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等老板走后,他对她说,“其实泡温泉也不错,身心都可以松弛一下,对你满适合的。”
但是,她还是摇头,“不了,我不想去人多的地方。”特别是,那么多熟人的地方。
现在如果有一个沙漠,她只想把自己埋起来。
见她都这样说了,他不可能勉强她。
“那你圣诞节怎么过?和段愚蠢约好了?”他不希望她孤孤单单的。
她忍不住,失笑,自嘲,“他怎么会有时间?他有时间的话,都去应酬前女友了。”
“小宁……”他叫了她的名字,却说不下去。
“你是不是想说,何必呢?不如放掉吧,对吗?”她代替他说完。
“恩。”这样痛苦着,真的没有必要。
她目光放空,想了很久,才回答:“我只是想知道,我一个人,不断走,不断走,能坚持着走到哪里……”
心,又一扯痛,展岩不知道自己该是怎么了。
“过完元旦,我就离开公司了,你自己要保重。”他有新的工作了,这次去考察一个祭祀坛,去破解一个千古之谜,他很感兴趣,当地文化研究所的组队名单已经出来,有他的名字。
她一鄂,有点意外。
但是——
“好的,我们保持联络。”她笑笑,没有太多的舍不得。
朋友之间本就是这样,不可能永远陪着你。
……
这几日,公司的所有人,都在兴奋跃跃讨论着这次温泉之旅。
圣诞平安夜,前一日。
接着,也许可以把年休也用掉,可以凑齐几天的假,宁夜其实也打算,,出去走走。
她想找一处语言不通,谁也不认识的地方,安安静静地躲了几天。
很多事情,她得好好想想,她现在脑海一团乱,她知道,不能这样继续下去。
于是,她做了一个极度极度奢侈的决定。
“你要出国?随便哪个海岛都可以?”她的要求很低,只要价格不太高,哪个团有位置就哪个团,但旅行社的小姐还是很礼貌的多问了一句,“你有护照吗?”
她愣了一下。
她只知道有很多海岛国家全部都是落地签,但是忘记了,还得持照。
事实上,她是连省会也没有出过的姑娘,又怎么可能会注意这么多细节。
她去办了护照,看了一下申领时间,叹了一口气。
那么,自己一个人旅游吧,走到哪就是哪,再不发泄点什么,她怕自己会被疯掉。
到银行,取了五千块旅费,看着存折上剩下的金额,她整个人都懵了。
折上的钱,现在居然只剩下八千块。
第34章
她整个人都喘不过气来,全身都在发抖,折子在手里差点被捏碎了。
她被盗卡了?本能的,她第一个念头。
但是,一笔一笔的支出,几乎都在午夜,和某人外出的时间,,那么吻合。
她心抽、胃抽、肝抽、胆抽、全身都在抽得痉挛。
她冲入雨中,朝家的地方,飞奔而去,今天无论如何,她一定要讨这个说法!
……
这段日子,段驭辰很烦,金静的出现,彻底打破了他以往宁静的生活。
金静欠了很多钱,有些甚至是高利贷,好几次他在她家都遇见那些债主,凶神恶煞要打要杀的,冲上来就是对她一阵狂抽。
这种情况,冷眼旁观下会出人命,于是,他帮她还了一部分的债。
但是金静本身就像个无底d,她常常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病态出现,这让他感觉很不正常。
果然,今天中午让他抓了个正着。
就算他再没见过世面,也看出来了,她在吸毒!拿他给她吃饭的钱,和同室的女孩欲仙欲死着。
当场,他就气愤到把她整个人都揪了起来,一路上,他几乎拖着她去医院。
他知道自己为什么气成这样,他们一起长大,金静是有点小任性,但是他没想到,她会坏成这样。
怪不得,她的钱永远不够花,怪不得,她的朋友们都避她如蛇蝎。
他不能不管她!
他想送她去戒毒所,但是那高昂的费用令他却步,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宁夜解释,为什么才短短的一个月时间,他就花掉了八万多的积蓄。
与金静的重逢,真是一个劫。
“你不要去上班了,你现在开始住在这里!”他把从医院花了好几千块开过来的药物往屋子里一搁,把金静扔进自己的家里。
他不能袖手旁观,他一定要帮她戒毒!
首先,他得从医生交代的最关键步骤做起,不让她有机会接触那些粉友。
“辰,你想玩3p啊?”中午刚吸了一点粉的金静,现在还算精神饱满,还有兴致调侃他。
对于他肯带她回家,其实,她挺开心,挺得意的。
她就知道,他在乎她。
“你胡说什么!”他额抽痛。
“没关系,只要你女朋友肯,我愿意和她一起伺候你呢!”她很自若的脱掉自己的外套,里面的低领毛衣让整个r沟毕露,她坐在他家的床沿上,一双美腿暧昧的交叠着。
“待会儿宁夜回来,你别口不择言!”他当自己没看到那些故意外泄的春光,出声警告她。
有段日子,他确实被金静撩拨得有点欲火焚身,毕竟,他们曾经是如此亲密的关系,但是幸好,最近他已经镇定太多。
宁夜回来以后,他会和她好好谈谈,让她回自己父母那住一两个月,他怕将来的日子会吓到她,而且,他知道宁夜不喜欢金静。
“你好像很怕你老婆嘛。”她故意用了“老婆”两字试探他,反正最近她被他拒绝到都有点意兴阑珊。
但是,他没有否决这两个字,反而说:“我们以后会结婚的。”很肯定的语气。
“为什么我觉得你一点也不爱她,你爱得人,还是我?!”她眨眨眼,很自信道。
他一僵,有点狼狈。
“爱不爱现在在我心里早就不重要了,反正两个人走到最后,不就都是一种平平淡淡的生活吗?只要不变就好了。”也许是少年时代的家变影响,让他很渴望平淡,不期待任何变化。
“所以,你觉得自己如果选择和我重新在一起,不过是再来一场分手而已?!”金静有点恍然大悟,怪不得她这回怎么使劲,也追不回他。
他早就把她看透了。
原来,她是输在这里啊。
“也不全是。”他摇头,“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不会和宁夜分手。”
“得了吧,别说你爱那长得像灰老鼠一样的女人,听了这话,我会想吐!”金静嗤之以鼻。
她很了解他,他喜欢一个人就会很专一,同样,他的眼光也很高。
“金静,我承认我心里还有你,但是你别这么过分,她是我的恩人,也是我不能辜负的人!”顿时,他恼了。
与金静重逢是意外,他的心情一直受到冲击,若要欺骗自己早已经完全放下,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但是,他不喜欢她评论宁夜时的语气。
当年,是谁在他最困难的时候离开他,是谁又能同甘苦一直在一起?他心明如镜,很坚定的确定自己真正要相守一生的人是谁。
“恩人?”有意思,金静抓住了重点。
“她把自己读大学的学费给了我,自己读不成书。”他一提起这事,就有点烦躁。
“你向她要的?”金静笑了,没想到,她那单纯的男友,为了前途,也学会了心计。
“没有!事实上,我那时候很厌恶她,一刻也不想见到她!”他一口否决。
宁夜见识他最狼狈的时期,那时候,他确实很不想见到她,打定主意,上了大学以后,即使同校,也当两个人完全不认识。
她懂了,有人自作主张。
金静笑了,笑得不怀好意,“原来,她和上你家搬东西的那些债主也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别人要的是钱,她要的是你这个人啊!”
原来有人和她一样,卖身了呀。
闻言,他抿着唇,整个人都紧绷了。
“看来,不是她在床上服侍你,是你在床上服侍她呀!”她笑得乐呵呵,这个发现,让她非常快乐。
原来他们都是同类人呢。
他握紧拳心,接受不了这种侮辱,但是,又反驳不出来。
“你怎么可能会爱上她,你只是把自己卖给她!”她断言。
“你别说了!”他整个人都火了,“我是没有爱上她,有时候我是很讨厌她不断索要感情,甚至每次我和她做a,是都觉得自己在还债一样!但是那又怎样?我认定了她有恩于我,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我,我愿意还债,就算无关情爱,我愿意把她当成我将来的老婆,我就一辈子不会辜负她!”用得了她来挑拨离间吗?!
“原来,这就是我的爱情。”门口,传来幽幽、很空d、心如死灰般的声音。
他错愕的回头,看到一身湿漉漉的宁夜,拿着钥匙,站在门口。
怎么可能?她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个时间,她不是还应该在公司吗?
刚才的话,她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他的一颗心,止不住的狂跳,很慌很乱。
宁夜不进屋,她只是直挺挺地盯凝着坐在她的床上,穿着她拖鞋的女人。
“宁夜,我和你说件事,金静身体不好,她会在我们这住一两个月。”他硬着头皮,开口。
“好啊,我走。”她淡淡地笑。
“……”她答应的太痛快,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拉着她的手,耐心解释。
“宁夜,金静她——”
但是,她打断了他的话。
“为什么我账户上只有八千块了?”她将目光转到他身上,直挺挺问。
“我……”他嗫嚅了一下,然后马上说,“我会赚回来还给你。”
他们一向在金钱上不分彼此,这一次,他也同样希望她不要这么计较。
但是,她摇摇头,“不用了,这剩下的八千块,给你们买药吃吧。”她什么都不要了,他们两个人买砒霜吃吧!
他一鄂。
“宁夜,你是在生气吗?”他搞不懂女人,她什么意思?她是看到桌上那些药了才这样说,还是有其他意思?
“我不生气,因为,我发现,一切都很可笑。”她该笑,但是,她笑不出来。
她爱得这么辛苦,但是,原来,她爱得是自己买回来的水中月般的爱情。
“你生气就说出来啊!”他有点恼羞成怒。
最近,她碰都不让他碰,甚至连一句话也不和他说,这种冷战,她准备持续多久?
“我不生气,因为,以后你再也不是我的非你不可。”她整个人好像没有了灵魂般,空空dd的。
“你什么意思?”他蹙眉,心头,说不出的慌乱。
“没什么意思,从今天开始,我们正式分手了,买卖合同结束了。”她喃喃,推开他,僵僵地向外走。
她不激动了,她不吵了,她不闹了。
因为,她心死了,死了。
分手?
他正想追出去,没想到金静全身一颤,也想溜。
他一把抓住她,厉声问,“你干什么?”
“我怕你们因为我吵架,我识趣消失呢!”金静厚颜道。
她的毒瘾发作了,她要快点回家,不和他玩了。
他一把重重关上门,把她锁起屋,“没戒毒之前,你哪也不准去!”
“你快追你的女朋友吧,她好像不要你了!”她催促着他。
她是很喜欢他,也很嫉妒他们,但是,如果他把她关起来,她宁可他快点去追回女朋友,不要把时间浪费在她身上!
“你放心,我们感情很好,她闷一段日子,自己会回来的!”
对宁夜,他很有信心。
……
那时候的他,把她忽视的太厉害。
总觉得,她永远会在那里,一直会在那里。
……
宁夜迈进雨雾中,倾盆的大雨,冲刷在她的脸上。
她在雨中,一直走着,走着。
因为,只有站在大雨,她就看不到自己的眼泪。
原来,她的底线,在这里。
卷二将错就错
第1章
外面在下着倾盆大雨,吃完晚饭后,老妈在厨房洗碗,展岩和老爸面对面,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报纸。
“不是说明天是节日吗?你怎么没半点动静?”展爸爸一边翻着报纸,一边问儿子。
这几年的中国,每逢圣诞节这个洋节日,闹市的气氛就好到不得了,商家们早早就在做准备。
“我又没有女朋友。”他撅撅唇。
把报纸翻了翻,他却不有自主的在想,小宁夜应该和男朋友在一起吧?快过节日了,那个段愚蠢,应该会哄哄她,约她一起吧?!
一念及,翻报纸的速度,有点变快。
展爸爸放下报纸,咳嗽一声,走到儿子面前,掏出张粉色钞票,在儿子面前晃了晃,指挥儿子,“去,到楼下花店,买朵花送给你妈。”
家里两个大男人,做女人的总是辛苦点,做儿子要会疼妈妈。
“买康乃馨啊?”展岩翻翻白眼。
“玫瑰。”展爸爸把钱拍在茶几上,走回原位,重新翻起报纸,也不废话。
他就知道,他是被利用的那个!
“你自己去买啦。”大雨天的,展岩懒得下楼,“而且,送花多浪费,被老妈知道了,我还得被埋怨!”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干嘛要找他做!
“你去买一朵,不要买一束,你妈就不会抱怨了。”他这做丈夫的,还是很了解妻子的。
“快点去!”展爸爸呵斥儿子。
买花这种事,年轻人做起来才像样。
他不乐意,老爸自己心血来潮想学年轻人的浪漫,干嘛找他做这么恶心的事情!
“你妈在洗碗,你赖在这玩,你好意思吗?”果然,他又被骂了。
家务活全家是分配的,晚饭是展爸爸烧的,展妈妈负责洗碗、洗衣服、洗地板,就展岩干得最少。
闻言,被堵得没话辩的展岩,只好拿来茶几上的百元大钞票,放下报纸,磨蹭着起身,步下旋转楼梯,到楼下的客厅沙发上拿起自己随手乱扔的外套,穿好推开大门。
这栋大厦的顶楼两层,全部都是豪华跃层式建筑,他独自一层,父母住一层,全家人低头不见抬头见,但各自都有空间。
打着伞,他步出小区,到楼下街对面,认真选了一朵盛开得很美的玫瑰,吩咐店员用满天星点缀。
稍等了一会儿,店员将包得很漂亮的玫瑰花交给他,他将花装入自己带过来的防水袋内,打伞,重新步入大雨中,准备回家。
这场大雨已经下了好几个小时,没完没了的,街上的行人不多,地上积水却很多。
展岩将步伐加快,讨厌这种雨天,只想快点回家。
前面有道纤细的身影,淋成落汤j,却还在用很慢的速度行走,他在心里嘀咕,怎么会有人在这种大雨中淋雨呢?就算是小女生的浪漫,也太可怕了吧?干嘛这么折腾自己,明天一定病死她!
或者失恋吗?无论如何,不爱惜自己的人,简直脑残!
他快步越过那个把“湿意”当成是“诗意”的女孩,他生平最讨厌因为失恋就要死不活,不善待自己的人。
那个淋雨的女孩,还是走得很慢,好像失了魂一样。
忍不住,被好奇心驱使,他回头打量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他整个人僵住了。
那被大雨冲刺到苍白的脸孔,分明就是……
“宁夜,你疯了吗?”这种鬼天气把自己淋成这样,不活了吗?!
被忽然抓住双肩的她,在熟悉的大吼声中,失焦的目光,才渐渐有点回过神来。
“哦,我想找你,但是,我不知道你住在哪栋……”她失神道。
她知道展岩住这一区,但是不知道详细的地址。
他赶紧将大部分的雨伞罩在她头上,没一会儿,他的后臂也被大雨打湿了。
“你找我可以打手机给我啊,你又不是没有我号码!”他心急、情焦,语气也不客气起来,“你是手机进水了,还是脑袋进水了啊?”
她的全身都在滴水,活像刚从河里爬出来一样,她很认真很认真的回想,几秒后才回答,“我手机没进水。”所以,她是脑袋进水了。
她想找展岩,问问他那晚的啤酒是哪买的?很好喝。
她想再问问他,能不能发发好心,请他收留她一晚?她现在这个鬼样子,回家会吓坏父母。
她还有好多好多事想问他,但是,她完全忘记了,也忘记了她很容易就能联系到他,不需要在这很大片的小区徘徊一两个小时,去傻傻等待一个偶然。
幸好,他们还是碰上了。
“你冷不冷?”不等答案,他已经脱外套,匆匆盖在她肩上。
她这才打了一个寒颤。
她冷,很冷,很冷。
也不顾适不适宜了,他搂住她的肩膀,把她整个人往自己怀里带,然后,同撑着一把伞,环住她,往自己家的方向急奔。
电梯门一开,他就匆忙把雨伞一丢,打开门。
“快点进来。”他知道,她肯定出事了,不然不会有这么哀恸的眼神。
但是,他不想问,因为,如果她想说,自己会主动告诉他。
她愣了一下。
他的家,精致、温馨、豪华,和她仿佛生活在两个世界里。
“你把鞋脱掉。”他已经在替她找拖鞋。
家里都是老妈在辛勤的洗地板,所以入屋要脱鞋,谁也不能例外。
她慢吞吞地把自己在滴水的运动鞋以及袜子,一并脱掉,搁在门外。
她现在身上还有几千块,其实她可以先去住旅馆,只是方才陷入自己情绪中的她,什么也无法思考,就凭直觉投奔自己最信任的朋友。
也许,她不该打扰对方。
展岩已经找来一双女式的棉拖鞋,但是,她才看了一眼那双棉拖鞋,僵了僵,缩缩脚,于是干脆光着脚,就直接踏进了冰冷的地板上。
“笨蛋,会冰出病来的!”他提着那双女式拖鞋,在她身后骂她。
她什么时候才会学着珍惜自己?!
但是,她充耳不闻。
他总不能强迫着把她吊起来穿上拖鞋吧,于是,他只能快一步帮她带路:“你马上去泡个热水澡!”他进房,直奔自己的浴室,往浴缸里放热水。
她跟着进来,呆呆的看着他的房间。
这间主卧室,很大,起码有四五十个平方,几乎是她租的那套公寓的两倍大,整个房间以深蓝色为主,装潢风格清新简约。
“你今晚就留在我这,洗完澡就去隔壁客房睡觉,有什么事情都等睡醒了再说!”他在自己卧室和隔壁房间之间,跑来跑去。
然后,他把一动不动的她拉到浴室里,哗的一声,利落地把门关上。
她站在宽阔的浴室里,看着热水渐渐地充裕浴缸,热气渐渐弥漫开来,站在潮湿的空气中,她低头看了一眼刚才展岩塞给她的物品。
是一次性的内k和毛巾,还有女式睡衣。
他家,常常有人借宿?心房,舒弛、自在了一点。
好一会儿,她才开始脱自己的湿衣服,她对着镜子,用自己的湿衣服擦去上面的雾气,镜子中,那里现出来的苍白、瘦削的脸,格外的哀伤、脆弱。
这不该是自己的表情啊。
跨入浴缸,她将自己与脸上的眼泪,一并沉入热水中。
……
“岩岩,你在找什么?”展妈妈一边拖地板,一边问儿子。
餐桌上的花瓶里,c着一朵儿子刚带回来的玫瑰花,展妈妈有注意到了,但没说什么,因为只有一朵,不会觉得太浪费,而且点缀起来屋子里也蛮好看。
他在柜子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只好摸摸脑袋问母亲,“老妈,前段日子,表姐不是说不搞那间韩风服饰店了吗?她还说有一批卖不掉的衣服让你去挑,你不是拿了几件回来?搁哪了?”
展妈妈放下拖把,到卧室里提出两大袋的新衣服,“你说要送同事,我看前几日太阳不错,就把新衣服全部都洗干净了。”儿子要求过,为免同事不自在,要把新衣裳的标牌撕掉,于是展妈妈就干脆细心的把衣服洗了一翻。
这种韩风服饰只适合年轻人,如果不是儿子要,展妈妈是不会去店里挑的。
“我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