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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部分(2 / 2)

心,轻晃,微暖。


悄悄的,她再吸了口气,在他的拍抚下,莫名又放松了下来。


眼微微的眯合,阳光下,她可以看见,前方他胸膛上的纯棉白色t恤,被她捏抓得起了绉,变了形。


她记得自己抓着他的t恤,害怕一松手,就感觉到掌心里的湿黏,担心手放开,就会重新跌入久远的从前,就得再次经历那残酷的梦魇。


可不知何时,竟松了手,只是他的t恤,也早被她蹂躏得不成样了。


偷偷的,她轻抚着那皱起变形的衣料,试图抚平它的凹凸,但她昨夜揪得太紧、太用力,这件t恤恐怕已没得救。


看来,她得赔他一件新衣了……


话说回来,他的身材,会不会练得太好?


虽然隔着纯棉t恤,她仍能清楚感觉到,指腹掌心下的肌r,结实坚硬、块垒分明。


那感觉,是如此诱人,她顿了一秒,终究还是忍不住,偷偷摸了起来。


昨天晚上,她感觉到、看到的肌r,果然不是梦。


他不是,只是个整天坐在办公室的j商吗?没事把身材练那么好干嘛?这男人,有那个美国时间吗?


这念头,才滑过脑海,她就发现,男人心跳的频率变了,棉t下的r尖,挺立了起来,不用说,他腿间的某处也是。


不由自主的,她屏住气息,抚摸她背部的大手,仍未停下。


缓缓的、轻轻的,但多了些流连,添了点眷恋。


莫名的,有些紧张,她舔了舔干涩的唇,在他胸膛上的手指,心虚蜷起。


可下一瞬,男人原本抚在她腰后的左手,轻轻抬起,覆住了她先前邪恶乱摸的手指。


所以,他果然醒了。


腾腾热气,晕上粉颊,染上双耳。


握着她的大手,很暖很热,就在眼前寸许之处,上头指节分明,他将指甲剪得极短,只留下一弯似新月般的痕迹。


与此同时,腹间抵着她的男性,似是更加热烫、坚硬。


心跳,怦然,些许急,和他的一起。


不敢抬头看,更不敢将手抽回。


她考虑着,该如何反应,脑海里却一片空白,鼻端心肺里,只存在他微热迷人的气息。


“那只是,早上起床的生理反应。”他沙哑的声音,响在头顶。


紧张的,再吸口气,她张嘴,声却细如蚊蚋。


“我知道……”


害羞不是她的天性,真的不是。


可偷摸男人被当场抓到,还是让她觉得很尴尬,更别提那个男人是他了。


天晓得,过去几年,因为误会,她甚至一直很讨厌他的,现在却再也无法这么想了。


“不是说,我对你没兴趣。”


他慢吞吞的再开口,温热大手依然轻握着她蜷起的小手,没有松开的样子。


什么意思?


渺渺只觉脸更红,脑袋糊糊的,有点过热。


他是在说,他对她有意思吗?


还未及细想,床头柜上的手机,开始唱起了歌。柔软的女音,轻飘飘的回荡在空气中,是诺拉的歌声。


她的手机响了,她应该要起来接,但她不敢动,不敢看他,她很羞愧,无比羞惭,不只因为今早的行为,也为昨夜失控的情绪。


身下的男人,也依然抓着她的手,抚着她的背。


半晌,歌声止息。


然后,又再响起。


这一次,他停顿了几秒,然后慢吞吞的,几乎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抓起了手机,按下了通话键,递到她手里。


渺渺脸红心跳的握着那小小的机器,接听。


“喂?”


“渺渺,你还在睡吗?”


“没有,我起来了。”她无比心虚的开口。


“公司合作的义大利厂商今天要来,但我们请的义大利口译竟然在早上才打电话来,说他得了肠胃炎,躺进了医院!真他妈的有够王八!竟然最后才通知我!你有没有管道,尽快帮我找人递补?”


“ok,我认识几个懂义大利文的,我会试着联络看看。”


“对方搭的飞机,再一个小时就落地了,拜托你找到人,直接帮我带到机场。”


“好,我知道。”


“我就知道你会有办法,谢了,一会儿见,bye!”


她把手机从耳上拿下来,按掉通话键,却在这时看到了小萤幕上显示的时间,她不敢相信,眨了眨眼,上头却依然显示着同样的日期与时间。


天啊,她竟然整整睡掉了一天两夜?!


“shit!”渺渺咒骂出声,吓得她忘了羞耻的情绪,手脚并用,迅速爬起身,跳下了床,冲进浴室。


两秒后,她匆匆探出头来,面红耳赤的瞪着那个泰然自若的躺在她床上,眯眼拧眉看着她的男人,提醒道:“十点了,如果我没猜错,你上班已经迟到了。”


他一听,也为之一愣,立刻就下了床。


她把脑袋缩回浴室里,然后匆匆又再次探了出来。


果然,他已经走到了落地窗边,一副打算从那边跳回去的样子。


“孔奇云,你疯了!别从那里回去!”她扬声,恼怒的制止他:“走大门啦!”


虽然看到他衣衫不整的从她家门口出去,一定会引起左邻右舍的耳语,但是拜托,两家之间阳台的距离也差了少说有一点五公尺,虽然没有很远,但也不是多近,她可不想看见他失足摔下去,就算这里只有二楼,也够受的了。


他瞧着她,挑起了眉。


她怒目以对,眯起了眼。


然后,那男人,竟在阳光下,扬起了嘴角,露出淡淡的笑。


该死!害她心跳漏了一拍!


她红了脸,才见他转身,安分的朝房门口走去。


渺渺缩回头,迅速挤了牙膏,将牙刷塞进嘴里,快速的来回刷着牙。


但心跳,仍跳得又快又急。


镜子里那张羞耻的脸,更是通红得像是发高烧烧到四十度。


狗屎,不过是个隔壁邻居,她是在心动个p?


第11章(1)


干她这行,最忌讳消失得不见人影,失踪了一天两夜,她整天都忙着道歉,并且东奔西跑的弥补昨天失踪所造成的后果。


等到终于有空停下来休息时,才发现除了中午随便在便利商店买的饭团之外,她整天都没吃到别的食物,若加上睡掉的这一天两夜,她的能源补给更是降到最低。


难怪,饿得头晕眼花,手抖心颤。


黄昏时,坐在便利商店,她吃着新买的饭团,呆滞的看着外面逐渐暗下的天色,累得什么都无法想。


可咀嚼着嘴里的食物,荼蘼的遭遇,又悄悄,爬上了心头。


冷不防,打了个寒颤。


食欲,为之降低。


瞪着手里吃到一半的饭团,她满脑子却都是铁子正和刀荼蘼。


铁子正死后,荼蘼怎么了?她可还活得下去?


心头,为之颤抖,隐隐作痛。


那……真是梦?


抑或,是曾经存在的现实?


这个可能性,让肤上寒毛皆根根悚惧而立。


不行,她得确定。


再没有半点食欲,她背起背包,起身快步离开,匆匆赶回家里,上楼回房,想再次焚香。


虽然害怕,但她得搞清楚,那一切是真的,或者只是个梦。


可一进房间,才发现,香盒及香炉都摆在床头柜上,没有收起。


她惶惶上前,果然盒盖是打开的,里面已经没有任何香粉,连一点点也不剩。


她瞪着那香盒,试图回想,才慢半拍的忆起,荼蘼决定要替铁子正说亲之后,香已燃尽,让她中途醒来,因为心急,半梦半醒间,匆匆将剩下所剩不多的香粉,全都倒了进去。


然后她就昏死了,睡了整整一天两夜。


该死!她没把自己毒死,真的是走狗屎运!


空空如也的香盒,让可怕的不安,隐隐浮上心头。


渺渺转过身,迅速下楼牵了单车,朝那间藏身在巷子中的咖啡店骑去。


夜色,降临。


她骑了快半小时,转过一个熟悉的角落,穿过一条街,再过一条巷,那间店就在巷底,她记得很清楚。


没有。


她在那附近绕了一大圈,以为是自己搞错,但还是没有。


大马路上的店家都还在,应该在巷尾里的店,却消失无踪,不要说种满红花的咖啡店了,她连个咖啡的影都没看到,应该是店址的地方,只有一整片长满杂草的空地。


奇怪?她记错路了吗?


夏夜,依然闷热。


汗水,浸湿了她的上衣。


她不死心,骑到前面的店家询问。


“咖啡店?在对面啊,巷子进去就有一家。”忙着结帐的老板,头也不抬的回答。


她松了口气,以为自己记错方向,她等绿灯一亮,便匆匆骑过去。谁知到了那儿一看,那里的巷尾是有间咖啡店没错,却不是她要找的那间。


那间店,没有红花,没有菩提,更没有院子,不是她买香的那间。


那个叫阿澪的女人,长得和卖她香的店小妹一样,一模一样。


这个念头,跳了出来,使她心惊。


或许,只是因为白天见过她,所以晚上做梦才会梦到?


可在内心深处,恐慌却如藤蔓,爬满心头。


渺渺难掩惊慌的喘着气,奋力骑着单车,在附近绕了一遍又一遍,问了一间又一间的店家,但没有人听说过那间店,没有人看过那间店,没有人知道那间店。


不可能的,她明明走进去过,不只一次。


热汗,已成了冷汗。


一股恶心感,蓦然涌上喉头,她忍不住紧急煞车,将单车扔在路边,蹲到一旁呕吐,早先的饭团,和着胃酸与胆汁,一并全吐了出来。


到最后,嘴里尽是胆汁的苦味。


她疯了吗?


难道这一切,都是她错乱的脑子,瞎掰出来的幻觉?


抖颤着手,渺渺抹去嘴边的秽物,双眼再次酸涩起来,却依然流不出泪,只觉得苦。


那女人在搞什么鬼?


开车回家的途中,孔奇云怎样也没想到,会看见华渺渺蹲缩在路旁,吐得乱七八糟。


她的红色单车,被丢在一边,背包也掉到了地上。


着恼的,他皱起眉,旋转方向盘滑顺的将车驶到路边停好,下车走上前去。


“你喝醉了吗?”


她吃了一惊,抬起苍白汗湿的小脸,看着他,忍住一句脏话。


“没有,我没喝酒。”


她的眼睛,又充血了,让他微微一惊,但这次没有很红,只是带着些许血丝。


那女人脸色死白,虚弱的站起来,丢下这句解答,就没再多理会他,只是走到附近店家,借了一桶水。


他猜她说的是实话,她身上没有酒味,虽然显得不舒服,但她走路时,是直的,没有摇晃、歪倒。


他跟在她身后,在店家给了水桶时,伸手接了过来。


她看了他一眼,但没有抗议,他接了水,走到她呕吐的地方,将她吐出来的呕吐物,冲到水沟里,清洗干净。


在他清洗那些秽物时,她抓起掉在地上的背包,就坐在一旁人行道上,一脸疲倦的呆看着他的动作。


清完呕吐物,他又提了一桶水,给她洗手、清嘴。


瞧着眼前这个西装笔挺,却和她一起蹲在路边的男人,酸楚的感觉,又上心头,教她喉咙紧缩。


他让她洗完了手,把水桶拿去还了店家,然后掏出一块手帕给她。


格纹的手帕也是纯棉的质料,软软的,很舒服。


她慢慢擦着手,然后把手帕还他,那男人却抓着手帕,抬手替她把沾湿的嘴,和额上的汗,也擦了擦。


很久,没人这么细心照料她了。


眼前的男人仍拧着眉,但替她擦嘴拭汗的动作,非常温柔,一股想哭的冲动,蓦然上涌。


但,眼眶干涸依旧。


难受的情绪,无处宣泄,只有冷汗,依然在冒。


“怎么回事?”他开口问。


渺渺僵住,黑眸深幽,她咽了下口水,却无法开口,只轻轻摇了摇头。


孔奇云折好手帕,将其收好,没有问她,只起身淡淡道:“来吧,我载你回去。”


她仰望着这高大的男人,无力也不想抗议,只哑声道:“我的单车。”


他闻言,转身走去牵起单车,二话不说的将它牵到他的车后,打开后车厢,干脆俐落的把整辆单车塞了进去。


红色的单车,还有一小部分露在车厢外,但他似乎一点也不介意车厢无法盖起,只是转身走回来,朝她伸出手。


她眨了眨眼,看着他伸出的大手,有些怔怔。


夜风,吹袭而过。


奇异的熟悉感,让她没来由的感到有些迷惑。


这是他,孔奇云,他是她的邻居,不是别人,不是路边任何一个陌生人,而且他正在提供帮助,但她不晓得为什么就是觉得有些惶恐不安,好像把手交给他,不单单只是交出了手而已,不单单只是接受他提供的帮助那么简单。


好像……只要握住他的手…就会发生什么无法挽回的事一样……


那,实在太可笑了。


甩开这荒谬的念头,渺渺深吸口气,抬起手,把手交给了他。


但,有那么一瞬间,她还是忍不住紧张的屏住了呼吸,等着……


实话说,鬼才知道她在等什么。


天崩地裂?天打雷劈?彗星从天上掉下来,正中她的脑袋?


可在她把手搁到他掌心上时,什么事都没发生。


他的手很暖,很干爽。


了不起,就是让她的心跳,稍微又跳快了一点。


轻轻的,孔奇云握住了她的手,掌心里的小手,湿冷异常,明明他才替她擦了手,才一瞬,她手心里又冒出了汗。


收紧了手,他协助蹲缩在路边的她,站了起来。


她起身时,仍有些踉跄,他伸出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腰,发现她的上衣也是湿的,被汗浸湿了。


或许他应该先带她去医院,她真的不太对劲。


“你想去医院吗?”他问。


她垂着首,一颗脑袋几乎靠到了他的胸膛上,但当她听到那个问题,浑身又是一僵。


“不要。”她紧握着他的手,依然低着头,道:“我不想去医院。”


她听起来很坚持,不想勉强她,孔奇云牵着她的手,带着她往车子走去,替她开了车门,让她坐到了车上,然后帮她关上了车门。


当他绕过车前方,开门坐到了她旁边的驾驶座时,孔奇云看见她低头垂眼,看着自己的手心,不知道在看什么。


“把安全带扣上。”他提醒她。


她回过神来,乖巧的扣上安全带。


确定她弄好了,他才发动车子,将车重新开上了大街,进入城市里的车流之中。


几分钟后,他注意到,她又低下了头,微蹙着秀眉,凝望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手,神色有些呆然,莫名怔忡。


到底,是在看什么?


他疑惑不已,却没问出口。


然后,瞧见她悄悄的,深深吸了一口气,蜷起了空无一物的手,将手紧握成拳头。


华家的屋子,暗无光影。


黑夜中,街上明亮的路灯,反而让那栋坐落在城市边缘,没有半点声息的双层透天别墅,更显孤寂。


这里的房价,并不便宜,他几年前,曾听说华家的房贷还有上千万没缴完,所以才会担心她父母过世后,她会因为缴不起高额的房贷,而被迫搬家。


他应该要先查过的,至少先问过母亲,可他没有多想,他并不当这是商业行为,只是纯粹想帮她。


但这个女人,显然并不需要他金钱上的帮助。


我家的房贷,我在几年前,就已经缴完了……


她很能干,能干得几乎过了头。


孔奇云将车停在她家前面,转头瞧那个能干的女人,只见此刻的华渺渺,看起来一点也不厉害,不像是那种有办法在短短几年就赚进千万的女子。


她垂着眼,额头靠在窗边,颊旁些许发丝,因为汗湿黏贴在皮肤上,一张脸苍白如纸,连抿着的唇都淡得没有半点血色。


之前他一直以为她只是靠在窗户上,但他停车后,她依然动也不动。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她昏倒了,心头一紧,忙解开安全带,凑上前去探她鼻息。


微温的气息,拂上他的手指,浅浅短短,但还算规律。


只是睡着了,睡着而已。


他松了口气,本想将她叫醒,但他的手却像是有自己的意思,只轻轻的,拨开了她额上湿凉的发。


昨天夜半惊醒时,她喊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子正。


她误以为他是另一个男人,一个会在半夜,出现在她房里,安慰她的男人。


他不晓得她交过男朋友,他从来不曾听母亲说过。


不知为何,从她嘴里听到另一个男人的名,让他莫名的,有些不愉快。


那情绪,本不该出现,他和她没有那么熟。


但,就是会在意。


莫名在意。


不应该那么在乎的,她本来只是个邻居,可过去那一年,因为担心,所以注意,却未料,这样看着她奋力对抗失亲之痛,竟让她的存在,在心中逐渐扩大,缓缓加深。


无论如何,那个男人,显然已经不曾再出入华渺渺的生命里。


至少她父母过世后,他从未曾见过有男人进出她家,关心她、照顾她。


无法自制的,大手覆上了她微凉的脸颊,轻轻贴着。


只是,为了叫醒她。


他告诉自己,这么做,是怕太突然的惊扰,会吓到她。


可她没有因此醒来,依然合着眼,沉沉睡着。


她显然很不舒服,或许让她继续睡,会比叫醒她要好。


即便如此,他的手,还是眷恋的在她脸上,多停留了几秒,才慢慢收回。


街灯下,蚊虫盘旋缭绕。


他考虑是否要带她回家里睡,但他猜她在自己家中会比较放松。


母亲虽然人好,但实话说,偶尔真的会出现过度关心的症状。


深吸口气,他开门下了车,走到另一边,打开车门,从她背包里掏出家门钥匙,先把她家门打开,再回来替她解开安全带,将她抱下车。


原以为她会因此醒来,但她还是没有,只是继续安静的沉睡着,若非仍能感觉她轻浅的呼吸喷在颈上,他真的会忍不住转身,带着她直接去医院挂急诊。


他将她抱上楼,放在她自己的床上,再回到外头,把她红色的单车牵进门里。


屋子里,安静又黑暗,没有半点声息。


虽然和她处得不是特别好,但毕竟是邻居,他从小到大,也来过几次。


她家人过世后,她没有更动太多东西,大部分的物品都摆放在原位,华爸的高尔夫球杆仍倚在墙角,华妈的围裙仍挂在开放式的厨房墙上,她小妹识字的绘本,也依然摆在客厅架上,仿佛下一瞬间,华爸华妈和华家小妹,就会从楼上下来,从厨房出来,使用那些东西。


这栋屋子里,到处充满了鬼魂的气息。


一年多了。


他猜想她是否仍不愿面对失去家人的现实。


将双手c在裤口袋里,他抿着唇,悄悄的叹了口气。


她闻到了食物的香味。


醒来,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记忆有一瞬间的不明,然后才想起,她在路边吐的时候,遇到了孔奇云。


渺渺有些茫然的爬坐起身,难以想像,自己竟然睡着了,而且对怎么回到家的过程,完全毫无记忆。


蓦地,有人开了门。


她抬首,只见他端着一碗冒着氤氲热气的东西走了进来。


那个男人已经脱掉了西装外套,解掉了领带,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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