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上!温暖的手正柔柔地穿梭在我乌密的青丝中,合着一把天鹅绒一般的好嗓音,“别动,你受凉了,刚刚喂了药,现在好好躺着吧。”
我抬起起头,迷迷糊糊冲他笑一笑,“你喂的么?你好了?”
“除了我,谁有资格在你昏睡中喂你药?别担心我,我体内的药已经完全出来了,只要好好休息两天,内力就会完全恢复。有外公和你在,我放心得很。”他轻声道。
这样我就放心了!我骨碌碌转转眼珠,突然想起清歌前半段话,什么意思?不自觉摸摸嘴唇,突然反应过来,原来是这种方法喂药啊——顿时脸上开始发烧,但愿没有别人看见。
“说起来,我们配合得满好的,一点都没有耽误时间呢!”我仔细想一想,是啊,似乎很有默契,我忍不住无声地笑弯了凤眼。
清歌偏头看我一眼,“要是你敢配合不好,我醒来一定打你p股!”
“喝,现在这个清歌懂得吓唬我了,似乎还是以前的清歌好一些!”我扁嘴。
“人格分裂有什么好的?”他不以为然,转而扬起似笑非笑,这种笑总是十分的狡诈,“那时候你还想着一同要了我和凤十三呢,小色女!忘了?现在真正两个都归你了,又不高兴,女人心,真是海底针哪!”
我顿时红了脸,扬眉怒视他,“还说呢,喜欢耍着人玩,看我傻傻地表白,你一定笑翻了!”
“哪有,我是烧了一杯的嫉妒之火无处发泄!”清歌无辜地道,“那时候我压根就没想到自己就是凤十三,凤十三就是我啊!”
我眨眨眼,“你的人格!竟然分裂得如些彻底!”
“不知你是拐着弯骂我呢,还是单纯一问。”清歌睃了我一眼,“现在头可痛了?”
“嗯,跟你这么一闹,好像不太痛了,不过好困……”
“你一夜未睡,困也难免,趁现在没别人知道你醒了,就好好睡一会吧!”清歌柔声道。
他躺在床外侧,左手绕过我的头颈,让我的头颅安安稳稳地搁在他的肩窝,双眸若有所思。
“在想什么?”我打了个哈欠,有些昏然地问道。
“在想——为什么最后用雷把我们劈回来?”清歌一本正经地疑惑道。
我噗哧一笑,“肯定是天帝恼羞成恕了,拿咱们的事儿赚钱——亏他是天帝呢!再说,又不是劈我们!”
“原来这天上人间,都不过是一场闹剧啊!”他轻轻地松口气,闭上眼睛。
我敛起笑容,想起前世偶然记住的一句话,“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不错,只是一场闹剧,你何必往心里去?”
“还好!有你,有忆爵……”
“嗯,你在天界有老朋友吗?”我突然问道,想起了百鸟军团跟我说起的事儿。
“有,你也知道的,怎么了?”清歌睁眼问道。
“那你可高兴了——你觉得咱们儿子比较像谁?”我坏笑道。
“像——不要告诉我,他也是某某投胎!”清歌遽然睁天眼睛。
“聪明!奖你一个吻,啵——”我笑眯眯地在他右脸颊用力啵了一下,“你说是谁?”
“这小子生下来就比一般婴儿聪明得多——”清歌直着眼睛道,“难道是他,不会吧?”
唉,我的清歌为什么这么聪明呢?任何问题到了他这里都不成问题,真无趣啊!
“情儿——”清歌突然掀起帐子叫道。
门口,一道脆脆的充满关心的声音传来,“王爷,小姐醒了?”
“嗯,她想抱抱忆爵,你把忆爵抱进来吧!”清歌撒慌真是面不改色,我终于有点体会现在的清歌的确是不太一样了。
纪情很快把忆爵抱进来,清歌隔着帐子接过来,纪情放下孩子,又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小姐,不要太累了自己。”
忆爵快手快脚地瞟到我杯里,软嫩的小身子使劲拱,大有一副吃不到奶不罢休的架势,我笑眯眯地正要伸手要抱住他,清歌巳经哭笑不得地把他拎起来了。
“吧——吧——”忆爵四肢挣扎着想脱离魔掌,终于发现小孩跟大人天生的力量差距,他不动了,可怜兮兮地垂着四肢和小脑袋,活似软绵绵的布口袋一般,一对泪汪汪的凤眼看着清歌,小嘴扁了又扁,含糊不清地叫道。
“吧吧?好奇怪的名宇,”清歌微微摇了摇手中的小布口袋,笑看着他,“你什么时候给爹改名字了?”
忆爵发现眼前的“吧吧”根本就是冷酷的代名词,一点都没有被他的可怜可爱打动,他眨眨看似泪汪汪就是没有一滴泪的凤眼,迅速转移求救对象,看向我,“吗——吗——”
“好了,清歌,再怎么的,他才一岁,知道叫爸爸你就该偷笑了——”身为妈妈,看得儿子好不可怜地向我求救,哪里还有看戏的心情?我赶紧伸手去解救可怜的小布口袋。
“小色男,看在你妈妈的份上,这次就放过你!”清歌轻轻一笑,把他放进我的手中,他迅速躲在我的怀里发抖,控诉的清澈眼神不停地在清歌身上转悠。
清歌微微侧过身子,将我们mǔ_zǐ 一起搂进温暖的杯里,忆爵转动着灵动的眼珠,瞟瞟注意力不再放在他身上的清歌,又不怀好意地在我胸部蠕动起来,弄得我哭笑不得。
“上次我被雷泽带走的时候不就断了奶?不是开始给他喝牛奶了吗?怎么还这样?”我手中抱着忆爵举高,可是衣襟巳经被他快手快脚地扯开,“男该子这么依赖可不好……”
“唉,小子……”清歌见势不对,如闪电般伸手来拎,可惜这小子已经快、根、准地叼起一边茹头,一边乐滋滋吧嗒吧嗒地shǔn xī 起来,痛得我微一抽气,臭小子,真像头小饿狼!
“你——”清歌眼巴巴地看着他快乐的表情,嫉妒得要命,一时都也无可奈何了。
“你说,这小子,现在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清歌阴沉着脸,看着闭着眼一个劲快乐shǔn xī 的忆爵,以及,我胸前的一抹雪肤。
“晓得不晓得又怎么样?反正他是我们的儿子!”我微微一笑,怜惜地看着忆爵。
他其实还很小,要不是我出了一连串的问题,这么小的孩子一般是没有断奶的,想起我当年,喝奶喝到足足两岁,我爸爸被我气得呼天抢地,我忍不住捏捏忆爵红润饱满的小腮帮子。
清歌盯着我胸怀的眼神越来越暗,我只顿着调整忆爵的姿势,免得他被喝下肚的奶呛到,旁边伸过来一只修长干净的手,轻轻拨开我原本只是微敞的衣襟,一下子袒露出整个雪白的胸部。
“清歌——”我大窘,忆爵还在我怀里呢!
“厚此薄彼……”清歌咕哝,一手柔柔地握住我另一边柔较的茹房,“不能只便宜了这小子,我也要……”
我伸手要拨开他的手,他微微用力捏了一下迅速撒回手,脸上露出暧昧的邪气笑意,“我们似乎好久没有……好了,等这小子吃饱了再轮到我吧,免得说我跟小该子较真呢!”
我嗔了他一眼,伸手要拉拢衣襟,被他阻住,“不要,就这样好不好?可怜的我,连眼福都要被剥夺吗?反正这里只有我们一家人。”
“嬉皮笑脸——”我啐了他一口。
他坏坏地笑着,看着我,看着忆爵,清歌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若有所思起来。
“我记得在我昏迷的时候,你想去我九天质问——”清歌突然道。
我顿时冷下脸,“怎么?你反对?这次我是不可能听你的话的,不狠狠教训他一顿,我就不姓云!”
“你本来就不姓云!”清歌白了我一眼,我瞠目,“嫁了我!你自然就姓凤了!”
“你——”我脸红了,这样的清歌,我果然是摇架不住的。
“你教训起人没轻没重的,我可是记得澜城那个倒霉的谢长金,可是我知道你这次是铁了心要给丸天一点颜色看看——为了避免你闯祸,还是让我教你一个法子吧!”
“你肯教我?”我喜出望外。
“不教你怎么行?清歌叹了口气,“谁教你是我的妻子呢!”
第四十章 惩戒
一叠叠厚重的奏折慢慢地即将消耗完毕,皇上终于抬起头,旁边机灵的小太监连忙端过来一碗温热的参汤恭恭敬敬地递上前去。
下面,坐着丞相和太傅,处理着皇上交到他们手上已经批阅完毕的奏折,然后再由丞相传到各部各处。
这就是天日朝堂日常处理政事的程序,传承了数朝,只是今天的气氛却有些沉闷。
一向活跃不吝于提出自己政见的太傅皱着老眉,手中几次弄错了奏折的归类,更别提对皇上蹦出一字半语,谨慎的丞相虽然还是以前那副模样,可是那副忧从中来的样子——说他在忧国忧民绝对没人信!
皇上观察了片刻,直到手中的参汤喝完,才懒懒地道,“是不是睿王出事了?”
“是啊,好好的,怎么又抱病了?是不是请辞不成生闷气……”太傅不知不觉地顺着皇上的思路忧虑地说下去。
“咳……”云丞相猛力地咳嗽了一声。几乎把自己的肺都咳了出来,太傅猛然惊醒,讪讪地望向一脸不豫的皇上。
“皇上怎么知道臣等是在为睿王出事担忧?”云丞相小心翼翼地问道。
难道,朝堂中暗暗流传甚广的关于清歌抱病的说法,是真的?事实真的跟当今皇上有关,皇上做了什么,怎么罗儿一点口风都没有露出来?
太傅闻言也遽然睁大了双眼,是啊,皇上怎么就能肯定自己心不在焉是为了睿王,难道皇上此刻也心不在朝政上?
“咳……”这次轮到皇上有些支支吾吾了,俊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嗯,朕以为,两位爱卿心中,现在最要紧的事,除了朝政,大概就是睿王了,而现在朝中无大事,所以朕猜测,想必两位是在为睿王突然请辞的事闹心!”
“原来如此,”太傅忍不住感叹一声,“恭王不幸刚走,明州那一摊子还没找到接手的人,勇王又早已去世,边境目前虽然安静却缺乏可以信赖的优秀武将,偏偏在这个时候,睿王又想走,睿王一走,瑞王妃肯定也是要走,天日一下子就少了两根顶梁柱,这,唉……”
“太傅此言差矣,睿王固然是天日人才,区区小女却是蒙皇上格外开恩才赢得些许名声,岂敢称是‘天日的顶梁柱’?女儿家抛头露面已属不该,太傅此言若再传出去,小女可不成了天日的笑柄?!”云丞相气急,暗暗狠狠盯了同僚一眼。
女儿处境本就艰难,迫得清歌不得不装病勉强稳住局面,再被这老头不知轻重地一阵搅和,要是这话让皇上上心了,女儿外孙和女婿的小命可就玩完了!
太傅老眼微微一眯,正欲反驳,却瞄见云熹眼中气急败坏的神色,一怔,这才反应过来。
连忙打个哈哈,却听皇上沉静而悠闲地道,“睿王夫妇,的确是朕的左膀右臂,他们一旦离去,朕的江山只怕也要塌了一半,两位爱卿,朕就把劝说睿王夫妇留下的重任交给你们了,朕看得出来,睿王夫妇还是颇为敬重二老的,就请二老务必给朕完成任务!”
什么叫打蛇随g上?这两个老臣虽说智谋不会亚于绮罗,却没有绮罗那么狡诈灵巧,连难缠的绮罗也数次栽在了他的手里,他们怀着一腔耿耿忠心,刚硬难折,怎可能不掉入自己的圈套?皇上抖了抖手中的毛笔。微微弯起嘴角。
清歌,你智谋绝顶,朕不信,你吃了这等闷亏,会如此沉着,你会伤心,会失望,只是,你会如朕的愿反扑吗?
我期待着……
太傅看着皇上嘴角似轻松,又似悲凉的微笑,慢慢觉得有一股郁气回旋上升,堵住了他的嗓子眼。
“臣只怕无法胜任……”云熹低下头。
“朝堂上,睿王独独对云丞相的说辞哑口无言,一来,自然是因为丞相的话有理,睿王无法反驳;二来,睿王极其疼爱王妃,对王妃无有不从,想必对丞相这位岳父的话也是绝不违逆,丞相不去尝试,又怎能轻言放弃?”
皇上一口堵住云熹没有说出来的为难。
唉,他越来越觉得,官当得大,当得离皇帝太近,实在是很苦恼的事情。
“启奏皇上,太子求见!”
皇上抬起头,“朗乾,他来做什么?”
“既然太子有事启奏,这边的奏折也处理得差不多了,臣等就先告退!”太傅道。
“无妨,朗乾是你们看着长大的,你们不必回避。”皇上淡道,“让太子进来吧。”
一身宝蓝缎服的朗乾跨了进来,面容俊美贵气,冷漠成熟,身量已经达到了成人的高度,器宇轩昂,沉敛稳重,比起他父皇年轻时少了一丝锐气,却多了一丝缜密。
只是这一年来经历了不少事,原本就不甚开怀的他更显得沉默寡言,除了日常学习以及听政外,极少与外人沟通。那双明明还是少年的清澈眼睛却如世故成人那般深沉莫测,冰冻三尺,连他母妃看到也不免心底发寒,轻易不敢与他相聚。
只是今天,他冷漠的眼中明显泛出一丝喜气,沉稳的步伐也轻快了不少。
“儿臣见过父皇!”他朝皇上跪下,皇上平静地微一抬眸,他便站起来向太傅和云熹恭敬地鞠了一躬。
“功课结束了?今日有什么喜事么?”皇上和平地问。
平心而论,皇上还是十分注意与自己的儿子的相处之道,他不想走上先帝的覆辙,只是在皇上的心中,资质庸常而母亲又是他最厌恶的魏家人的朗坤根本算不上是他的孩子,他没有投去些许关注,不知不觉间,已经完全步上了先帝的后尘,如果他知道未来两个儿子朗乾和朗坤的恩怨纠缠皆源自于他们年幼时的遭遇,也许,他会发自内心地反省自己今日的做法。
人也许会对过去的错误引以为戒,但却在不知不觉中总是踏入同一条河流中。
“儿臣是来恳求父皇,给儿臣一天假!”朗乾鼓足勇气道,俊脸微微发红。
“哦?你平日去公主府朕并未阻拦,何必特意告假?”皇上轻笑道。
“是这样的,若风一直待在家里不肯出门,偶尔只愿意来宫中一趟,难得今天婶婶送来请柬,邀请我和若风去参加什么‘庆生晚会’,是为了堂弟忆爵而办的,说是忆爵出生这么久,满月和百日都过了,还没跟京里的亲人朋友打个招呼,实在说不过去,现在趁着庆生晚会先跟大家打个照面,等忆爵周岁时再隆重请一次。
若风竟然也愿意了,儿臣一来想陪若风出去散心,二来也想去看看古怪的婶婶又有什么新鲜事儿。只是涉及嬉戏,有不务正业之嫌,儿臣觉得还是得到父皇允可比较妥当!”朗乾扬起淡淡笑意。
晚会?从来没听说过的新鲜玩意,听送请柬的睿王府人说,有点像宴会,可比宴会有趣多了,难得若风终于愿意出门,而且,自己也好久没有认真和婶婶聊聊,去看看也好。
听说,王叔要请辞,一旦父皇真的愿意放王叔离开,自己以后,还能见到婶婶吗?
皇上微微一动,终于抬起眸认真起来,“请柬?专门送到你宫里的?”
“是啊,婶婶差她的贴身侍女送过来,婶婶担心儿臣出宫的安全问题,所以千叮咛万嘱咐了一遍,把身边武功最好的云青都送过来了。”朗乾道。
皇上眯起眼睛,云熹和太傅面面相觑,这个云绮罗,到底在搞什么鬼?
“你可知,还邀请了什么人?”皇上淡淡问道。
“姑姑那里似乎已经请过了,婶婶的几位兄长,左不过是一些家里人,对了,”朗乾笑笑地转向太傅,“婶婶似乎也请了太傅,那请柬已经送去您家了!”
“哟,这丫头还没忘了老夫?”太傅顿时喜上眉梢,“如此,老臣可要回去给小王子好好准备一份见面礼了!”
云熹站在一边微露笑意,细不可察地以眼角瞟了一眼若有所思的皇上。
皇上面无表情,浑然不觉手中的毛笔已经弯到了极限——家里人?这就是你的反击?未免也太绵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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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潮湿的欢爱气息充斥了整个空间,我慵懒柔若无骨地窝在清歌的怀里,凤眼微殇,双腮潮红,仿佛一只被喂得饱足的猫儿,甚至仿若要细细地轻舔自己的毛爪。
温馨米色的帐幕内,赤l性感温暖劲健的身躯紧紧地贴着我,欢爱后的倦怠慢慢袭向我,清歌在我的脖颈间轻舔,虽然刚刚经过一次完美的失控,但当他性感温润的唇刷过我赤l的肌肤时,依然引起了模糊的颤栗,我轻轻推开他的头。
“才一次就吃不消了?”熟悉又模糊的笑声低低沉沉。
我翻身搂住他的脖子,身体的慵懒并不能模糊我心头的尖锐疼痛,为了这一刻的安宁,我们到底付出了什么?
“我只是觉得,便宜他了!”我噘起艳红的嘴唇。
清歌俯下头轻轻地啃咬着我的唇,仿佛在品尝什么美味佳肴,一边含含糊糊漫不经心地道,“你难道不觉得,排斥是一种惩戒人的好办法?”
“我前世今生都几乎被人排斥过,从来没有被惩戒的感觉!”我哼了一声,不屑。
我伸出舌头濡濡地轻舔一下他的嘴角,引出他喉间的一声迷离呻吟,“小妖精,别逗了,否则我不能保证你这个女主人今天能出现在晚会上!”
我展颜娇笑,最喜欢清歌褪去理智被情欲占据上风时的模样,真是太性感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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