。他的呼吸在她耳边,带动她的血液急流
“这样敏感,不管什么男人,只要随便碰碰,都会如此动情”
嘲弄的声音如两道闪电劈入她的后脑她蓦地睁大眼睛,但太阳的直射让她眼前出现了
错觉,似乎一对金色的眸子正灼灼注视着她她不安地左右扭动身体,却敏感地察觉到自己
两腿间的湿滑。
“瞧瞧这儿啧啧,湿透了。真是个坏妖精同伴被杀,却被敌人弄得湿成这样
呵呵,天生的yin娃娃你就是因为个特长,才被送凯洛卡萝来做交换生的”
她的脑海里不断回荡着那邪魅的磁性男声挑逗她的声音。她甚至感觉自己的花穴里仍留
有那毫不留情的戳弄感觉蓦地,心窝的咬痕如火烙一般地燃烧
“痛不要”她挣扎着推开身上的重量,慌乱地从他身下逃脱,捉紧自己的领口,
毫无目的地跑向莫名的地方想要躲开那金色眸子视线。
正沉浸尝蜜的启尘先是愣住,在看到她居然往房檐跑时,立刻起身跃至她的身后将她牢
牢搂进自己的怀里。
“痛我不是”话语无法连贯地,她几乎要把自己的手指按进自己的心窝去扼制
那不能承受的痛。
将手指点在她的眉间,白色的光芒笼罩了她,接着她无力地瘫软下来。
脸色铁青的,他横抱起她瞬间幻化到她的房间。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坐在她身侧,他想
将她扣着心窝的手挪开,但昏迷中的她却丝丝按着不动。
“徒儿”眼里隐忍着怒火,他咬紧后牙,恨那伤害她的人,更恨她明明就在自己身
边,他却没有保护好她。一口口吻着她按于心窝的手背,他的喉间嘶叫着:“师父在这里
”
“师父,好痛”语焉不详着,悠蜜没有苏醒过来,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大滴大滴
滑下脸蛋。
“把手松开。”他眸子里燃着火焰,但是对她的语气依然温和耐心。
“好痛”她额间冒出大滴的汗珠。
“徒儿徒儿”双手成拳抵放在她的身体两侧,他的唇抵在她的手背上几乎低噎
“松开手”
她想让师父帮她看但那金眸男人对她的欺负似乎烙在了伤口她不想让师父知道她
的身体对于那邪恶男人居然也会有热情反应金眸男人的声音像沾了毒液一般,牢牢印在她
的脑海
深呼吸口气,流云在云雾间化为自己的原貌,侧身挤入那张小床,让她的后背靠入自己
的怀里,拉过被子覆上两人,他轻缓下语气吻着她的发顶:“睡吧。明早要给师父泡茶
”
“唔”
“今天读书了么”他的语气平缓,但眼里却跳跃着杀气。
“今天风师父教写字”身体慢慢放松,呓语着。
“哦写了什么字”他的大手抚上她依然按着心窝的胖手。她的手指已经慢慢松开。
“写了师父的名字看”沉浸在亦真亦幻的梦境里,悠蜜依然带着湿润泪花的脸
上,绽出羞意。
“真丑。来,师父教你写”声音紧绷,他握着她的手,慢慢挪开她的胸口。
“好”乖巧地应声,她完全浸入自己那一段美妙的回忆中沉沉睡去。
轻轻地,解开她领口的扣子,至第二颗,再至第三颗。因为克制着杀意而略微颤抖的手
缓缓掀开她的衣服,露出白皙粉嫩的胸口心窝处──
一圈带着黑色血痂的深深咬痕中央,烙印着一尾金色蝎子。
4.04 蜜之西洋小佩剑
“好、好厉害”坐在看台上,悠蜜咂舌地看着一方人员胜出。那些纷繁的招式她从
没见过此外他们的气势都好吓人。每个人都如此努力地表现自己、也卖力地想伤害另
一方。
“嘿你”清亮的女声响起,有人坐进她身边的座位。
侧头,蓝色水晶头发在太阳照耀下看起来颇为清爽。悠蜜不安地在自己座位上扭动:“
屏公主”师父怎么还不回来
“你叫悠蜜,对吗”屏公主眨着冰蓝的眼睛。
怯怯地点头,悠蜜的视线游移在屏公主和她的弟弟脸上。他们看上去像双胞胎,但
牙殿下的脸明显青涩许多。
“姐,你要吓到她了。”坐在屏另一侧的牙,起身越过屏,向她打招呼,“你好,你的
同伴不在吗我们两组要决”
“你,要不要嫁给我弟弟”打断弟弟的话,屏继续眨着冰蓝的眼睛问。
牙和悠蜜对看一眼,同时脸皮泛红。
屏似乎没有发现情况的窘迫,继续赞扬着弟弟:“我弟弟是冰蓝帝国的下一代储君噢。
”
“各国交换生以及贵宾,由于第六组决斗成员中有一方弃权,另一方直接晋级请第七
组决斗成员立即去评判席报道”会场传来通知。
“到我们了。”屏公主红润嘴角勾起,撩起自己的冰蓝头发,挽着弟弟的手臂站起。
悠蜜礼貌地道别:“屏公主、牙殿下,慢走”她继续窝坐在舒服的座椅里。
牙和屏站住,交换了眼神,再同时看她:“你不来”
呃她歉意地笑:“启尘要我坐在这里等他”他说去找蔲睿,于是把她安放在决斗
区离安全署最近的地方,再三叮嘱她不可以离开。
牙随手拿过座椅后背的决斗赛说明,递过去:“你不知道你跟我们是第七组决斗成员
啊”
第七组就是说──她们马上要去决斗拿过来,她仔细看着上面的决斗安排。启尘
从来都没跟她说过关于决斗的细节
屏公主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