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鹏飞怔了一怔,道:“姑娘不会也是为了在下吧?”
杨菁菁缓缓站了起来,别转身子,道:“不是为了你,我怎会落得如此地步,功力散退,功毁骨立,要不是巴望着再见你一面,我怕不早已泣血而亡了!”
她说得哀艳动人,刺人肺腑,使展鹏飞坐立不安。
展鹏飞委实想不通,原是一名童稚未脱的少女,一下子竟然会完全如此成熟,连言词个性,也完全与以前大不相同。
到目前为止,展鹏飞可算是弄清楚了杨菁菁的心意,但是他仍然不了解杨菁菁何以会对他生出情意来。
毕竟这种话他不好出言询问,因此展鹏飞只能愕然的呆坐在椅子上。
那杨菁菁却道:“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而且也知道你不一定就晓得我的爱慕之意,然而我却偏偏拂不掉你的影子!”
展鹏飞尴尬的笑道:“既是如此,姑娘此后就不要再多想便了!”
杨菁菁眸中充满了诧异,道:“这么说,你真的像我姨妈所料的,一直都没有将我这个人放在心上?”
展鹏飞这些日子来,确是从没想过杨菁菁,但他为了安慰她,只好扯着谎说道:“那也不见得,在下要不记得姑娘前日协助之恩,怎会在碰见姑娘时,就说姑娘不是杨菁菁?”
他这话说得也是,如果他已经将杨菁菁完全给忘了的话,当真是不会联想到她的。
可是杨菁菁不是傻瓜,她深知展鹏飞记得她是一件事,是不是爱着她又是一件事,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而杨菁菁此刻从展鹏飞的言行中,不难看到展鹏飞的所谓没忘记她的意思,也只不过是普通朋友友谊而已,绝非男女相思之情。
杨菁菁心里虽然是很清楚,但她却道:“不论你此刻对我看法怎么样,我今天总算对你说出了悒闷在心头的话,再也没有什么遗憾的了!”
展鹏飞闻言相当感动,他长到这么大,第一次听到女人对他说出爱慕的话!不管怎么样,心中总是会觉得相当感动的。
更何况杨菁菁长得优雅貌美,展鹏飞心中更是受用得很。
但他并未因此乐昏了头,他深知此刻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纵使他这个时候对杨菁菁很有意思也不能表达出来。
是以他将话岔开,道:“姑娘,是不是在下到贵府宅院打探一下?”
杨菁菁幽幽道:“哦?我面对着你说话,竟然将庄院被袭的事也给忘了,真是该死!”
她说得坦白明切,情意之浓,比那恩恩爱爱的话,更动人心弦。
展鹏飞真不敢以正眼看她,这不是厌恶之故,而是害怕被她的深情所融化。
只听杨菁菁又道:“你是否愿意替我走一趟?”
展鹏飞立刻道:“这有何不可?”
他答应了之后,方记起应允蒙面人不c手管断肠府被袭之事,不由噤声不语。
杨青青似乎没有发觉到他的为难,道:“那就麻烦你走一趟,看看府中变成怎么样了!”
展鹏飞只好硬着头皮道:“好吧!在下这就去!”
他提起宝刀,大步就要出门,杨菁菁却在他的背后说道:“你这一去,是不是还会回来见我一面?”
展鹏飞爽快的答道:“当然,在下一得到庄中的情况,自会赶回来告诉姑娘的。”
杨菁菁露出感激的眼光,道:“那么,我先谢你了!”
展鹏飞咧嘴一笑,径自走出松屋,留下杨菁菁,一个人在那里沉思。
他走出松屋之后,看看天色,觉得离天亮尚远,但为了争取时间,忙运起轻功,赶着下山。
展鹏飞一路奔跑,一路在考虑碰上那些蒙面人之后,万一被指失信,应该如何自圆其说。
他越想越觉为难,因为他既已答应人家不干涉断肠府之事,就不应该再自告奋勇的替杨菁菁打探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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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无语对亡人少女情痴
不久展鹏飞已回到断肠府的庄院,此时庄中仍然火光冲天,看来庄内楼宇房舍,十有八、九已遭焚毁。
展鹏飞一进入庄内,便发现前面有四、五个蒙面人,正在围攻一名著白衣长衫的人。
由于那名被围攻的人,不但全身染满血迹,而且披头散发,因此展鹏飞无法认出是谁。
等到展鹏飞走拢过去,再借着四处映s过来的火光一打量,才发现那名被围攻的人,原来就是断肠府的程云松。
他站在场边观看了一会儿,只见程云松步履维艰,招式呆滞,看来已支持不多久。
展鹏飞突然涌起一股冲动,脱口高声叫道:“程兄!要不要在下帮你一臂之力?”
他一连叫了两遍,程云松都没有反应。
展鹏飞心知程云松定因陷入苦战,而无暇回答他的话。
正当他在考虑该不该出手帮助程云松之际,那五名围攻程云松的蒙面人,突然分出两个人,闷声不响的冲到展鹏飞这边来,举起兵器就砍。
展鹏飞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了一吓,慌忙退了几步之多,大声道:“喂!喂!你们这些人怎么这样子无礼,在下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连在下也不放过?”
那两名蒙面人一击不中,心里已明白展鹏飞身手不凡,于是左边的那人道:“阁下是不是断肠府的人?”
展鹏飞心想:敢情这人不认得我,遂道:“在下叫展鹏飞,与断肠府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那两名蒙面人凑在一齐低语一番,先前那个又道:“阁下如是展鹏飞,那么与断肠府就没有任何关系,不过阁下刚才为什么主动要求下场协助那姓程的?”
展鹏飞理直气壮的道:“在下看不惯你们以多欺少……”
那蒙面人仰天一笑道:“江湖上传言你展鹏飞心高气傲,今日一见,果然不错,好吧!你要找死不难,我们便成全你!”
展鹏飞经他这么一说,本来已经决定不c手帮助程云松的主意,不得不改变,遂道:“你们如果以一对一的话,在下立刻掉头便去,否则在下今晚管定了!”
他说完话,迅速拔出宝刀,以坚定地说话的立场。
那蒙面人哼了一声,道:“阁下既然如此不自量力,咱们就不必多扯,看刀!”
他说干就干,果然一刀劈向展鹏飞。
蒙面人这一刀雄浑有力,呼呼作响,看来这人还有点儿功夫。
展鹏飞待他刀刃体,倏地翻腕一拦,削断了对方的兵器,然后趁对方发愣之刹那,左指一招水火绝命神指中的“引”字诀,迅即弹出一道劲风。
这道坚可摧石的指风,快逾飞矢,一眨眼便s中那蒙面人的期门重x。
只见那蒙面人哼一声立刻倒地,展鹏飞不待他旁边的同伴有所动作,手中蓝电宝刀,便即顺势攻了过去。
另一名蒙面人实在还没摸清状况,一看展鹏飞刀势如此凶狠,登时吓飞了斗志,后退不迭。
展鹏飞运起师门绝艺大五行神功,使他的宝刀前劈之势,威势更加骇人。
那蒙面人但觉对方刀出如风,而且自刀尖中透出一股令人窒息的砭骨寒意,已知道情况不妙。
可是他虽尽力左闪右突,就是跳不出展鹏飞卷过来的刀圈。
展鹏飞招式一发,心念与刀法合为一体,加之五行刀法,宛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那蒙面人如何能逃得出那绵绵不休止的刀势。
因此五招不到,那蒙面人左腹已中了一刀,过了第五招,展鹏飞便结果了他。
本来已危机四伏的程云松,一见展鹏飞与那两名蒙面人动上手,生念倏生,越战越勇。
此刻又看到展鹏飞已收拾下两名敌人,程云松更是放心了一大半,自是能够全力抗拒三名敌人的围攻。
展鹏飞杀死两名蒙面人之后,提着宝刀靠近了程云松之旁。
他这一走过来,那三名围攻程云松的蒙面人,顿时慌了手脚,互相打了一个暗号,立刻舍下程云松,觅路逃开。
程云松喘了一口气,正好展鹏飞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乃拱手道:“多谢展兄拔刀相助!”
他话末讲完,展鹏飞便打断他道:“程兄无须谢我,我不是特地来搭救你的!”
程云松道:“虽然如此,但兄弟这回毕竟是展少侠解的围,兄弟依然非常感激!”
展鹏飞道:“算啦!你还是省点儿礼,赶快去协助你们的同伴要紧!”
那程云松依然道:“真想不到这些人那么毒辣,在这个时候向本府动手。”
展鹏飞道:“目前是不是贵府人手最少的时候?”
程云松道:“是的!府主已率领我们府中的精锐尽出,目前留在府中的人,都是些老弱残兵,唉……”
展鹏飞想起杨菁菁的话,知道程云松和王妙君武功削弱的事,因此他很了解此刻的心情,道:“不论如何,你还是赶快过去帮忙,不要让敌人在你们庄中造成太多的杀戮……”
程云松道:“是的!我不但要全力抵抗,而且还要查出这些人的来历,好在将来一报今晚屠庄之仇!”
他眼光露出的仇恨,使展鹏飞深信他决计会永远记住断肠府今晚的惨状。
程云松已移步往庄院里边去,从他的步履看来,他身上可能受伤不轻。
但展鹏飞并没有叫住他,或说出要协助他的话。
因为此刻展鹏飞觉得程云松纵使为他的师门牺牲了生命也是应该的。再者他也没有理由帮助断肠府拒敌。
展鹏飞等程云松消失在黑暗中,方始举步向前走,他准备在庄中四下看看之后,就要赶回杨菁菁的松屋,然后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于是展鹏飞逐屋而进,只见庄院到处遗有死尸,情况极惨,使展鹏飞对那些蒙面人的恶毒狠辣,大起反感。
他绕了大半个庄院,却发现除了死尸和伤者之外,却不见一个断肠府的人,也未碰上那些入侵的蒙面人。
这情景使展鹏飞误以为断肠府已击败了敌人。
正当他想折回松屋,将消息告知杨菁菁之际,蓦然看见离他不远的一道高墙之外,火光通明。
因为隔着高墙,展鹏飞无法看清楚那些火光的来源,不过从那些火光判断,展鹏飞知道是由很多火把照s而成的。
那么高墙那边,必定有很多人聚集在那里。
展鹏飞好奇心大炽,举步走到高墙之下,纵身飞上墙头,探着脑袋往墙那边望。
只见高墙那边有一处宽大的天井,天井中正有两股人在那还互相对峙。
展鹏飞略一浏览,便了解两边的情势。
原来左面约摸有四、五十名黑衣蒙面人,当中站着那名矮小的蒙面人正是展鹏飞碰见过的那位。
与那些蒙面人对峙的,是由断肠府曹夫人率领的门人,人数只有十几个人而已,而且有三、四名显然都已经受了伤。
那些受伤的断肠府门人,展鹏飞认得出除了程云松之外,还有火中莲王妙君。而且看情形王妙君的伤势,还比程云松要严重得多。
这时双方正在说话,展鹏飞离他们大约有二十八丈远,又是占着风头,因此不得不倾耳注意听。
这时正好传来曹夫人沙哑的声音道:“你们不要赶尽杀绝,否则老身一拼命,你们也不见得能生离此地!”
只听那矮小的蒙面人哈哈笑道:“曹夫人,难道说咱们折腾了一个晚上,你们断肠府还没拼出全力吗?哈……哈……”
曹夫人跺脚道:“鼠辈!先报上门派来,老身好送你们上西天!”
那为首的蒙面人又笑道:“要想知道我们的来历,到阎王老爷那里一查便知,反正今晚我们要将断肠府杀得j犬不留!”
曹夫人仰天狂笑,她的笑声由低沉转为高昂,历久不歇,足足笑了有半炷香之久的时间。
躲在墙头窥探展鹏飞,突然被曹夫人这阵笑声,笑得心头烦躁起来,近日所经历的不如意事,居然一一浮现在脑海中,渐渐的使展鹏飞意志开始消沉,恨不得自己了断。
就在这个时候,那些蒙面人突然一齐大声呐喊,声音有高有低,而且整齐宏亮,大概三里外也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曹夫人的笑声蓦地戛然而止,展鹏飞脑中轰然一震,神智也清醒过来。
他抬眼一望,只见那些蒙面人已东倒西歪的躺了十几个人。
场面骤然冷静下来,过了不一会儿,那矮小的蒙面人才缓缓说道:“曹夫人的阳关绝唱功夫,果然名不虚传……”
他看了一眼倒地气绝的手下,又道:“可是,你要知道我们是有备而来的,阳关绝唱诚然厉害,但本人不相信曹夫人你能够有用不尽的内力,可以利用它来将我们悉数消灭……”
曹夫人闻言之后,脸上更加惨白,那为首的蒙面人,此刻又道:“夫人的内力大概仅能再唱上两、三遍而已,到时若不能将我们全数杀掉,夫人你不就成了瓮中之鳖了吗?”
那曹夫人沉吟良久,好象在考虑是不是要拼着内力的损耗,继续以阳关绝唱杀敌。
场中的局势仍然扣人心弦,双方虽然均保持着静默不动的状态,但谁都能感受到一旦有一方动手,都将是一场殊死的惨斗。
曹夫人将全身功力渐渐聚集丹田,她等待着功力饱满之来临。
而蒙面人这边,则全体依然收慑心神,没有人敢出手冲破那凝结的空气。因为他们都知道一旦曹夫人施展出阳关绝唱之际,心神若是有丝毫动摇,均将死于非命。
时间在紧张中溜走,展鹏飞闭着眼睛也可以想象出片刻之后的惨状……
蓦地,从曹夫人口中,徐徐传出一阵阵高亢的尖锐声音,那声音才进入展鹏飞耳中,展鹏飞便觉得全身发麻,四肢酥软。
声音慢慢转为悲凉,那些蒙面人立刻又齐声呐喊,这一次他们分成两部,此起被落,使他们的呐喊之声,维持连续不断。
但是尽管蒙面人每个人均使出最大的力量,大声高叫,还是有数名功力较弱的人,不支倒地。
这一次曹夫人施展的阳关绝唱,持续很久,一波一波的灌入蒙面人的耳中。
蒙面人群中,又有人惨叫数声,吐血而亡。
正当这个时候,曹夫人突然又停了下来,场中顿时又归于沉寂。
两边的人都没有人开口,那些蒙面人大约还剩下二、三十个人,他们在阳关绝唱停止之后,神态都显得非常疲乏,有的还张大了嘴巴大声喘气……
曹夫人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展鹏飞从她倚仗着龙头拐杖休息的神态,就能意会到她的内力已消耗得差不多了。
这时双方又无言对峙,展鹏飞心中突然对那些毙命的人,生出不忍的感觉。
他觉得场中的人命,竟然连蝼蚁都不如,因此他蓦觉他们委实不须如此拼斗得同归于尽。
展鹏飞一念及此,一时有越入墙内制止双方继续拼下去的冲动。
他蠕动了一下身体,但是并没有真的跃下高墙,只蠕动一下又复趴着不动。
展鹏飞没有跃下去的原因,是由于他在突然之间对场中那些人的行径,兴起了厌恶之感。
他心里想道:这些邪派的人,平日杀戮太多,如今他们自己不要命,又何必多管闲事?何况纵使我下场制止,他们也未必肯听我的,我何必自寻麻烦呢?
展鹏飞抑住了心里的冲动之后,耳中忽地听见场中传来一声声女子呻吟之声,同时听见曹夫人道:“妙君!你再支持一会儿,等我收拾了这些鼠辈,再替你疗伤!”
展鹏飞闻言忖道:“敢情是火中莲王妙君伤发呻吟,听来她的伤势必定相当严重!”
他心中突然感到一阵愧疚,心道:“王妙君若不是因情痴功散,以她的身手,想来今晚不至于伤得那么重才对,说来说去,她的伤竟是因我而致成的。”
展鹏飞知道王妙君在断肠府,算得上是个顶尖高手,功力并不比程云松差。
而程云松适才连五名二流角色的蒙面人,都应付得手忙脚乱,那么与程云松同样因心里情生,致功力散退的王妙君,此时的能耐必然也不好不到哪里去。
偏偏火中莲王妙君功力失散原因,是由于真心爱上展鹏飞之故。
所以展鹏飞一看到王妙君受伤,便有愧疚的感觉,大有“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之感。
心中既有如此遗憾,展鹏飞一时恨不得想抢入场中,将王妙君救了出来。
正当他三心两意之际,那曹夫人又已经第三次发出了阳关绝唱。
这一次声音宛如怨妇悲泣,尖细高扬,一阵阵刺入人们的心坎,使人有悲不自胜之感。
大家正陷入一阵哀悯迷离的悲境之中,曹夫人倏地将声音一转,变得激昂豪壮,使人不自觉的握紧拳头,忍不住心中一阵阵杀人的冲动。
那些蒙面人虽然仍以高声呐喊,来压制曹夫人的阳关绝唱,可是仍有禁受不住的人,渐渐移动向前。
这些功力抵挡不住阳关绝唱的人,在曹夫人的声音的道引之下,忽然大喝数声,拼力往断肠府的阵中冲了过去。
他们个个青筋暴跳,双眼突出,一面奔一面狂叫,叫得声嘶力竭。
当那些蒙面人奔到曹夫人之前不到五步之处,却突然暴跌倒地,死状之惨令人不忍卒睹。
其余的蒙面人则全力运功苦撑。就在这时候,曹夫人蓦地又将声音一转,变得极为轻快悦耳,仿佛小桥流水,沁人心脾。
声音这么一变,展鹏飞心中一阵舒畅之后,浑身都软绵无力。
他心头大震,正想加力攀住墙头,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展鹏飞一使不上力,整个身体便摔到二丈多高的墙脚。
这一摔跌,摔得结结实实,展鹏飞根本毫无防护自己之力,只摔得他眼冒金星,全身疼痛。
他挣扎了好半天才坐了起来,第一个感觉是心燥口渴,幸好这时那悦耳的声音,已经停了下来。
展鹏飞忙趁这空档调息,渐渐的周身又恢复了力道,人也清醒过来。
他缓缓站了起来,暗道一声“好险”,拍去衣服上的灰尘,然后又提气纵上墙头。
此刻场中又恢复了静悄悄的场面,不同的是那些蒙面人和曹夫人等,都已盘膝坐在地上,像禅师入定了一般,一动也不动。
展鹏飞知道他们双方均已斗得疲惫万分,换句话说,不论哪一方要想再发动攻击的话,至少也得调息一个时辰以上的时间。
于是,展鹏飞毫不犹豫的自墙上一跃而下,徐步走到场中,停在断肠府和蒙面人之间。
场中敌对双方的人,虽然都将眼光投向他,但是却没有开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