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三仙应变尚速,但也因上天下地,过于广大,收尾一圈,费了许多事,才强行聚拢。经此一散一聚,合力防御,才未生出大枝节来。无奈大火初灭,毒气尚盛,一旦经风,必然自行膨胀,摩擦愈烈,愈生变故,若迫束过紧,为害尤烈。更收拢时,中杂干天罡煞之气,一个不好,二次爆裂,发出亘古未有的巨震,虽然修道人自是无妨,但这千里以内所有大小岛屿全被震裂,海水逆上千百丈更在意中。就说水族已徙,各岛生物总还不少,铜椰岛就非少数,岂不全数遭殃?对它轻了不好,重又不好,只有在快要降完未爆发前,大家合力将它包没。
下界却见多半日光阴过去,空中灰沙虽仍下降,势已大减。数千里方圆海底也已按预定尺寸快布满了,所馀应是无几。仰望那这一根往下瀑泻飞堕的撑天灰柱,中断之处尾梢散漫,搅成了一团浓雾。玉清大师受精频众,灵犀暗通,得阴魔传讯,知悉变故。头一道天河,乃是峨眉众师兄弟主持,早将灰沙放完归来。
玉清大师,忙呼众仙将两道大河连合为一,化成一面天幕,将全岛罩住,以防灰沙散漫。
说时迟,那时快,就十几句话的工夫,空中馀灰带着后尾一团浓雾,自天飞堕。妙一夫人、乙休、赤仗仙童、玄真子四仙各指一道金光,紧随沙雾之后。岛上诸仙也应变神速,使光幕向上反兜相待。眼看相隔那面金光天幕不远,中间一段,忽似花炮迸雪,当空爆炸。果然还未降完,便已爆裂。灰沙中无量数的火星,宛如箭雨飞蝗,随着万千道浓烟满空飞s。立有十道金光匹练般飞出,当空伸长,分十面远远斜横空中,挡住斜飞之势。
下面光幕往上飞去,分列空中。众弟子各用剑光法宝,齐往中间去。上空四仙,也将金光化成一面华盖,缓缓压来。有那众弟子阻挡不及、横送出去的,被那横空十道金虹阻住去路,平兜过来。不消半盏茶时,上下四外齐向中间紧拢,成了合钵之势,直似数千丈大的圆盒,将那无量劫馀灰沙包藏在内,通体浑成,毫无一丝缝隙。s出金光万丈,映彻海面,烛照云霄。
众弟子的剑光逐渐撤出,光球逐渐缩小。约减到百十丈光景,众仙共指金球,朝远方海面上飞去。令其就此飞入海底,再开一口,在海底徐徐散布。那一片海面立涌起无数撑天水柱,有无量数山大的水泡冒起,爆声如雷,震撼海岳。
环岛数千里海底本来平添了十来丈厚一层毒沙,到处波翻浪涌,惊涛山立,汹涌奔腾,声如巨雷,不曾片刻宁静;再吃这麽大一个光球挟着绝大量的毒沙落往海底,飞舞散布,声势更盛。
那光球虽然上有极深海水,精光宝气依然上透层波,掩藏不住。只见一个百丈金轮的影子,光芒万道,在天边无数撑空晶柱之中星丸跳掷,出没升降,翔转飞驰,映出半天金霞,比起海上日出之景,还要雄伟得多。这亘古未有之奇灾浩劫,大凶极险,侥幸平安渡过,勉奏全功。
隔了一会,遥望海上金轮忽散,化作十馀道金光,飞起空中,略一掉转,相继飞来。晃眼近来,光华处,玄真子等十来位仙人一齐现身。
天痴上人早已将易氏弟兄所失之宝交还,整理停当后d,备有水酒,庆功慰劳。严师婆朱梅笑道:“乙驼子,你把人家闹了个河翻海转,不要你赔还,一切归之劫数。他岛上这些铜椰灵木,被你那又阴又毒的飞刀毁坏,别人无法解救,你难道好意思不管,少时袖手一走,便了事吗?”
天痴上人初意,以自己的法力修建d府,极为容易,所斩断的大小数百株铜椰仙树,都是东方乙木之精,桑姥与己虽是面和心违,却有极深渊源,一呼即至,满拟使其回生,易如反掌。及听严师婆朱梅一说,才想起乙休斩铜椰的是道碧光,元磁真气收摄无效。前听人说,乃妻韩仙子有一至宝,名寒碧刀,如是此宝,却非糟不可。到底释嫌不久,又不好意思出口。
乙休已笑道:“朱矮子,你最刁巧,起先怂恿我和天痴道友为难,今又来做好人。欲待稍饮再去,灵木接上重生,再来终席,与诸位道友同行。你多管闲事作甚?”
严师婆朱梅笑道:“驼子少发急,当初我怎对你说来?如寻痴老儿赴约,须把我和白矮子约上。你偏倔强任性,独个儿到此,怨得谁来?”
天痴上人不知乙、白、朱三人深交,嬉笑怒骂成了家常便饭,恐有争执,借着解劝,乘机问道:“乙道友那日所用诸般法宝,均非磁峰所能收摄,法力高强,大出意外。内有一道双尾碧光,从未见有相似之宝,可是那寒碧刀吗?”
白谷逸在旁笑道:“驼子因你磁峰专摄五金之宝,恨不能把当初给韩仙子的聘礼都借了来。不是此刀,还有何物?”
天痴上人道:“果是此宝,那就莫怪全岛灵木都如枯朽,一触即折了。”
乙休看出天痴上人似颇情急,又有不便出口相烦神气,笑道:“自来矮子多是人小鬼多,不好惹。他两个素来贫嘴薄舌,装乖取巧,不值理睬。且为主人医完神木,再来叨扰馀酒吧。”
上人忙起致谢,意欲陪往,并令门人随侍,听候驱策。乙休道:“俱都不消。我前边还有峨眉门下几个小友,有话要说,你自做主人吧。”
严师婆朱梅也拦道:“他是娃娃头,如今峨眉众弟子下山,他不知又要出什麽花样,教人惹事。也许还约两个在海边过过棋瘾。你由他去,医不好灵木时,再和他算帐。”
赤仗仙童大笑道:“你两个可是仙人,直成井无赖,专以口舌为胜了。”
忽听外面雷声大震,乙休闻声辨主,知是韩仙子在岛外轰发的太乙神雷,匆匆起身出去。
韩仙子彻底烧尽云屏,已是半日。邢家二小只是魔宫朋友,未涉身入魂兵的云屏,见火焰环爆,即知机溜走。韩仙子追索半天,踪迹杳然,才重新拨转遁光,飞临岛上,见是一片残垣败瓦,人影不见。因阴魔离体回顾妙一夫人是,去得匆忙,未及告知岛上详情,韩仙子估量是还在火x激斗,发雷叫阵。乙休出d相会,略谈情况,韩仙子便又飞回白犀潭。
乙休率峨眉门下八九位弟子,医治灵木重生后,和众弟子订约相见,便即回d归座,面有怒容,说是韩仙子途中遇阻,与对头斗法两日。
赤仗仙童道:“嫂夫人虽然法体未复,当年法力仍在,更多异宝。对头何人,竟敢轻捋虎须,树此一双强敌,也可谓不知自量了。”
追云叟白谷逸道:“这也不一定。你没听斗了两天法吗?如是庸手,遇上这位女菩萨,焉有生理?驼子又那样生气,莫非是他旧仇人不成?不然,她是来救夫报仇的,无故怎会和人如此恶斗?”
妙一真人道:“当然没有别人,难怪他夫妇忿恨,这类丧心昧良,弃明投暗的妖邪之徒,便我们遇上,也容他不得。如非行踪诡秘,善于潜行遁迹,早为我们诛戮了。他们必是见韩仙子元神云游,妄思加害,没想到对方如此神通。这一勾起前仇,必无幸理。”
严师婆朱梅道:“双凤山两小与两个老残废交往颇密,两下里又近,驼子前去寻他,未必便能顺手,一到便占了上风呢。”
乙休把怪眼一翻,正要答活。赤仗仙童接口问道:“你说老残废,可是天残地缺吗?我正要去寻他们呢。双凤山两小又是何人,敢捋乙道兄夫妇虎须?”
乙休道:“这两小贼,乃山荆未遭劫以前的仇人,老弟怎会不知?”
叶缤怒道:“那两个忘恩小贼尚在人间吗?我知乙道兄向不喜人相助,但这两小贼,我却恨之入骨,非加诛戮不可,不允同往,却是不行。”
乙休道:“我倒并非惧怕那老残废,倒是防二山相向,望衡对宇之际,那二贼诡诈滑溜,善于隐迹,和那年一样,一逃走便难找到。他们受人指教,诈死多年,我夫妻竟然忽略。哪知他等妄恃炼成法宝,又来惹我们,如何容得?有老弟和道友前往,伏诛无疑了。”
餐霞大师道:“如论邢天相、天和兄弟,不知是何居心。身非邪教,已将成就,无端背师叛友,比匪行凶,人只要与他们相交,必为所卖。天残地缺百般袒护此玄门凶星,将来恐也不免被他们连累呢。”
众仙便起谢辞,众弟子已在外侍列恭送。除乙休、叶缤、赤仗仙童往寻仇外,玉清大师、杨瑾二人做一路,白谷逸、严师婆朱梅也各回山,峨眉众仙自回仙府。十馀道金虹高s遥空,电闪星驰,一瞥即逝。
除齐霞儿、诸葛警我、岳雯三人暂且还山待命外,凡是奉命下山的,俱都随来岛上。此时各遵师命,按所去之处,由岛上分别起身,不是预定的同伴不许结队同行。只一个鲧珠严人英身怀祖师密令,没定有去处,把眼望着金蝉、石生、甄易弟兄六矮。霞儿这贤妻良母对着这个亦父亦夫可就关心则乱,泄露蛛丝马迹,道:“你想跟金蝉、石生他们结伴惹事吗?留神我禀告娘亲,要你好受。”
这就是女人。只要了她,就是向她下跪了,任你通天彻地也只是她的奴才,美化一点去形容,说是如意郎君吧。
鲧珠严人英赌气答道:“这也不许,那也不许,叫我到哪里去?你看人家师兄弟互相携带,多亲热,偏我受欺。”
霞儿道:“有祖师密令叫你下山修外功,是要你和人凑热闹吗?不会自己找地方去?”
金蝉把俊眼一眨,鲧珠严人英心中会意,答道:“那我就单人走吧。”
霞儿才走,秦寒萼、申若兰、何玫、崔绮、李文衍等七八个女同门同声追问,寒萼更是巧语盘诘,鲧珠严人英被她得脸已发红。秦寒萼更道:“你这一吞吞吐吐,好像有什不可告人似的。转不如说将出来,省得别人胡猜乱想,反而不好。”
英琼也是个中人,当然老大不以为然,更是心直口快,接口说道:“人家私事,与我们何干?”
无意中正刺中寒萼的心病。金蝉性子更急,不待英琼说完,便拉鲧珠严人英道:“我们先走吧。”
说罢,同了石生、甄、易弟兄,连鲧珠严人英共是七人,朝送别的人一举手,便驾遁光飞去。
寒萼也是好事已惯,无心之言,闹了个好大无趣。总算近来性情已然大变,虽未记恨生嫌,却是道心不净,也不刻意求进,而根骨缘福又不如人,以致日后灭形之祸,乙休那血缘慈父也救她不得。
七矮走得急快,灵云来不及拦截,说道:“蝉弟心性忒急,我还有话忘了叮嘱,他便领头去了。”
易静接口道:“我看两位小师弟福泽最厚,定能无往不利。师姊骨r情重,未免关心太过,实则决可无虞,由他去吧。”
灵云道:“舍弟虽是厚根美质,不知怎的,童心犹在,一行六人,又以他为首。加上严人英又是个叛经离道,此去决是难免多事,故想叮嘱几句。许是怕我说他,急忙走了。”
女人就是太过自作聪明,自以为很聪明能干,事事都要c一手,管的闲事太多,但显然是能力并不足,终身沉醉在爱的幻境,那里晓得男人爱她只是色欲蒙心,对待同性,可就是另一副面孔心肠。依她的博爱无我,残己益人心态,只会无事生事,有事误事。
英琼笑道:“大姊多虑,小师兄如不胜任,恩师肯令他为六人之首,便宜行事吗?据他对我说,恩师还命他六人另建一座别府,自为d主,事业且比我们大呢。”
灵云惊喜道:“他那仙书赐柬写什事情?他没和我说,琼妹可知道吗?”
易静道:“适才我倒听鼎和我说,那别府在贵州深山之中,乃道家西南十四d天中比较最好的一处。应在三年以后,此时尚被几个妖人占据。到时还有一人加入罢了。”
八姑笑道:“师祖仙敕许他六人凑合,只是还未知到时加入是谁,若女若男,还未叁详出来。北斗七星,枢、璇、矶、权为魁,玉衡、开阳、摇光为杓。天枢为首,摇光压轴。既许蝉弟为首,但凑合的一位又象是功德鼎盛,比美紫薇,难符摇光之像。仙机微妙,我们休再闲谈,也该分途起身了。”
就在岛上,峨眉小一辈剑仙依照预定结伴,相继往中土飞去,各上征途。阴魔把严人英法身交付鲧珠,溢出无相法身,筹思去处。紫云宫殿顶的初凤与金须奴那老畜牲的隐秘,也因真相大白,无关重要,剩下的只是仇恨的发泄,乐得任由二j困在殿顶五行微尘阵中,待恶毒的假母冬秀被阵内五行催化血光鬼焰,推动锁骨穿心小修罗法,磨化成亿万劫灰,才把紫云宫重归峨眉。忍神尼与谢山的五行法身有先天本命混沌元胎与雪元丹的化身元神修持,虽事倍功半,但也不及自身的五行胚胎重要。
当务之急,却是植胚胎入代母体内,纵欲供养,重修后天r身。华山妖女修为不正不净,胎气不纯,神韵自是难登大雅之堂,无公信力可言,焉孚众望。只艳尸崔盈所习却是玄门正宗的根基,人邪功正,舍她其谁。不料脱化冯吾外相,三入幻波池,竟是邪魔群集。
第122节y殖胚胎
艳尸崔盈原本觉着圣姑法力高深,凡事前知,留下的玉牒曾说自己结果至惨。这些年来,玉牒条文几乎无事不应验,因此艳尸崔盈终日忧惧,不能安心。但自阴魔冯吾初入幻波池,撞毁再造处女膜,艳尸崔盈可从魂道归窍复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