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话虽然是这么说,法米特也没有占到上风,夏洛堤手中的那柄黑剑,形若鬼魅,根本是无从防御,最恐怖的一点,是那么快、那么飘忽不定的剑,居然可以瞬间爆发出这么强的力量,一剑横斩,切天裂地,恣意蹂躏着这个崩坏中的世界。
四头召唤兽组成的封锁线,越来越压制不住夏洛堤。可以明显看出,夏洛堤非常想突破封锁,杀到我们这边来,自从法米特现身之后,她就像是被点着了火药引线,怒气腾腾,一直想往这边杀来,只不过被四头召唤兽给挡住,冲不过来而已。
“法米特! 你以为自己能够躲到几时? 出来见我!”
这还是第一次,在幻梦以外听见夏洛堤的声音,隔着铁甲头盔,声音听起来有些模糊,但那种咬牙切齿的愤恨,却是再清楚也不过。
以这股强烈的怨与怒,夏洛堤悍然发招,我们眼前瞬时一花,那些被龙卷风所破坏的刀山、血池,忽然间回复完好,还更具威势,紧跟着,一股地狱现世般的恐怖力量,将四头召唤兽组成的防线击溃,四头召唤兽都给震开。
魔古忌流·九死邪剑!
强之又强的一剑,破去了四头暗黑召唤兽的封锁,夏洛堤催动黑骑,就要一口气飙冲过来,但将要奔出的马蹄瞬间止住,却只为了一个理由。
本来站在魔法阵里头的法米特·修·卡穆,缓步朝着夏洛堤走去,主动去面对这情孽纠缠百年的宿敌、爱侣。
“……何必那么急呢?该来的东西总是要来,该还的东西……也总是要还。”
事关重大,法米特却彷佛闲庭信步,一派悠然地漫步走来,那种平和的气度,像是根本不把这战局放在眼里,这让我觉得有点奇怪,因为我记忆中的法米特,是一个甘于当个小术士、魔法学徒,这辈子也不想成大功、做大事的人,但这次现身出来的他,无论举手投足,都是一副绝顶高手的风范,气势慑人,这……实在是很不寻常。
另一个让我感觉很不妙的地方,就是法米特这样的表现,更刺激了夏洛堤的怒气,那头大黑马高声嘶鸣,好像立刻就要冲奔过来,把敌人践踏杀死。
“法米特!当年你背信毁诺,欺骗于我,更导致我派子弟兵全军覆没,暗之神宫败亡,这笔血债,今日就要你偿还!”
夏洛堤厉声喝问,空中雷声大作,更显得不凡威势,令所有听见喝问声的人都是心头一震。
不过,我曾经在菲妮克丝所提供的幻梦中,接触过夏洛堤的心声,所以这声喝问听在我耳中,觉得与其说这是指责,其实更接近质问,是在向法米特讨一个交代。
假若我所料不错,那么,夏洛堤势必要失望了,因为法米特听见这声喝问后的反应,竟是哈哈大笑,笑得无比张狂。
“哈哈哈,你出身暗之神宫,怎么脑子还会这么迂腐?难道不晓得兵不厌诈、成王败寇这个道理吗?如今拜月教已亡,胜负既分,你还要个什么交代?”
法米特的话在大笑声中说出,得意又自负,任谁听到这段话,都会觉得他是个绝世的枭雄,而话说到这个程度上,讲什么别的都再无意义,除了死战之外,没有任何其他方法可以解决问题了。
“……不要再浪费时间了。你我用这种半调子的力量交手,哪怕是再打上十天,也分不出胜负来。”
法米特道:“把力量催至最尽,我大概能够发出三击,你那边的状况也该是这样,就把一切的恩怨寄托于这三击,用实力来界定是非曲折吧。”
这句话一出口,这段纠缠五百年的情孽,就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刻,一切将于接下来的三击之内作出分晓。
从刚刚的话听起来,法米特应该是要和夏洛堤正面对撼。照一般的道理来说,魔法师最擅长的就是拉远距离,远远地使用魔法,把敌人轰个灰飞烟灭,这是魔法师的典型战斗模式,至于说效法武者那样,与人近身对轰,这绝对是自杀的行为。
不过,这些常识也只能说是个通则,不是定理。修习魔法术数的人,通称为术者,当术者的修为脱离“术”而进入“道”的境界,一法通,万法通,就不能用所谓的常理来臆度,法米特会这样提出约战,自信十足,到底会有什么通天手段,已经成了全场每个人都关心在意的事。
无可否认的一点,和这对在战国时代叱咤风云的男女相比,如今在场的所有人都显得渺小,即使是得到“最强”称号的绝顶高手,也不够格参与他们两人的战斗,只能站在一边,用平静的心情去记住这场决斗。
“好!”
夏洛堤冷冷地哼了一声,骑影骤然化作一道黑电,疾驰而来,我们还没来得及看个清楚,夏洛堤已经杀来,鬼哭神号的第一剑也蓄势待发。
黑剑纵横,刚才一度出现的地狱气势,增强千百倍地重现,随着黑剑挥来,夏洛堤身后出现一道数十尺高的海涛之壁,彷佛海啸一般,遮天盖地,只不过这道波涛是无垠血海所化,在数十尺高的血浪中,还可以看见无数怨魂翻浪掀波,令血海充满戾气,要将整个世间一举沉沦。
九死邪剑·血海劫狱!
在地狱里头,引导地狱之力,夏洛堤的灭绝一剑,相信会比五百年前更厉害,而面对这强招的法米特,双手再次像指挥乐团一样动起来,六大暗黑召唤兽顿时转为黑色,疯狂吸纳整个空间的黑暗元素。
九死邪剑的原理,是引导冥府的邪气发招,如果说,夏洛堤因为此刻的特殊环境,使得九死邪剑的力量激增,那么法米特也在这里得到好处,现在等若是三个次元境界重迭,他在这一个特殊点上吸纳空间能量,所能吸纳到的黑暗元素将是平时三倍,大幅提升本身的力量,而当黑暗元素疯狂汇集于六大召唤兽,再融入法米特体内,他的杀着也随之发出。
先是一股股黑气往外散出,整个空间的大气剧烈波动,当感应到这股不寻常的波动,在场的所有术者脸色登变。法米特所发动的杀着,应该是黑暗系的魔法没错,不然暗元素的鼓荡不会如此激烈,但这股魔力波动我们从没感受过,难道法米特借力的对象……是无人供奉的太古魔神?或者……是别块大陆上的黑暗神明?
没有太多的思考时间,夏洛堤的灭绝一剑,已伴随血海斩至,而法米特不避不闪,以身接剑,只见黑剑斩落,竟然从法米特的脑袋劈下,直砍至腰部。
这一下,几乎把我的心脏吓得跳出来,想不到法米特一招之间就被夏洛堤斩杀,但看得再仔细一点,法米特的身体模模糊糊,彷佛幻影,夏洛堤的一剑应该是斩在幻影上,根本没有杀伤力。
一剑落空,滔天血浪却倾泄而下,法米特的身形再变,幻化成一个巨大的幻影,头戴黑色高帽、脸上挂着一个惨白的小丑面具,面具上诡异的笑脸,眼睛下方各有一滴鲜红色的泪珠。手执一把巨大的次元刀,刀身放出妖邪的绿芒,身体被暗红色的斗蓬遮盖。
当祂提刀上举,斗蓬飞扬,内里竟然看不到身体,只有无尽的漆黑,深不见底的黑雾,中间有一个银河般的漩涡,令人以为是在凝望宇宙一般,随着空间扭曲,小丑的笑脸变得恐怖狰狞。
五极天式·星辰之门!
一个彷如上半身人形的巨大黑色空间便毫无预警的打开了,一瞬间,所有的风,所有的声音都不再存在,被那黑色的人形吸入;就连光线也无法逃过,更别说那滔天血浪,瞬间就被巨大吸力拉入,连同翻涌于其中的无数怨魂,一股脑地全给吸了进去,干干净净,点滴无存。
(哇!这是什么招数……我连听都没听过啊!
旷世奇招,看得我都快傻了眼,相信全场术者都有与我一样的惊叹,而夏洛堤一招失利,更不多作停留,提腕收剑,在那恐怖的强大吸力下说走就走,没有半分窒碍。
“好!且看这一击你又如何应付!”
那么强大的一招甫发,夏洛堤竟无需回气,立刻就能组织第二击,力量果真是强得可怕。
这时,星辰之门的吸力消失,法米特的身影重新出现在我们眼前,表情没有了刚才的从容,看来甚是疲惫,但仍是自在地预备见招拆招。反观夏洛堤,第一击无功而返,满腔怨怒无法宣泄,积郁之下,头盔开始发生变化,遮脸的铁面具扭曲幻动,变成了一个狰狞的鬼面具。
百年遗恨、最深刻的怨愤,在黑剑的舞动中再次爆发。这一回,极热与极冻的剧烈温差,把周遭环境疯狂破坏又重整,一边是黑色岩浆滚动的焦灼地狱,一边是冰雪寒风怒吼的刀山地狱,冰与火,两个各走极端的力量,在一剑之中完美结合,伴随着无数被召唤而来的尸偶、怨魂,一起向法米特发动攻击。
九死邪剑·寒冰·焦灼劫狱!
两式劫狱合一而发,非独威力惊天动地,更还发生了一件奇事,在无数被召唤而一来的怨魂中,最前头的一排,我隐约看见有些y魂的形象特别清晰,更还依稀有些眼熟,好像是我在夏洛堤记忆中曾经看过的人……法米特的亲朋故人!
这样的一着,确实是y损之至,我相信法米特一定会受到影响,而当我回望向他,只见他摇了摇头,双手在胸前合掌结印,无声无言中,六大召唤兽的身体骤放雪白豪光,三个次元空间的光元素,疯狂汇聚于法米特掌心的三角形中。
“对不起,我的朋友……我的亲人……这已经不再是我们的时代,请你们先行一步,到天上去安息吧。”
法米特双掌结印而成的三角形,骤然释放出强盛豪光,这个刚刚才在使用黑暗系究极魔法的大魔导士,现在全身满溢着神圣气息,赫然打破魔法定律,催运着光明系的究极魔法,而满天的厚密乌云中,开始释放出电光,最奇特的地方是,这些电光既非紫色、红色,也不是惯常该有的金色,而是如传说中的白色电光,故老相传,这种纯白的闪电,只会在一种时候出现……
光明系究极魔法·末日天谴!
成千上万道白色的电光,犹如万龙天降,疯狂地由天上劈向大地。这一着“天谴”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光明系魔法,引动九天神雷、光明圣焰,狂轰地上一切不洁罪业,渡化众生,倘若轰击目标是身无业障的善人,这一招将命中人而无伤,但若目标是一群罪人,那么,罪人这一生所造的杀孽越多,天谴的威力就越强,万雷齐发,无坚不摧。
夏洛堤是暗之神宫的首席杀神,一生所杀之人难以计数,又是使着九死邪剑这种黑暗武技,这样一来,末日天谴威力到达史无前例的程度,无数道雷电疯狂苔击大地,洗涤罪孽,无穷无尽,凡是被挨着一下的尸偶、怨魂,立刻就化成一团白色莲焰,瞬间净化,幸运的可能就此升天,倒霉一些的大概当场神形俱灭。
天谴降临地狱,对所有冥军而言,更是绝对的噩耗,白色电光轰击的范围甚广,这些性质属y的冥军首当其冲,放眼望去,只见一大片的白焰燃烧,犹如朵朵白莲盛开,几乎是瞬间就被消灭过半。
就在这无数的哀号、爆裂声响中,黑色骑影与法米特错身而过,雪白神雷如怒龙击下,夏洛堤所制造的冰、火两重劫狱被粉碎,雷劲余势未止,不但她的黑色盔甲破损多处,就连那柄伴随她杀戮战场多年的黑剑,都硬生生断成两截。
传说中的光明系究极魔法,确实是恐怖的招数,破去了夏洛堤两式合一的强着,更将之创伤,这是我们之前想象不到的战果,但法米特也付出了代价,全身好像被烈火烧过,冒起了阵阵青烟,发出焦臭。
“唔……好像也快到极限了……”
法米特横移目光,围绕住他与夏洛堤的六大召唤兽,其中有三头的形影开始变得模糊,正是即将崩溃消失的前兆。第九级力量的连续对拼,在目前这样的状况下,不完整的召唤兽并无法发挥完全力量,所以,已经是到临界点了……
“再多战下去,就会发生我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这场应该只属于你我的战斗,会令别人得益,成为乱世的火种……九死邪剑你还有一式未出,就用这一剑,把我们的事了结吧。”
第八章 百年遗恨 情仇一剑
九死邪功,伊斯塔皇室的镇国武学,共分九重,每一重都以一层地狱为特征,修练者必须冒着生死大险,每练一层,就尝一次身入地狱之苦,历经九次生死险关,方可大成。功成之日,每一招发出,便能使敌人犹如身堕地狱,受尽苦楚,尤以最后一层无间劫狱最是厉害。
从历史渊源来推,伊斯塔这套名动大地的镇国武学,就是源自于昔日暗之神宫的绝学,九死邪剑。现在这套绝学由夏洛堤亲手施展,传闻中天下无敌的最后一层,无间劫狱,究竟有多少威力,连我也非常好奇。
“哦……原来如此啊,居然如此苦心孤诣,世上的男人真是不易做……”
出奇地,最后决战爆发之前,我旁边的茅延安摸着胡须,高深莫测地说了一句话。
“喔,你在干什么? 扮神扮鬼的,很了不起吗?”
“没有,不过,等一下你记得仔细看,要看到最后啊! 会有让你吓一跳的事情发生。”
“废话!”
我没有多理会茅延安,事实上也是无暇理会,因为夏洛堤在马背上慢慢举起了剑,一股庞大的压力迅速往外延伸,令我汗毛直竖,作声不得,再也无暇理会茅延安的胡言乱语。
这一式……运用的方式极为特别,夏洛提横剑在手,真气源源不绝地灌输进去,那柄折断的黑剑赫然飘离她手掌,浮翔于空,同一时间,一股“黑暗”自剑上冒出。迅速地溢往四面八方,令整个空间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黑暗里,不仅光线被消灭,就连声音也被吞噬,万籁俱寂,我半点声音都听不到,只能感受到胸腔的剧烈心跳,却听不见心跳声。就在这样无声、无光的绝对黑暗下,那股恐怖的压迫感越来越强,彷佛吞天蚀地,无物可挡。
瞬间,我明白了过来,地狱最底一层的阿鼻地狱,也就是所谓的无间地狱,那里没有什么恐怖的刑具或刀山,也没有血海、岩浆,唯一存在的,就是“无”无边无际、无形无相,什么都不存在,只有永恒的虚无,这才是怨魂们最痛苦的惩罚。
而当这层意义化为武学,那就是舍弃一切的繁琐花俏,把力量专注于一个“纯”字,以最纯的力量来推动此招,反璞归真,缔造出最强横无敌的一式。为了把这一式回归到最纯,发招者甚至不再用手持剑,而是以气驭剑!
在这浓烈的黑暗中,我看不见法米特发动什么样的究极魔法来防御,但从气机感应上,我察觉到法米特那边正有强大能量汇聚,六大暗黑召唤兽无视元素差别,疯狂吸取空间内的六种构成元素,所汲取的能量之巨大,我肯定法米特要发动的魔法,比末日天谴的规模更大。
“死!”
夏洛堤只说了这一个字,手中黑剑就彷佛闪电般破空而去。适才两击没能消散她的怨气,在怨愤之下,她的铁甲变得更狰狞可怖,尤其是遮脸的面甲,甚至生出獠牙,流出血泪,在无比怨毒中斩出这灭绝一剑。
九死邪剑·无间劫狱!
黑剑有若一道墨色闪电,瞬间飞s向敌人,我看不见整个过程,只是猜测着法米特该要如何拆解这一剑,脑中还没有答案,眼前的黑暗骤然放亮,只见法米特仍是站在那边,周身散发着微弱的光亮,而黑剑正停在他左胸,不是c入,是从左肩硬生生砍至心口上方的。
这情形与刚才法米特以星辰之门化虚体接招时类似,但是当惊人的出血量一下涌现,大量鲜血染红了法米特的半身,我才意识到,眼前的法米特并非虚体,他是结结实实地被这一剑斩中,身负重创了。
(怎么会?无间劫狱真的有这么厉害?他怎么好像是一点都不抵抗才被斩中的?还有……躯体受的伤害要怎么算?阿雪她…… )我心急如焚,却看到黑剑上的“黑暗”迅速淡化,全数被吸入法米特的体内,因为激烈痛楚而满头大汗的他,好像正拼着身受重创,吸纳夏洛堤灌注剑上的绝世力量,将这股力量纳入体内,化作己用。
“还、还不够……再给我来啊!”
夏洛堤的最后一招已发,但法米特却还末发招,不仅如此,之前不住积蓄力量的他,似乎觉得吸纳夏洛堤全力一击仍不够,呼喝一声,六大暗黑召唤兽一一消失形影,连同所吸纳的巨大能量,全数回归法米特体内。
这等若是两大绝顶强者合力以第九级力量推动的一招,空前绝后,世上无双,若这一击发出,相信夏洛堤绝对无法抵挡。她也看出了这一点,所以不顾自身在使完无间劫狱后力量大幅下降的事实,策马狂奔向法米特,想做最后一搏。
力量逊于之前,夏洛堤的一腔怨血却更为澎湃,连盔甲都长出了尖剌,高速飙驰,一瞬间就来到法米特面前。
这时的法米特,全身都蓄满力量,只待一击发出,绝对可以把夏洛堤一招击杀。夏洛堤的最后一击虽快,但法米特却先一步发招,右手挥出,强大的力量如海啸般宣泄出去,虽然不晓得是什么样的绝招,但战局到了这里,整个大势可以说是己经确定了。
然而,尽管我们都是这样想,但局势却不照我们的推想来进行。在一众错愕的惊叹声中,法米特挥出的右手从夏洛堤侧面掠过,没有造成伤害,而夏洛堤在近法米特的瞬间,忽然从马背上消失,鬼魅般闪动,出现在法米特的面前,右手一推,就推刺在法米特胸前的那截断剑上。
“哗啦!”
一声轻响,法米特的背后像是喷泉一样洒出大蓬血雨,剎时间血洒长空,成了一幕怵目惊心的画面。这种事若是发生在普通人身上,肯定当场碎尸毙命,即使是法米特这样的强人,一下搞不好,也会是致命重伤,换句话说,他刚刚做的事情根本就形同自杀。
到底是为什么,在已经取得胜利的时候,要做这种事?这个疑问不仅是我们,就连夏洛堤也错愕不已。
“你……你这么做是在干什么? 你不是要辟邪守正,诛妖灭魔吗? 那你现在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