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响处,却是一个老仆人探出了头,看见静月站在门外,惊奇道:“我家小公子说有人在敲木鱼,还真有,怪了,我怎么没听到呢。”
静月上前行礼道:“佛渡有缘人,既然小公子能听到我的木鱼声,还请老人家禀告一声,贫尼静月求见。”
老仆人打开了门,恭敬道:“小师父快请进,我家小公子有言有先,若是门外真有高人,快快请进。”老仆人领了静月,进入了魏府。
魏府很大气,可能和魏老爷是个武人有关,整个府第不见一丝旖旎文雅之色,大开大阖,豪壮开阔,一看就知道主人是个豪爽义气之人。
甫一进入房间,静月就看见了师父。
一个眉目清秀,身材纤细的男孩子正坐在书桌前,脸色苍白,形容消瘦,一看就知道有不足之症。男孩子面前放了本《地藏经》,自己正拿了笔,仔仔细细的抄写经文。
这男孩子就是妙凡师太的轮回转世,这一世,妙凡师太得了男身。
静月跪倒在地,向他行拜参见师父的大礼。
那小公子站起身来,却是闪向了一边:“这位师父,因何向我行此大礼?”
静月知道经过转生,师父已是忘却前尘,只因修行深厚,一点灵识未闭,还保有前世礼佛念经的习惯。
静月转向老仆人道:“老人家,我与你家公子有几句话要讲,还请老人家回避一下。”
老仆人看向他家公子,见小公子点了点头,这才退去了。
“这位师父,有话请讲。”
静月望着他道:“师父与静月有个十年之约,师父忘记了?”
小公子被静月这话说的楞住了,十年之前,自己刚刚出生而已,怎么会和这位小师父有约定呢?不过看她的样子,不象是瞎说的,而且,自己看见她,确实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他正在沉思,却猛听得耳边一声大喝:“莫忘前因,莫失本性!”
小公子吃了这当头棒喝,浑身一颤,头顶一凉,好象有什么东西哗的一下灌入了脑中。片刻之后,他抬起头来,向静月笑道:“十年不见,小静月已是长大成人了。”
静月知道师父已经回来了,立即又跪了下去,重新参拜师父。
这一次,妙凡师太却是没有避让,受了她的一拜。
见礼完毕,妙凡师太目不转睛的盯着静月,看了好大一会儿,连声赞道:“好!好!好!你守住了一颗菩提心,没有堕入红尘中,为师放心了。”
静月却道:“是静月累及师父了,要不是因为静月,师父也不会再轮回这一世。”
妙凡师太慈祥的看着静月,没有半点的后悔与波动:“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太过执枉,生怕你被世俗迷了心窍,却不知世间万物,自有缘法,我太过强求,业障深重,这才修不成正果的。”妙凡师太现在是小男孩的样子,虽然慈祥的目光从一个孩子眼中闪出有些怪异,但在静月看来,不管是哪个样子的师父,都是可亲可敬的。
妙凡师太又接着说:“我刺瞎了你的双目,累你受了二十年失明之苦,现在,是时候了结这段因果了。”
静月忙道:“我不怪师父,对我来说,眼睛瞎不瞎没有太大妨碍。”
妙凡师太笑道:“痴徒儿,不了这段公案,师父如何得证菩提?你不需多说,师父自有安排。”说罢,妙凡师太抬起手来,向自己双目之中凌空抓了两下,张开手来,却是两颗蔚蓝色的泪珠。
妙凡师太走到静月面前,将那两颗泪珠滴入静月眼中,泪珠迅速渗入,弥漫了静月的双眼,片刻之后,那已经散开的泪珠却逐渐向静月的瞳孔中凝聚,在瞳孔之中,又结成了一个小米粒大小的瞳孔。
静月的眼睛,赫然变成了双瞳!
“关合天眼吧,试试用这双眼睛看看我。”妙凡师太微笑着看着静月,那两颗眼泪离了她的眼睛之后,她那双原本明亮的眼睛,却已是变得黯淡无光了。
静月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明亮的阳光有些刺眼,她这初次见到光明的眼睛很不习惯,她那双大眼睛不由的眯了起来:“怪不得人们都愿修天眼呢,这双r眼,确实没有天眼好用。”
妙凡师太还是第一次听到静月说出这种类似抱怨的话,不禁笑了:“傻孩子,习惯了就好了,你处在俗世中,还是用r眼去看尘寰比较好。”
适应了阳光后,静月这才看清了面前的妙凡师太的样子,静月扑通一声再次跪倒在地:“师父,你的眼睛。。。。。。”
妙凡师太笑道:“无妨,为师在地藏菩萨面前念十年《地藏经》回向给你,只需十年,为师的眼睛就会重见光明。”
了结了这段因果,妙凡师太忽然问静月:“你找到你要去的地方了吗?”
静月想了想,却是摇了摇头:“徒儿的修行还不够。”
妙凡师太道:“你是个有去处的。”
自己是个有去处的?
静月不太明白妙凡师太的话,她本想再请教一下,却听妙心师太又说道:“你我师徒今日缘尽,你去吧。”
静月早就知道自己和师父只有这一面之缘了,可真到了这分别时刻,心中不禁伤感万分,不由的垂下泪来。
妙凡师太挥手道:“你我方外之人,不要学那小儿女,做出哭哭啼啼的样子来,还不快去!”
静月又向妙凡师太磕了几个头,这才起身告退。
出得魏府,静月去和赵谦他们会合。
走在路上,想到妙凡师太的利落洒脱,静月不由叹道:自己终归还是不如师父,还是没有师父那般悟得解脱。
赵谦心细,一看静月微红的眼眶,就知道她肯定是见到了她师父,而且,还因为再一次的分别伤感了。
两人上了车,一行人又循了来路往回走。
赵谦知道静月这个时候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自己慢慢的平静,他也不说那些表面上的话,只是伸手搂住了静月:“回杭州?”
静月点点头:“嗯,回吧。”
赵谦想让静月忘掉和她师父分别的伤感,故意捏着静月的下巴调笑道:“小尼姑,我为你辛苦了两个多月,你可怎么报答我啊?”
“再教你背一部经。”
赵谦听了静月的话,差点没吐血,使劲的掐着静月的脸蛋,不满道:“小尼姑你太不上道了,你应该这么说:‘小女子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
静月挺给赵谦面子,吃力的笑了笑,摸着赵谦的脸轻声道:“辛苦相公了,等我多念些经,为你祈祈福。”
难得静月主动的触摸自己,还说的这么温柔动听,赵谦简直都有些受宠若惊了,他还没来得及表示惊讶,又发现了另一件事,他失声尖叫道:“小尼姑,你的眼睛看得见啦!”
静月又想起了妙凡师太那双失明的眼睛,不由的又有些失落,她又怕赵谦担心,强笑道:“嗯,好了。”
赵谦虽然觉得静月的眼睛恢复的蹊跷,不过他敏感的注意到一提这事,静月就有些勉强,他也就识趣的放过了这件事,不再提起了。
静月也不想再说这事,于是问赵谦道:“你好歹是个王爷,出来这么多日子,不怕你皇兄怪罪你么?”
赵谦一根根的掰着静月细长的手指,回答静月:“怎么会,他巴不得我离他远点,少给他惹点事。小尼姑,咱们晚点回去吧,我挺喜欢咱们现在这种日子的,有山有水,有吃有玩,还能帮人降妖捉鬼,看,还能增寿,这多好啊。”赵谦撸起袖子,让静月看他胳膊上的寿元线。
静月在他的寿元线上摸了摸,对赵谦道:“我早就给你讲讲关于增寿的事了,我发现我可能给你了一个错觉,让你觉得捐了钱就能买到寿命,其实不是这样的。增寿的办法有两个,一是做善事,二是修身。做善事又分成三种,按佛家来讲,就是财布施、法布施、无畏布施。财布施就是捐钱。法布施就是给别人讲法,将你的善言感悟讲给大家,或者印一些经文,广传佛道。无畏布施就是在别人危难时,你没有怕的想法,只有救人的念头,这就是无畏布施。”
赵谦仔细的听着,嘴里念叨着:“财布施,法布施,无畏布施。”
静月道:“你为双流城捐了十万两银子,就是财布施了。为了救那个女孩子,你扑向火场,就是无畏布施了。因为你做了这两项善事,所以你的寿元线就起了变化。”
赵谦点头道:“我明白了,诚心做善事,才能增寿,我正好误打误撞做了增寿的事,所以善恶流才个下降,寿命才会增加,是吧?”
“对,正是如此。第二个增寿的方法是修身。修身就是对自己善。”
赵谦c嘴道:“我一直对自己很好啊,我吃得好,穿的好,住的好。”
静月道:“对自己善,不是说的吃穿住用。你就是一个对自己不善的人。你受过伤害,做过错事,却不思悔改,破罐破摔,这就是对自己的不善。懂得宽容,懂得珍惜,懂得敬天地,孝父母,友兄恭弟,和睦夫妻,增加福泽,这才是对自己善。”
一席话,让赵谦茅塞顿开,终于明白了,寿命不是花钱能买的。
静月见赵谦听得认真,继续说道:“做善事,并不能抵消罪恶。简单说吧,你杀了一个人,然后再救一个人,并不是说你就没有罪过了。因是因,果是果,你杀的人,少不得找你偿命,你救的,少不得要报你的恩,这两者,并不能相抵消,也不会相冲突。”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同志们有什么不同意见就说出来,我可能写的有不对的地方,希望大家勇于纠正。
第章
赵谦本来还以为这次又救人又舍财的,肯定能抵消掉几条人命呢,现在又听静月的意思,好象抵消不了,顿时就着了急:“小尼姑,那我害的那些人命怎么办?”
静月道:“太深奥的佛理我讲了你也听不懂,我就简单点说吧,两条路:一是忏悔,二是诵经。你在菩萨面前发下誓愿,真心忏悔,以后不会再犯,还要虔诚诵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果报也分很多种,并不是说你害了一条命,就一定要拿命来赔。
我记得以前师父曾经讲过一件事,曾经有张李两位施主一起做生意,有一次赚了很多钱,这李姓施主就动了贪念,将张姓施主谋害了,回到家中,他向张施主的父母说张施主是溺水而亡。张施主一家大小,就指望着张施主养家,现在张施主一死,失了银钱来源,一家人饥饿欲死。张家无奈,就要将张施主的妻子卖了换些钱财。在一家大小要分离的时候,被这李施主看见了。
李施主看见因自己一贪之念,这张家就要妻离子散,不由的就后了悔。他立刻将本应该属于张施主的钱还给了张家,保全了张施主的妻子没有被卖。然后他将张施主一家接到自己家中,向对待自己亲生父母一样供养着张施主的父母,对张施主的儿女也视如己出,十几年如一日,从来没有过怨言,等张施主的儿女长大了,还为他们各自成了家。
张施主的父母很感念李施主的恩情,两位老人家要向李施主磕头拜谢,这李施主自然不敢受这一拜,当下就对张施主的父母说出了谋害张施主的实情。张施主的父母自然为儿子的死感到伤心,但这十几年来,如果没有李施主,他们一家就要家散人亡了。张施主的父母想起李施主的好,就原谅了李施主。
当天,张施主的父亲就向张施主的牌位祷告说:李施主虽然杀死了你,但这么多年来,就如同你在世一样,替你养着父母儿女,冤家宜解不宜结,他诚心悔过,你就不要再怨恨他了。当天夜里,李施主就梦见了张施主,张施主对他说,你替我供养了老人,保全了妻子,抚养了孩子,我不再让你偿命了,只要你将我的尸骨运回故乡埋入祖坟,咱们的债就彻底了结了。”
静月喘了口气,继续说道:“可见只要你诚心要解冤仇,并不是一定要偿命的。你不用太过失望,上苍对悔过的人还是宽容的。你诵《地藏经》一部,就能招来你的冤亲债主,你诵完经之后,回向给他们,也许会慢慢的还掉一些债。”
赵谦一听还有得救,不禁喜出望外:“念,我一定念。等回了杭州,我去找找被我害过的人,给他们家属一些钱,让他们过的好一点,没准他们也就不怨我了。”
静月对赵谦是无言了,这个家伙,总是以为钱能解决问题,仗着自己有点钱,恨不得用钱将全世界的人都砸死,唉,还是没有真正的醒悟啊。不过知道了赎罪,也算是大有长进,也不能太过强求,有些道理以后再慢慢讲给他听吧。
赵谦还自以自己的方法不错,自己于茫茫沙漠之中,又看见绿洲了,于险险危机中,又看见生机了,自己美的不行,心情愉悦的拽着静月的手说道:“小尼姑,我还要生儿子呢,快告诉我怎么才能生?”
“求子要念《观世音菩萨普门品》,求送子观音送个孩子给你。还要念《地藏经》。我以前见求子的施主们都是在菩萨面前发下誓愿,念《普门品》五千遍,《地藏经》五百遍,你不妨一试。”
赵谦挠头道:“五千遍,太多吧?”这个性子,标准的会享福,不吃苦类型的。
静月道:“《普门品》很短的,一天念几十遍绝对没问题。你若诚心去念,菩萨肯定会送个孩子给你的。”
赵谦心一横,手一拍:“小尼姑,我念了,你教我吧。”
静月不知从哪摸出了个观音玉坠,浅绿的颜色,精致的雕刻,玉质也很好,赵谦打眼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玉石。静月道:“这个坠子是我小的时候,一位女施主舍与我的,我留了也没什么大用,你戴着吧,这是开过光的,我师父亲自加持的,可保你平安。你若有什么誓愿,就和它说吧。”一边说,一边帮赵谦挂在脖子上了。
赵谦摸摸那玉坠,问道:“小尼姑,我现在向菩萨立誓,要背那个《普门品》和《地藏经》行吗?”
静月点点头:“可以,只要你心诚,菩萨就知道的。”
赵谦双手合十拜了拜,虔诚祷告道:“菩萨呀菩萨,弟子赵谦想要个儿子,现在向您保证念《普门品》五千遍,《地藏经》五百遍,望菩萨大慈大悲,送个孩子给我。”
菩萨求完了,赵谦立刻付诸行动,让静月教他念这两部经书。
《普门品》不长,赵谦只用半天就记住了,倒是《地藏经》颇长,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记得住的。
两人就这样一个教一个学,日子倒也很好打发。
这天晚上,众人投了宿,团团坐在客栈里吃晚饭。
静月茹素,赵谦为了求子,也暂时告别了荤腥,好在他对口腹之欲不是很在乎,看见别人大鱼大r,他倒也没觉得馋得慌。
一边吃饭,李秀等人一边讨论这一路上发生的那些事情,听着听着,赵谦忽然放下饭碗向静月说道:“从双流城出来就没遇到过好玩的事,现在想想还真是有点无聊,小尼姑,要不你捉两个鬼来给我玩玩?我是个勤快人,可闲不住啊,唉,你说怎么就没人出点事,让王爷我来管管呢。”
这厮的嘴比拘魂咒还管用呢,话音未落,只见门外涌进了好些的人。
静月瞟了赵谦一眼,赵谦张大个嘴,楞楞的望着那些人,半晌,他一拍大腿:“小尼姑,我想让咱们大宋收复北方,你说这事能让我说着不?”
来的这些人,是衙役里的公差。十几个人进来后,迅速分成两行,站在门口旁边。有一男一女下了轿,看似象是一对夫妻。
男的虽然没有穿官服,但以公差们的恭敬和这个排场来看,应该是本县的县尉。现在静月他们在的这个客栈,和双流城所在县毗邻,所以,这个县尉并不是赵谦给了十万两银子的那个县尉。
县尉穿了一身便服,衣服极为朴素,灰色布衣,黑色布鞋,都是半旧的。年岁也不大,大概三四十岁,人长得也很周正,只不过太过瘦弱,看起来颇似个穷酸秀才。
那妇人也是三十上下岁的样子,身材微福,双眉弯弯,眼中天生的含着笑,看上去极带人缘。
这两人打量了一下吃饭的众人,就将目光锁在静月身上了。
两人走向前来,向静月施礼道,那县尉道:“杨玉顺携妻韩氏拜见这位师父,扰了师父用饭,还请师父见谅。”
静月放下筷子道:“无妨。”
见静月如此冷淡,杨玉顺拿不准静月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说话间,就有些犹豫了。
旁边的韩氏怕冷了场,连忙道:“这位师父,我们夫妇有事相求,这里人多嘴杂,能否借一步说话?”
静月起身道:“楼上有房间,那就上去说吧。”
有又好玩的事了,赵谦怎么可能错过呢,他跟在静月后面,也要跟着上楼。
那杨玉顺看着赵谦,为难道:“这位公子还请留步。”
一个小小的县尉,赵谦哪会放在眼里啊,当下不耐烦道:“我跟着我娘子,你管得着吗?”
在自己的地盘上,还有人这样横,这杨玉顺心中就有些不得劲,刚要喊人拦住赵谦,就听那个尼姑说道:“他是我相公,不碍事的。”
杨玉顺大吃了一惊:“尼姑也能成亲?”
静月道:“我已还俗,自然能成亲。”
这是人家的私事,杨玉顺也就识趣的不再问什么了。
四人进了房间,赵谦大摇大摆的就坐下了,连个客套话都没说。倒是静月说了句:“二位请坐。”
杨玉顺和韩氏也没坐,两人只是用怀疑的眼光不断的打量静月,好象不相信静月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一样。
赵谦是看热闹的,此时他眼睛滴溜溜乱转,正在琢磨这对夫妻的来意。而静月却是沉默惯了的,静坐安然,只等那夫妻二人说话。
一时间,没人开口,屋中反倒安静了起来了。
过了好久,韩氏先开口道:“这位师父,我有一事相求,还请师父帮我指点一条明路。”
静月道:“请讲。”
韩氏看了赵谦一眼,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我和相公成亲十几年了,几次有孕,孩子都没能保住,求遍了名医,都说我身体无病,只是不知为何,这胎儿却总是保不住。恳请师父垂怜,帮帮我们夫妻。”
一听还有和自己同病相怜没孩子的,赵谦在旁边忍不住笑了:“她又不是大夫,你找她有什么用啊?”
那韩氏红着脸道:“我们也不知道这位师父能帮上什么忙,只不过。。。。。。”好象有难言之隐一般,说到这里,韩氏就卡住了。
“只不过是有人指点你们来的,是不是?”静月替她将话说完了。
杨玉顺和韩氏不可置信的齐齐叫道:“你怎么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催,我的进度不慢了,平均下来绝对是一天一章,即便哪天不更新,后来肯定会补上的。
我不是专业写手,也有事情要做的,不可能天天泡在电脑前面写这个的。
不要催我,催得太急了我就会着急,写的时候难免就会有应付,质量就没了保证。就象《随遇而安》一样,大家催的急了,我就匆匆做了个结局,结果自己都不满意。
再说了,写这篇文要查很多佛教资料的,而佛教的东西又大多比较难懂,我还尽量把它编进故事里,有困难啊。。。。大家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