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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部分(2 / 2)

介川面色渐渐胀得通红,但跟着又遗憾地摇头:“藤原武圣不会败。在咱们大和民族眼里,武士的荣誉高于一切。当藤原武圣尚未成名时,曾有对手用他的父母妻儿要挟,要他弃剑认输,他亲眼看着父母妻儿一个个死在自己的面前,也决不弃剑认输。从那以后,藤原武圣剑下再也无活口,他的剑法已经超越武道本身,成为杀戮和死亡的象征。别说在下,就算是德川将军,也不敢令他故意战败。”


“谁说要他故意战败?”福王悠然道,“本王是要他败得彻彻底底,不能让人有半点儿怀疑!”


介川轻蔑地撇嘴道:“能战胜藤原武圣的人,恐怕还没生出来。”


“是吗?我看不见得!”福王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轻轻搁到介川面前。介川一脸疑惑地拿起瓷瓶:“这是什么?”


“一种特殊的药粉,化入水中便无色无味。”福王淡淡道,“人一旦误服,一个小时后便手脚发软,反应迟钝。两个时辰之后必死无疑。”


介川象被烙了手一般扔下瓷瓶,猛地跳将起来,颤声惊呼:“你……你要我暗算藤原武圣?”


“如果你有更好的办法,也不一定要用到它。”福王泰然自若地把玩着酒杯。


“藤原武圣是我大和武士的偶像,我不能……”


“偶像如果能卖个好价钱,换一个就是了。”


“藤原武圣是我大和民族的骄傲……”


“所以才能卖个大价钱。”


“藤原武圣是我大和民族不败的战神!”


“不败的战神?”福王一声嗤笑,“你真以为藤原武圣天下无敌?你知道他七战连胜的记录是怎么来的?是本王用尽一切办法,拖住了可能对他构成威胁的绝顶高手,使他们无法向藤原武圣挑战。凡经过我王府卫士这一关的挑战者,都是名头够响,武功不济的虚名之辈。真要让那些绝顶高手出战,恐怕藤原武圣未必能活到现在。”


“你不能侮辱藤原武圣!”介川愤怒地拔剑而起,剑刚出鞘,就见一旁陡然闪过一道寒光,重重地击在剑身之上。介川只感到手臂一麻,长剑应声落地,跟着脖子一凉,一柄突如其来的长刀已经横到自己的脖子上。介川转头望去,这才发现长刀握在一个面目冷峻的中年汉子手中。介川依稀认得,这人是王府卫队长阑东海。不知什么时候竟悄然出现在自己身后。


“不得对介川将军无礼。”福王一挥手,阑东海立刻收刀后退。介川惊魂稍定,立刻色厉内荏地喝道:“我不会出卖藤原武圣!决不!”


“本王不会你。”福王淡淡道,“就不知藤原武圣得知是你告诉本王仓镰君与他的渊源,并让本王派人砍下仓镰君的脑袋给他送去,以他与苏敬轩决斗,后又以大和民族的尊严为借口,鼓动他作为咱们的斗j吸引天下赌徒,他会作何反应?”


介川一愣,想起藤原秀泽一贯的行事作风,浑身不由激灵灵打了个寒战,头上冷汗涔涔而下,半响说不出话来。福王见状拍拍他的肩头,笑着安慰道:“别担心,只要藤原武圣一死,这些秘密对介川将军就再也构不成威胁了。”


介川颓然坐倒,喃喃道:“我不能。藤原武圣与我同船前来,若不明不白死在海外,我没办法向德川将军交代啊!”


福王淡淡一笑:“本王揣测,德川将军恐怕也不喜欢在自己的威权之上,还有一个地位超然的武圣吧?如果介川将军再拿出一大笔巨款献给德川将军,这功劳恐怕远远超过失去武圣的过失。”


介川神色稍动,却还是默默无语。福王拿起桌上的瓷瓶塞入他的手中:“你可以回去好好想一想,若非藤原秀泽只信任自己的同胞,本王也不敢麻烦将军。”


把失魂落魄的介川送出府门后,紧随而出的魏师爷忧心忡忡地问:“他会照王爷所想的行事吗?”


“以本王对人性的了解,他一定会!”福王成竹在胸地一笑,转头道,“本王已经为藤原武圣安排好下一个对手。就算藤原武圣不中毒,也未必能胜得了他。”


“此人是谁?” 魏师爷忙问。


“金陵苏家大公子,苏鸣玉!”福王淡淡道。


“金陵苏家?” 魏师爷一脸疑惑,“他们的宗主苏敬轩,不就是死在藤原武圣剑下么?”


“没错!”福王点头道,“但深居简出的苏鸣玉,才是苏家真正的高手。”


武魂


“听说你接到了藤原秀泽的挑战书?”


“不错!”


“你可知道这是福王设下的一个局?”


“那又如何?”


云襄轻轻叹了口气:“自从你与藤原决斗的消息传出后,各地赌坊突然出现大宗赌注连买你胜,数目惊人,你知道为什么?”


苏鸣玉神情木然“我对赌博不感兴趣。”


云襄仰望天边白云:“福王花费如此心思,做了无数准备,就为这最后一局,藤原不败的神话即将破灭。你在江湖上一向低调,又与藤原不共戴天,所以成为打破神话的最佳人选。其实无论你武功高低,藤原这次都死定了。只有他死,福王才能以小博大,一把席卷天下。”


苏鸣玉冷冷问:“你跟我说这些,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要你别受福王利用成为他掠夺天下财富的帮凶!”云襄忙道,“你只要拒不初战,按富贵赌坊定下的规矩,就只能以和局论,我才有时间揭开福王的y谋,使他苦心孤诣的计划彻底破灭。”


苏鸣玉用奇怪的目光盯着云襄:“你要我临战退缩?”


云襄喟然叹息:“我知道,这样做会令你声名狼藉,从此在江湖上抬不起头来。不过想想那些被福王蒙蔽的普通百姓,他们许多人将在这场骗局中倾家荡产,数百万甚至数千万财富将被福王一把收入囊中,你又于心何忍?”


苏鸣玉寒着脸对云襄一招手:“你跟我来!”


云襄莫名其妙地随着苏鸣玉穿过苏府曲折的长廊,最后在后院的祠堂前停下来。苏鸣玉推开厚重的祠堂大门,神情肃穆地跨入祠堂中,默默在案前的香炉里c上了三炷香,然后在祠堂前跪了下来。


云襄打量祠堂,就见其中供奉有无数苏氏祖先的灵牌,刚过世的苏敬轩的灵位也赫然在目。而祠堂正面桌案的刀架上,还摆放着一把样式奇特的连鞘短刀。那刀弧形前弯,长不及一尺,正是金陵苏家独有的兵刃。


“你知道我苏家的标志是什么?”苏鸣玉说着双手捧起刀架上那把短刀,神情肃穆庄严,眼眸中闪烁着骄傲的荣光,“就是这柄无影风。当年先祖苏逸飞,得宋天璇和风开阳两位异人相助,打造出这柄绝世神兵之后,就没有辜负两位前辈的期许,以毕生之努力,终使它成为江湖正义和力量的化身。它对苏氏子孙来说,已经不是一件普通的兵刃,而是我苏氏一族的骄傲和精神象征。有多少苏家子弟为维护它的荣光,付出了鲜血和生命的代价!当着我刚过世的叔父,当着苏家列祖列宗的牌位,你告诉我,它值多少银子?我苏氏一族的尊严,又值多少银子?”


云襄肃然望向那些灵牌,以及祠堂匾阁上那“武善传家”几个大字,不由摇头叹息:“看来福王选择你,也是下了一番苦心。当年第一名侠苏逸飞的后人,就算知道这是个骗局,为了家族的荣誉也无法退缩。福王真是苦心孤诣,处处算无遗策。”


苏鸣玉回过头来,冷冷的:“除开家叔的血债和苏氏一族的尊严,我中原武林乃至整个民族的尊严又值多少银子?难道你甘心看着一个蛮夷岛国的武士继续在我中华大地耀武扬威?”说着苏鸣玉猛地抽出无影风,向苏氏祖先的灵牌肃然一礼,“我以先祖苏逸飞传下的这柄无影风发誓,苏氏子孙可以战死,但决不会在任何挑战面前退缩!”


望着一脸决然的苏鸣玉,云襄沉默半晌,突然道:“你跟我来!”


马车载着云襄与苏鸣玉,穿过大半个金陵城,最后在一条偏僻破败的小巷前停了下来。苏鸣玉在云襄的示意下疑惑地跳下车,四下环顾,只见周围街道狭窄,房屋破败,几个衣衫褴褛的孩子像动物一样在垃圾中寻找着食物。苏鸣玉在金陵生活了近三十年,第一次看到富甲天下的金陵城,居然还有如此破败肮脏的地方。


在云襄带领下,苏鸣玉顺着狭窄的街道缓缓而行。街道实在太窄,马车已不能通行,不过云襄对这一带的地形显然非常熟悉,领着苏鸣玉穿行在这片近乎废墟的城区中。


空气中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沿途有不少面黄肌瘦的百姓,不住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显然不属于这里的两个年轻人。苏鸣玉看到这些被贫穷和饥饿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同类,只感到心神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击。


“像这样的街区金陵城中还有七处,”云襄边走边肃然道,“生活着大约十万余人,其他城市的情况也差不多,只是程度不同罢了。城市还算是好的,如果你去农村,会发现大半佃农的生活还不如这里。他们起早贪黑,做牛做马,只求能勉强吃饱肚子。尊严对他们来说,实在是一种陌生的东西。遇到灾荒,女孩子为一顿饱饭就能出卖童贞,卖掉儿女还是善良的父母,易子而食也并非传闻。在他们的生活中,最常见的一个词是‘活下去’,最罕见的一个词就是‘尊严’。”


“我对他们深表同情,不过这跟我的决斗有什么关系?”苏鸣玉不解地问道。


云襄停下脚步,回头望向苏鸣玉:“当这个国家还有一多半人为如何活下去而苦苦挣扎,连最起码的尊严都没有时,你不觉得自己的尊严实在有些奢侈?”


苏鸣玉哑然无语,眼里露出深思的神色。就在这时,街上突然传来一阵s动,人们扶老携幼,纷纷兴高采烈地拥向一个方向,很快就在前面一个街口排起了长龙。苏鸣玉疑惑地随着人群缓步过去,就像一间稍微像样的房屋前,一字排开摆放着几大锅热腾腾的稀粥,几个汉子正为凑过来的空碗添上粥水。原来是有人在赈济饥民。


苏鸣玉心中敬意油然而生,看了片刻,正想回头询问云襄。却见云襄目光中涌动着一种复杂的情愫,脸上焕发着一种圣洁的目光,正定定的望着前方。苏鸣玉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终于看到那间房屋门楣上的几个大字——济生堂。


“在你苏公子眼里,钱财是俗物,几百万几千万也只是个虚幻的数字。它跟你的尊严、荣誉比起来,实在是微不足道。但在我云襄眼里,它有着实实在在的含义!”云襄说着指着那些排成长队的饥民,“一两银子可以买六十斤大米,足够一个四口之家生活一个月,二十两银子就够这里的一家人幸福生活一年。一两银子的米可以煮十大锅稀粥,有时候一口米汤就能救活一条人命。”


说到这里云襄猛然转回头:“这就是我对财富的理解,它比你的尊严甚至比我大明朝的尊严还重要!你可知道你为了自己的尊严,会使多少百姓倾家荡产,加入到这些饥民之中!”


苏鸣玉咬牙到:“没有人他们去赌,愚昧无知的人不值得同情!”


“愚昧?无知?”云襄突然手指天空,怒视苏鸣玉喝道,“是高高在上的权贵,用贫困剥夺了百姓求知的机会,是他们的残酷掠夺和一贯愚弄,才造就了百姓今日的愚昧。谁要鄙视这种愚昧,谁就是助纣为虐!”


望着神情骇然的云襄,苏鸣玉只感到心神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击,在云襄面前,他第一次生出高山仰止的感觉。垂首木然半晌,他终于抬头缓缓道:“多谢你让我看到了金陵城的另一面,我会认真对待考虑你的建议。”


望着低头缓步而去的苏鸣玉,云襄终于轻轻舒了口气,但眉宇间依旧满是忧虑。紧跟着在他身后的车夫走近两步,柔声道:“公子,你已经做了你能做的一切,一切听天由命吧。”


云襄微微摇了摇头,“这一战关系重大,我不能让福王的y谋得逞。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阻止苏鸣玉出战,哪怕与他翻脸。”说到这里,云襄叹了口气,“风老,你要留意苏鸣玉的动向,随时向我汇报。”


二人一前一后缓步而回。身材高大,肌r虬结的车夫,在身材瘦弱的云襄面前就如雄狮般威武。但此刻这雄狮般的老者,却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地跟在云襄身后,并用一种尊敬与怜悯交织的目光望着那瘦弱的背影,亦步亦趋。


苏鸣玉背负双手,缓步回到熟悉的家中。这是苏府之内的一个小院落,被翠竹和栀子花环抱,门前是小桥流水,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花香,令人心旷神怡。苏鸣玉打量着这熟悉的小院,第一次发觉它并不是那么完美。


“爹爹!”一双儿女蹦蹦跳跳地迎出来,猛地扑到他身上。苏鸣玉一手一个把他们抱在怀中。看到健康活泼的儿女,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方才看到的那些瘦骨嶙峋的孩子。


“相公回来了!”妻子笑着迎了出来,“我让厨下准备了你最爱吃的鲜竹笋和鳕鱼,还有绍兴刚送来的状元红,就等你回来开饭。”


“好!开饭!” 苏鸣玉牵起一双儿女,大步进门。


一家四口团团围坐,望着吃得津津有味的孩子,苏鸣玉自己却有些食不知味。见妻子顾不得吃饭,却殷勤地为自己添酒夹莱,苏鸣玉突然觉得有些愧疚,本想说些温情话,一张嘴却是:“明天,我要出远门。”


妻子眼中闪过一丝黯然,脸上却微笑道:“我给你收拾行囊。”


“你不用管,让下人做就行了。” 苏鸣玉忙按住她的手。妻子柔柔地望着苏鸣玉的眼睛,轻轻叮嘱,“早些回来。”


用完饭,待一双儿女睡下后,苏鸣玉独自来到昏暗的祠堂中,默默拿起案上那柄无影风,在正中苏逸飞的灵牌前跪了下来。望着灵牌上的那个曾经威震天下的名字,他在心中默默祈祷:先祖,如果你是我,将如何选择?


“公子,夜深了,早些休息吧。”巡夜的老管家出现在祠堂门口,见苏鸣玉长跪不起,忍不住小声催促。苏鸣玉把无影见隐于袖中,淡淡吩咐:“苏伯,收拾行囊,明白一早我要出门远行。”


天色微明,报晓的雄j将云襄从睡梦中惊醒,刚披衣而起,就听见门外一个少女银铃般的问候:“公子醒了?青儿已经为公子准备好汤水,侍候公子梳洗。”


听到是青儿的声音,云襄脸上闪过一丝会心的微笑。上次在路途中将这个落难的少女救起后,才知道她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只得将她留在身边。青儿十分乖巧懂事,在筱伯不在的时候,开始主动负责起自己的饮食起居。虽然多次告诉她别把自己当丫环,可她总是不听。现在听到她又在外面伺候,云襄忙问道:“筱伯呢?他又以偷懒?”


“筱伯一大早就出门了。”青儿答道。


“出门了?这是为何?”云襄忙问。


青儿尚未答应,就听见二门外传来一阵吵闹,隐约是一个老者在喊叫:“我要回家!快送我回家!”


云襄听出是上次在富贵赌坊外救下的那个老赌鬼。那次他被赌坊打手踢倒, 大概是摔坏了脑袋,一直想不起自己的家在哪里,云襄只得让人把他送到苏家这一处别院。这几日只想着怎样说服苏鸣玉,竟把他给忘了。


云襄开门而出,正要令人送他回家,突见车夫风老急匆匆而来:“公子,苏鸣玉今日天不亮就出门,径直出北门而去!”


“他终于还是要去!”云襄顿足叹息。风老忙安慰道:“公子别担心,筱伯一大早就追了上去,定会想法阻拦他。”


“他若执意要走,筱伯不一定能拦得住。”云襄急道,“快备马!咱们立刻追上去!”


“公子,你还没吃早点呢!”青儿见云襄说着就要走,忙在一旁提醒。


“来不及了,回头再吃!”云襄说着便于风老大步出门。二人刚出二门,就见那个老赌鬼拦住了风老,“快送我回去,我要回家!”


“走开!等会儿我送你滚蛋!”风老说着正要将那老赌鬼推开,却浑身一颤定在当场,面色陡然之间变得十分难看。


云襄本已走出数步,风老没有跟上来,忙回头问:“风老,怎么了?”


风凌云胸膛急剧起伏,面色涨得通红,眼光如怒狮般骇人,却依旧一动不动。云襄正在奇怪,就听他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笑:“他中了我的金针刺x,若还能动,那一定是怪事。”


话音刚落,就见风凌云身后删除一个满面得意的老者。云襄惊讶地发现,是自己在富贵赌坊门外救下的那个老赌鬼,此刻他脸上已没有半点猥琐,却有说不出的y险。只见他绕到风凌云面前,打量着怒目而视的风凌云连连叹息:“想不到一代鞭神风凌云,竟做了千门公子襄的走狗。”


说完他转向云襄,得意地嘿嘿冷笑道:“公子襄啊公子襄!老夫追踪你整整八年,无数次受你愚弄,没想到今日总算可以将你捉拿归案!”


“柳——公——权!”云襄恍然大悟。


“正是老朽!”老者说着挺直胸膛,把遮住了大半个脸的乱发甩到脑后,顿时一扫满面谦卑,如猎犬般露出了本来的狰狞。老者指着自己的脸得意地笑道:“意外吧?你可知道为了改变模样接近你,老夫花了多大的心思?吃了多大的苦头?这可都是你教会我的。为了瞒过你身边这些老江湖,老夫不敢用任何易容膏,全凭节食把自己整整饿瘦了四十斤。为了躲过你的眼线,消除你的警惕,老夫更不惜装死瞒过所有人。福王算无遗策,知道你会嗅着财气而来,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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