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太史慈亦非易与之辈,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太史慈今日今时早非初临政治场上不识尔虞我诈的热血小子。
的确,你可以怀有一个光明的理想,但却无法杜绝和否认自己手段的卑鄙是实现自己目的的终南捷径。
而且在这个表面道貌岸然的上流社会自有其潜在规则,既然眼前大家可以坐下来谈,就是认为彼此之间有利用的价值,只需要用文雅的辞令狮子大开口好了,不用半点客气。
为将来计,对太史慈来说,最缺的战略物资就是优质的战马,糜竺是这时代有名的大商人,解决战马的问题自是不在话下。徐州闻名天下的丹阳铁骑就是最好的例子。而且孔义这次不就是在于糜竺谈论买马的生意吗?如果不狠狠敲糜竺一笔,又怎对得起自己?
心念电转下,太史慈微笑道:“糜先生言重了,小弟哪来的什么奢求,不过糜先生应该知道,我青州一向民风剽悍,而且地势平坦,一旦有起事来,便是战乱四起之势,黄巾匪类蜂拥而起时便是如此,这一点刺史大人一定深有同感。”
糜竺闻言,心中一震,越发地对太史慈的才智惊讶起来了,居然仅仅从自己和孔义今天把他找来要从他西北六县买兵器这件事情上就判断出了自己与孔义的生意尚未谈妥,所以马上狮子大开口,提出他自己也要买战马的企图,而且还顺便卖了个好给孔义。
果然,在一旁的孔义深有感触的连点其头,显是当日在济南为太守时深受其害。所以此次自己与糜竺谈的生意第一项就是战马。
不过这糜竺却一直不吐口,非要通过孔义的渠道购买东莱西北上六县的先进武器买战马的事情才有得商量。气的孔义心中大骂,却又无可奈何。唯有把太史慈找来,希望凭借这两者现在尚算是亲密的关系,可达成这笔交易。当然好处是不能少了太史慈的,不过太史慈能够获利多少,那就要看太史慈自己的本事了。
现在太史慈居然主动提到了买战马这件事情上,孔义简直是欣喜若狂,心中大赞太史慈善解人意。
太史慈看糜竺不说话,自顾自说道:“其实青徐二州的地形每多相似,但陶谦大人治下的徐州因为有强大的骑兵,有起事来也自不怕。但我青州就在这方面有所欠缺了。”
糜竺这么聪明的人,当然“闻弦音而知雅意”了,心知自己要做成这笔生意,战马这关是过不去了。不过糜竺却颇为踌躇,以自己的家族势力和多年来的对外贸易的经验和关系,弄些战马自是不成问题,不过糜竺却担心太史慈的意图,要知孔义向他提出购买占马时他尚且心不甘情不愿,而眼前这太史慈手下的士兵是出了名的强悍,如果组建了强大的骑兵无疑是如虎添翼。
不过如果眼下自己断然的拒绝太史慈的提议,那就显得自己没有诚意了,更何况这太史慈在话语中连拉带扯的攀上孔义,隐隐有组建骑兵是为保卫青州之意,自己就更是不好开口拒绝了。
再想想自己徐州的丹阳铁骑的精锐,糜竺放下心来,毕竟在糜竺的潜意识中,短时间内要组建一支强大的骑兵队伍是不大现实的。
而且此次来到青州,糜竺发现青州的各股势力盘根错节,关系错综复杂,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孔义并不占优势,而且各大势力之间处于一种微妙的势力制衡中,太史慈即便是组建了骑兵,毕竟面子上也要看孔义的脸色行事,所以他并不怕太史慈玩出什么花样来。
念及此,糜竺点头道:“这一点刺史大人和子义请放心,战马不成问题。”
太史慈闻言大喜。如此,那么自己日后纵横天下的资本就有了一个初步的规模。
接下来就是三人探讨如何交易的问题。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讨价还价,双方均达到了满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那部分利益。
三人当然是各个满心欢喜,开始达官贵人间常见的不必要的客套,太史慈则准备告辞。
“老爷怎么忘记了吃药的时间?”一把低沉但充满女性魅力的悦耳声音传了进来。
三人闻声愕然,转头看去,却见一位衣着华丽的女子袅袅婷婷地步入厅堂,年纪已有二十四五,姿色动人,正是女人生命中最娇艳美好的年华。
孔义见这女子进得门来并没有板起面孔说些什么“此等重地,女子回避”之类的话语,反而堆起了笑脸,为太史慈和糜竺两人介绍道:“子义,糜竺先生,这位是老朽的夫人。”
太史慈和糜竺齐齐一怔,想不到孔义的夫人竟然如此的年轻貌美,不由大叹孔义的好艳福。
糜竺虽然出身豪门,但由于世代经商,所以男女见面需要有所避讳的观念并不严重。太史慈更是一个有着男女平等观念的人,当然更不会理会那些封建教条。再加上这时代对女子的压迫并不十分残酷,所以此刻大厅中的气氛倒也并不尴尬。
这孔义的夫人只是礼貌性的与太史慈和糜竺打了声招呼,便把全部的精神放在了孔义的身上,关切而略带责备的说道:“老爷,我只出门一会,你便忘记了吃药,可教人怎么放心?”
孔义显是对她特别的宠爱。呵呵笑道:“吃这些药也不见好,早就想停了。”
那孔义的夫人大发娇嗔,连连催孔义进药,又召唤人进来重煎了一付药,直到看着孔义苦笑连连的喝下去,这才罢了。
看得太史慈和糜竺大叹孔义的幸福。
太史慈觉得自己应该告辞了。连忙起身告辞,糜竺亦起身告辞。孔义待要相送,出人意料的那年轻的夫人却说要待孔义相送,只令孔义在屋中安静休息。
孔义显是拗不过自己的夫人,无奈下只好同意。
当太史慈与糜竺来到孔府门外,分别向孔义的夫人告辞时,这美貌动人的刺史夫人却看似随意地对太史慈道:“对了,太史将军,本夫人尚未感谢今早对我夫君长女的救助之恩呢?”
太史慈连忙道:“夫人客气了,今早之事应该感谢的是曹孟德公,要不是他在场,只怕吓不退那伙无赖。”心中同时知道,眼前的此女必非早上那女孩儿的亲生母亲,当时孔义续弦的夫人,显是与孔义的女儿关系甚好。
孔义夫人却但有深意地望了太史慈一眼,微微一笑道:“哦!是吗?那小妮子回来可没有提其他人那么多。对了,刺史大人现在尚不知道这件事情,如果知道了,还不知如何谢太史将军呢!”
言罢,不待太史慈反映,便转身进府。
太史慈却有些发愣,心头浮现起了那女孩儿看自己时的冷淡表情。转过头看向糜竺时,糜竺却抱一抱拳,上马车去了。但脸上明显露出因为听见孔义夫人的话而深思的表情。
第一部 第三卷 第五章 惊变(上)
转眼间,两天匆匆而过。廖化亦是欠闲,办完事情休息了一晚,便匆匆赶回西北六县。
表面上看,临淄现在是一片歌舞升平,可是太史慈等人却知道在风平浪静下实则剑拔弩张。
那可恶的张举这两天似乎悄无声息,令太史慈等更加的大惑不解。不过在徐盛和高顺的监视下倒是发现了许多形迹可疑的人混入了临淄,其中不乏一看身形便是高手的危险人物。这些人无一不被徐盛派出的人手严密的监视起来,可以说张举那里已有风吹草动定是瞒不过太史慈等人。
不过这些暗潮涌动的事情并没有多少人真正的注意到,现在整个临淄乃至青州人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即将新鲜出炉的月旦评。
这两天的宴会更是大吵小吵不断,一个个自负才华横溢的青年人往往为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问题便争的面红耳赤不亦乐乎。
不过却没有人去招惹太史慈,毕竟有陈琳等人的前车之鉴在那儿摆着。倒让太史慈耳根清静。太史慈当然也不会闲得无聊去招惹别人,毕竟自己并非是雄辩滔滔的学者,前几晚的辩论无非是误打误着,侥幸自己没有出乖露丑,要是论起这时代真正的学问,在场的任何一人都远胜太史慈。
可能只有武安国和王武跟自己差不多吧!
倒是连日来的辩论让太史慈大开眼界,知道了当今学术界的几个大的流派之间的学术之争。有时宴会进行到高c时,连国渊这样的大儒也会发表见解,大多妙语如珠,发人深省。
其间太史慈和糜竺又见过几次面,大概是因为那天孔义夫人的话,糜竺与自己见面时明显亲热得多。其间理所当然地见到了糜竺的弟弟糜芳,两人虽非双胞胎,但相貌惊人的相似,不过后者孔武有力,一反糜竺的儒雅气质。当然若论见解和遇事的经验更是提也不用提。
不过太史慈却未见到两人那个倾国倾城的妹妹,虽然自己对这现在还是小孩儿的糜夫人毫无野心,但来此时代却未见到如此出类拔萃的女子毕竟是一种遗憾。
至于小貂蝉这两天更是离了太史慈不行,一付的小孩儿心性,弄得太史慈头痛不已。也不知道这小貂蝉到底使了什么魔法,反正徐盛一见到她便像火烧了p股一样落荒而逃。后来太史慈发现徐盛东躲西藏时一个劲儿地护着自己的肋下,才哑然失笑,想起中学时代自己的同桌那招让包括自己在内所有班级男生闻听便为之色变“旋风掐”,哪还不明白?
不过这小貂蝉还是很懂事的,每次见到高顺总是规规矩矩,乖乖叫一声高大哥。而高顺亦与小貂蝉投缘的很,见到小貂蝉时脸上总会露出罕见的淡淡的笑容。想想两人在历史上的主仆关系,太史慈不由生出了奇异之感。
唯一令太史慈挠头的是孔义这两天看自己的目光变得很特别,充满了一个长辈人对小辈人的审视之情。有点像老丈人看女婿,再一想想孔义夫人那天的古怪表情,太史慈就浑身的不舒服。
更何况还有前几天宴会上孔融那半真半假的胁迫,更是令太史慈心惊r跳。
这种事情绝对不能接受。
如果这件事情不幸被自己料中,太史慈肯定会不计后果地断然拒绝,不管在现阶段看来娶到孔义的女儿对自己谋夺青州多有帮助。
唯有暗叹自毕竟还不是搞政治的料子,不过眼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能拖几时是几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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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间的事情往往如此,你怕什么他偏偏就会来什么。
孔义请太史慈过府了。两人还是在上次与糜竺一起商讨事情的客厅中见面。此时正是早饭过后的时刻,阳光充足,让人有一种暖暖的懒散感觉。
待相互见过礼、太史慈坐下、两名美婢奉上香茗后。孔义看向太史慈,呵呵笑道:“子义可知今日老夫请你过府的原因?”
太史慈心中咯噔一下,面上却揣着明白装糊涂道:“子义驽钝,未能料到大人心意。”
孔义点了点头,表面上漫不经心道:“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只不过今日与文举闲谈时说起了小时他去京城见李膺要进府时说的一番辞令。才忽然想起了子义你。”
太史慈听得莫名其妙,孔融当年的事情与己何干?一时难以猜测到孔义的心意,唯有以不变应万变道:“文举兄当年就是以此事名动京城,被人誉为神童。”
孔义点头道:“我孔氏宗族中人才鼎盛,但文举确实是数十年来难得一见的孔氏子弟。不过正因为此事,文举才想起说实则我孔氏与子义你太史之姓亦是通家之好。”
太史慈听得莫名其妙,怎么自己这个“太史”的姓就和孔氏家族变成了世家通好了?
看着太史慈丈二的金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孔义呵呵笑道:“我祖孔老夫子著《春秋》而乱臣贼子惧,可说是史家第一妙笔,而子义‘太史’之姓原本就是史官之名,以此论之,岂非世家通好?”
言罢大笑,太史慈表面赔笑,心中却哭笑不得:这孔义和孔融也太能胡扯了吧?这样八竿子打不着的“世交关系”真亏他们想得出来!也不知道是这时代文人清谈的坏习惯,还是从春秋战国传下来的齐地之人好荒唐怪诞之言的风俗,总之太史慈现在可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孔义笑了一会,道:“这虽是个笑话,不过以年纪论,老夫对子义以长辈自居也不算过分吧?”
太史慈还能拒绝吗?更何况想想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怕眼前的这个孔义当自己的第多少代前的祖先也够了吧?唯有点头道:“这是子义的荣幸才对。”
孔义满意的点点头道:“子义既如此说,我这做长辈的老朽可有几句话对你这后辈说。”
太史慈还有的选择吗?当然洗耳恭听了。
孔义拿足了家长的架子,缓缓道:“人生在世,最难得的就是德才兼备,当然一个人的道德要远比才学重要得多,最怕的就是有才无德,比之若西汉杨雄,文章第一,道德却不知道排到了第几,委身王莽,一旦身死,只惹得身后无数的骂名。”
太史慈附和道:“刺史大人说得有理。”
孔义呷了一口茶,又道:“我大汉建朝以来,向以‘孝’字治天下,我齐地更是自古以来便是首孝之地,想那春秋战国时期孝敬婆婆的博山儿媳妇颜文姜、西汉时期上书救父的临淄小姑娘淳于缇萦、东汉巨孝临淄江革,哪一个不是孝感于天地。”
太史慈点头,这几个人的名字自己都听过,尤其是那个江革,他的事迹在后世被元代郭居敬编选入儿童启蒙读物《二十四孝》诗中,在全国范围内影响深远,几乎家喻户晓。江革的第十六世孙,就是南朝著名的文学家,那个写出“黯然销魂者”的江淹。
虽然太史慈讨厌愚孝愚忠,要知道在汉代“孝”被作为衡量人们品行的第一标准,而且东汉全面推行“举孝廉”的选官制度。汉章帝刘炟就曾在元和年间发给临淄地方官的诏书中说:“夫孝,百行之冠,众善之始也。”统治者无非就是希望老百姓能“移孝作忠”,老老实实的由做父母的奴仆自然过渡到做皇帝的奴仆。
但太史慈对这个江革还是很佩服的,毕竟一个人背着自己的母亲颠沛流离地跑出了千里远,这可不是什么封建统治者鼓吹的结果,而是自然而然产生的mǔ_zǐ 间至善至美的亲情天性。
想一想现代社会里,国人中那些不赡养父母的种种恶行,江革简直就是圣人了。
孔义眯起眼睛道:“子义也是青州闻名的孝子,自当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说法。”
太史慈听到这里,终于知道这老狐狸的意图,心叫不妙,偏又无法阻止,眼前更闪过孔融的身影,当然知道这事情的罪魁祸首是谁了,更清楚自己被眼前这老狐狸不知不觉中绕了进去,心中暗恨,无奈已经无法回头,唯有硬着头皮道:“子义虽然浅薄,但这道理还是懂的,只是子义前几年尚在弱冠之年,现在又是事务繁忙,哪有时间考虑这问题,家中老母亦知此点……”
还未说完,孔义大摇其头,拈须道:“子义终是年幼,又怎会知道老人家心中的真实想法?”
顿了一顿道:“老夫也知子义事务繁忙,不过这事可包在老夫身上,唔……我见子义也是豪爽之人,与你说话也不用藏头露尾,子义如若不嫌弃,老夫有一爱女,年方十七,虽姿容劣鄙,但尚可入目,子义是见过的,虽不能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倒也是知书达礼,可堪与子义婚配,不知子义意下如何?”
太史慈暗暗叫苦,心知只要自己一开口拒绝,与孔义现在良好的蜜月期马上结束,对自己立足青州更是不利,可是又不甘心牺牲自己的终身幸福,唯有一咬牙,苦笑推辞道:“承蒙大人错爱,大人的爱女才貌双全,家教更是深得刺史大人的风姿,子义意外得之,非敢所望……”
说到这里偷偷的抬头看了孔异一眼,发现后者听得大感满意。
接着说道:“然则,几日前闻的京师的蔡琰小姐名花有主,得配佳婿,一时无所适从,只觉心如乱麻,此时实在无考虑婚姻大事的心情,还望大人见谅……”
一个“然则”出自太史慈之口就令孔义脸色大变,心道太史慈不知好歹,难道不知道孔氏家族的势力吗?
听到后来,只待太史慈把蔡文姬抬了出来,才让孔义街的太史慈并非是有意推搪,毕竟这件事情发生在先,而且经太史慈这么一说,孔义反而更加心喜太史慈的长情,深觉自己没有找错人,也算是对得起自己的女儿,更何况这事情自己的女儿就原本就是同意的。现在眼前还残留着女儿那娇羞点头答应那喜翻了心小儿小女的惹人怜爱的情态。
原本自己还有所踌躇,毕竟太史慈出身寒门,与孔氏家族门不当户不对,一旦结合深恐天下耻笑。要不是孔融那小子向自己痛述利害,自己也不回答应得这么爽快。
只是没有想到太史慈居然会拒绝,不过那理由倒是可以理解。
孔义一转眼珠,待要再次强迫太史慈时,却见管家匆匆忙忙走进大厅来,一脸的惊慌失措,气急败坏地高声道:“老爷,不好了,大人在街上遇到刺客,浑身是血,现在生死不知!”
孔义闻言大惊失色,豁然站起身来,转过头对太史慈道:“子义,今天的事情以后再说……”
孔义的心情太史慈能够理解,虽然孔义对管统深恶痛绝,但绝不想在自己的地面上出现这种事情,即便与他无关,他这个青州刺史也是难逃其责。更何况这件事情绝对对孔义巩固州府的权力有着不小的影响。要知道现在州郡之间的斗争已经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在此时发生此事,就连孔义这青州刺史也说不清。
不过太史慈却没有闲情逸致去担心孔义,今次自己虽然逃过了“婚”,心中却无半点快乐,因为他知道,张举终于准备妥当,开始他的行动了。
可恶,自己明明已经派遣人手暗中保护这两个蠢人,怎么还是让管统受了伤?更何况张举要是有这么大规模的行动一定瞒不过自己暗中派遣的监视张举和其手下的眼线,岂料在这种情况下还是让张举得了手,这就让太史慈百思不得其解。
这次张举肯定会想方设法把这盆脏水泼到自己的身上了。不过现在多想无益,还是先摸清情况再说,目前惟有见招拆招了。
长身而头道:“如此,子义现在就随刺史大人过府看望管统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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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太史慈与孔义两人匆匆来到管统的住处时,管统的房中已经站着不少探望的人。鲍信、曹c、袁谭、秦周、陆康等有身份地位之人都已经在太史慈和孔义之前赶到了这里。
待孔义和太史慈看到身受重伤,但已无大碍的管统清醒地躺在床上时,两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对于两人来讲,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程度,有挽回的余地。
孔义问候几句后,便向管统询问道:“知不知道,今次到底是何人对下此毒手?”
面色苍白的管统吃力地摇了摇头,眼睛却想从刚才开始起站在孔义身后面沉似水一言不发的太史慈看了一眼。显是在怀疑太史慈。
在旁边一直与管统交好的任燠鼻子里冷哼了一声,道:“刺史大人问得好,管统大人一向与人为善,更是初来乍到临淄,哪来的什么仇家,只怕是有什么人居心叵测,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对管统大人背后下毒手。
孔融看任燠的样子哪还不心知肚明,管任两人对太史慈的怀疑,不过从表面上看,也知两人的怀疑并非无的放矢,虽然心中也有点怀疑,但毕竟与太史慈处于合作关系中。最关键处是太史慈这么做是在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