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芷晴轻哼了声;俏脸如西边的彩霞;不敢多言。看她轻纱覆面;藕荷色的褶裙就像这沙漠里的一汪绿洲;玲珑的身材划出个美妙的波浪;眉眼间的温柔仿佛能拧出水来;林晚荣啧啧叹道:“现在才想起来——徐小姐;你这衣裳是特意穿给我看的么?!”
“胡说;你想的美!”徐芷晴羞着哼了声;说到后面;声音已细如蚊蚋:“是穿给我自己看的!”
“不是穿给我看的?!那也不要紧;”林晚荣贼眉鼠眼笑道:“其实我有几件衣裳;是特意穿给徐小姐你看的。”
穿给我看的?徐芷晴上上下下打量他;只见他身着厚厚的盔甲;里面也不知套了多少件衣服;像个臃肿的猫熊似的。她红着脸笑道:“胡说八道;你莫不是穿着这盔甲来给我看?!”
“瞧你说的;这样下作的事情我怎么做的出来呢?”林晚荣打了个哈哈;神秘兮兮的四处望了几眼;缓缓将身上盔甲掀开;露出内里的衣衫:“你看;这几件都是给你看的!这件上衣;这条青角裤;还有这双袜子——唉;徐小姐;你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
“yg!”徐小姐羞骂了声;将一把尘沙飞快的洒进他衣裳里;红着脸拔脚飞奔;那摇曳的美好身姿;让人心动神游。
“军师;你穿这件衣裳很好看;真的!我从来不说假话;大家都知道的——”林将军双手荷在嘴边;笑着朝远处飞奔的徐小姐喊道。
徐芷晴身子微顿;羞恼的跺跺脚;拾起一把黄沙;也不管隔着多远;转身就向他扔来;接着便飞奔入营去了。
林晚荣仰天狼嚎几声;抓起几把尘沙;奋力向大漠深处扔去;尘灰洋洋洒洒;与那风沙舞成一片。他吁吁喘了几口气;遥望远处的沙漠;郁气似乎消散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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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厥人行进的速度;远远超出了林晚荣的想像;也叫他知道了;何谓突厥狼师。在他刚刚打完清晨第一个呵欠的时候;便有前方斥候急匆匆闯入帐中:“禀将军;突厥骑兵先锋努尔梭哈所部;行进疾速;现距我军约有二百里地。我军在五原城前五十里开外;已发现胡人斥候的身影。军师令我等速速备战。”
妈的;老子还没洗脸刷牙;早餐都没来得及吃;胡人就来了!林晚荣愤愤哼了声。胡不归比照着地图查看一番;轻道:“将军;以胡人此刻的行军速度;应该不到晌午时分他们就能开到五原了。”
“再探!”林晚荣点头挥挥手;正要屏退那斥候;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等等;你刚才说什么?五原城前五十里;发现了胡人的探子?”
那斥候点头道:“是努尔梭哈派出的第一路斥候;人数不多;大概在二十左右。目前我军有三路斥候监视着他们的异动。”
两军阵前;斥候相互交叉自是难免;林晚荣嘿嘿道:“做戏就要做十分!五原是我大华的固有领土;神圣不可侵犯。传我将领;命杜修元派出个千人队;将这胡人的探子给灭了。”
“得令!”那斥候转身传达命令去了。胡不归摇头道:“胡人的斥候都是选用突厥最好的宝马;只要他们想跑;杜兄弟怕是难以追击。”
“追不上也要追;”林晚荣笑着点头:“要不然;那胡人怎么会相信我军固守五原的决心呢?”
胡不归这才明了他意思;哈哈大笑着点头。林晚荣长长吁了口气;正色道:“胡大哥;五原城中的火药都埋好没有?”
“埋好了。昨夜李圣兄弟与我们一起去的;城中的主要道卡下面都埋上了火药;只要胡人敢来;够他们喝一壶的!”胡不归信心满满。
“好。”林晚荣放声大笑;取过马鞭往外行去:“胡大哥;你留在此地指挥我右路人马;我进城去。”
“什么?”胡不归大惊;急忙拦在他身前:“将军;万万不可啊。你是右路统帅;一人身系全局;怎可以身犯险?五原城中满是火药;要是不慎引爆;结局不堪设想。若你不放心;便由末将代您巡察就是。”
“你去了没用。”林晚荣眼神炯炯:“我们既然要做出守城的样子;只派一名右路副将驻守;这是说不过去的;胡人不是傻子。要钓鱼;就得舍得用饵。我是右路统帅;只要我出现在城头;那努尔梭哈就算再聪明;也想不到五原城会另有玄机。至于说我以身犯险、罔顾大局;更是谈不上了;那火药深埋地下;地上无引线;除了用神机营的火炮引爆之外;再无他法。我又何险之有?”
见他一意孤行;胡不归顿时急了:“此事还须商量;我去禀告军师再做定夺。”
“回来。”林晚荣喝了一声;老脸黑了下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何况徐小姐昨日军令言明;我右路为抗胡先锋;凡属右路之变动安排;都由本将军做主。你想抗命不成?!”
他脸色黝黑;颇有威势;胡不归纵是抗胡老将;也忍不住的有些惧怕;急急抱了拳道:“末将不敢。”
林晚荣拍着他肩膀道:“胡大哥;此地交由你指挥;听我响箭为号。响箭飞起;即命李圣炮轰五原城;不得延误!”
胡不归咬牙点点头;林晚荣微微一笑;挥挥手;带了高酋出营而去。
大漠黄沙狂舞;将那晨晖都遮掩了;尘土带着凄厉尖啸在耳边盘旋;迷的人眼睛都睁不开;风速之大;尤甚昨日。
沙尘笼罩下的五原城;除了外围城墙之外;唯剩几座光秃秃的土丘;分外荒凉。所有的战马都戴上了口嚼子;守城的将士们用纱布蒙住嘴脸;身靠在城墙后;躲避着那漫天的风沙。
林晚荣与高酋一路行来;头发、眉毛、盔甲;早已沾满了尘沙;就仿佛刚从土里逃出来的灰人。
“林将军;你怎地来了?!”杜修元见着林晚荣孤身而来;心中的惊讶更甚胡不归。他狙着嗓子大声叫着;以免风沙遮盖了自己的声音。
林晚荣嘿嘿笑道:“我就是来了。惊喜吧?意外吧?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杜修元眼中闪过浓浓的感动;林晚荣笑着拍拍他肩膀;看到身旁一个土丘;他三步两蹬猛地窜了上去;在狂风中扯起嗓子大喊道:“弟兄们——”
他这一声乃是全身力气所聚;随着那狂舞的黄沙传出老远;还带着点点回声呼啸;清晰入耳。
正在城墙后躲避风沙的将士们;望见那土丘上站着的一个灰人;急忙揉了揉眼睛;也不知是谁先惊呼起来:“快看;林将军——”
“是林将军;他怎么来了——”
“林将军也和我们在一起——”
这消息迅疾传了开去;方才还躲在城墙后的兵士们急急站了出来;风沙击打着他们黝黑而又年轻的脸庞;他们却浑然不觉。望见林晚荣的身形高高矗立;就仿佛是座威武的沙雕;那种患难与共的喜悦和激动;顿时涌上所有人心房。
站在高台;放眼四顾。漫天黄沙中;骏马嘶腾;仰天长鸣;无数的旌旗迎风招展;磨的铮亮的刀锋枪头闪着灼灼寒光;映照着战士们兴奋的、充满着期冀的面庞。
“弟兄们——”他虎目四顾;声音低沉有力:“我们站的这个地方;叫做五原。它很偏僻;黄沙漫天;终年荒无人烟;如果不是战事;也许我们一辈子都不知道这个地方。”
猎猎风沙打在脸上;生疼的感觉;林晚荣却丝毫不察;望着数万热血儿郎;他心中涌起种澎湃的感觉;声音透过风沙;传入每个人耳中。
“它没有素山绿水;没有金银宝藏。可是;在我眼中;它是世界上最美的地方。因为;它是我大华的国境线!——这里;就是我们用鲜血和生命;誓死捍卫的地方!!”
他大手一挥;怒号声与那漫天风沙混杂在一起;仿佛一道道的鼓点;敲击着战士们的胸膛:“以我们的生命和尊严发誓——犯我大华者;虽远必诛!”
“犯我大华者;虽远必诛!”无数的将士齐声高喝;熊熊燃烧的热血;将那风沙都掩盖了下去。
“轰隆”“轰隆”;远远的;北边的天际狂沙乱舞;数道狼烟冲天而起。无数黑色小点风驰电掣;仿佛一望无际的流蝗;卷起漫天黄沙扑面而来。大地震颤着;如霹雳春雷般隆隆作响;就连静默的城墙;也跟着抖动了起来。
“突厥狼烟!胡人来了!”杜修元红着眼一声大喝;战刀出鞘。林晚荣胸间的热血;刹那就涌了上来。
第五二一章 血色夕阳
远远的天边卷起漫天的狂沙;无数匹突厥骏马像是疾奔的飞矢;如流星般穿梭在大漠;马蹄踢打着大地;地动山摇。
马背上的骑士们身着祟皮战袍;头戴祟毛毡帽;深陷的眼神带着狂放的蓝色;尖挺的鼻子像是突厥民族的性格一样桀骜不驯。骑士们脸上洋溢着兴奋与贪婪;无数雪亮的弯刀高举在他们粗壮的手臂中;在日光照耀下;闪烁着幽幽寒光。
突厥人来了!漫天的尘沙似是天际突降的乌云;他们的速度;比想像中的还要快上数倍!那万匹战马奋力嘶鸣;驰骋在大漠上的壮观场景;让人心惊胆颤。
震天的声响仿佛要将林晚荣心脏都振出来;望着远方乌云、沙尘、战马与人混杂成天地一色;苍凉中带着无比的震撼;不管你是多么伟大的人;在这无与伦比的气势面前;都会变得无比的渺小。
林晚荣双目圆睁;脸色惩的通红;汩汩血气在他浑身上下的血管里流淌着;逐渐的加热。
“兄弟们;准备了——”杜修元长刀一挥;数万大华将士迅即各就各位;他们脸色肃穆中略显紧张;初次上战场的;手中的长枪;还带着些微微的颤抖。
一路路的斥候迅捷来报;紧张的情绪弥漫在所有人心间;大华的第一仗终于要打响了!
身在最前线的林晚荣;此时什么也想不起了;耳边只闻那隆隆的马蹄声;眼前闪过的。唯有胡人那雪亮地战刀。在这生死渺茫的时刻;即便是最胆小的懦夫;也有种热血燃烧的冲动。
战场;可以把胆小鬼变成英雄!
四十里、三十里、二十里。。。。。。胡人地万余铁骑。以常人难以想像的速度;飞快向前挺进着;渐渐的;震响越来越大;尘沙将眼前十里扬成一片无法穿透的迷雾;隐隐的;战马的鬃蹄;胡人头顶的毡帽;都清晰可见了。
“胡人距我十里——”前方斥候的一声大喝;将所有人的心都刹那间掕紧了。无数的战士凝视远方;手中地刀把都要捏碎了。
“五里——”林晚荣摒住了呼吸;天地仿佛都在此刻凝固了。他再也听不见任何的声音;眼望的是那近在咫尺地胡人的獠牙。
漫天的灰尘掠过脸庞;沙子涌入口角;苦苦的味道。林晚荣吐了口口水;却惊奇的发现。远处地胡云似乎渐渐的慢了下来;那蹄声也稀疏了起来。
过不了片刻功夫;那一望无际的飘飞地乌云却似是突然静止了般。听不见骏马的嘶鸣;稀稀拉拉的几声马蹄传入耳中;突厥骑兵竟是缓缓的止住了奔行的步伐;唯有战马不断喷出的喷嚏声;组成声声的闷雷;传入大华将士的耳膜。
数万骑士;说走就走;说停就停;连那战马也配合的恰到好处。干净利落;整齐划一;就在离着五原城两三里地地方停了下来;突厥骑兵真是强悍的可怕。
林晚荣心里一沉;对胡人的战力;有了更清醒的认识。
“胡人怎么突地停下了?”杜修元站在他身边;皱眉问道:“难道是他们发现了什么异常?”
林晚荣面沉似水;微微摇头;任风沙吹打着脸颊。方才还蹄声震天的大漠;却仿佛突然静谧了;骏马的嘶鸣;昂扬旗帜飘舞的猎猎风声;在所有将士的耳中都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战场死一般的静谧;连根钢针落地的声音;都能激起双方的警觉。
林晚荣跃上最高的土丘;取过一截空竹制作的长长喊话筒;对着远方大声喝道:“突厥小辈听好了;吾乃大华百万雄狮右路先锋元帅林三是也!努尔梭哈何在?!”
他全身力气所聚;声音顺着话筒传出老远;在漫天的风沙中;有一股难以抑制的勃勃英气。
对面突厥人全数静默着;无人响应他的喊话;眼中闪烁的凶光;却透过大漠风沙;直往五原城s来。
“若是努尔梭哈已赶上来;以突厥人的凶性;他绝不会畏头缩尾;不出阵答话的。看来他定然还在后面军中;尚未来得及突至最前。”杜修元跟在他身边冷静分析。
林晚荣点点头;大喊道:“尔等突厥恶徒;仗势行凶;侵入我大华国境。屠杀我子民;天理不容。吾以大华雄狮右路元帅之名义;命尔等速速退去;再令突厥毗迦可汗写好降书送至我大华天朝;岁纳年供;叩拜我天朝皇帝。若是尔等小儿不听劝诫;一意孤行;定叫尔等有来无回;粉身碎骨!”;;对面突厥人阵中出现一阵躁动;那战马也不断的嘶鸣起来;想是听见他的喊话;有人翻译过去;突厥人大火了。对面的战马开始缓缓移动;蹄声渐渐鼓噪了起来。
突然;一阵沉闷的蹄声打破了两边的宁静;突厥人整齐的队形慢慢朝两边移开;一行彪骑从突厥人后部赶了上来;先头的是一杆迎风招展的大旗;旗上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狼头清晰可见。大旗下一匹神骏的高头大马耀武扬威;马上坐着的是一个眼眶深熬、鼻梁高耸的突厥人。他体形比普通突厥人还要大上许多;手中执着一柄沉重的狼牙棒;毛发卷起;目光凶悍;张开的血盆大口闪着寒光。看他样子和气势;应该就是突厥先锋努尔梭哈了。
这突厥人乌里呱啦大喊着;不借助喊话筒;声音都能传过来;嗓门实在大的可怕。
林晚荣听不明白这厮在说什么;杜修元小声翻译:“将军;这人就是努尔梭哈了。他说要与你决斗;生擒你;拿你心肺下酒。”
林晚荣勃然大火;对着话筒大声喊道:“努尔梭哈小儿;你不学无术;到我大华来竟还说胡话;你有种就和我大华万万人决斗;林爷爷我今天定然叫你见识我的厉害!”
那边显然也有通译;努尔梭哈暴喝一声;双眼鼓如铜铃;毛茸茸的大手一挥;也不知用胡语喊了句什么。那突厥大队顿时就像爆炸的沙堆一般;万马齐声鸣唱;刷的向前冲来。
突厥战马速度极快;骑士又都是马背上长大的;动作熟练之极;眨眼之间;奔腾的乌云卷土重来;数不清的飞蝗流矢密集如沙;隆隆的马蹄声将五原城中的泥土都震得喧嚣直上;直欲把人的耳膜震破。那声势;那气势;比之方才有过之而无不及。
林晚荣心里突突直跳;大吼一声:“兄弟们;准备——”
前方斥候的声音大声报来:“胡人距我三里——”
“胡人距我两里——”
“点炮!!”林晚荣刷的拔出佩刀;莹莹雪光冲天而起;他长长怒吼一声;在胡人的马蹄声中;显得如此的雄壮。
“轰隆”“轰隆”;杜修元搬进城中的两门火炮;带着凄凄啸叫;直往远处吐着怒舌。炮弹带着长啸;划出一道美丽弧线;正落在胡人马队中间;几匹突厥战马刹那血r横飞;熊熊火光冲天而起;数十名胡人湮没在火海中。
那血光似乎激起了突厥人的凶性;大队的脚步根本不曾停留;他们踩着战马和同伴的尸首碎片;口中呼喊着谁也听不懂地口号。数万匹战马像是滚动的乌云;风驰电掣向五原城s来。那气势;直令天地也变了颜色。
两门火炮不断怒吼着;炮膛都打的发热。奈何与胡人相比;这炮火只是杯水车薪;哪能阻挡突厥人行进的步伐。胡人丢下数十具尸体;万人地马队却瞬间就突破炮火的封锁;直压五原城。
三百丈、两百丈、一百丈;胡人的箭矢带着刷刷风声落在城下。
“火箭手!”杜修元长刀一挥;八百名火箭手手挽长弓;瞄准胡人来骑;上千火箭齐齐发s出去。冲在最前的突厥人应声落马;火势瞬间点燃他们的衣衫。惨叫声络绎不绝。跟随其后的突厥人却浑然不绝;快速穿过受伤的同伴;眨眼便到城前。挽起手中弓箭;便往城头s来。
“连环弩——”林晚荣拨飞一只流矢;稳稳大喝。
早已有弩手赶上前去;接替火箭手的位置。这连环弩都是徐芷晴精心改良过的;s击精确。速度快捷;极为适合守城作战。无数的连环弩像是纷飞地流蝗般向眼前的胡人s去。
突厥人眼看离城墙便只有十数丈的距离;却被这一阵强劲地连环弩s的人仰马翻之际。惨叫声不绝于耳;这一阵的杀伤;比那火炮和火箭还要强上许多。
突厥阵中忽然长喝几声;四五千黑衣重骑风一般杀出;直往城头掠来。这突厥重骑身着厚厚的盔甲;身体紧紧贴着马鬃;面目更加彪悍;马速行进更疾;眨眼就到了城下。连环弩手想s杀已是不及。
这就是白刃战的时候了!一名突厥重骑跃马跨过土墙;正从他头顶掠过;成为突厥攻入五原城地第一人。
林晚荣长声而起;刀片一搅;血光飞溅中;那突厥大马被他一刀一剖两半;突厥骑士重重摔落在地上。林晚荣疾步上前;聚起所有力气;一刀捅进胡人胸口;长长的血迹冲天而起;正落在他头盔上;脸上;火热的鲜血刺激地他浑身;有一种熊熊燃烧的感觉。
林晚荣长长怒吼一声;哗啦自那胡人胸前拔出长刀;血气冲天而起。
“杀啊——”他聚起毕生力气;气壮山河一声大吼。
“杀啊——”;众将士受他鼓舞;胸间热血瞬时点燃;无数的叫喊声冲天而起;勇猛的大华儿郎冲出掩体;便与胡人重骑战在一处。
突厥人的凶悍果然名不虚传;骑术精良;刀法精湛;身高体壮;力大无穷;从没有多余花样;那每一刀下去都有千钧之势。
这一万精兵都是林晚荣从山东带出来的精锐;在大华已是首屈一指;杀伤力不可谓不强;但与胡人重骑比起来;差距仍是明显。与胡人鏖战之中;体力与经验上的差距便逐渐显现了出来。
突厥人的刀法简单实用;几乎每一击都是致命的;大华将士们却是热血;悍不畏死;以无比地信心;弥补着身体上的劣势。
双方激烈厮杀;突厥人不断的折戟;也有无数的大华儿郎就此倒下;胸前的汩汩鲜血;染红了大漠的尘沙。
到处都是刀光;到处都是血迹;小小的五原;平地上的堡垒;瞬时便演变成了大华与突厥历史上;永远都会铭记的一个坐标。
“啊——”惊天的长嚎响起;一名大华将士杀红了眼;竟是一把甩开早已被胡人砍断了的大腿;鲜血汩汩中他仿佛染血的战神般单腿起跳;狠狠将那胡人压在了身下;张口就像突厥人咬去。那胡人暴吼一声;一柄弯刀刺穿他胸膛;刀尖一挑;竟是将他肠子都挖了出来;血光洒了一地。
“王八蛋;你八倍祖宗——”林晚荣长长怒吼着;眼眶龇裂;仿佛是头雄狮般跳了起来;冲上前对准那胡狗脑袋就是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