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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部分(2 / 2)

即使再白痴的人都知道,一个男生接受一个女生的爱心便当,那代表什么。


但是。


那天,下午两点,在同学们惊悚的目光中,他居然抽出了筷子,一口一口,蹙着眉以一种很沉默的方式,吃掉了那个早就变冷的便当。


第三日以后。


他变得越发沉默,整个人安静得好象没有灵魂。


宁夜给什么,他就吃什么。


……


于是,就这样,莫名奇妙的,在所有人眼里,他们成了一对。


……


一个月后。


再次跌破所有人的眼镜,宁夜居然没有留在实习单位,参加了高考。


二个月后。


他们同时收到了录取通知单。


因为,他们双双被杭州的同一间设计学院录取。


第4章


他们同一天去新学校报到,同一趟火车。


沿途上,他一直眼神飘渺地望着窗外,而宁夜甚至和他说不上一句话。


一整个暑假,他都是如此。


一下火车,他先在火车站的atm机上查询,银行卡上显示的帐户余额,让他眉头打了结。


“怎么了?”宁夜问他。


他没有说话,事实上,一整个暑假,他和她说过的话,不会超过十句。


有时候,宁夜甚至怀疑,他到底记不记得她的名字。


他拖着行李箱,走到一个公用电话亭,当着宁夜的面,他拉上电话亭的玻璃门。


宁夜隔着一道冰冷的玻璃门,焦急地望着他的背对着她的身体。


总感觉,他有什么大事。


宁夜用尽全力,很凝神很凝神,隐隐约约,透过玻璃门,声音飘忽地传来。


“爸,为什么你还没有把学费打到我卡里?……你让我先来杭州,你说三号一定会把学费凑齐……你让我现在去哪里?房子被人收了,我回不去!没有学费,我怎么去学校注册,怎么可能去住学校的宿舍?……”


他父亲不知道说了什么,让他失望的挂掉电话。


他一脸肃穆,打开电话亭的玻璃门。


宁夜扬扬唇,想问,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毕竟,她能明显感觉到,他对她的抗拒。


但是怎么办,她真的好喜欢他,如果他依然是过去那个幸福的小王子,她只会远远恋慕,现在这种情况,她放不开他。


“喂,我第一次出远门,我们先不要去学校,一起去西湖玩好不好?”她装成很兴奋,很贪玩的样子。


他一点兴趣也没有,拖着行李箱,径自压马路。


“别这样嘛,我们一起去青年旅社,两个人省一点,房间的费用我们aa好了!”她厚颜追上。


她不知道当时是哪个字眼打动了他,“省一点”或者“aa”?当时的他,确实收住了脚步。


于是,一个叽叽喳喳,一个沉默寡言,两个人,成了临时的室友。


他们的旅馆住了四天。


这四天里,他一直睡不好觉,无数次,他跑到外面的atm机上,查看帐户余额,同时,打电话催他的父亲。


每一次,都很失望。


宁夜注意到,他的气色,一日比一日沉晦。


……


第五日,学校规定注册日的最后一天。


中午,他回到旅馆,神色已经不同。


这三个月里,宁夜第一次看到他的唇边有浅浅的笑花。


“我要去学校新生注册了,你呢?你什么时候出发?”他首度开口询问她。


明知道他只是心情好,才肯主动询问这个同学之间再平常不过的问题,但是宁夜的心中,还是乐开了花。


“我不去了。我突然发现读大学挺没意思,我改变主意,不想读书了。”宁夜摇摇头。


但是,已经在整理房间的他,根本没有空,也没有闲情去多问一句,为什么。


“那我走了,你保重。”再次拖着行李的他,与她告别。


当时,他连说一声“再见”也没有。


很残忍的一件事情,宁夜突然体会到,他不想再见到她。


……


回到w城,有几天的时间,宁夜过得很混乱。


“两万块?!你去了一趟杭州,没去学校注册,回来居然告诉我,你把两万块弄没了!”母亲扶着胸,快被小女儿气出心脏病,一边拿扫把揍她, 一边又哭又骂。


宁夜的家庭并不富裕,父母都是老实本份的工人,年收入也不过两三万而已,要养大她们一双姐妹,已经不容易。


宁夜窝在屋内的小床上,咬着唇,不让眼泪刷下来。


十岁以后,母亲就不曾打过她,这次,是她活该!


“你说你是不是着魔了?我求了多少人,都差点给人下跪了,才替你求到一份设计院的临时工作,只要你老老实实在那里待上几年,可能就能转为合同工,一生捧着铁饭碗!”母亲一边骂一边哭,因为实在心痛,“我什么都替你打点好了,但是结果你硬要去读大学!读大学有什么好?回来还不是照样得工作?但是,妈妈又想着,如果我拦你,以后你要是一个不顺心,怨恨我这做母亲的狠心怎么办?你要去读,就算学费一年一万八,妈妈再去找个值夜班的活,也得把你的前途扛起来!但是,你居然——”


“对不起,我一定会努力挣钱,把钱还给你。”宁夜咬着唇,倔强地流眼泪。


母亲越听,越心痛,“还,你拿什么还?就凭你学得那个破专业?现在艺术值几分钱?你以为有人会用你的鬼设计?现在专校出来的本科生都找不到工作?宁夜,你凭什么啊!”


母亲声声指责,让她苍白了脸。


19岁的她,确实不知道,过生活、找工作,那得多艰辛。


而她,只是喜欢画画,其实对设计,并没有多少天分。


“就你有梦想?宁夜你怎么这么自私啊?你丢得这钱,是你姐这几年工作,替自己将来存的嫁妆本啊!”


对于她们这样的家庭,二万块代表什么?!


“妈,算了,钱丢都丢了,你把宁夜打死了也没办法。”与父母一样老实本份的姐姐上前劝着母亲。


“姐,对不起。”宁夜泣不成声。


但是,姐姐很温柔的笑着,“两姐妹,不用计较这么多!”


宁夜对姐姐很好,很小的时候,如果有谁敢欺负姐姐,宁夜小小的个子,也敢和高个们单挑。


宁夜总想着,将来她要保护姐姐,但是,没想到,有一日,她却偷掉了姐姐对自己将来的“保护”。


“宁夜,你要不要去工作?”姐姐问她。


没有多想,没有多问,宁夜点了头。


因为当时的她,只想快点还清那笔钱。


……


于是,就这样,19岁的宁夜开始了正式上班。


1200元一个月,在一家男式服装厂,工作是非常枯燥与烦琐的统计员。


第5章


两个月后。


一回家,母亲就告诉她,高中某一位同学来了好几个电话。


宁夜的家,离上班的地方有点远,每天来回要三个小时的公车。


她一边就着冷菜扒着饭,一边给同学回电话。


电话一通,同学就抱怨她怎么工作了还不买只手机,然后告诉她——


“嘿,你男朋友满世界找你呢!”


男朋友?


宁夜愣了一下,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明白对方是指段驭辰。


“你厉害啊,用了什么手段,让平时从不主动和同学联系的段驭辰,居然四处问人想找你啊!”同学羡慕。


挂断电话,宁夜放下筷子,一直在发呆。


呆到妈妈收了碗碟,她也无所知。


段驭辰那天的神情,分明是巴不得一辈子别再见,他会主动找她,她有点意外。


晚上,就着同学留给她的电话号码,她拨通了他宿舍的电话。


“你有空来一趟杭州吧,我想和你谈谈。”


爱情,就象有道魔,即使对方没有太多的言语,只是一个简单又有点冷淡的要求,某一天周五晚上,她请了一天的假,坐上了去杭州的火车。


“我都知道了。”从宿舍里一下来,他劈头就是这一句。


“我在打工,我会想办法尽快把那两万块钱还给你。”他的语气冷淡,只是,他的目光,不敢傲气凛然的直视她。


生活的惨酷,会屈折一个人的尊严。


“那些钱不急,你下一学年的学费都不知道有没有着落,你要先替自己盘算!”宁夜急急的表示。


还有,生活费。


一个大学生,就算课余时间全部都在打工,但是,又能赚多少钱?


这些话,她不敢说的太详细,就怕伤了他的自尊,但是,她是真的替他担忧。


果然,她的一句话,梗得他无语。


现在,父母是真的指望不上了,大学三年,他必须什么都靠自己。


谈还钱?不过是可笑的自尊在作祟而已。


“我会还你钱!在这之前,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听你的。”他冷冷地说。


现在,她是他的债主。


“我不需要你做什么!”宁夜急忙摇手。


19岁的年龄,很单纯,对一个人好,没有任何杂质。


“不需要?”他冷淡地看着她,目光里,居然有一闪而过的轻鄙。


那种神色,如此压抑,在眸底又闪得太快,因此,没有任何社会经验的宁夜,无法捕捉。


“你真的什么也不需要?”他又问一次。


三个月前的他,相信这世界上,有好人。


三个月后的他,只相信,这世界很残酷。


因为,他一再的问题,宁夜很犹豫,但是,抵不过内心的渴望,那时候,她说了一句特傻气的话:


“如果可以,你能试着喜欢我吗?”


那天,以这句话剧终。


因为,他没有给出答案。


记忆里,那天,是他们认识以来,交谈最多的一次。


他整整,和她说了六句话。


回去的路上,依然是坐那那一趟火车,很便宜的绿皮旧车。


很脏,很乱,很差,就连空气里,也到处充诉着令人不舒服的酸臭味。


但是,就是这样一趟车,她一坐,就是三年。


因为此后的每个月,相思都会紧紧催促着她,去一趟杭州见一面自己喜欢的人。


也时候,甚至买不到坐票,就这么站着,她能一站就是八九个小时,站得腿麻了、抽筋了,也无怨无悔,满怀憧憬与希望。


即使,他还是那么冷淡。


但是,她相信,总有一天,他会爱上她。


第6章


“段驭辰,你女朋友又来了!”


“段驭辰,你女朋友又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


“段驭辰,你女朋友长得满顺眼嘛。”


后来,她去得次数多了,逐渐得,他身边起哄的人,自然就多了。


而每一次,他的态度,都很沉默。


宁夜不知道,这种沉默代表着什么,很长的一段时间,她都处在忐忑不安的心情中。


这种暧昧,时间也够久了,久到宁夜只想知道一个答案。


一年过去了,他对她慢慢地不再象过去那么冷漠,但是,总感觉两个人之间少了点什么。


那次,同样的绿皮火车,他送她到车站。


当时,列车快进站了,列车员大声吆喝着最后检票的通知。


“再见。”于是,他平淡的转过身,离开。


路上自己小心点。


哪怕是象她平日接触的客户般的客套寒暄,类似这样温情的叮嘱声,也没有。


宁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一刻,突然就计较起来。


也许是因为下一次见面,又将离着三十个夜晚,那时的宁夜糊涂了,敏感了,也脆弱了。


她不断在想,到底是他天性太冷,还是她哪里做的不好,让他怎么就这么冷淡?!


想着想着,望着他清冷的背影,有两颗水珠,跌出了她的眼眶。


于是,当下,凭着一股冲动,宁夜做了一个决定。


一个很猛的决定。


“驭辰。”她喊他的名字。


他收住脚步,于是,转过身。


他回头望向她的那一剎那,她无法思考更多,于是,凭着冲动与任性奔向了他。


伸手楼住他的颈项。


他震愕。


她闭上眼睛,很瞎得横冲直撞,深深地印上他的唇。


老实说,那个初吻,根本没有什么甜蜜的回忆可言,能感觉到的,只是牙齿撞上牙齿的微痛感,或者该说,只有想冲破他那冷淡面具的冲动。


当时的他,谔得根本来不及给任何反应。


甚至,有点惊慌。


很可爱的惊慌。


“拜拜。”她松手,迅速上了车,不敢多看身后一眼。


挤上火车的时候,摸了摸唇角,宁夜的唇畔漾开了笑花。


他没有推开她。


男生的力气比女生要大,如果他真的对她没有一丝感觉,应该会在第一时间推开她。


对吧对吧对吧?!


那一趟回家的路上,宁夜一直是笑着回到w城。


后来。


他们顺利牵了手,偶尔宁夜喜欢偷吻他,他除了最初的震撼,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但是确实,他们的关系进展得相当顺利。


他升大三那年,为了庆祝,寝室里全体成员聚会。


宁夜性格还算爽朗,因为她在场,他耍不了孤僻。


于是,大排档里,大家都喝了点酒。


酒精的作用下,他们男生们聊着聊着,话题居然开始一直绕着“性”。


“喂,你们俩做过没有?”寝室的老大,甚至很豪放的“关怀”他们。


宁夜到底是女生,窘迫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而他,依然神情淡淡,好象讨论的话题,不是他们。


“到底是你不让,还是他不让啊?”于是,室友们刨根揭底,可不打算放过。


宁夜的表情凝了凝。


不是让不让的问题,而是,根本还没有发展到这一步。


这种事情——


也要男生主动,才可能发生啊!


“驭辰,你不会还是在室男吧?!”一位室友不安好心的问。


“不是。”他没多想,一口否决。


当时坐在他一旁的宁夜,僵了一下。


“小子,你这就不懂了吧,没有一个男人会承认自己还是在室男。”老大一副很了然的样子,拍拍那位室友的肩膀。


“那倒是!”大家哈哈大笑。


他没有反驳。


笑声中,宁夜紧绷的情绪,慢慢缓解。


“那么今晚,我们就不回寝室了,给你们小两口创造环境——”大家又是一阵轰然大笑。


一直来来往往杭州的第二年,宁夜不得不面对现实,每个月的旅馆费是一笔很大费用。男生宿舍管理并不严格,于是,和寝室里的大伙熟了以后,宁夜每一次过来,都是段驭辰和其他室友挤一张床,而宁夜干脆留宿在他的床位上。


那一晚后来,大家都喝了些酒,回到宿舍的人,居然真的只有他们两个人。


那天,后来的局面,真的有点失控。


屋子里很黑,他闭着眼睛吻她。


两个人的衣服,都轻轻解开了,身体与身体,都贴在了一起。


周围,都是淡淡的酒气,他摸她的身体,有点动情。


“驭辰。”当时,她只是不习惯这陌生的碰触,好紧张的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于是,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松开了她。


他的眸底,明明有一把火,却又突然浇灭了。


那时候,她觉得不对劲。


“怎么拉?”她怔怔地问。


她刚才,只是有点紧张,并没有拒绝他。


事实上,喜欢一个人,就会很想很想把自己给他。


“没有。”只是,突然有点抗拒。


她愣了又愣,就是不明白,怎么冷场了。


“你想要?”然后,他问。


这么直接?


宁夜有点不适应,结结巴巴,“我们交往……都、都有两年了……”不是想不想要的问题,而是按现在社会男女交往的常理来说,他们早就应该发生关系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感情里,她一直不踏实。


一直没有真实感。


听完她的话,他腾得站起来,“我出去走走。”


她僵化。


穿好衣服,他很快就走出了宿舍。


他打开房门的那一刻,冷风灌入宿舍。


宁夜承认,自己很不安,不安到了极点,那种感觉,形容不出来。


他和那个女孩分手都有多少年了?他应该不可能还想着对方吧?刚才,他不可能是有错误的感觉吧?有些事,宁夜不愿意去相信,更不愿意去想。


那一夜,她一直不安,一直不安。


忐忑不安到整夜不能寐。


凌晨四点,他回到宿舍。


他一进屋,宁夜就发现,屋子的酒气浓了很多。


他拉开她的被子,压在她身上。


她来不及惊呼一声,酒气中、黑夜里,他已经进入她的身体。


那晚,整个过程,很辛苦,没有温柔的呵护,也没有过多的顾忌,就是这样做了而已。


后来,宁夜在想,那时候的自己,真单纯,以为身体是热的,心房就不会冷。


那天早上,他寝室里那几个爱起哄份子,见到他们衣裳不整地躺在一起,便兴奋地大喊:“搞定了、搞定了!”


21岁的她,以为身体给了一个男人,那么,就代表一份踏实的安定。


后来,她办了两只手机,两个连着的号码。


宁夜的生日,是2月14情人节,于是,她的号码末尾数是“14”,而她,把他的选成“13”。


一生一世,是当时的她,对生活唯一的祈求。


青春,真傻啊。


第7章


没有任何一种思想会是永远在原地踏步,每一个阶段,每一个人,都在成长。


工作了四年的宁夜,在拼命的努力与追逐中,开始变得处处显得干练,慢慢褪却小女孩的青涩。


“宁夜,又在看房市的报导?”探过头来问她的是老板的亲妹妹,王翎翎是一个年轻漂亮的美眉,一身鹅黄色的连衣裙,皮肤白皙,长发飘逸,身段纤细、楚楚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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