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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部分(2 / 2)

金金在照顾产妇,展岩托着一团会哇哇哭的“血块”,小心翼翼地护着他的脐带,就着热水帮他洗身子。


生命真的好奇妙,突然就这么降生了,还会啼哭会踹脚,更会——


握着他的手指不肯放。


洗干净了小r团,白白胖胖的,然后,伸舌,想觅食,吮上他的指,他急忙抽离,就怕指间的烟味影响小宝宝。但是,小宝宝哪肯依,扁嘴,就想哭。


展岩的唇微弯,这段日子,他是第一次有了真心欣悦想笑的心情。


“让我看看他。”阿依躺在床榻上,含着眼泪,也很激动。


“阿依,孩子的父亲迟早有一天,会感谢你一直以来的坚强。”他真心地说。


如果他是那个男人,他会感谢她没有放弃这么可爱的生命。


“要不要我也给你生一个呀!”危机接触,酥金金很爱开玩笑。


“好啊,那我们要不要马上飞去荷兰结婚?!”他皮笑r不笑,也终于有了开玩笑的心情。


小阳先愣了一下,然后,听懂了,捧着肚子大笑出声,“展哥哥,你太毒了!”


果然,酥金金又七窍生烟。


“哇哇哇哇”产妇还没下奶,宝宝饿得哇哇大哭。


“我去城镇上买奶粉!”他无法继续笑闹了,全部精神就在小宝宝身上。


小宝宝每一声饿着的啼哭,他都觉得揪着他的心。


“展岩,天很黑,外面还在下大雨,你要小心点!”酥金金在后面喊。


“知道了!”他的声音,消失在雨幕中。


第二章


怎么会这样?!!!


宁夜坐在马桶盖上,脸色发白,她手里拿着的一条笔棒,上面的测验区很清晰很清晰的显示着两条红杠。


怎么可能?!!!!一定是验错了!!!!


但是,她的身旁,还叠着一小捆全部测过的验孕棒,上面的测验结果,全部都是两杠。


和昨天晚上,测过的情况,一模一样。


“死丫头,一大早占着茅坑就是不出来,你想憋死老子吗?!”爸爸在门口一边发怒的拍门,一边骂咧。


“爸,你别这样。”姐姐抱着娃娃劝慰父亲,然后敲敲门催促,“宁夜,你姐夫也得洗刷了去上班,你稍微快点哦!”


把洗手槽的水龙头打开,她用冷水猛的一次有一次扑面。


刺骨的冰、寒,让整个感觉,那么真实。


不是在做噩梦。


这段日子,腰部一直有坠感,偶尔小腹还会抽痛,一直以为,是月事快要到来的症状,但是,等了又等,该来的始终没来,却——


清晨刷牙的时候,老是觉得口腔有难忍、让人干呕的金属感。


中午食堂中饭时,面对r大排时,老是难以下咽的强烈作呕感。


晚上下班回家后,那也不想去,老是贴到枕头就能睡着的疲惫感。


一切,都太不对劲。


直到——


根本没有任何经验的她,开始担惊受怕,犹豫了好几天才硬着头皮,到药店买了第一个验孕棒……


擦干脸,对着镜子里毫无血色的自己,她有种欲哭无泪的无力感。


宁夜,你怎么把自己的人生,搞得这么狼狈?


她拿着个黑色塑料袋,把所有验孕棒和包装盒全部都整理干净,然后,打开洗手间的门。


“死丫头,你舍得出来啦!”爸爸又想大吼大叫,但是,看到她凝重、异常苍白的脸色,“喂,丫头,你不舒服?”


“没、没——”她挥挥手,呆滞地向沙发走去。


拉高被子,把自己整张脸都埋进去,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宁夜,你不去上班吗?”姐姐他们去上班前,问她。


“不了,我感冒了,请假一天!”她捣着唇,不让别人听出自己正在哽咽。


“身体不好,不要睡沙发,到楼上房间休息哦!”姐姐不放心的交代,但是无奈上班时间已到,只能匆匆出门。


家里,只剩下,在楼上照顾小娃娃的妈妈以及已经退休在家的爸爸。


知道他们不会小楼,她这才敢捂着脸,在被子里,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


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在她决心,要开始和自己爱的人认真谈一场恋爱的时候,为什么老天爷要和她开这种一击而中的玩笑?!


“哇哇哇……哇哇”楼上的小娃娃,又扯着嗓子大哭,又传来爸爸不耐烦的咒骂声。


一片永远让人心烦的混乱。


孩子,如果存在不适应的时间,不适应环境中,是一个悲剧,对吗?


比如,现在。


“嘟——嘟——嘟”她的手机叫了起来。


一片水雾中,看到来电号码,她急忙擦干眼泪,强打精神,拿起新手机。


这手机,是她新买的,几百块钱的便宜货,那只昂贵的iphone手机,她已经托翎翎如果有再见到展岩的机会,还给他。


“驭辰,有什么事?”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今天,是3月14号,白色情人节……”他赧然。


“哦——”她没什么反应,事实上,她乱的根本不记得今天是几号。


“咳,我们……要不要今晚见个面?”他有些许尴尬地问。


对女生,他从来没有主动过,所以邀请起来,很不自然。


“对了,我晚上……要和、和上司吃个饭,晚一点,我肯定能出来……好吗?”费心认真想了好久,实在担心她具体问下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但是。


她摇头,无心问,只是轻声道,“我晚上有上课……我、我们改天再出来吧。”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反正她实在连强颜欢笑也不行。


他愣了一下,“好——”呆呆地。


重新开始到现在,他们彼此都还有点不适应,无法一下子就进入状况。


她挂断电话,继续苍白着一张脸,缩着膝盖,窝在沙发里。


她的肚子里是2月情人节那日种下的果?印象里,只有那一晚,他没有带套。


白色情人节,真可笑的白色情人节。


展岩送了一份盛大的白色情人节礼物给她。


……


白色情人节当晚,典雅的餐厅,浪漫的红蜡烛,摇曳着一室的幽静。


这个约会,早就与黄慧君约好,段驭辰不好失约。


“黄姐,这是十万块的现金支票,物归原主。”他一坐下,就恭敬地将支票递还。


黄慧君微微一笑,“急什么?过几日就来上班了,我不是让你到时候再交给我?”


“不了。”他淡淡摇头,“这笔钱,放我身上一日,我就一日不安。”现在,总算轻松多了。


“真的不需要了?反正这也是你的薪水,我只是提早支付而已。”黄慧君扬扬支票,再次确定。


“是的,不需要了,我会按照正常程序,再慢慢把它赚回来。”他认真地回答。


“那你还愿意付我利息,我是不是很荣幸?”黄慧君妩媚一笑。


他不吭声,却正色凝视她。


“算了,算了,我知道你今天为什么会来。”她一笑,说穿事实,“你无非是想还我一份人情。”


“但是,不好意思,待会儿,我不能和你继续约会了。”他选择徐徐开口。


他的人情也只能到这个程度。


他不想和将来的上司,有任何暧昧不清,至于她给的机会,他会用努力、认真、珍惜来回报。


她闻言,顿时笑容敛住,缓缓地抬头,看着他。


“我只是要你陪我一个晚上,如果可以的话,在约会结束的时候,给我一个拥抱,这样很难?!”这样简单,也不可以?


“我怕女朋友会误会。”他很老实的承认。


他和宁夜现在的关系,经不起一点误会了。


她了然于心,却也很失望与不甘,一贯的强势,让她坚持,“你和他很像,真的好像,难道就假装一晚,把自己当成别人,这么简单,也不行?”那股清冷的气质,带点忧郁与固执的眼神,特别特别象。


“我是我,他是他,谁也假装不了谁。”他摇头。


他不是学戏剧系的,他的所有喜怒哀乐都在一张脸上,演技绝对不够。


“ 黄姐,他已经死了,再也不可能陪你过情人节了。 ”


……


“坐月子?为什么要坐月子呢?”阿依大步跟上,一脸的困惑地问他,“我的身体都恢复差不多了,我可以下田劳动,带你们上山,对我老说很轻松!”


可是,她生完小孩,才十天而已。


“我们哪里都要做足四十天月子,不然对女人的身体不好。”


阿依露出腼腆却又坚持的笑容,“可能是你们南方女孩的身体比较娇贵,但是我们不同。”


知道两地风俗不同,他很难劝服她,特别是自己买了那么多宝宝的口粮给她,阿依急着还恩。


他无法再坚持,于是,只能默默背过她身上的背带,将胖嘟嘟的小娃娃背在自己身上,减轻她的负担。


一换上他的背,刚睡醒的小娃娃傻兮兮地憨笑,口水流的濡湿一片他的脖子。


但是,他一点也不恼,也不觉得脏。


他们四个人,开始出发,走着崎岖不平的山路,教授他们已经在前面,等着与他们会合。


“哥,你盗过墓吗?挖过龙x吗?”身边的小阳又在叽叽喳喳。


展岩没有回答。


“别装酷啦,说说啦!”小阳在蹭他。


不是装酷,他是怕吓到阿依和他背上的娃娃。


“他们都说盗过墓的人,肯定会有大报应呢,我还真想试试!”小阳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展岩平板无奇地看他一眼,几年前的自己,和小阳好象。


“报你个头啊,你没见展岩活的好好的?!”金金用力敲这猪脑袋,不想因为这猪脑袋,提起大家的伤心事。


与展岩关系很好,当时一起去探险的两位师兄,都相继出事了。


“墓里的长弓和铁矛,杀气腾腾。你的年轻与莽撞,别被有心的盗墓者利用了。”展岩淡淡地丢下一句话,拉着阿依,继续攀岩。


小阳出现在他心情最不好的时候,不然,他可以笑嘲地把那段过去告诉他,顺便指点他几句的。


登了几个小时,终于上山后,那里,以为精神矍铄的老者已经在等他们。


“教授!”他们四个人,迎上。


“哼,我倒是为了什么耽搁了我们的行程,原来是有人出钱又出力,又在享受当活雷锋的乐趣!”队伍里,有一道哼来哼去的声音。


这回,居然还带着妇孺呢!


展岩眯了眯眼睛,知道对方在针对他,没心情应付。


如果是以往,他一定笑呵呵的幽默回去。


但是,他现在,已经懒得做老好人。


“穷佬,你酸不酸啊?!”金金可不依,马上嚷嚷着顶了回去。


这穷佬非常的讨厌,典型的仇富,每次把大家的气氛都搞得很不愉快。


“教授,阿依是黑彝族长的女儿,她小时候度过彝文古经书,所以来帮助我们。”展岩汇报最新近况。


“教授您好。”阿依恭敬地以彝礼向长辈打招呼,“我父亲是彝族宗教活动中的祭祀者,也是彝族里文化的传承者,希望能帮到您们。”


教授一脸大大的惊喜,一行十几人的队伍中,有妻有儿的队长首先欢呼出声,“天啦,我们终于有希望完成任务回家了!”


……


某医院,妇产科。


“宁小姐,b超检查确定,你已经怀孕了。胎芽清晰,胚胎已初具人雏形,胎心搏动相当规律、有力,胎儿很健康。”妇产科医生笑吟吟地恭喜她。


她双腿蓦然一软。


第三章


“这些字符是表示y阳……眼睛、祖先、……智慧……”一个千年之谜,在逐渐破解中,“这些贴着金面罩的神人头像,是我们x时代的祖先,我听我母亲说……”


这几日,阿依对他们考古工作的帮助很大。


他们满载着研究成果,下山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些年轻的彝族少男少女们在一片将熄的晚霞中,手牵着手,围着火堆转圈、跳舞,唱歌。


欢呼声响成一片,气氛令人热血。


完成了任务,松了口气的这队人马,连教授也兴致勃勃地站在一旁观看。


“展岩,我们也一起去跳舞!”金金朝他愉快地挥手。


彝族的服装色彩鲜艳,搭配对比强烈,也穿起了彝族、服的金金,大大咧咧的气质中,居然也像模像样,有了一股女性的柔美,她一边在人群中拍着手,一边邀请着他。


虽然同性行的很多师兄师弟们,也已经都换上了服装,转入了圈圈中,但是,展岩还是摇摇手。


离热闹的人群躲得远远的,坐在石头上,他默郁地开始抽烟。


小阳说他性格深沉。


性格深沉?以前如果他听到这几个字眼,他一定会笑翻在地,拜托,他装深沉绝对不到三分钟。


但是——


仰头,深吸一口烟,然后徐徐吐出一个烟圈,他坐在暗角,昏暗的月光,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他知道,不会太愉快。


都快二十天了,心情怎么还是无法好转?他原本以为出去走走,参与自己热爱的工作,那么,沉郁的心情就会改善。


为什么不行?


“展岩,过年的时候收到你的礼物了,谢谢你给我们家宝宝买的家庭游泳池那些玩具。”抽了个空,队长勾肩搭背的过来道谢,“你也太够哥们了,我才随口提了一句,你居然注意到了。”


谁不想给家里的宝宝多买点玩具,但是实在是条件有限。


他淡淡一笑,“没什么,给宝宝的新年礼物,我这做叔叔的应该的。”


教授极器重展岩,曾经,他也有个机会做队长,但是,却在最后关头落败了。


他知道是谁表面装兄弟,背后捅他一刀,但是,他不想计较这么多,也不想揭穿什么,对方的家庭条件有限,如果抖出来的话,等于死别人一家三口。


毕竟,他热爱的是工作,不是斗争。


“展岩,接好!”金金在人群里,狮子吼。


然后,一样东西快速地飞了过来。


好臂力!他伸手,捞住。


摊开,是一个以黑虎为图腾的手工小包。


“哈哈,在彝族中,优秀的女人自认为自己是母虎,她们会选择与自己同等级、有力量的男人为伴侣。”队长哈哈大笑,“展岩,看来你这只雄虎,被某只母虎丢包传情了。”


酥金金对展岩的特别,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一包丢去妹探哥,二包丢来哥看妹,三包丢去妹的心,四包丢来哥的意,五包丢去妹随哥,六包丢来哥等妹,七包八包并蒂莲,九包十包比翼飞。”歌声随着少男少女们热切的眼神中,一个又一个丢包的来回,从圈圈里飘飞了出来。


“说什么呢,别乱开玩笑!”他淡淡牵强地笑。


大家笑哈哈的就行,但是这种配对的玩笑,他不喜欢。


见他可疑的动作,队长急忙制止他,“你可千万别扔,这里的风俗是把丢包往远处抛,抛的越远,证明对姑娘的爱心永久,情意深长。”


他j皮疙瘩掉了一地。


那头,酥金金笑得像偷了腥的猫一样。


这可怎么办,酥疯子想制造胡乱凑对既定的事实?果然在给他找难题。


“哥,教授让我们扎营,早点休息,明天一大早就得出发回家了!”小阳一边跑过来,一边提高铁笼,p颠p颠地炫耀,“哥,你猜我抓到条什么?肾亏蛇啊!”


看到小铁笼里那条漂亮的小蛇,展岩急忙跳开,严词,“你别乱弄那玩意,被咬到的话,会引起肾衰竭!”


小阳只好摸摸鼻子走掉,再回来时,他已经把蛇放在车上。


“送你的,接着!”展岩把小虎包扔了过去。


远远看到的酥金金,笑容冻了冻。


“咦,哥啥意思呀?!”接过包,刚被批评完的小阳,又露出暧昧的笑容。


“断背山的意思。”他拍拍裤子,洒脱地起身。


小阳很欠抽,也很配合地故意露出害羞的神色,“哥,你这样会让人家小鹿直撞嘛。”


酥金金也笑了,跑过来用力拍他的头,“我靠,你们两个大男人,好恶心!”


一场原本要示爱的危机,就这样让他险险避过了。


老实说,这几年来,这不是第一次,每次他都避的很自然、很艺术。


在感情的事情上,展岩一向认为,自己处理的都不错,但是,没想到遇见真正喜欢的人时,会这么失败。


他几乎连公平的机会也没有,就这样被三振出局。


对于恋人,他表面行为上很粘缠,但是,他不喜欢勉强人,骨子里的性格又太强硬,他做不到输了局就赖桌不走的行为。


所以,即使很不甘,很难受,很压抑,他还是想都不想,就退出了。


……


大清早,车队已经全部都在准备出发,他上小草楼。


“阿依!”他敲草门。


里面没有反应。


照理说,这个时间她应该已经醒了。难道,在做早饭?


队长他们在催,穷佬又不知道会说出什么话来酸他,于是,他只好推开无法上锁的草门。


“阿依,我们要走了——”话音消失在唇畔。


因为,阿依居然还在迷糊睡觉,而她的衣服撩开着,露出白嫩的茹房,而小宝宝正含着她的茹头酣然入睡。


很美很美的一幕。


展岩急忙转过身,觉得非常非常非常尴尬。


阿依也醒过来了,她镇定地掀下衣服,但是耳根早已经发烫。


展岩背对着她,扬扬一个信封,“阿依,这里是我们全组人员的心意,还有我和金金的手机号码,以后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到村口打电话给我们!”


信封里,还有一万多现金。


一个单亲妈妈不容易,特别是,阿依因为坚持要生下不同等级的男人亲生子,而被全族的人排斥,以后带大一个孩子会很艰辛。


“如果你下了决心要走出这山里的话,可以到w城找我!”帮她找份工作带大孩子什么,他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说完,放下信封。


“阿依,保重!”拉开门,他下楼。


阿依红了红眼,扬扬唇,最终因为尴尬,没有留他。


这世界上,会雪中送炭的人不多,但是,展岩就是这种好人。


“和你的小情人聊好了?”一到车队,穷佬又说些不入流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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