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又拎来一件黑色的裙式风衣,谢乔穿着一样好看,服务员嘴巴甜,只把三位姑娘的心说动了,可一问价钱,谢乔的头摇的都快零散了:“我买不起我买不起。”
许蓉转转眼珠在刘宇飞耳前一嘟囔,一人拉着她不让她换衣服,一人直接夺过她的包包拿出一张银卡,最便捷的居然还有曲形针别了一张小纸条,密码,服务员比许蓉更利索,超速度的刷了卡,谢乔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被两个人扯到店铺外,许蓉就说:“谢乔,你别傻了,你给谁省呢,要我就把卡刷爆,反正生米做成了熟饭,最起码得对得起自个,再说了,你就算再清高又有什么用,别人看你还不是……”
刘宇飞推了许蓉一把:“你说什么鬼话呢,有你这么说话的么。”
“难道我说的不对么?话虽然不好听,可是……算了,反正这钱不花白不花,最好花到让那混蛋r疼,你说说现在除了花他的钱,咱还能干嘛,就拿他的钱出气。”
刘宇飞看着谢乔低头不禁叹了口气,搂着谢乔的腰轻声说:“仔细想想,许蓉的话也对,咱又不能怎么着他,就只能娱乐自己了,乔乔,虽然你不说,但我们心里都明白,你见着罗昊就情绪低落,许蓉这么说也是为了你好,别老想着不开心的事儿了,再想也没用不是?只要是个人就会有烦恼,但要学会忘记它,咱只要记住愉快就行了,好了,开心点,咱姐妹这么长时间不在一起,不是应该开心才对么。”
许蓉接着说道:“提起罗昊那丫的我就想骂他,不带眼睛的智障,居然找了那么个老婆,再有钱有势怎么样,到头来还不是他遭罪,妈的那个女的,我以后每天咒她一遍,不是,一百遍,咒她生儿子没p眼!”
刘宇飞扑哧笑出来,看了看谢乔忍不住说许蓉:“行了,别提他们了,扫兴,今儿个专门请假陪乔乔的,想想去哪里玩吧。”
坐在星巴克里,谢乔终于问:“你们的工作还顺利么?”
许蓉往嘴巴里塞了一块曲奇饼说道:“别提了,实习生啊,一位本校毕业的师兄带我,他都上班好几年了,知道他是怎么形容我们这个职业的么,女的当男的使唤,男的当牲口使唤,不怕半夜j叫,就怕挣得比民工兄弟还少,听听,从新中国社会主义幸福生活直接穿越旧社会了,连时光机都省了。”
谢乔笑了:“有他说的那么可怕么。”
形容指着自己的黑眼圈说:“哎呦赶紧的看看吧,咱去四川都能充当国宝了,昨个晚上我几点回宿舍的知道么,凌晨三点啊,还没眯一会儿呢,周扒皮的电话就打来了,催命一样,我看他是没把我当男的使唤,直接当牲口了。”
“你应的什么职?”
“你还真以为咱一毕业就能做主持,跟李瑞英一样每天晚间三十分?想得美,我应的是图文校对,不干?大把的大学生争着抢着要干呢,要不是咱是专业对口的人家还不要呢。”
谢乔搅了搅焦糖咖啡叹口气:“也是,往往想的太美好,现实总是残酷的,一年年的应届大学生那么多,想找个专业对口的又适合自己的工作太难了。”
许蓉说道:“刘宇飞就比我强,她老爸找了熟人给她找了个轻松活儿,每天的拿带子按时按点儿的放京剧,我羡慕死她了。”
刘宇飞白了她一眼:“你又怎么知道我的痛苦呢,整体的听着那些依依呀呀我说话都找不着调了。”
谢乔不再说话,许蓉就问:“谢乔,你跟他说了么?”
她抬头问:“说什么?”
“你也不能老这样与世隔绝呀,好歹的出来混混活活筋骨,老憋在那儿不是跟坐牢一样嘛,要是我这性子早疯了。”
刘宇飞也说道:“是啊乔乔,出来找个工作吧,换个心情换个活法儿,说不定人就开朗了。”
这也是谢乔一直以来的心愿,她当然渴望自由的随意支配自己的生活时间,可是长久的心理压力以及对潘东明的惧怕心理,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他说,其实最怕的是他的拒绝,他的拒绝对于她的愿望来说就是处以极刑,连试一试她都不敢。
看谢乔垂着头有气无力许蓉笑着说道:“哎呀忘了告诉你了,我把夜总会的那份工作辞了,小叶老惦记着我呢,老说要请问喝酒,干脆晚上去他那儿吧,让他请咱们喝酒得了。”
谢乔摇摇头说:“我可能去不了……”
她话还没讲完许蓉就嚷嚷着说:“不是吧谢乔,咱聚一起玩玩他也不肯?什么玩意儿,你现在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呗,真不行你再摇头啊。”
刘宇飞也说:“是啊乔乔,问问吧,我都不想跟你分开。”
谢乔什么时间给潘东明打过电话呀,她躲他还来不及呢,赶紧摇头:“真不行……”
许蓉倒是恼了,一把夺过她的包包就找电话:“我替你拨号码你跟他说。”
“别……”
许蓉翻出电话第一个就是潘东明的名字,按了通话就把电话扔烫手山芋一样扔给谢乔,她其实怕死了那个男人,谢乔头皮发麻,手忙脚乱的刚想按掉,电话居然被潘东明接起:“乔乔?”
“啊?”
“啊什么啊,傻妞儿,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你都让我受宠若惊了一把。”
在许蓉刘宇飞鼓励的眼神下,她也鼓起勇气说:“我跟同学在一起,晚上不回去了……不是,晚上不回去吃饭了。”
潘东明在另一端低低的笑出来:“那我就祝你玩得愉快,等我电话去接你。”
“再见。”
不等潘东明再说话谢乔赶紧挂断电话,看着许蓉刘宇飞紧张的表情,伸出一手比个v,“欧耶!”三个女孩子击掌欢笑,许蓉高呼:“自由万岁!”
星巴克里人不多,她们的吵闹引起客人皱眉,刘宇飞吐了吐舌头,可是什么也比不上能与好朋友聚在一起来的兴奋,管他什么人怎么着呢。
酒吧在亮马桥一带,粗犷开阔的舞池里到处都是遗忘繁忙沉醉在激情音乐里的酷男辣妹,欧典风格的酒吧热闹繁杂,小叶是酒保,年纪比谢乔她们小了两岁,许蓉在这里打工的时候他就对许蓉有意思,看见了许蓉惊喜的嘴巴抹了蜜一样甜:“哟,姐姐,美女姐姐,可想死我了。”
音乐震天响,震得彷佛整个心都塞进了耳朵里,小叶几乎是用吼得,许蓉赶苍蝇一样挥开他伸过来的手,也吼道:“暧暧行了,现在我可是客人,小心我告你s扰。”
小叶嬉皮笑脸的说:“咳,我还不知道你,你不舍得。”说完看了看谢乔刘宇飞,“哎呦喂,谢小姐刘小姐,这都多少天儿的不见了,稀客稀客,好歹的让我做个东,今儿我请你们喝一杯。”
许蓉在这里打工的时候谢乔也没少来给她捧场,对小叶也熟悉,点点头笑着说:“你好小叶。”
吧台周围坐满了语笑喧闹的男男女女,有几个男的看着谢乔她们就开始吹口哨,一个走过来大声说道:“小姐,一个人?我请你喝一杯?”
许蓉翻翻眼不搭理,小叶赶紧说道:“不好意思,这我朋友。”
那人悻悻的又回到座位,还不甘心的一直扭头看她们,跟身边的几个人不知说了什么,几个人看着她们大笑,许蓉瘪瘪嘴巴,她现在不是酒吧公主了,没必要看客人脸色,狠瞪了一眼怪声怪调的骂:“癞蛤蟆。”
小叶为三人调制加冰的pastls,献宝:“这可是法国的巴斯的士,咱新进的品种。”
看起来跟汽水差不多,谢乔轻嘬了一口,口感奇特,却是一股浓重的茴香味道。辛辣刺激,不禁皱皱眉,小叶笑着说道:“谢小姐喝不惯吧,这酒后味好,来这儿的客人都喜欢点这个。”
许蓉跟姐妹碰杯,说:“谢乔,我们拜成异姓姐妹吧,我爱你们,来小叶,你给我们作证,今儿你有幸成为我们姐妹相拜的见证人。”
异姓姐妹,不知是不是激昂的乐声带动了情绪,一股暖流传遍了姑娘们的心,三人久久对视,渐渐的,如花的脸上浮出笑容,三个人六只手紧紧握在一起。
谢乔也不知道她们喝了多少,反正到了最后她晕头转向的,不住吃吃的笑,她知道她醉了,是真的醉了,因为她眼晕,整个酒吧彷佛被倒置了,人影,灯光在眼前不住的跳跃回旋,她想闭上眼又怕撞到什么,睁大眼睛也看不清楚什么,一切景致都像是漂浮在空中的海市蜃楼,因为她忽然看见多个罗昊的脸,有微笑的,有深情的,有哀伤的,还有今天看着她无动于衷的。
她就摇摇头,觉得热,就把风衣脱了,她忘记身上还穿着露背装,她忘记了自己是多么的引人注意,只记得她要高兴,她要开心,要忘掉所有的烦恼悲哀,什么罗昊潘东明,叫他们统统见鬼去,还有那个气焰嚣张的宁筱雅,也让她见鬼去,满眼都是乱闪乱跳的灯光,耳朵里是疯狂的音乐跟自己的笑声,她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开心了,很久很久以前,彷佛是上辈子,她还这么活泼这么爱笑,又喝了一口酒,酒就呛进了她的喉咙里,她咳得喘不过气,咳得眼泪汪汪的,红着脸揽着许蓉刘宇飞,口齿不清的说:“今天,花儿喜笑欢悦,明天,就会凋谢,我们希望常驻的一切,诱惑你,然后飞逸,什么是人世间的欢乐?那是戏弄人世间的电火,像闪光一样短促,美德,多么脆弱!友谊,何等难遇!……为了友谊,为了爱情,为了重生,干杯吧姐妹们!”
“对,趁此刻天色明媚湛蓝,趁鲜花娇艳芳菲,干杯!”
“趁以前景色还在变换,白昼尚不曾让位,干杯!”
在酒吧驻唱的白芸款款扭了过来,看到许蓉就亲热的打招呼,许蓉也醉了,拉着白芸非要干杯,白芸指了指台上说:“我不能喝,得干活儿了。”
许蓉醉眼迷离的说道:“白姐,你要是喝了这一杯,我就找个唱功一流的美女替你,保管这酒吧热起来。”说完一把扯过还在痴痴笑不停的谢乔说:“这妞儿你知道吧,让她唱,她最会唱了。”
谢乔挽住白芸的胳膊摇了摇:“对,对,我最会唱了,我唱给你听。”
不等白芸说话,谢乔随手抽了吧台上小瓶子里的一朵玫瑰,咬在嘴巴里,摇摇晃晃的走上唱台,还没站稳就听台下欢呼一片,口哨叫嚣,客人们太热情,又疯又狂,她觉得自己着了魔了,整个人都是轻飘飘昏沉沉的,台下是混乱的,缤纷的,五颜六色的人影在重叠,在堆积,她变得很爱笑,笑容媚入骨髓,对着麦克风说:“寄语多情人,花开当珍惜,安可!”
她对乐队打了个响指:“music。”
音乐声响起,贝斯手的拨片划响了第一个音符,所有朦胧的模糊的意识里,谢乔觉得贝斯手在围着她转,她就大笑着学他弹贝斯的动作,又跳又笑,台下的人潮跟她一样疯,有的已经站起围在唱台前,为她的疯狂为她的笑容用力的吹口哨用力的鼓掌,她就更为卖力气的表演,她的心里一样的疯狂的叫着再见再见再也不见,到底跟谁再见她也弄不清楚了,反正她醉了,她要疯狂的释放。
“醉了,因为我寂寞,我寂寞,谁来安慰我,自从你离开我那寂寞就伴着我……”
谢乔学的是播音,声音本来就软腻好听,酒醉之下压低了嗓音更是性感宜人,漂亮的脸孔,迷离的眼神,动人的舞姿,风靡了酒吧里的人群,穿梭,扭动,疯狂闪个不停的灯光让她眼花缭乱,贝斯手在她身边狂放的激烈的表演,她只记得彩纸条像雪片一样从头顶洒落,掌声,吆喝,喊叫,酒气,人语,这么不真实,谢乔的神志开始恍惚。
“如果没有你,日子怎么过……”
她忽然冲到台边去,热辣的扭动身体用手中的玫瑰指着一个男人喃喃的唱,她眯起眼睛,因为看不清那个男人的脸,只看见如一个圆包子似的脸在灯光下油光光的发亮,更亮的是包子脸的眼睛,贪婪的看着妩媚娇艳的谢乔,她眯眼的动作很性感,男人热了起来,他夺过玫瑰对着花儿亲了一口,惹来周围更疯狂的尖叫。
谢乔还犹不自知自己在男人们眼中是如何的性感鬼魅充满诱惑力,还在沉醉的唱“我哭了,因为我寂寞,我寂寞,谁来安慰我……”她只听包子脸男人大吼一声:“宝贝,我安慰你。”谢乔根本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被他一把从台上拉了下来,这下可乱了套了,人群呼啦一下围住他俩,那么多双手也不知道要干嘛,撕扯男人还撕扯她的裙子,包子脸抱着她的腰,眼中的谢乔就像一颗熟透了的杏子一般让他眼馋,急切的就俯下脸要去亲谢乔。
不管谢乔醉的多么不省人事也被这一切吓醒了,光怪陆离的灯光张牙舞爪的人群最可怕的是那张越来越近的包子脸,她惊恐的把手护在胸前,开始哆嗦,男人y笑的脸让她大惊失色,几乎是条件反s一抬手,一巴掌扇了上去,然后尖叫开始挣扎。
吧台边上的许蓉刘宇飞还在为谢乔一边打拍子一边胡叫着欢呼,看到她居然被人拉下了台激灵灵的就醒了神儿了,刘宇飞已经开始尖叫,但她被吓傻了,只会坐在那里连去救谢乔都没想过,许蓉毕竟还是混过欢场的,脑子反应快,把谢乔的包包塞进刘宇飞的手里说一句:“快打电话。”也没说打给谁就跑去冲进了乱糟糟的人群里。
刘宇飞愣怔了一会儿才突然想起打电话,可打给谁呢,抖着手拿着谢乔的电话,按了绿色通话键,谢乔的上次通话记录是打给潘东明的,潘东明接起电话的时候电话里嘈杂一片,他皱皱眉问:“乔乔,你在哪儿呢这么吵?”
看着扎堆涌动的人头刘宇飞想也没想就哽咽着大叫:“救命呀浮生酒吧谢乔被人打了快来救命啊。”
一句话喊完挂断电话也要往人堆里去,被小叶一把拉住急急的说:“保安都过去了,你等着,一会儿连你也找不见了。”
酒吧里的保安个个体型庞大,很快控制住场面,把压在人堆里的邪气拉了出来,那姑娘像老虎爪下的小鸟一般已经被吓傻了,也不醉了,新买的衣服也被扯烂了,浑身抖得跟筛糠一样,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许蓉扶着谢乔还在跟人斗嘴,包子脸被谢乔扇了一巴掌,人太多也不知被谁狠踹了几脚,恼的把帐都算在了谢乔头上,不顾自己伙伴跟保安的规劝,一个劲儿的往前挣着撸着袖子要打人的模样。
此刻音乐也停了,整个舞池分为两派,一边是酒吧经理带着保安维护秩序,把许蓉谢乔挡在身后,一边是不停叫嚣着怒骂的男人们,扬言经理不把谢乔交出来就要砸了酒吧,经理正在耐心的跟客人解释:“先生,这位小姐可是您先动手从台子上拉下来的,这么多双眼睛瞧着呢,咱出来玩总得有个秩序吧,您要是再这样我可真要报警了。”
杨群是第一个冲进来的,没头没脑的叫嚣着冲过去大声吆喝:“怎么了怎么了?谢乔?你没怎么样吧?”
谢乔正吓得瑟瑟发抖呢,一看见杨群就哭了,刚抹了抹眼泪眨眨眼,杨群身后又冲进来几个人,一看居然是辛少江涛欧阳还有几个生面孔,个个横眉竖眼的不耐烦,潘东明被这些人簇拥着快步走过来,杨群却是一看谢乔身上的衣服都烂了,露出一小片肩膀,早起红了眼睛,一把扯过谢乔拉到场子间指着几个男人恶狠狠地问:“谁打你?你给指指,咱今儿就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包子脸喝了不少,自己帮手也多不怕杨群,用大拇指指着自己鼻子仰着脸说:“我打的,你怎么着吧。”
杨群一打量包子脸,靠,肥大壮硕,心中暗暗估量着自己是不是他对手,刚好辛少冲过来,估计也喝了酒,脸色潮红,他还没站稳就被杨群猛推了一把,指着包子脸恨声说:“给我揍他!”
辛少被杨群推了个踉跄,往前跨了一大步,包子脸一看还以为辛少真是过来揍他呢,没多想一老拳就揍了过来,稳稳当当的打在辛少鼻子上,谁的鼻子经得起这么个攒足力量的拳头哪,只听辛少“哎呦”一声捂着鼻子就躺下了。
杨群实在没成想辛少居然这么菜,嘴巴张成o型了,吃惊之余就看见辛少哼哼着又爬了起来,一看,乃乃的,鼻子流血了,y狠的看着包子脸几乎牙都要咬碎了,彷佛这人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勉强挤出一句:“靠你丫的八辈祖宗!敢打我!”完全不要命的扑上去厮打。
潘东明身边的几个生面孔个个摩拳擦掌俩眼放光,兴奋的像是抢夺玩具一般很快便利利索索的参战去了,江涛却是拉过经理也不管场面如何的劲爆笑眯眯的说:“您是经理?咱谈谈……”
潘东明看着三个姑娘跟木偶一样僵直着身体,又看着谢乔的烂衣裳皱皱眉,谢乔一看见他脑袋更晕了,吓得不敢抬头,只看见潘东明的脚停在她面前,心里开始扑通乱跳,潘东明开口,挺平静的但冷冷的说:“谢乔,谁让你来这儿胡闹的?这是你该来的地方么?”
谢乔大气也不敢出,紧紧地拉着自己的裙子不撒手,许蓉刘宇飞更怕,上次在别墅里潘东明打谢乔那一巴掌让俩人惊了好长时间缓不过来,这次真怕他又是抬手一耳光,更怕他捎上自个。
谁知潘东明讲完了就转身,抱着膀子看打架去了。其实他气得要命,一看见谢乔的破衣衫他的鼻孔口腔跟呛了浓烟似的辛辣难受,浑身散发着戾气,两肋腾腾窜出的怒火几乎要从他的眼睛里跳出来,胸腔里更像有个炽烈的火球滚来滚去,可他能忍,从他的表情上来看他倒是平静的很,谁也想不到这个看似优雅无害风度翩翩的男人此刻就是一个点燃了引信的火药桶。
江涛也不知道怎么跟经理协商的,保安开始往外撵人,闲杂人等一概不留,不一会儿便清场了,包子脸一边的人一看,占不着便宜了,慌神儿了,特别是辛少一把扭着包子脸的胳膊贴身r搏,“咯嚓”一声居然把胳膊关节给脱了,包子脸顿时杀猪一样嚎叫,辛少一撒手他便皮球一样打滚去了,有人开始想要跑了,瞅准了空闲撒丫子掉头就跑。
杨群此刻是最高指挥官,几乎跳着脚大喊:“大伟,你后面呢跑了,加把劲儿给我狠揍这几个小丫挺的。”
潘东明站在一边看热闹,彷佛这场混乱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直到逃跑那人经他身边他才猛的一伸手,喝了一声:“回来!”就揪住了那人衣领,那人不设防差点栽倒,刚恨恨的骂“我c……”抬手挥出一掌,他还没骂出口潘东明已经大怒,不等他的手到沾着衣边已经一手卡住他脖子手下使力,男人便只有翻白眼的力气了,身边就有一圆桌,上头摆满了啤酒瓶子,潘东明伸手一捞抓了一瓶子抬手就砸,根本不看砸的是不是地方,听见酒瓶子碎了就撒手,男人跟一软面条儿一般满脸血的晕了。
潘东明开始不耐烦,解开西装扣子松松领带走进战场里,这么乱糟糟的场面他的步伐却还是优雅的跟散步一样,杨群扬声喊道:“哎呦哥哥,您还是歇歇吧,这身娇r贵的要是丫的磕着碰着我还真怕咱爷爷那根拐杖。”
潘东明却是跟没听见似的,对方还有三人没撂倒,他一参战辛少他们竟都停了手,轮到他们瞧热闹了,包子脸的人哪能经得住这般的车轮战哪,何况遇上的这位刚养精蓄锐了一把,精神抖擞的,指东打西连踹带踢竟然是近身小擒拿,只听“砰砰”一阵乱响,三人顺利的跟他哥们一起躺地上开“哎呦”大会去了,死活都不愿意起身了,可潘东明并不住手,他也不叫骂,只用拳头说话,全是压制性的拳脚相加不说,还逮什么就砸什么,瓶子,杯子,凳子,也不管砸的是你脑袋还是要害,完全就是一暴徒,疯子。
谢乔三人已经吓得不轻,看着正在“热身”的潘东明跟看怪物一样,只听杨群拉了拉江涛说:“喂,丫的喝了多少?这么打下去还不出人命了,赶紧的劝劝去。”
江涛也不说话,依然是笑眯眯的看着潘东明,彷佛他不是在打人,正在唱大戏一样,他的样子完全是一副陶醉。
杨群翻翻眼,又看见了谢乔,眼珠一转,猛的抓住了谢乔的手,谢乔吓得差点叫出来,杨群努努嘴巴说:“你也看到了,今儿可是为了你,这人已经疯了,要是东子因为你打死了人,你也一起跟着倒霉吧,不然,你就给我劝架去。”
他也不等谢乔反应,一推就把谢乔给推出去了,谢乔踉跄着一手抓紧了衣服,一手赶紧拉住又举起一瓶子的潘东明,跟石磨一般往后坠,含着眼泪叫了一声:“求求你,别打了。”
谢乔紧紧的抓着潘东明的衣服不撒手,又是哭又是求的,潘东明才扔了手中瓶子,指着地上的几个人问:“谁打你刚才?你给我指出来。”
谢乔含着眼泪往地上瞅了瞅,都打成这样了还能认出来么,全是猪头,本来挺干净的几个人此刻跟刚出土的唐三彩一样,花花绿绿的,她也不敢多看就摇了摇头,潘东明更生气了,怒道:“你连谁打你都分不清,你他妈喝多少,怎么就没喝死你呢?”
江涛这才踱过来,说:“行了,警察来了,你洗洗去。”
潘东明甩开谢乔的手把自己西装的扣子扣好,看了看谢乔,忽然伸手胡乱揉了揉谢乔的头发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