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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部分(2 / 2)

“既然如此,那他的事与我无关。”


“贝利尔年纪不小。”


“我知道。”


高深莫测的老爸走了,留下一道美丽的身影。其实不进路西法宫殿的人,真会觉得他是个很高深的人。


我并不想看他太多,只是潜意识里的行为,莫名其妙。


其实路西法不难看透。行为让人难受。


搜索贝利尔,这孩子又跑去打工。这段时间他工作得特别勤。其实学生工作时间是有上限的,即便是当公关,也得受到政府部门保护,贝利尔多余的工作是没有薪水的。多去那里晃,为的就是那点小费。


黑猫懒洋洋地在房檐上走著。


白衬衫,黑夹克,无需点缀,贝利尔鹤立j群。


其实他早已出名。很多人都知道,死神酒吧有一个坚决不卖身的公关,只有一支翅膀,绝对绝色。


贝利尔一天心神恍惚,兴许是在考虑玛门的话。


来来回回走,小费就收了几十安拉,直到老板来,告诉他,今天有贵客,要注意。


贝利尔心不在焉地答应,没隔多久就看到酒吧四道门都打开,有人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来。


蛊惑仔的架势,野兽派的脸。


贝利尔一惊,差点撞翻了桌。


长得突破人类想像是一回事,认识那个人又是另一回事。


来人是罗弗寇。


贝利尔刚想拔腿狂奔,就被老板叫住,硬拖到罗弗寇面前。


罗弗寇看他一眼,点点头,晃晃头再回来看一眼,眼由铜铃变水盆。


包房打开,黑猫在老板的谄笑声中无声落地,进入了房门。


贝利尔硬著头皮走进去,和罗弗寇面对面坐下。


昏暗的灯光顶上,一漆黑,一双绿眼。


“没想到我们学校的学生比比皆是,连死神酒吧都不例外。”罗弗寇坐姿慵懒,牛尾搭在沙发上。


贝利尔尴尬地低下头,不语。


“据闻有个单翼天使容貌惊豔,特别来看,居然是你,贝利尔。”


还是沈默。


我汗,我都想替他尴尬。从事这个行业被长辈发现,说有多丢人就有多丢人。


“听说你不卖身。”


“是。”


“那你用手吧。”


贝利尔惊讶地抬头,我也惊。但是他的德性已经练出来,百折不挠,定了定神,就过去脱罗弗寇的裤子。


唉,我不想看啊,往对面看。


对面的墙上有个大圆镜子,镜中清晰地倒映出两个size相差过大的身影。


唉,往上看。


黑猫在房梁上不安地走动,绿眼荧荧发亮。


手指与y体摩擦,喘息,沙发微晃……这些声音难以入耳。偶尔瞥贝利尔一眼,他浓眉大眼,特别好看,甚至有些妖冶。只是面无表情。


话说罗弗寇的那里不是一般的粗,但是颜色和形状就跟他脸一样。


贝利尔一直机械运动,我看得抽搐。


终於野兽派爆发兽性,抓住贝利尔的手:“把裤子给我脱了。”


黑猫动也不动,看著下面。


“我不卖下面,殿下。”


话音刚落,人就被罗弗寇推到沙发上,庞大粗壮的身躯压下来,我第一反应是:这就是所谓的人兽。


“殿下,我再说一次,我不卖p股。”


“都已经出来卖了,还装什麽清高?给我脱了,老子给你钱,婊子!”罗弗寇失去理智,扯著他的裤子就开始脱。


贝利尔自尊心受挫,非但不听,还狠狠推开他。


罗弗寇一个不防,被他推到墙上,重撞出声。


贝利尔站起来就往外面奔。


“你给我回来!”


无用,还往外面奔。


“婊子,c,回来!”


贝利尔拉开门。


“你今天要迈出这个门,我就让你迈出帝都巫师的门!”


这话杀伤力够强,贝利尔动作只停了一下,就重新关上门,退回来。


黑猫来回踱步,焦躁到了极点。


贝利尔刚一坐在沙发上,立即挨了个漏风巴掌。那声音,绝对比他打玛门响十倍。


脸被重重打偏过去,几乎立刻红肿。


他晃晃脑袋,坐直身子,还未来得及说话,又一巴掌甩来。


这一次力道更凶猛。


贝利尔的小身板儿本来就不经打,整个身子撞到茶几上,掀翻高脚杯和酒瓶。


白衬衫染上红色,很狼狈。


不行了,我要杀了罗弗寇。


门外有人问道:“出什麽事了?”


贝利尔在茶几上伏了片刻,轻声道:“没事。”


“贝利尔,摔坏东西的钱是算在你头上的,知道麽。”


“知道。”


领子被拎起来,贝利尔又连续挨了十几个耳光。这一回再避不开,每一下都打得又快又准,特扎实。


贝利尔始终不动声色,除了微微蹙眉,再无任何反应。


罗弗寇打爽了,把贝利尔往沙发上一扔,一脚踩在他的头上。牛尾满天摇。


贝利尔的皮肤像他爸,好得不像男人,这麽一踩,就跟热豆腐被踩破一样,看得人特闹心。


脸上有血丝,但血迟迟不滴下来,就像饱含在眼眶中的泪。


“自己把裤子脱了,给我张开腿!”


罗弗寇在他脸上用力旋了几圈,拍拍p股坐在一旁,以为自己散发著雄厚的王者之风。


贝利尔站起来,嘴角一块淤青。


“贵族都是这样的麽。”


“什麽?”


“当我没说。”


一杯葡萄酒泼到他的脸上,贝利尔猛地闭上眼。


“轻视权势?那是因为你得不到!给我滚过来!”


酒水顺著头发落下,贝利尔尝试睁开眼,似乎又被辣得无法动眼皮。袖子成了蜡染布,用来擦了擦眼,还站在原地不动。


手腕被拽住,罗弗寇将贝利尔摔到沙发上,扯下他的衣裤。


贝利尔的头被按在沙发中,无法呼吸。


房门在颤抖,墙壁在颤抖。


罗弗寇也在激动地颤抖,粗蛮地拉开他的腿。


墙壁在裂缝,整间房都在颤动。


又是这种事!


玛门,你早被我看穿,那黑猫就是一监视器。你要现在不来,事後就不要来了,不要跟路西法那种伪君子一样,总是放马後炮!


这时,山崩一般,地面摇晃,楼房坍塌。


灰尘四起,酒瓶花瓶骨碌碌滚在地上,摔得粉碎。


四周似乎有石头迸裂,震耳欲聋。


惊人的大镰在混乱中挥下,罗弗寇的惨叫声像极了杀猪。


天花板直直垂落,铺天盖地向贝利尔压去。


黑猫在混乱中跳起来,不知去了哪里。


贝利尔猛地仰头,头顶一片漆黑。


这一瞬,世界静止。


贝利尔眨眨眼,恍然地看著上空。


那片漆黑,是一片翼。


骨翼。


这片骨翼的型号绝对是恐龙型,整个天花板就这样被它轻轻抬住,就像小孩玩泥巴。


一只巨爪勾住贝利尔的腹部,将他小心地托起来,往上一扔。


贝利尔就这麽像球一样的被扔出去,单翼在空中无助地舞了几下,徒劳,直直落下去。


然後,他扑到一个人的怀中。


动作是相当难看的,像章鱼。


贝利尔抬头,对上了玛门的视线。


玛门是个好孩子,欣慰啊,摸摸胸脯。别学你老爸,事儿都完了他才来,说话再好听也弥补不了别人心中的痛啊……呃,我在说什麽?


环顾四周,竟像是在一个平楼的顶层,看得到酒吧附近的街道。


“要是没有我,今天你怎麽办?”


玫瑰花瓣绯红似血点。


玛门难得严肃,看去却有些古怪。


怪在哪里,我说不出来。


贝利尔反应更怪。


没有嘴硬,没有感谢,只是抽离抱住玛门腰肢的手,飞速提起裤子。


“我不愿卖身,只是因为那样很累。一次两次无所谓。”一边说著,一边往四周看去,忽然惊道,“这是你的龙?”


黑龙老实地伏在地面,缓缓摆动著翅膀,等待主人的命令。


“你不在意?”


“如果一遇到挫折就逃跑,那以後我还要不要过日子?工作中难免会有不顺。”


“真的一点都不?”


玛门硬掰起他的脸,拨开他额前的湿发。


黑龙扑翅,身体疾速往上升。


贝利尔一脸污渍血丝,嘴角还有些开裂,实在不怎麽好看。


“不在意。”红红的眼睛更红了,小p孩子又开始拼命忍耐,不掉泪。


“我在意。”玛门眼望著贝利尔,手拍拍龙背。


汗,我知道哪里古怪了。


玛门的眼神,玛门的眼神~~~


黑龙飞向魔界的星空,天地万物在巨翼下旋转。


华丽的巴洛克建筑化作金点。


玛门脱下长披风,披在贝利尔身上,把他紧紧裹在里面,再戴上帽子。贝利尔估计这会儿得受宠若惊了。


两人的靴子轻轻搭在龙鳞上。


“贝利尔。”


我知道哪里古怪了。


玛门的声音,这声音~~~


“贝利尔,抬头,看著我。”


黑龙扑翅的声音掩去了心跳声。


迎面而来的风灌满黑色长袍。


贝利尔抬头。


玛门闭上眼,就这麽吻下去了。


贝利尔惊恐地一颤,胸部剧烈起伏。我听到他不小的抽气声。


“殿,殿下,我……”唇间模糊不清的声音,贝利尔的双手困在他的胸前,轻轻推了几下,就滑落下来。


黑龙回头看了看他们,看回正前方,再猛的一回头。抽搐。


下方是金星,上方是银星,一粒一粒,一团一团,一片一片,如同桃源外飘落的大雪,洒满天地两岸。


风声如同乱石间的水流,琴儿一般,发出喁喁细言。


银汉的碎片,虚空的彼端。


浮浮沈沈,星光在歆叹。


两人紧密贴合的唇,就像一朵昔日的桃花,於岚雾中吐绽。


黑龙因为失去了主人的指示,流离失所地在黑暗之城上空打转,飞翔。


我终於知道哪里古怪了。


玛门。


他。


他。


他。


他是你的弟弟啊啊啊啊啊──────


天神右翼


後来玛门总算给下指示,让安拉飞向贝利尔的学校。黑夜游走著迷惑,凄风擦肩而过。贝利尔恍惚地看著前方,这才发现安拉的爪子也不闲著,紧握著玛门的毁灭之镰。


“殿下很喜欢养动物吗?我看到很多动物。”


“我只养了一条龙。”


“猫呢,那只黑猫。”


玛门笑笑,没回话。


贝利尔瞥一眼安拉,赫然发现它的耳朵上挂著一小瓣白蝴蝶结。


“黑猫就是黑龙?”


聪明的孩子,观察力真好。


但是,一个平时不爱主动说话的人突然说了那麽多的话,还一直问问题急求答案,是心虚还是尴尬?


玛门一直笑著,大概也察觉了。只是他不说。


平时伶牙俐齿的小讨厌鬼突然变这麽天真,他自己没发现的时候是最好玩的。要是我,肯定也不说。


“对,对了,罗弗寇怎麽样了?”


“割掉了。”


贝利尔愣了一下。突然抓住他的衣服。


“天,你这样做是犯法!”


“他如果去告我,他会被罚得更狠。”


这时,安拉已经抵达贝利尔宿舍十三楼窗外,玛门从它身上飞下,抱著贝利尔过去,直接从窗口进去。


“你居然真的没锁窗门,小心被偷。”


“不会的。”贝利尔匆忙拉开窗口,跳进去,“殿下晚安。”


“你不请我进去坐坐?”


玛门只是开玩笑,而贝利尔竟失常到飞速拉开窗子,“啊,抱歉,我忘了,请进。”


既然主人都这麽说,玛门自然湿手抓把面粉。


玛门朝安拉打了个响指,安拉身上亮过一道银蓝光,瞬间化作小黑猫,跳进房间。


玛门毫不客气,往椅子上一坐。黑猫也轻踏脚步,依偎在玛门腿下。


“殿下要喝点什麽吗?”


贝利尔越发局促。我想他或许不是在为吻懊恼,而是因为那一吻中他的反应……非常的,纯洁。


“你这有什麽?”


“呃,只有水和茶。”


“我都不喜欢。”


“很抱歉。”


“那怎麽办呢?”玛门逮紧机会欺负他。破毛病从小到大就没变过。


“我……”


“我能抽烟吗?”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


玛门的指尖冒出紫焰,轻轻燃了竹枝形的烟杆。烟杆颜色奇异,原是黑色,在微暗的灯火下竟冒著蓝光。


贝利尔在房内踱步。


桌上一个骷髅头型的烟灰缸,玛门食指尖在杆上敲了敲,烟灰簌簌落下。


“你过来一下。”


贝利尔哦了一声,溜达过去。


“你一个人住?”


“啊,是。”


“房租贵吗?”


“贵得要命。”


“有没有想和别人合住,然後各摊一半?”


“在这里住的都是有钱人,谁稀奇节约这点钱。”


“我只是问你想不想。”


“当然想。”


“那我搬过来好了。”


“真的?太好了。”贝利尔先喜後惊,“什麽?你?你过来?”


“好,你答应了。欧里,回放一次。”


黑猫耳朵动了动,两人的对话又重复一次:“那我搬过来好了。”“真的?太好了。”


贝利尔急道:“你这叫断章取义!”


“嗯,今天不早了。” 玛门轻轻一笑,手指夹著烟杆,轻轻捧住贝利尔的脸,“不留我下来住一晚麽。”


贝利尔哑口无言。


“贝利尔,你今晚真的很可爱,要是天天都这样就好了。”


贝利尔醍醐灌顶,後退一步,变脸快到天赋异廪。


“我和殿下尚不熟稔,这事以後再说吧。我很困了,也请殿下早些回去休息。”


玛门大概也料到他会这样反应,令黑猫到窗外等候,自己也随即跟去。


安拉刚展开翅膀,贝利尔就把玛门送到窗前,不留後路。


玛门拍拍黑龙的背,又回头看著贝利尔,戏谑道:“你啊,总有一天会把天下的人都得罪光,小心被人围剿……” 说到这,他忽然停住。


星光是跳跃的精灵,沈醉绵长的温柔。


玛门失神了。一直看著贝利尔的脸。


贝利尔在对上他视线的一瞬间,看向了别处。


玛门一语不发,翻身上了安拉的背,飞离了帝都巫师学院。


这孩子怎麽了?突然抽筋。


一时按捺不住好奇心,跟著玛门跑。


他直奔潘地曼尼南,卡德殿。


地面浮现出万物倒影,真真切切。玛门在寂静的回廊中奔跑,阶梯宽阔,扶手之间距离极大,因此显得极为空旷。


烛火在楼道间莹亮。


有人出来拦截他,却被他重重推开。


眼前的人是王子,这样的情况不知该不该阻挠。守卫们都不知所措。所以玛门很快冲进路西法的寝宫。


十来尺宽的大理石桌上摆著天界地图,上面铺了几个长著骨翼的黑棋,和满满长著羽翼的白棋。路西法夹著黑棋,满图晃悠。


玛门进来,路西法倏然抬头。


“这麽晚,怎麽进来了?”


玛门没说话,只一直看著床上的人。


路西法反应迅速,立刻就放下手中的黑旗,往前走了两步。


“有事明天说,我要睡了。”


“我要带他走。”玛门冲到床边,把冰凉凉的尸体抱起来。


“放开他!”路西法叱道。


玛门声音竟异常平静。“我要带他走。”


“我叫你放开他!”


路西法难得动怒,竟做得比说得还快,一道闪雷劈过,还好魔法度把握得不错,只让玛门麻了手。


米迦勒垂直落下,疾风将他托在半空,然後慢慢躺回床面。


路西法快步走过去,把米迦勒的衣衫理好。


“爸,你没有资格和他在一起。”玛门蹙眉,“他给了你无数次机会,你每次都食言。你保护不好他,他一直为你心力交瘁,你却什麽都不能给他。”


路西法的眼神分外空d。


“那又如何?他只爱我。”


“对。所以他死得这麽难看。”


“玛门,你不要我动手打你。”路西法把米迦勒横抱起来。


米迦勒的颈项无力,头部无力垂下。


红发在空中飘摇,就像吟唱的落叶,找不到停息的天空。


他坐回桌旁,让米迦勒靠在自己的颈间,在他冰冷的唇上吻了一下,继续研究他的图纸,若无其事。


玛门使力往上看,连眨眼都不敢。


烛火在闪烁。


黑白棋安静地躺在图纸上。


总记得有那麽一个人,他脾气很好,话很少。但是无论他说什麽,即便再温柔,听了都像在接圣旨。战战兢兢,生怕惹恼他。


实际他永远不会和我闹脾气。


如果他实在憋了气,会在睡觉的时候把一只手压在我身上,我为了反击,就会把整条腿都搭在他身上,最後你压我我压你,我沈不住气先吼出来,他还表现得特无辜。吃了闷亏,不知如何对付,骑在他身上用头去撞他,他抱住我的头,两个人在床上滚过来滚过去。


肩上残留的断发,他会替我捡下。


即便在人很多的场合,我也会和他眉来眼去,人家看了都直吼恶心。


他的心很细,会在我摔跤的时候挽住我的手,将我抱紧。


他会变成小孩子来讨好我,为我做饭弄得满手是伤。


他会在我生气时递小纸条来找我和好。


他喜欢与我紧扣著十指,额头相触。


总是记得有那麽一个人,他在伤心哭泣的时候,我会难受到连看都不敢再看下去。


我记得他的笑,却不记得他的脸。


现在突然很想问问他,是否和以前一样幸福。


曾听人说,回忆是一座桥,却是通向寂寞的牢。


很想告诉他,千万千万不要像路西法那样,不然我会难受。


圣迹 第38章


贝利尔的日子越来越难过,他的整一只手已经烂掉。


一到晚上,面对光芒,他就会看到粗细不均颜色不一的两条手。他的感受我并不知道,但光看他的表情,我就会不忍再看下去。他每天晚上都要学变形魔法,以便在将来的晚上,伪装成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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