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班凑了上来:“小老板,回去吧,这里我们在就好。”
徐吉迟疑了一会儿,说实话,谁不想回去吃年夜饭。
“抱歉”
可就因为是这样,他不能走,他是老板。
“你们坐着等一会儿吧,”徐吉示意他们找个空位子,“马上就好了。”
第二十一章
他说完后自己也愣了一下他怎么会选择留在徐记不是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可以离开了吗
领班也觉得奇怪:“小老板,其实没什么事了”
“没关系,”徐吉摆摆手,“你们弄好就离开吧,我最后走。”
真不知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改变
再等忙完一切又换了衣服的徐吉走到大堂里找徐树阳和石慎的时候,疲惫的徐树阳正侧躺在石慎的大腿上睡得很熟很香。
“好了”石慎在看杂志,一只手自然地轻抚在徐树阳的身上。他打了一个哈欠,无声地看着徐吉。
“嗯。”徐吉想伸手去把熟睡的徐树阳拍醒,却被对方制止了。
“让他睡吧,”说着,石慎合上了杂志,小心地把徐树阳抱起,“回去了”
徐吉对徐树阳抱歉地笑笑:“回去了。”
徐树阳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家里的床上,客厅里传来了摆弄碗筷的声音。想到了什么,他飞快地穿上了衣服,踩着拖鞋跑出了卧室。
“小懒猪,终于醒了,”徐吉一手插着口袋,另一手端着一个盘子,“洗个手,吃饭了。”
徐树阳猛点头,乐呵呵地朝洗手间走。
年夜饭很丰盛,连乌乌和龟龟也加餐了螺蛳肉。
徐吉坐下,夹了一块刀豆送入嘴里。嗯,不错不错,又嫩又多汁,还带着熏肉的香味。他抬头也给徐树阳夹了一块,问道:“今天去哪里玩了”
“水族馆,看海龟”徐树阳兴奋地嚷嚷,还用手比划了一个圈,“海龟好大”
见他高兴,徐吉心里也欢喜。他感谢地向石慎看了一眼,发现对方也正看着他。
“多谢”
石慎只是嗯了一声,又低头吃饭。
忽然,徐树阳开口问道:“爸爸,乌乌和龟龟能不能长那么大”
徐吉不假思索地回:“当然能啊,等到阳阳长大了它们自然也会长大。”
“可石叔叔说不可以,”他的脸多了几分丧气的意味,“石叔叔说,乌乌和龟龟能挨过冬天就不错了。”
听到这,徐吉瞪了石慎一眼,心说你跟小孩儿认真个什么劲儿。对方一脸“不干我事”继续吃饭。
徐树阳抬着头:“爸爸,它们会不会有一天就不动了”
“不会的,乌龟会冬眠,”徐吉干笑了几声,“看起来像死了,其实还活得好好的。”
“喔”徐树阳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小脑袋瓜,“对,邵老师讲过”终于,他低下头放心地开始挖饭。
挨过这个冬天啊石慎这家伙怎么比他还消极。
吃过饭徐树阳就蹭到了沙发上看电视,石慎站起身,似乎想要走了。
“师弟”徐吉一见他的动作,立即开口道,“再坐一会儿”
石慎看看他,像是在疑惑。
“试试菜”
徐吉说完就跑去厨房,扫了一眼冰箱,自骂了一句怎么什么材料都没有。
真该死为什么会想留他
石慎在原地呆站了一会儿,而后坐到徐树阳边上。
电视里在放娱乐晚会,徐树阳撑着脸,看得很累。石慎正想说,不想看为什么不换台的时候,小家伙忽然打起了精神,眼睛闪亮闪亮的。
原来是广告。
石慎陪着他看,时不时也会转头去看看徐吉在做什么。
留他下来,也不过是为了试菜吧
“叔叔,叔叔,”徐树阳拉了拉他,又指了指电视,“这个是什么”
石慎把视线转回电视,就听到一句“用了护x宝,想去哪里去哪里”
见他不答,徐树阳又追问:“这是什么”
“鞋垫。”
徐吉在厨房鼓弄了半天,什么都没做成,最后只好灰溜溜地拿了两罐啤酒和一罐可乐走到客厅。石慎好像也忘了之前的事,没多说什么。
双人沙发要坐两个大人一个小孩有点挤,徐吉把徐树阳抱怀里,让他坐到自己腿上。
“爸爸,我困。”徐树阳揉了揉眼。
“去睡吧。”徐吉松开他。
徐树阳爬下沙发,没直接去卧室,而是转过身看着徐吉跟石慎。虽然没说话,可明显是要爸爸陪他的意思。
“我该走了。”石慎站起身,准备离开。
“师弟”
徐吉看了一眼钟:“要不要再等一会儿现在放爆竹的比较多”说着,他才想起对方有车,这应该不成问题才对。
“爸爸,睡觉。”被冷落的徐树阳终于开口,他拉了拉徐吉的衣服。
“你陪儿子吧,我走了。”
“那什么”
徐树阳困得要命,看着两个僵持不下的大人,扁了扁嘴就往卧室走。
徐吉还在想要这次要用什么借口,却听到石慎压低着声音说了一句:“干嘛老留我”
“一个人多没劲。”徐吉喝了一口啤酒,正好是最后一口。
他也说不上来晕,难道最近父爱泛滥了。
“反正你回去也没事”
“在这里会有事”石慎上前一步,挨着他,话语几乎吹到了对方的耳朵边上。
一时间,徐吉没明白对方意思,刚要说什么,卧室传来了徐树阳的声音。
“爸爸”
“诶,来了,”徐吉离开前拍了拍石慎的肩膀,“师弟,乖,别走了。”
石慎看着他的背影暗骂了一句,师弟你个鬼
可他还是留下了。
每次徐吉就这么奇奇怪怪地挽留,一直到年初四的晚上,石慎竟然还睡在他们家沙发上。
初四晚上的爆竹声响与除夕那晚相比,有过之无不及,别说徐树阳,连徐吉都没睡好。好不容易过了零点,才开始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可还没来记得做梦,又起夜了。
徐吉缩了缩脖子,憋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去放水。当他路过客厅的时候,隐隐约约听见了石慎的咳嗽声。
“师弟”他唤了声,没人应。徐吉抓了抓头,上完厕所又回去了。
石慎没睡着,一直没睡着。一是因为太吵了,二是因为心里那个别扭最最别扭的是他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
真是的,放的家里好好的大床不睡,偏偏来挤别人家的沙发。
石慎心里恼,竟然有点羡慕此时躺在徐吉身边的徐树阳。可人家是父子,他要拿什么理由去呆在他的身边
难道要拿喜欢
闷着被子的石慎脸一红,咳了几声,酸不酸啊,一把年纪还说这,也不知道害臊。
忽然,身上一重,不知道什么东西压了上来。
石慎一惊,坐了起来。
“你还没睡着啊”是徐吉的声音。
石慎轻嗯。
“怕你会冷,帮你加一条毯子。”徐吉打了一个哈欠。
这家伙,也把自己当儿子养了
“你睡吧,我也睡了。”说着,他就要离开。
忽然,石慎伸出手,把他抓了过来:“师兄”
徐吉正犯困,一个没站稳,整个人差不多被拉到了石慎的怀里。他猛地清醒了,还没说话,脖子就被湿漉漉的舌头舔上了。
“喂,你”
石慎从后环抱着他,手从他的衣服里钻入,慢慢往上摸。
“别胡闹嗯”
做过几次,石慎很清楚徐吉的敏感点在哪。他细细地吻着他的耳后,脖子,一手从后抱着他的腰,另一手往下探去。徐吉穿着是普通的睡裤,全棉有橡皮筋的那种。
“不是有感觉了”隔著内裤,他摸到了那开始兴奋的地方。
徐吉咬著牙,硬是不发出一点呻吟,可身体的变化骗不了人。
石慎知道,他想做,可又担心自己的儿子会发现有点恼,他微凉的手指绕过了内裤,一把握住了他的性器。
徐吉沈嗯了一声,身体不自觉地微颤起来──他的确是兴奋了。
石慎套弄著那里,心有不甘:这个家夥如果zuo爱的话是谁都可以吧。想著,他毫无预兆地用力捏刮了一下徐吉生殖器的洞口。
“师弟,痛”徐吉挣扎了一下,没放在心上,继续一边抑制著自己的声音,一边享受在快感里。
此时,远处传来了断断续续的爆竹声,不太响,零零星星的。黑漆漆的客厅里,两个男人一前一後贴在一起,紧密的像一个人似的。
石慎的手上不停撸著,徐吉的性器在他手里越发坚硬,差不多就要爆发了。
“师兄”他轻唤了一声,把自己的欲望掏了出来,蹭到了徐吉的後处。
徐吉感到了抵在洞口的炙热,有些痒,他终於忍不住哼出了声。
“啊”
“感觉很好吧”石慎不著急,只是用性器轻轻蹭著那里,手上则加快了撸动。
徐吉仰著头,心说你这时候话怎麽就这麽多
“嗯”
前面和後面的双方刺激下,他终於达到了高潮,还射了不少在石慎的手里。
徐吉半站起身,想要抽几张纸巾。刚挪了一下,石慎沾著jing液的手指便顶了进来。
“唔”这时候,他也忘记了要去克制自己的呻吟。
石慎慢慢开拓著,吸吮著他的肩膀和脖子,然後含上了徐吉的耳垂:“师兄”
“爸爸”突然,黑暗中响起了一个清亮的声音。
第二十二章
声音是从卧室里传来的,多数是徐树阳半夜醒过来,发现他不在。
徐吉吓了一大跳,畏怯以及慌张顿时浮上心头。他在黑暗中乱摸了一圈,想要找到自己的裤子。石慎却依旧紧抓着他不放,手还不安分地揉上了他性器。
“师弟,好了,好了”徐吉按着他的手,低声道。
石慎好像听不见一般,没做理睬。
两人挣扎了一番,沙发因为他们的动作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响。徐吉从后面被紧抱着,腰和腿直发软,不好动弹。石慎像铁了心要留住他,甚至还又摸又撸继续取悦他。
“师兄”
他在搞什么啊
“别胡闹”他推开石慎,终于站起身,却不料对方的手臂仍像树藤一般绕上他的身体。他惊慌地用手肘用力向后一顶,然后压着声音低吼了句:“你够了”
“爸爸你在哪”这时,徐树阳又唤了一句,随之是被子布料磨蹭的声音。想来,他是坐起身了。
徐吉清了清嗓,应:“来了。”
他套上了裤子,又抽了几张纸巾擦拭了一下下身。
“你是已经够了”黑暗里,石慎的声音冷冷传来。
“啊”
没有光亮的客厅,他看不清石慎脸上的表情。但
“爸爸”徐树阳的叫唤里夹杂着席梦思被挤压的声音。
没来得及考虑,徐树阳又嚷了一声,徐吉几乎像是反射一样地回道:“来了你躺着,别下床会着凉”
不知怎么,徐吉忽然没有勇气再朝他的方向看去,他只知道石慎正一动不动地坐着。
本来就是一时冲动,到时候就得停。这个道理,他们怎么会不懂
只是为什么会有些微妙的心虚和愧疚
“师弟你”他吞了吞口水,呼了一口长气,“早点睡吧。”
空气里安静的连呼吸声都没有。
徐吉小跑回到床上,刚钻进被子,徐树阳便一把抱住了他。
“怎么”
徐树阳只摇头,不说话。
“做恶梦了”
小孩儿点点头。
“小笨蛋,爸爸在这,”徐吉拍了拍他轻轻发抖的背,“冷不冷”
“不冷。”徐树阳嘴上是这么说着,可身体完全靠了过去。
“嗯”徐吉调整了姿势,好让儿子抱着他的同时自己也躺得舒服。
“爸爸刚刚去哪儿了”
刚刚
“没哪儿,上厕所。”徐吉摸了摸他的头,他的发质很软很舒服。
徐树阳嗯了一声,然后揉揉眼,打了个哈欠:“爸爸,睡觉。”
徐吉轻拍着他的背,安抚着徐树阳。不久,小孩儿的呼吸便变得平稳,开始轻轻打着鼾。
窗外依旧有爆竹声,少有大地红,多是高升炮。
可能就是由于这个,让徐树阳做恶梦了吧因为卧室靠着马路,所以比客厅里听着要响几分。
客厅啊
徐吉歪了一些身体,侧着耳朵,他想知道石慎现在怎么样了。
或许是错觉,他总觉得石慎刚才不太寻常,一举一动就像一个不会瞻前顾后的小孩。
对了,他跟石慎算是什么关系可他们也没做过几次。师兄弟可连中间人徐百川都消失了。可很奇怪,他想维持。
嘭嘭
有着零零星星的炮竹声的干扰,徐吉听得不怎么清楚。
忽然,客厅嘭的一响,那是关门的声音。
过了几天宋悦从老家回到徐记接徐树阳的时候,就见到徐吉心不在焉,老是关注着手机。
“怎么要讨债”
“没有,随便看看,”徐吉假装不在意地把手机塞进裤子后边的口袋,转开了话题,“年过得好不好”
宋悦夸张地长叹了一口气:“别提了,老家那些老头子你也知道,没啥意思,整天就是吃,吃的我这几天都不想见到肉了”
徐吉笑笑:“有肉吃还要嫌弃,你啊”
“还好阳阳没去,去了准会被无聊死,”宋悦蹲下身,捏了捏徐树阳的脸,“好儿子,今年拿到多少红包”
徐树阳张开两个手掌:“十个。”
“收益不错,等下请妈妈吃蛋糕好不好”
徐树阳乖巧地点了点头。
宋悦看着徐树阳手里拎着的塑料盒子,诧异道:“阳阳,水有些脏,去换一换吧”徐树阳抱起盒子看了看,里头的水的确不干净。他犹豫了一下,便独自跑开了。支开儿子,宋悦贴近了徐吉,她动作有些暧昧的从手提袋里拿出了一个信封:“这钱,你拿着吧算负担他这段日子的开销。”
徐吉没接,还有些生气:“你又来了,我养自己儿子呢,负担个什么劲儿啊。”
宋悦还在坚持,把钱硬塞到他手里:“拜托,你就收下吧”
“你不用对我愧疚,”徐吉一本正经地看向她,用严肃甚至有点儿矫情地口气说着,“我不是他爸,但他是我儿子。”
宋悦咬着唇,“可是”
“别给阳阳留遗憾就可以了。”徐吉向她笑笑。
“徐吉”宋悦着实被他吓着了,“你好像变了。”
“有吗”他抓了抓头。
“嗯”宋悦低下头,“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从前让徐吉带徐树阳,虽然他会满口答应,但宋悦知道,每到独处的时候,他们之间总是会存在若有若无的隔阂。
毕竟说是父子,事实上却无血缘关系。
徐树阳跑了回来,两只手湿漉漉的。
“我们回家了,”宋悦抽了一张纸巾帮他擦干手,离开前对徐吉道,“都是男人,看什么手机,直接过去找他不就好了。”
徐吉干咳了一声:“没事。”
宋悦带着徐树阳离开了,徐吉塞在口袋里的手机终于震了起来。一激动,还没来得及看号码,他就按下的接听键。
那头,传来一个悦耳沉着的男音
“先生你好,我们公司在地铁站附近开发了一套商品房,请问你有没有兴趣了解”
原来是广告徐吉无力地合上手机。
其实他知道石慎在气什么,只是觉得发展成这样有些古里古怪。
那家伙是在要求更多
石慎的杂志社果然换老板了,不过就跟之前想的一样,这跟他没太大关系。他抽空跟邵楼道了歉,邵楼挺豁达的,没在意。
“前几天你去外地了怎么找不到你”
石慎想了想,或许是懒得找借口了:“恩,去外地了。”
“去哪里了”
“没哪儿,出差”石慎干咳了一声,“苏程最近怎么样”
邵楼的表情忽然变了变:“他挺好的。”
石慎听到对方好也就放心了:“帮我向他道歉。”
邵楼拍了拍他的肩:“有些事还是要自己说才行。”
石慎沉默,不说话了。
“你们两个,一个外向一个内向。算算也做了二十多年的朋友了,怎么互相之间一点影响都没有。要是苏程学学你的仔细,你再学学他的直肠子,事情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