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达早已回家,前后门都已锁住。刘大方看看反正也出不去了,索性就在地下室过夜。地下室外间有一个小耳房,他找到一个空纸箱,拆散,把厚纸板铺在地上,又到厨房里把冲洗地面用的胶皮管接上,脱光身子,象给大象冲澡那样把浑身上下冲个透。回到下面,在那硬纸板床上一躺,他浑身的骨头都累得散了架一般。
迷迷糊糊地,就听到有一个人下来了。刘大方已经无力睁开眼睛,只觉那人喘着粗气,犹如一头可怕的动物。他大骇,忙要把眼张大,已然来不及,那人带着一声轻而深的发自喉咙的喘息,“嗷”地一声,就扑到了他的身上。刘大方此时是赤l着全身,那人一把就抓住了他的###,一下子吞进嘴里。刘大###得象是一下子掉进了火焰中,烫得他大叫一声,一下子全醒过来了。他这才发现,在他身上的竟是金达。
这个女人不是在作爱,而是在用暴力表达自己的忧郁,展示自己的平时难以展示的愤怒。她把自己的衣服撕破,扣子弹出老远。她的茹房是坚硬的,r罩被她一扯两半,浑身迸发出惊人的热情,汗水如注,洒落在刘大方的鼻子上眼睛里。象一头发抖的母獭,她骑在刘大方身上巅狂着,叫喊着,用她的细小的南亚人才有人牙齿吸着他的身体,咬着他的每一个凸起处。有那么两分钟的工夫,刘大方被这不寻常的行为吓住,以为她是要来杀他的。他要挣脱出去,却更增加了她的兴奋,让她更大声地叫,更凶恶地蹂躏他的身体。
刘大方急了,一个大力翻身,把金达甩下来,压到他的身子下。他把她的两个比野猫爪子更令人害怕的手抓住,按在她的身子下,用全力把她扭转的身子制服。她发出了最痛苦和最幸福的叫唤,茹房象活了一样在刘大方的身上耸立,两条腿把他缠绕如死,令他一时竟难以呼吸。刘大方以力气同她拼力气,在她的身体上带着恶意做事,这,使她获得了那么大的满足,把他紧紧地搂抱着,不停地用英语、高棉语说着话,听不出但是能明白,那是最为纵情的女人所能说出的最为纵情的话。在刘大方的身下,她终于完全驯服了,软化了。两个人同时在那最后的一刹那,爆发出一声震动整个地下室的喊叫。
两个人一直折腾到天大亮,才终于住手。这时才感到一阵困意上来,竟忽悠悠地都睡着了,不知道时间,把上班来地下室提货的一个老墨吓了一大跳,狼狈逃了上去。
从那天起,金达夜夜都要刘大方到她的地方,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也把刘大方自己弄得半瘫痪了一样,才让他住手。她的性的渴望不是强不强的问题,而是一种不正常的发泄,为此,刘大方用尽办法,让她得到机会,找到了渲泻的出口。她象行将淹死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草,如何还能再放手?直到陈之良从佛罗里达回来了,刘大方不敢再去她家,可她仍然每天都到刘大方的地方,最野兽地放纵y欲。她已经处于一种无法自拔的状态。
陈之良一看金达的脸色,就知道刘大方成功地完成了任务,开始两天,还偷偷给了他一百块钱,着实感谢了他几句。但是,过了几天,他开始感到不大对味了。他和金达住在同一个房里,尽管很少回家,但他知道了金达夜夜都在刘大方处,两个人已经粘在了一起。金达纵欲的故事不知是怎么搞的,竟传得整个餐馆的人都知道了,有的老客人甚至也拿这个跟陈之良开玩笑,对他的那种暗示,让他受不住了。
他找到刘大方,在私底下警告他说:“我的老婆从今以后不准你再动一指头,否则,我就杀了你。”气得脸色铁青青的。刘大方就把这个情况告诉了金达,可怜兮兮地说:“咱们的情份到此为止,我可不想送了命,陈老板可是真地急了。” 金达拉着他上床,他说什么也不干,把把女人气得一头撞在墙上,自己发了神经。她咬牙切齿地说:“他整天搞那些小婊子,不让老娘吃醋,又不让老娘有男人,老娘活着还有什么人味?”眼中的他光使刘大方吓得不敢多看。
从那天开始,刘大方知道她的脑子里在转什么主意。她沉默着,用y狠的目光观察着陈之良,在寻找机会同他火拼。她跪在地上,求刘大方跟她再干一次。刘大方吓得发着抖,说:“陈老板知道,你我都完了。”金达象野人一样怒吼起来:“我才不怕他什么狗陈猫陈,老娘急了,把他一刀宰了!”就扑上来,跟刘大方进入了热火状态。这样又过了两天晚上,这天夜里两个人正干得不可开交,忽然陈之良出现了,后面是两个墨西哥打手。他们上来,不由分说,把刘大方从床上扯下来,拳打脚踢,一顿暴打,直到把刘大方打得半死一个,人事不省。
刘大方卧床不起,金达来看他,眼睛黑黑的,闪着森人的光辉。刘大方用那种令人听了要落泪的口气说:“你不要再来了,我这回不死,也没了魂,咱们要是再相会,恐怕连你也得这样。”陈之良已经把他开除,刘大方一出院就得远走他乡,同金达可能永世不得再 见了。对此,金达一清二楚。她的脸上出现了那么深的皱纹,呼吸变得那么长,那么响,刘大方知道,这个可怕的女人已经下了决心。
足有五天的时间,金达没有再来。这天,刘大###得身体已经复原,想出去看看情况,忽然,金达来了。她把刘大方接走,开着车,一路上什么话也不说。刘大方发现他到了她家,心情紧张,问:“陈陈老板不在家吗?”金达仍不说话,拉着他进了她的卧室,二话不说,把衣服一脱,就跟刘大方上床大战起来。刘大方害怕,问:“陈陈陈……”金达忽地坐起,叫道:“别陈猫陈狗的了,老娘已经把他给宰了!”刘大方叫了一声,感到手足冰冷。
从医院回来,金达对陈之良忽然有了笑脸,说话了,声音也变得温暖,有感情。陈之良认为自己把她收服了,很得意,让她也跟他的一个小妞一道,陪着他喝夜酒。陈之良对餐馆的人吹牛:“那个黑脸婆怎么样,最后还不是跪下来求我饶她一命?”金达听了,只是把头低下,默不做声,好象是羞耻地承认了他说的话。她变得没有一点仇恨,再也不在眼中表现出妒火,相反,陈之良的一切,她忽然都能理解了。陈之良好后悔,要是知道这样,当初何必让刘大方跟她来那一下,占了他一个多大的便宜。想到此处,把刘大方恨得牙根直,想着什么时候一定要找人把他干掉。
昨天晚上,陈之良破天荒地跟金达一起回家。金达又为他炒了菜,摆上了酒。两个人直喝到后半夜,陈之良酩酊大醉。金达马上把他抱到外面的他的汔车上,开着车,来到达拉斯东边的一处山地。那里有一处山路极是险峻,在一个弯道处,她把车停下。夜深人静,绝对没有人,她就把陈之良抱到驾驶座位上,还给他系上了安全带。为了更为有效,她先把他的汔车油箱点燃,然后,才把车推到了山下。看着陈之良的人和车在山谷中爆炸,她就顺着山路下来,在路上拦了一辆车,回到了家里。
整个事件的发展,跟刘大方的原计划十分接近。但是,他还是感到吃惊。这个女人是太可怕了,她用最冷血的口气把此事讲给他听,刘大方几乎能看到她在杀人时,那种残忍的表情。他想到了那天在绑架南希时,她开着车,虽然看不清她的面目,但,她的杀手的姿态多么令人难忘。
陈之良是以自己酒后驾车出事被埋葬的,中间,没有任何警察来找过麻烦。金达成了餐馆的老板,而实际上,她把所有的权力都给了刘大方。不久以后,房约续签合同时,她甚至让刘大方作为承租人同房东签了租约。刘大方有时想,这个女人的运气太好了,竟然在里里外外没有一点麻烦,就把一个活蹦乱跳的陈之良给弄没了,这,象是一场梦一样。
然而,一个月后的一天,忽然有两个便衣警察出现在餐馆,把金达请到经理室。在那里,他们出示了拘捕证,把她带走了。在警察局,她对自己做过的一切供认不讳,很快就被起诉。两个月以后,她以二级杀人罪,被达拉斯的李察逊区法庭判处二十五年徒刑。金达提出上诉,半年以后,德州最高法院将之驳回,维持了李察逊区的原判,她就被递解到cook郡的联邦监狱去服刑了。
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当上“美南第一家”的老板之后,刘大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到陈之良房中的卧室里,把那个藏在墙壁中的保险箱打开,取出了那幅<听鹤图>。陈家的那所房子在他看来是大大的不吉,因此找到达拉斯新世纪地产商代为变卖,价钱也不在乎,没有多久就出手了,又进了一笔款子,给餐馆添置了更现代化的设备。他自己则找了一家公寓住下。
有一天,一伙台湾商人联谊会的人来吃饭,内中有个人看了刘大方一会,忽然叫起来:“哎,史史密斯先生?你你怎么在这里,当起老板来了?”刘大方认出了,他就是那天在厕所里向他提供陈之良情况的那个人。他好象是姓焦的,就笑着跟他握手:“焦先生?你好啊?”向他解释说,他把陈之良的餐馆买下来了,这回不做侦探,而是要正儿八经地做先意了。那姓焦的击节三赞:“史密斯先生真是干大事的人,魄力非凡啊。”刘大方给了他电话,要他有事就找他,顺便说道:“我名字也改了,现在叫刘大方。”姓焦的叫道:“是哪个法师给起的?”一脸的惊诧。刘大方问:“怎么?有什么不妥吗?”姓焦的说:“不妥?简直是太好了,这名字本身就是一绝啊。大方,大方,财大吃四方嘛。”
第二天一早,刘大方开门,就见门口站着一个人,细一看,正是那个姓焦的。他今天穿着一身名牌西装,还带来了名片,递给刘大方,上面是:“达拉斯华人活动中心副主任--焦人为”。把他让到经理室,刘大方问:“焦先生有何事体,兄弟可以效劳的?”焦人为就不自在地在椅子里扭了两下p股,说:“昨天我听你的意思,好象你这要一个店堂经理?”刘大方见他三十岁刚出头,一脸的精明相,就知道了他的意思,说:“是啊,焦先生有意思?”焦人为站起来,给刘大方鞠了一弓:“如蒙不弃,兄弟愿意为刘先生效劳。”刘大方想:“这样的市侩角色,正是目前用得着的人。”就说:“焦兄太客气了,我人先地不熟的,正要老兄这样的地面熟的人来帮忙呢,以后就在一起干好了。”
这个焦人为还是真有两下子,没几天就把餐馆的老关系户都请了一遍,说明换老板一事,请各方多为照顾云云。吃请的人当中,有一个极特殊的人物,不仅焦人为对其极尽巴结吹拍之能事,其余所有在座的商人老板,没有一个不小心地陪着笑脸跟他说话,看着他的眼色捧他的臭脚的。焦人为悄悄跟刘大方说:“你知道他是谁?”刘大方茫然地摇头。焦人为心急地说:“他就是秋三爷,可是一个不得了的人物啊,在达拉斯,凡是吃餐馆这碗饭,没有不拿他当祖宗一样敬着供着,稍有差池,让你轻则没有生意,重则家破人亡啊。”刘大方“哦”了一声,说:“有这等事?”看那秋三爷四十多岁,长得肥头重耳,一脸的横r,眼中精光闪闪,手上十个指头都套着怪怪的银戒指,正把眼朝刘大方这边瞄着。
焦人为忙过去为他点烟,秋三爷把他拨拉开,咳嗽一声,对刘大方说:“刘老板新上来的,事情自然很多,对兄弟的事呢,也就没看在眼里,以后嘛,还希望把咱们的事也往心里装一装,要不,坏了规矩,大家的面子上都要不好看喽。”他是越南人,可是会说广东话,比在澳门呆了那么久的刘大方说得还好。刘大方不知他这是什么意思,看席上其他人却很紧张,都把眼睛低下,不敢朝刘大方这边瞧,好象他马上就要大祸临头,生怕惹火烧身似的。焦人为赶紧说好话,替刘大方把事揽过去,又悄悄告诉刘大方:belt line这一片的每家中餐馆、越餐馆,都要定期间向秋三爷交一笔钱,说是service fee,也可以说是保护费,这名字也对头,因为要是不交,很快就会有人来砸饭馆,还有别的更厉害的招数。刘大方做了老板有一个月了,却一直没有交这笔钱。秋三爷知道他不懂规矩,但刚才的话分明是警告他别装糊涂。
吃过饭,秋三爷要跟刘老板单独谈谈。焦人为忙把他让到经理室,又有女服务生来倒云雾茶,焦人为知道,那是秋三爷最爱喝的茶。秋三爷大喇喇朝椅子上一坐,顺手在那个女孩子的p股上捏了一把,嘴角咧得翻出红r来。然后才回答刘大方的问候,说:“老了,生意也越来越难做,这年头,地面上的事不好维持,光是警察局那边要的价码就一个劲看涨。”说了半天,原来是跟刘大方谈重定服务费标准的事。原先陈之良每月要交一千元,分两次交。现在,他把理由说完,要求刘大方每月交上两千元。“要是在纽约那边,每月可是五千呢,”他说,用茶漱着口,又“咕噜”一声咽进肚里。
刘大方的脸腾地红了,嚓嚓吧吧地掰了一会自己的十个指头,没有说话。他心里想:“美国果然有这种事。这家伙比抢劫还厉害,明抢,而且,还要随着物价调整价码。此獠可杀。”焦人为见刘大方不说话,面色不正,顿时慌张起来,对秋三爷说:“哎,这个好说,好说。只是,是这样,刘老板刚接手这个餐馆,好多事情还不懂的,请三爷宽限几天,我们老板把帐目料理清楚,自当恭送如数。”秋三爷看着刘大方,知他心里还有不服气的意思,不由得冷笑,心想这类人见得多了,一开始,都是这样,气鼓鼓的,好象宁死不屈的样,过不了多久,还不是都乖乖地把钱用红纸包着送上门来了?想到此节,也就不跟刘大方一般见识,做出大人不怪小人事的表情,说:“刘老板年轻,自然好多事情一半时想不明白,没关系,可以多想两天嘛,想明白了,就把钱交上去完了。这个月可只剩下五天啦。”言外之意,五天之内,他们必须把服务费交齐了。
送走秋三爷,焦人为气急败坏地对刘大方说:“嗨呀,你刚才怎么那样?你不要命了?在达拉斯谁敢对秋三爷使脸色?他可是闫王爷哟。”把刘大方埋怨个不停。刘大方沉静地听他说完,稳稳地坐在那,问他:“这个秋三爷有什么背景?”焦人为道:“什么背景?不得了,从纽约到佛罗里达,哪儿没有他的朋友?他进达拉斯警察局就跟走平地似的,谁有他那个谱?听说当年在纽约,他领人跟老黑争地盘,用机关枪干,把老黑都给给打傻了。”刘大方问:“在达拉斯,他手下有多少人?”焦人为问:“你想知道这个干嘛?要跟他打架?”刘大方笑了:“我?哪是他的对手?”焦人为也自嘲地笑,说:“十个咱们这样的也不行啊,多少人想干他,最后还不是一个个被他给干了?其实呢,他也没多少人,固定的也就那么几个,可他们都是亡命徒,个个杀人不眨眼,正经的生意人,谁跟他们扯得起?”
那天晚上,刘大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