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龙霄,司马琴停下步来道:“龙将军,你不在营中待命,到这里来干什么?”
龙霄急忙将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司马琴望着他道:“你所想的,本将也知道,但太子已叫人来传命,说敌人来势凶猛,要我们火速赶去增援,你说怎么办才好?”
龙霄道:“此事关系着本军十五万人马的性命,还望大将军三思而行。”
司马琴听了这话,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叫来一名传令官,道:“即刻去禀报太子,就说深夜之中不知虚实,只怕中了敌人的声东击西之计,本将军还要观望一阵,要太子体恤本将的难处。”
那传令官匆匆的去了,司马琴靠在大椅上,凤眸微闭,也不知在想什么。却听得中军之处喊杀之声、兵器交鸣之声,战鼓擂击之声皆是越来越急,越来越高,似乎是敌人在倾其全部的兵力攻击中军。
没有多久,那传令官满头是汗的跑了进来,跪禀道:“敌人来势凶猛,太子殿下的前锋营已被攻破,已令后备营全部支援中军大帐了,要我来告诉大将军立即起兵增援。”
司马琴道:“威远王爷的右翼军如何,前去增援了么?”
那传令官道:“也没有,太子已传了两次,威远王爷还是按兵不动。”
司马琴闻言,霍然而立,想来威远王爷的思虑也和自己差不多,但大家若是都判断错误,而敌人又算准了左右两军的顾虑,那太子殿下就果真陷入敌人的重击之中,后果不堪设想。
她心中已摇摆不定,正在这时,一名身着黄衣的太子传令官飞奔而到,手握着一枝令箭,高声呼道:“太子口喻,司马琴听令,命你立即尽起左翼军,从侧翼向天煞族的发起进攻,不得耽搁,违令者军法从容。”
就在这时,又有一名着黄衣的太子传令官手握令箭进来,说的也是相同的话。这人刚说完,又有一名黄衣传令官进来重复。如此而来,极短的时间内,司马琴竟一连接到七次催促起兵的命令。
司马琴帐下的数十名将军也生怕太子殿下出事,自己等人可是吃罪不起,纷纷向司马琴请战。
龙霄见到这太子传令官走马观灯似的一个接一个而来,心中却思忖:“这昌明太子的中军也有三十万人,即使敌人倾尽兵力,也不可能很快的就将他们吃掉,这太子一时之间,派这么多的人来传令,正是遇敌进攻,惊慌失措的表现,他一个人慌了神不要紧,要是让左翼军撤阵前进,给了敌人可乘之机,那么就很有可能要让这十五万人白白失去性命。”
他正想着,见到司马琴重新坐上了大椅,手中已拿起了令箭,似乎就要诸将率领本部起兵增援太子,连忙道:“司马大将军且慢起兵。”
司马琴瞧着是他,说道:“龙将军,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龙霄抱拳道:“战场之上,一个错误的命令,很有可能会改变整个战争的结局,不如让我到前面去侦查一番,确定一下敌人并无伏兵,以黑煞的脚程,应该很快就回来,到时再发兵也不迟。”
司马琴凝望着他道:“你能前去自然是最好,本军派出去的探子至今全部未回,敌人在前方埋伏了人马那是肯定的事,但不知是小股疑军,还是主力人马,你千万要小心了。”
龙霄已无心耽搁,匆匆一拱手道:“司马大将军,请你叫人去我的营地通知顾先生带无畏军到前方来,敌人若有埋伏,也可接应。”说罢掉头便向大帐外走去,翻身骑上黑煞,将c在马背上的方天画戟取下提在手中,出营而去。
出得左翼军的前锋营,龙霄纵马向前疾驰,天空中此时星月隐没,荒野外漆黑一团,可以见到两里外昌明太子的营中火光冲天,厮杀之声清晰的可传出耳中,战况仍然非常激烈。
龙霄暗思:“我要是天煞族的统帅,要是想用声东击西,三十万人马中,以十万人马去诱攻太子的中军,剩下的二十万人马应全部用来对付最弱的左翼军,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其歼灭,以防对方友军的增援,这才是上上之策啊。”
他想到此处,瞧着漫漫平原,那里还藏得住什么人,敌人若是有二十万的大军,又应该隐在何处。
他骑着黑煞片刻间已向前走了三四里路,还是没见到什么可疑的地方,也不由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来,但心中仍不死心,向前又走了一里路,忽见得好大的一块齐人高的杂蒿地,夜风吹动,草叶哗啦啦的一阵乱响,也不知有人无人。
龙霄纵马而去,运足内力,用手中的方天画戟向前左右一扫,只闻得风声厉响,一丈之内的杂蒿立时倒了一片,他如法炮制,一连将方天画戟舞了三次,就要开出一条路来,便在此时,忽听得一声唿哨,草丛中蓦然间暴雨似的s出上百枝羽箭来。
龙霄此时已不及回避,何况黑煞的身躯也在这些羽箭的范围内,只听得他大喝一声,方天画戟已c在了地上,双掌齐递,已打出一道气墙,将这些迎面而至的羽箭激得倒飞而回,没入杂蒿之中,只听得传出一片惨叫之声。
就在这时,杂蒿之中又跳出了十数名穿着黑盔黑甲的天煞族士兵,手持着钩镰枪向黑煞的腿弯勾来,竟是要龙霄马翻人落。
只见龙霄一曲身,已拨起了刚才c在地上的方天画戟,抬手一刺,已将当先的一人挑在了戟尖,然后用力一抡,又把离这人最近的两人撞得飞落在杂蒿之中,跟着左右互刺,这十数名天煞族的士兵顷刻之间便死在了他的戟下。
龙霄一时也不知埋伏在杂蒿中的到底还有多少人,心中豪气大起,舞着方天画戟,雪团一般的护住了自己与黑煞,冲入了杂蒿中。
进到里面,龙霄并不恋战,只是一路冲杀,想瞧瞧这只队伍到底有多长,但刚进得数十丈,却听到几声号角,整个杂蒿林成片成片的倒了下来,黑黑压压,密密集集,无数的人马连绵不绝般的冲了出来,竟是直朝左翼军的大营而去。
龙霄一惊,知道对方决心已下,要吃掉司马琴的jūn_duì ,连忙掉倒马头,想要回去先行示警,但此时他的身边又钻出许多拿着长枪的骑兵来,纷纷怪叫着向他刺来。
龙霄不及细思,施展出自己揣摩出的“灭杀戟法”,或枪招,或刀式,毫不留情的向周围的天煞骑兵招呼而去,不过眨眼工夫,便有五人被他刺穿了胸膛,又有三人被锋利的戟刃拦腰砍成两段。
其余的骑兵见到来人如此厉害,进攻间都不由缓了一缓,龙霄得此空隙,已纵马腾空而起,挥戟狂舞,片刻之间便杀出一条血路来,避开天煞族的大队人马,绕道向前方追去。
黑煞如何之快,虽然是绕了一个弯,但在两里地之后,便赶在了天煞族当头的队伍前面,他一路疾奔,远远的便见到顾子通带着无畏军的将士在离大营外半里列阵而待,心知此时若率部硬拼,无异于螳臂挡车,忙呼道:“顾先生,天煞族的主力向咱们左翼军杀过来啦,你快带着兄弟们退到左侧去,到时再伺机攻击他的后部。”
他说完这话,知道顾子通自会去领军设伏,然后见机而动,因此并不停歇,一边向前急驰,一边运足内力高声呼道:“天煞族袭营来啦,天煞族袭营来啦。”
他如此吼了十来声,军营内便响起了一阵战鼓擂击之声,接着又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喊。
龙霄刚冲入营中,迎面便碰到司马琴便带着几名将军赶了过来,问道:“龙将军,是怎么回事?”
龙霄道:“天煞族果然在咱们左翼设了重兵,如今已杀过来啦。”
他刚说完,便听到如雷的马蹄声,跟着是震耳欲聋的怪叫吆喝声,天煞族的黑甲骑士如奔腾的潮水般的向左翼军营涌至。
司马琴一声令下,前锋营忽然推出了上百架抛石机,推动机关,百余块磨盘大的石头便向前方呼啸而去,落在了马队之中,立时有无数的黑甲骑士被打得人仰马翻,坠地而亡。
但剩下的黑甲骑士对此完全视若不见,仍然亡命的放蹄奔来。
左翼军的数千名弓箭手已列阵引弦站好,等敌人离军营还有数十丈,纷纷开弓s去,成千上万枝羽箭尖啸交织在一起,当真是壮观无比。
冲在前面的许多黑甲骑士身上都中了数箭,秋风扫落叶般了滚落在地,攻势略为一缓,便在这时,黑甲骑士手中也拿出弓箭来,扣弦引弓,向大明的弓箭手回s,这些人的箭法奇准,几乎是箭无虚发,不一刻便有上千名大明弓箭手中箭而亡,队形微见混乱,s出的箭己无先前密集。
黑甲骑士得此机会,冒着箭雨,已闪电般的冲入营中,与大明官兵混战在一起。
司马琴与龙霄已退至中军所在的小山丘,向下而视,见这些黑甲骑士大约在七万人左右,在前锋营里左冲右突,已将前锋营的阵势破坏殆尽。
龙霄斜瞥司马琴,见她神情沉冷,面临恶战,镇定自若,心中也甚是佩服她胆量。暗忖:“司马小姐不急于令中军与后备军出战,似乎是在等待敌人的步兵出击。”
果然,没过得多久,天煞族的步兵已经赶到,微暗的夜色之中,人头乱攒,兵刃闪动,吼叫之声响彻天地,瞧来不下于十万人。
司马琴见敌军主力已全部赶至,吩咐了一声,只听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鸣金之声,前锋营的将士纷纷向中军撤来,司马琴再次下令,原本密实的中jūn_duì 列忽然闪出一道口子,让后退的前锋营将士进去后,并不马上合拢,任由天煞族的jūn_duì 全部冲进,再叫人擂鼓施令,已将那道口子封上,竟把所有的敌人都围在了中央。
龙霄瞧了这样的阵势,又看到跟在司马琴身边的数名传令官不见了,立即猜到了她的意图,思道:“以咱们左翼军的实力,想要围歼这些天煞族的jūn_duì 自然不行,但此时他们在太子的中军与咱们的左翼军同时作战,威远王爷便再无顾忌,太子那里还能支持,他自然要先来增援咱们,只要二十万右翼军一赶到,这天煞族的主力便是瓮中之鳖。司马小姐定已派人通知威远王爷去了。”
想到这一战就能消灭天煞族的大部分军力,龙霄心中不由一阵兴奋,若是天煞族再不足为患,他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回到外面的世界。
两军激战了一个小时后,情况已是大变,天煞族士兵果然凶猛善战,打起仗来人人拼命无惧,战斗力明显强于大明官兵,而此时人数又占有优劣,渐渐从中央向外杀出,竟有将左翼军反包围之势。
龙霄推算时间,威远王爷的右翼军早该赶到了,但此时却不见一兵一卒前来,心中不由一紧。
便在这时,天煞族的队伍中冲出两名三十多岁的壮年汉子,各持一柄天煞刃,砍瓜切菜般的将挡在身前的大明官兵杀翻在地,直奔司马琴的中军大帐而来。
这两名汉子好生厉害,相互配合着,在司马琴的护卫军中忽跃忽蹿,人走在那里,那里便是血光一片,没过多久,已离司马琴站立之处不足三十丈。
司马琴见到这两人的出手武功,心中一震,轻声道:“这两人是应该是血魔的弟子了。”
龙霄知道这两名血魔弟子必是冲着司马琴而来,忙道:“大将军请放心指挥jūn_duì ,这两个人交给我了。”说着手持方天画戟,身子一纵而出,几个起落,已至那两人身旁,横地里一扫,便向那两人腰间劈去,他这一招用劲极大,风声呼啸中,竟将地面卷得尘土飞扬。
那两人见了这等威势,那里敢去硬挡,不约而同的拔地而起,避了过去。此时周围的护卫军士兵已全数闪开,让出了一块空地,让三人厮斗。
那两人落在地上,却见一人方头大脸,身材魁梧,另一人虽略矮一些,但身材均匀结实,两眼凶光毕露,瞪着龙霄,便如要将他生生的呑入腹中。
那方头大脸的汉子见了这一招之势,上下仔细打量了龙霄一眼道:“大明朝还有你这样的少年高手,想来你就是在素心山庄杀死本族议事长老及众多追魂武士的人了。”
龙霄也不急于进攻,微微一笑道:“不错,这些人都是死在我的手中,不过今天又要增添两人了,先报上名来罢。”
那方头大脸的汉子哈哈大笑道:“臭小子,好大的口气,你听清楚了,我便是血虎,这位是血豹,今日要取你项上人头,为咱们天煞族的人报仇。”
说着高举天煞刃,飞身而起,直向龙霄当头劈来,而那血豹则快步冲上前,右臂陡伸,黑光乍现,攻的却是心脏之处,这两招刃法,并不华丽,变化也不多,但奇快无比,似乎要龙霄一举毙命。
龙霄见到如此简明快捷的招式,心中也不敢大意,虽然素心山庄的那些追魂武士用的都是这般的刃法,但出手间却比这两人慢了数倍。
只见他忽然侧身一避,闪过了血豹当胸的一刺,方天画戟向空中一指,已到了血虎的咽喉处,血虎便再无法下劈,匆忙之间,挥刃在攻来的方天画戟上一架,身子斜落在地。
龙霄已不会给两人喘息的机会,施展起“灭杀戟法”,戟招迭动,东攻西守,与两名血魔弟子激斗。此时的他,对武库中的所学已渐渐熟悉,出招之间,并不会去刻意想这是何门何派的武功,只要是适合当时的攻斗,他就能很自然的用了出来。
三人在那边翻腾厮斗,整个战场的局面已变,天煞族的jūn_duì 完全将左翼军形成的包围撕得粉碎,司马琴令人擂起战鼓,要剩下的将士全向自己护卫军所在的山丘聚集,跟着箭羽纷飞,s落了不少追击而来的天煞族骑兵。
天煞族的人见左翼军已收缩到了山丘,便如疯了似的,潮水般的一层又一层向山丘上扑来,但司马琴用的是背水圆阵,在最小的地方,布置最大的兵力,将所有的力量紧紧收缩在一起,让敌人难以一口吃下。
果不其然,片刻间,两军交接之处已层层叠叠的堆满了尸首,但天煞jūn_duì 向山丘上推进的速度却缓慢了许多。
司马琴实在想不通右翼军为何至今还未来增援,但知道若是任由天煞族的jūn_duì 这么一浪高过一浪的攻击下去,整个左翼军便会在今天全军覆灭。
她长长的叹了口气,自己死不足惜,只是这场仗输得太过冤枉,一个绝好的机会,就因为友军贻误战机而丧失,更让十五万将士尽数血染黄土。左翼军一失,整个大明jūn_duì 的士气必然大落,再加上昌明皇太子毫无对敌经验,难以指挥大军,只怕全部九十万jūn_duì 都要逐步为天煞族鲸呑蚕食的消灭精光。
想到这里,司马琴心中一酸,眼里流下泪来,要是此次战争失败,天煞族挥军入关,不知会有多少善良无辜的百姓会遭到残酷的杀害,大明朝这数百年的江山,司马家无数先辈的心血,都将毁灭一旦。
只一会儿,她就抹干了眼泪,转眼去瞧龙霄,却见他正赤手空拳的与两名血魔弟子生死搏杀。
原来血虎与血豹手中的天煞刃极是坚硬锋利,龙霄的方天画戟与之数度碰击之后却被削为两段,他兵器一失,并不慌张,立即拳冲掌劈,挟杂着“天残地绝魔功”的强霸内力,向两人狂卷而去。
要知血魔的十大弟子,依次为血狼、血狐、血虎、血狮、血豹、血熊、血象、血猴、血蛇、血凤,自从血魔受伤闭关之后,他收下的弟子,便是由血狼代师传艺,其中以血狐与血凤悟性最高,武功也练得最好,其余的皆是平庸之辈,虽说在本族也算高手,但比起血魔本人来,却有天壤之别,便是与武功日渐娴熟的龙霄相较,也差了老长一截。
两名血魔弟子见到敌人这般的内力,心下也是骇然,刃招展动,竟递不到龙霄身前三尺以内,而龙霄若是面对两人其中一名,要胜之倒也绰绰有余,但要同时应付两人,一时半会儿却无法攻下,刃挥掌劈之间,三人又斗了数十招。
酣斗之中,龙霄忽地一掌退血豹,然后变掌为爪,在空中划出个弧形,斜地里向血虎的左肩抓去。却是“少林十三抓”中的一招“苍鹰搏兔”。
那血虎见到这一招,心中却是大喜,要知此招式龙霄适才已对他用过,算准他攻来的方位,已将天煞刃横在左肩之上,便要让龙霄削断自己的五指。
谁知就在他窃喜之际,已忘了下身空门尽露,龙霄招式并不用全,在空中一收,大喝一声,蓦地一脚踢出,正中血虎小腹,血虎吃了这一脚,惨叫一声,身子不由自主的飞在了半空中,轰然落在地下,已是口血乱迸,再不得活了。
原来龙霄知道与这两人硬拼下去,不知何时是个头,心念转动,见这血虎憨头憨脑,是个愚笨之人,刚才故意将这招式使得很慢,让他瞧得清楚,料到自己再使出,他便要先横刃护肩,故而早就准备好了刚才那一脚,果然要了血虎的性命。这也是武学的微妙之处,与敌相搏固然要真才实学,但应对间的机变灵智却是至关重要,一味的硬拼,实属不智之举。
那血豹见血虎已死,喉咙里格格的乱叫,赤红着眼,狂舞着天煞刃,向龙霄拼命攻来,但他这般失去理智,已毫无进退法度,招式间破绽百出,十数招后,龙霄一掌击在他的手腕处,将天煞刃拍落在地,跟着欺身到了他的跟前,右掌自空拍下,正击在他的天灵盖上,顿时脑裂而亡。
龙霄击杀了两名血魔弟子,一幌身到了司马琴身旁,向山丘下望去,却见天煞族的jūn_duì 仍如黑蚁般前赴后继的向大帐攻来,大明官兵剩不到三万人,在这连绵不绝的冲击下,巳支持不了多久。
司马琴心知败局已定,望着龙霄道:“龙将军,真对不住,连累你也要死在此地了,早知如此,当时你的伤痊愈了之后,就该让你回到外面去,好好的照顾我爹,让他也别回来,大明朝就快完了。”
龙霄也知道如此多的敌军包围之下,要想突围而出,也是不可能的事,自己还有许多的事需要完成,但如今也无可奈何了,反而哈哈大笑道:“司马小姐,何必愁眉苦眼的,笑着死也是死,哭着死也是死,大家还是开心点儿好。”
司马琴瞪了他一眼道:“你倒想得通。”
龙霄又笑道:“这样的情况之下,还有什么想不通的,不过要是等会敌人杀上来了,我可要离你远一点儿。”
司马琴奇道:“这是为何?”
龙霄道:“你过去不是常骂我是个臭小子,等一会儿乱刃加身,身上的血啊、脑汁啊什么的飞溅出来,一定其臭无比,会熏死几个天煞族的士兵捞本儿,可不能让你闻见了。”
司马琴知道他在逗自己开心,心中也是感激,反正片刻之后大家都要同赴黄泉,便也不再拿平日的架子,嫣然一笑,柔声道:“胡说八道,过去那是你气着我啦,我一时着恼,乱说的,当不得真。”
龙霄见到她的笑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