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兢就怔在了那里。齐淇也称得上是一位文韬武略的将领了,西北大营地人提起他来,都要翘起拇指来赞一声“爽快”,可这些年来,他一直在齐潇手下当差,虽然战功显赫,但论起军功来,少不得要提一提主帅齐潇,因此世人对齐淇地评价甚至是有些平庸的。
自从齐懋生得到高昌大都督地爵位后,为了高昌官员级别的设置就一直与熙照谈来谈去的,今年四月才定下来。袁泽寰一直统领高昌事务,而且颇有建树,任高昌总兵一职几乎是没有任何悬念的。田兢和齐淇私交甚密,知道他一直挂念着袁泽寰腾出来的那个缺,从私心上讲,田兢也希望他能出任,这样一来,齐淇在燕国公府就可以独立统领一路人马,一但战事再起,就是他鹰击长空之时,到时候,做为齐淇连襟的田禄,也可以跟着沾沾光了,田家说不定也可以因此而进入燕国军中高层。为此,齐淇还给齐潇写了好几封信,崔氏也多次到梨园拜访……可没有想到,齐淇的事成了,跟着齐淇当差的却变成了田寿……
想到这里,他突然想到,田寿的媳妇,可是少夫人的贴身婢女,据说还是少夫人从娘家带过来的陪嫁丫头……
田兢向齐懋生道谢之余,不由得苦笑连连。
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c柳柳成荫啊!齐懋生望着田兢脸上有些不自然的表情,嘴角淡淡一弯,浮起了一个笑意。
齐淇是个人才,只是以前自己根基不稳,只得扬潇压淇,袁泽寰到高昌任职,他本来就意属齐淇接任袁泽寰空出来的府丞一职。所以当齐潇来信推荐齐淇的时候。他多了一个心眼,迟迟不公布人选名单,直到崔氏委婉地托了夕颜过问。他这才给了齐潇一个准信,现在又让田寿到齐淇手下任差。相信只要是个不太蠢的人,都应该会去猜测梨园在他心中的位置了吧!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动。
江青峰,好象也还没有成亲……不如让夕颜再做桩媒去……等江青峰结了婚。再把他用起来……到时候……不过,如果夕颜知道了这些事,一定会搂着他的脖子撒娇。嘟呶着“这关我什么事啊,你又陷害我”……
想到这时,齐懋生的眼中这才露出了欢欣之色。
他们站了好一会儿。三平才出现。
他把齐懋生等人带到了一间小小地石室,石室里面,除了墙角的一盏灯就是一张桌子,七、八张太师椅。齐懋生在其中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淡淡地问道:“怎样,闵先生来了吗?”
“来了!”三平一边回答,一边转身出去拿了笔墨纸砚摆在了桌上。田兢亲自帮着磨墨,齐懋生在纸上提笔写了几行字,都是什么“问他的来历”,“和崔宝仪是什么关系”,“知不知道崔宝仪的行踪”之类的话。
田兢满头雾水地保持着沉默。
等齐懋生收了笔,三平在墙上摸了几下。田兢发现,墙上出现了几个小d,d中还透着淡淡的灯光。
三平拿了纸条就行色匆匆的出去了。
他们又在石室内静坐了片刻,就听见有声音传进来。
“你好好的睡一觉,睡醒了,就可以回家了,就可以见到亲人了……”那声音,极其轻柔而副有节奏感,让人听了有种昏昏欲睡地感觉。
田兢却心头大震。
他曾经听齐淇说过,说燕地的谍报机构里,有一个会“招魂术”的人,非常厉害,可以让你把藏在心中的话统统都说出来……想必这位闵先生,就是这传闻中会施“招魂术”的人了!
有人在剧烈的喘息着。
轻软地声音如母亲的低喃,慈爱而欢喜:“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就可以回家了……”
“不,不,不……”有人大声喊道,“我不回家……我是独生儿子,爹爹为什么把秘密告诉崔宝仪……我要跟着她,看她到底要干什么……我一定能在她之前找到潘多拉的盒子……爹爹,我找到了盒子,你就不会说我是蠢货了吧……”
田兢摸头不知脑地望了齐懋生一眼,却发现齐懋生面色冷竣,表情非常认真。
“不会,你是我的乖儿,我怎么会责骂你呢……那都是一时的气话……”
“真的,真的是一时的气话吗?”另一个声音哽咽道。
“真的,真地是气话……”
有人嘤嘤地哭了起来:“我好害怕……一直跟着崔宝仪,她到蜀地,我也到蜀地……她到盛京,我也到盛京……她进宫,我不能进宫……在御厨房里帮着洗菜……又跟着她到了燕地……”
话到这里,说话地人突然厉声高喊起来:“……她真的拿到了钥匙,拿到了潘多拉盒子的钥匙……爹爹,我是不是比她蠢……她只是个穷秀才的女儿……爹爹,我是不是让你丢脸了……”
后面就一直说着些自责的话,轻柔的声音象母亲似的安慰着他。
齐懋生脸色y沉,提笔写了几个字,交给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三平。
三平转身而去。
不一会儿,石室里传来轻柔的声音:“你受苦了,还跟着崔宝仪去了蜀地……那里,山路又难行,民风又剽悍,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被问话的人突然就凄厉的尖叫起来。
第二百四十四章 不速之客(下)
齐懋生听到尖叫声,皱了皱眉。
那轻柔的声音不停地安抚着问话人的情绪,问话人慢慢的平静下来,轻柔的声音开始唱着摇蓝曲,问话的人渐渐传来鼾声。
又过了一会儿,三平进来,他轻声对齐懋生道:“爷,不能再问下去的……要不然,人怕是要废了!”
齐懋生面色冷竣:“歇一会,继续问。”
三平低喃道:“他是凤台黄先生的独生子……”
“那又怎样……”齐懋生冷冷地道,“知道崔宝仪现在的行踪吗?”
昏暗的灯光下,三平满脸愧色:“我们在途中围截了三次,三次都被她突围了……进入晋地,我们就失去了她的行踪……不过,崔宝仪受伤颇深……”
齐懋生的声音更冷了:“一定要问出崔宝仪蜀地之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三平应声而去。
又过了一会儿,轻柔的声音再次响起:“蜀地,好玩吗?”
“蜀地……蜀地……”被问的人迷迷糊糊地喃语着。
轻柔的声音提醒似的道:“你不是偷偷跟了崔宝仪去了蜀地吗……蜀国公知道了你是黄先生的独生儿子,他一定好酒好菜的招待你的……”
“没,没有……”被问的人含含糊糊地道,“我们没去蜀国公府,我们去了红城,原来的帝都红城……”他声音,渐渐兴奋起来,“找到了李朝阳的墓……我偷偷跟着崔宝仪……她没有发现我,她没有发现我,我也进去了……全是精钢做成了,闪着银色的光,漂亮极了……啊……”被问的人再次发出凄厉的叫声。
这次问话的人却不打算放过他。继续低低地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发生了什么事……你好好想想……”
“不,不,不是我,不是我……是崔宝仪,是她干的……她把李朝阳的墓给损坏了……李朝阳会找她算帐的……你们不要找我。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说到最后。象孩子似的大声豪哭起来……“爹爹,真的不是我,是崔宝仪,她把李朝阳的墓给搞崩了,不是我……”
被问地人却已无法抑制自己的恐怖,大声地嚷了起来:“……嘭的一声,火花四溅。电闪雷鸣……把天都撕开了……显天大神发怒了……整个山头都坍塌了……”
屋子里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都说的些什么。
齐懋生也皱着眉。
潘多拉盒子,是个什么东西?难道是指顾家地窖里的那个箱子……可能既然称箱子,怎么又被成了盒子,或者。年代久远,有了什么误差……李朝阳的墓是在红城,崔宝仪又是怎么找到的……还有沈家。这么多年来,红城一直在他们的辖地,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呢……电闪雷鸣,山头坍塌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崔宝仪和黄先生又是怎么安然无恙地跑出蜀地的呢……
齐懋生越想,越觉得糊涂。
三平悄然而至,低声地道:“爷,黄先生。怕是不成了……你看这……”
齐懋生收敛了心思。道:“给我再问……实在是问不出来了,就把他弄到蜀地去……然后想办法透个音给凤台。让他们两家去管这闲事去……”他的声音沉稳而冷静,一点也让人感觉不到他心里的烦乱。
三平毕恭毕敬地点了点头。
齐懋生回到燕国公府,已后半夜了,尽管如此,他还是招了定先生来,两人唠唠叨叨到了天明,也没有得到一个清晰地概念,齐懋生不由地苦笑:“我现在只担心那个制枪图,如果崔宝仪手里还有拓本,又借助蜀地之力……到时候,我们就被动了。”
定先生却有不同的意见:“爷,你是关心则乱啊!那崔宝仪,要火铳作什么……我看,这事怕是另有蹊跷……如果能找到顾家的人问问,就好了。”
齐懋生心里一动,和定先生聊了几句,看着天色已经泛白,两人就散了。
定先生去了燕国公府专为他僻地一间静室,齐懋生则回了梨园。
天色虽然早,但顾夕颜已起了床,正指挥着家里的婢女从箱子里往外拿东西,而且还全是一些日常用品。
齐懋生不由奇道:“这是怎么了?”
家里的仆妇一见齐懋生,都矮了半截,曲膝给他行礼。
顾夕颜笑着迎了上去,道:“情况很糟糕吗?你昨天睡了没有……”
齐懋生正要开口,就看见杏雨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走了进来,她看见齐懋生,忙曲膝行礼,喊了一声“国公爷”,眼睛却瞟向了顾夕颜。
齐懋生看在眼里,道:“杏雨,去打了水,随便叫厨房给弄点吃的……我昨天一夜没睡。”后面一句话,却是对着顾夕颜说的。
顾夕颜一怔,没想到还真给自己猜到了。
她跟着齐懋生进了内室,又服伺他脱了外袍,换了一件居家的茧绸夏袍。
顾夕颜怕冷,梨园的火炕,到了六月中旬才歇,齐懋生却受不了这温度,回来就要换单衣。
杏雨打了水进来,服伺着齐懋生洗完脸,然后去了小厨房里传饭。
齐懋生上了炕,喝了一口茶,脸上露出舒服的表情,道:“说说,是怎么回事?”
顾夕颜嘟了嘴斜睇着他:“……本来以为你下个月才回来,准备去九峰串门子的…齐懋生略一沉忖,道:“柳眉儿来了?”
顾夕颜点了点头。
齐懋生道:“崔中原考得怎样?”
顾夕颜也上了炕,喜滋滋地道:“说是中了二甲的头名!”
“我们燕地人,考得再好,熙照也不会重用……你不如跟她说说,让崔公子到我这里来效力……”
“嗯!”顾夕颜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顺便让杏雨请柳眉儿进府来,我也好和她提提。”
齐懋生扬了扬眉,带着询问的表情。
顾夕颜笑着解释道:“我们原本约好了,准备今天一早一起启程去九峰地……如今去不了,自然要让杏雨去说一声。既然你有留崔公子在雍州的意思。不如让柳眉儿也推迟几天行程……”
两人说话间,红玉领着婆子端了炕桌进来。
齐懋生就打量了红玉一眼。
等屋里只剩下他们俩人了。顾夕颜奇道:“怎么了?”
齐懋生就笑了笑,道:“江青峰不是还没有成家吗?你给他做桩媒吧!”
顾夕颜一怔,道:“他怎么还没有成亲……他今年多大了?”
齐懋生笑道:“比我小一两岁吧……是孤儿,自愿卖身进府的……也算是入了籍的,一直把这事忘了……”
顾夕颜兴奋起来:“你是不是看上了红玉……几个丫头里,她最聪明……不过,江青峰这么大的年纪了。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待妾或是红颜知己什么的……还有,他家里真的什么人都没有了吗?要是这样,他平时住什么地方?有没有房子啊,入了藉,总是不好。还是先脱了藉再说……”说到后来,脸上就有了担忧之色。
齐懋生笑道:“你到底是担心人家有没有伺寝的,还是担心人家没有家产啊!”
顾夕颜讪笑道:“两样都担心!”
“男子汉大丈夫。建不世功勋,自有万贯家财……”
顾夕颜就哈哈大笑起来:“那红颜知己呢?”
齐懋生就狠狠地探了顾夕颜的鼻子一下:“这个,我怎么知道。”
吃了饭,齐懋生把顾夕颜拖到睡上床了一个回笼觉,自然少不了柔情蜜意,被翻红浪一番。
顾夕颜见齐懋生一脸满足地睡去了,就起了身。
杏雨要去柳眉儿那里,还等着她拿了牌子去二门套车……齐懋生这样一闹,整个梨园怕都知道他们在干些啥了……想到这里。她就有几份不自在。结果她刚坐起身来,齐懋生就又把她拉到了怀里。嘟呶道:“干什么去?”
“杏雨还等着我地牌子去二门套车呢……”顾夕颜爱怜地摸了摸齐懋生的鬓角,轻轻地吻了吻他的面颊。
齐懋生带着薄茧的大手紧紧地钳住顾夕颜的细腰,一点也没有放她走的意思。
“怎么突然想到去九峰……你又不是爱在外面闲逛的人……柳眉儿都跟你说了些什么……”齐懋生闭着眼睛,喃喃地问。
顾夕颜脸一红,小声地道:“……说是九峰有个地方,求子很灵,所以想去去……”
齐懋生一听,猛地就睁开了眼睛,目光明亮而犀利,顾夕颜脸红得更厉害了。
自己这样,也算是搞迷信活动吧。
她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结巴着解释道:“……我就是想出去走走……”
齐懋生嘴角一弯,竟然是一副眉笑眼飞的样子,喊了一声“夕颜”。
顾夕颜忙道:“……你回来了,我自然就不去了……”
齐懋生把顾夕颜抱在怀里,轻轻地笑了起来:“跟徐夫人说好了吗?”
顾夕颜埋在齐懋生的怀里低低地应了一声“是”。
“那就去走走……”
“啊!”顾夕颜惊讶地抬头。
齐懋生眉眼含笑:“我这几天有事,走不开……等过几天,我去九峰接你!”
顾夕颜立刻明白过来了。
懋生,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但心里还是渴望出现奇迹地吧!
想到这里,她暗暗下定决心,哪怕那所谓的圣水就是一杯渗了香灰的水,自己闭着眼睛也要把它喝下去,说不定,真的会因此怀了宝宝呢……
第二百四十五章 怀璧之祸(上)
什么事到了齐懋生的手里,立刻就变得不一样。
顾夕颜只准备带了段缨络、杏雨和秋实一起跟着柳眉儿悄悄去趟九峰就回来的,现在倒好,齐懋生比她更啰嗦,厨子自己带,衣裳首饰不能少,就连被褥枕头全部从齐家带新的过去,行李骤然增多,马车也从两辆变成了十二辆,当然又得带护卫去了,带了护卫去,到别人家歇着就有些不方便了,至于顾夕颜说的住客栈,那就想都别想了,这样一来,就得借九峰那边一些故交的别院,要借院子,自然就得联系相关人士……然后事情就给搞大了,规格骤然间提高了好几级。
顾夕颜满脸是汗,连声道:“可以了,可以了,我们低调些,免得被土匪打劫……”
她的话音没落,就看见齐懋生脸色一变:“土匪,我们燕地还有土匪……”
顾夕颜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笑道:“不是,不是,在懋生的治理下,怎么会有土匪……是我,不习惯……”
齐懋生立刻又瞪了她一眼。
真是多说多错!
顾夕颜忙闭了嘴。
自从她告诉齐懋生自己作主把孩子送回了蒜苗胡同后,齐懋生好象就有一股怒气在心里压着似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就窜了出来,把大家都给烧焦了。
懋生是为了自己好,没有商量,就把孩子送走了,顾夕颜也知道自己做得有些不妥,不过。当时真的没有心情去应付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顾夕颜在齐懋生的面前就有些心虚,姿态低了不少。
还好齐懋生下午就要接待晋地来的信使,齐懋生心里虽然不满,但这种情绪很快就被其他的事转移了。
顾夕颜也是一样。
现在齐懋生回来了,翠玉是不能留在家里的。当然也不能就把人家怎样,毕竟,她也只是听命行事……但还是带走的好……翠玉和嫣红一向是搭档,不能说带了翠玉不带嫣红,要不然,别人肯定可以看得出自己防着翠玉了……可如果把嫣红也带上了,那杏雨就得留在家里了……
顾夕颜就有些左右为难了,直到快出发的时候,还没有决定到底带谁走。留谁在家里。最后还是柳眉儿提醒了她:“你怎么就带这几个人去啊……”
顾夕颜心中一动。
是啊,现在好歹也是齐懋生的老婆了,多带几个人去,应该也是正常的吧!
等晚上齐懋生回来,她就试探性地商量齐懋生:“我走了,屋里留谁服伺你啊!”
齐懋生望着皱着眉头满脸无奈却眸子中闪烁着狡黠光芒的顾夕颜,就狠狠地拍了一下她的p股。
顾夕颜“哎呀”一声跳了起来,娇嗔道:“下手怎么这么重!”
“重,我这还下手重!”齐懋生抱着顾夕颜就一口咬在了她的肩上。然后在顾夕颜大呼小叫中慢慢地松了口,看见晶莹剔透的肌肤上渐渐绽开一朵艳丽的痕迹,这才露出满的笑容。
“你今晚把我服伺好了,就让你把人全都带走……我去勤园歇着,用小厮服伺……”
听着齐懋生在自己耳边挪揄的低语,被看穿了心思的顾夕颜满脸通红,却不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和齐懋生赌这口气。她妩媚地斜睨着齐懋生,放低了语速,娇滴滴地道:“懋生,你说话可要算数哦!”
齐懋生被那如波光般粼粼的目光看得心里发慌。脸上却不露半分地挑了挑眉。
“我说话,什么时候不算数了!”
我说话。什么时候不算数了!
顾夕颜望着镜子里那个苦着脸也挡不住眉宇间滟滟风情的女孩子,撇了撇嘴,然后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番。
自己怎么会和齐懋生达成了那个没有任何标准的协议,现在好了,昨天几乎一夜没有睡……
想到这里,顾夕颜就不由地回头狠狠地瞪了齐懋生一眼:“你还躺着干什么,干嘛不去练你的功去!”
齐懋生赤露着上身斜靠在迎枕上看着顾夕颜梳头,小麦色的肌肤,宽宽的肩膀。性感的致命。
顾夕颜就有片刻的恍惚。
齐懋生望着顾夕颜望着自己那迷迷蒙蒙的情神。心里说不出地畅快,哈哈大笑起来。
夕颜。真心实意地喜欢他吧……
心念流转间,不由又大笑了几声。
顾夕颜象掩饰什么似的,忙转身正坐在了镜台前,一本正经地道:“快把衣衫穿了,我要叫秋实来帮我梳头了。”
齐懋生披了亵衣却坐到了顾夕颜身边,捏了一把头发在手里搓揉,正色地道:“夕颜,有一件事,我要问问你!”
顾夕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