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果然是什么都看在眼里啊。林晚荣尴尬道:“姐姐。你怎么能和玉伽比呢!她使手腕难道你没看到?我只是以牙还牙而已。可是咱们关系。fei腾手打。那是真金白银、久经考验啊。千绝峰、长情锁。传出去都是千古佳话啊。我敢打赌。世界上再没有人能有我们那样幸福而长远记忆了!”
宁雨昔脸颊微红。轻呸了声:“什么千古佳话!我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
“真什么关系都没有?!”林晚荣声音蓦淡了下来。
宁雨昔一惊。眼泪刷便流了下来:“能有什么关系。我可是青旋师傅——哦——”
话还未说完,便觉浑身一热。一个滚烫身躯将自己搂进了怀中。红润柔软樱唇顿被一张大嘴覆盖住了。
“呜——呜——”她使劲挣扎了两下。浑身功夫却无论如何也使不出来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晚荣才放开怀中柔弱仙子。啧啧叹道:“现在好了。就算没有关系。咱们也要有点关系了。下次若有再犯。咱们还照章办理!”
宁雨昔浑身酸软。无力依偎在他怀中。喃喃道:“你这j侫小贼。我这辈子。唯一错误。就是遇见了你。
“如果遇见你也是种错误。那我宁愿一错再错!”林晚荣嘻嘻道。
宁仙子瞥过脸庞。香肩微微颤抖。轻道:“你与安师妹。也是这般说话吧?!”
林晚荣呆了呆。心中隐隐大喜。仙子会吃醋了。而且是吃安姐姐醋!他轻轻扳过她肩膀。只见宁仙子红唇轻咬。泪流满面。无限秀美、无限温柔模样。仿佛是九天仙女谪落了凡尘。
林晚荣看痴痴。轻声道:“仙子姐姐。你越来越像个女人,真正女人!”
“都是你害!你这害死人小贼!”宁雨昔愤怒骂了一声。拧着身子在他胸膛狠狠锤了几拳。
挨仙子软软弱弱小拳头还真是舒服啊,林晚荣嘻嘻笑道:“仙子姐姐。你武功真退步太厉害了!”
宁雨昔愣了愣。旋即便明白了他意思。脸颊羞红间。却是不再惜力。将他揍了个好!
两个人嬉闹了一阵,望着那熊熊燃烧火折子。林晚荣忽想起现在处境来了:“仙子姐姐。我们现在是在哪里?!”
你现在才想起来问。这人真是见了色。什么都敢忘。宁仙子又好羞又好笑。柔道:“在天山冰腹中。这里离着顶上,怕有数百丈距离!”
数百丈?林晚荣吓得吐吐舌头,要是没有仙子姐姐。我现在早已是一块r饼了。这数百丈距离,还要带着个人。就算宁仙子武功盖世,那也定是艰险万分。他紧紧握住宁雨昔手。轻道:“姐姐。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宁雨昔幽幽道。
林晚荣长长一叹:“你只在我面前说安姐姐好。唯独不提你自己!姐姐这份恩情。林某人粉身碎骨也难以报——”
“胡说什么。”一只温软小手覆上他嘴唇,仙子柔柔道:“小贼。你可别忘了,我们是有关系!”
好一个“我们是有关系”。林晚荣放声大笑,拉着她站起来道:“姐姐,我们快想办法出去才是正经。那个玉伽诡计多端,我真担心她趁我不在。偷偷溜了!”
“真是担心这个吗?”宁雨昔瞥他一眼,轻笑道:“那你大可放心。这位玉伽小姐,活着日子没有几天了!”
第五七七章 糟糕
“活不了几天了?什,什么意思?!”林晚荣睁大了眼睛问道。
仙子摇摇头,笑着道:“你这人那,真是后知后觉。我来问你,那夜在你帐中,安师妹对玉伽做了些什么,你可知晓?!”
安姐姐对月牙儿做了些什么?!好像就脱了她的衣服呀!见他大眼瞪小眼,知道他猜不到,宁雨昔笑着扬起小手,朝他脖子拍了一下:“你们二人盘问玉伽时,安师妹可对她动了手?”
模模糊糊的印象中,安姐姐好像确实在玉伽脖子上来了这么一下,林晚荣疑惑不解道:“拍一下嘛,这也算动手?那我对仙子姐姐可真是天天都动手动脚了!”
“怎么又说到我身上来了?!”宁雨昔脸颊轻红,无奈的白了他两眼:“拍几下嘛,自然算不上特别!不过嘛,若是加上这个,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仙子微笑着,手中银光一闪,已是现出一根明晃晃的银针。林晚荣想了想,忽惊道:“难道说,师傅姐姐也给玉伽打针了?!这个应该没什么吧,我每天都挨她针的!”
宁仙子好笑的白他一眼:“难道你认为,在安师妹心中,玉伽和你的位置是一样的么?”
好像有点不一样!林晚荣点了点头:“那她给玉伽扎的是什么针?!”
宁雨昔叹了口气,无奈摇头:“若是你体内无缘无故多了一枚淬毒的银针,你会如何?!”
要命针?林晚荣脸色一变。骇道:“这。这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安姐姐要杀玉伽干什么?!”
“什么无缘无故,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宁仙子轻轻哼了声:“那个玉伽手段,连安师妹都要忌惮几分。何况是你这个色胆包天的小贼。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看那玉伽的样子,便是成了心要与你勾勾搭搭,师妹怎会留下这样一个祸根来害你?以她性子。没有在你面前杀人。已经是便宜玉伽了!”
林晚荣浑身凉飕飕。仙子说的不错,以安姐姐那白莲圣母的性格。她要真吃起醋来,杀人就跟切菜似,十个玉伽都不够看。
他呐呐笑了两声道:“这个,安姐姐真厉害。我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
“你没看出来事情还多着呢。”宁雨昔嗔怪的看了他一眼。旋即摇头轻叹:“这玉伽论起容貌智慧。都是上上之选。错就错在,她是个突厥人。又对你心怀不轨。只余下五个月性命了,倒着实有些可惜了!”
五个月?这么说安姐姐在她身上下的是慢性毒药了?!月牙儿医术通玄。也不知自己能不能解毒。
“你在想什么?!”见他久久沉默。宁仙子拉住他手。柔声问道。
林晚荣嘿嘿干笑了两声:“仙子姐姐。你说安姐姐到底下的什么毒,这么厉害?有没有解救之法?!”
宁雨昔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怎么。你想救这突厥女子?!”
“没有,没有!”林晚荣急忙摆手。神色严肃道:“我只是想与姐姐交流一下解毒经验。我这个人一向都是这么勤奋好学。”
宁雨昔噗嗤轻笑:“你那点心思瞒的过谁?先前安师妹下毒,我还颇有些不以为然。但见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却知道了,还是她知你更深!若是叫你自己去杀玉伽。你是绝对不会办!”
“姐姐错了!”林晚荣摇了摇头,温柔看她一眼。紧紧拉住她的小手:“杀人不是件快乐事情。但若有人敢伤害我爱人、我兄弟。不管她是谁。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宁雨昔呆呆望着他,心里火一般温暖,良久才低下头去轻道:“你这人那,便会来哄我。难怪安师妹说。与你相处的时候。最要紧是将你的嘴堵上!”
安姐姐倒是教了不少绝招啊。林晚荣哈哈笑了两声道:“不说这些了。这个冰窟虽然不错,是个d天福。但为了我们儿女着想。我们还是要想个办法出去!姐姐你说呢?”
宁雨昔红晕上脸,轻嗔了声:“说什么说——胡说八道,懒得理你!”
火折子熊熊燃烧。进风口却是侧边一道裂开的冰棱悬崖,宽约数丈,黝暗一片,深不见底。林晚荣探头看了一眼,冷风似刀般刮过,他吐吐舌头,又乖乖把脖子缩了回去。
这雪窟身处山腹之中,是在二人下落时,宁雨昔单掌击碎冰窖而形成,四处棱棱角角早已被她修葺整齐,触手光滑一片,二人身处其中,仿佛置身世外,温馨宁静,与千绝峰竟是异曲同工之妙,什么叫做只羡鸳鸯不羡仙,林晚荣此刻深有体会。
他此时身上披着的,是宁雨昔的长衫,淡淡幽香飘过,遥想昔日千绝峰上的誓言,他鼻子一酸,忽然拉住仙子小手道:“姐姐,借你宝剑一用!!”
看他黑脸黑眉、严肃样子,宁雨昔将手中秋水宝剑递给他,笑着道:“做什么?!你又不会习武!”
林晚荣摇了摇头,四处看了几眼,寻着两块紧紧相连在一起大的冰雪,他嘻嘻笑着窜了过去,比划了几下,这才满意了,回过头来笑道:“姐姐,你等我一会儿啊!”
他拿着宝剑在冰雪上雕刻,不断的回头来打量宁仙子的身形,时而摇头,又时而点头。那冰雪上现出几道浅浅淡淡痕迹。
看他小心翼翼凿个不停,宁雨昔大是不解,这满脑子坏主意小贼,又在做什么呢?
也不知等了多久,小贼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忽然长长吁了口气,兴奋的拍拍手道:“好了,好了。仙子姐姐。你快来看看!”
他闪过身来。宁雨昔往那冰雕上看了一眼。顿时啊了一声,惊得呆住了。那是一件纯由晶莹冰雪雕刻而成白裙,便和她身高一样大小。头顶上是镂空洁白丝围。便像随风飘浮白纱巾。桃形领口。双肩微露,。束腰处修成一条长长丝带。轻轻飘浮。自腰间而下,长裙蓬松飘逸,洁白的下摆宛若盛开白色莲花。沿着冰雪面。直拖到远处。
这精致冰雪长裙,通体晶莹透亮,在中流光溢彩。熠熠生辉。便仿佛是世界上最动人、最美丽水晶。
仙子看呆呆。眼中闪过美丽光彩。喃喃道:“小贼,这,这是什么?!”
林晚荣嘻嘻一笑:“这个啊。在我家乡,叫做婚纱,只有最幸福女人才可以穿上。一辈子只能穿一次。这件纯冰雪打制的婚纱。放眼天下,也只有这一件了。”
“婚纱?!”宁雨昔爱不释手的抚摸着。脸颊满是红晕:“你无缘无故。做这个婚纱干什么?!”
林晚荣拉住她手。轻笑道:“姐姐你不记得了?在千绝峰上时候。我答应过你。要为你做一件世上最美丽衣裳——就这件了吧。我想我这辈子再也找不到比这更好的作品了。姐姐你喜不喜欢?”
刷。即便是宁雨昔这般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也情不自禁呆住了。晶莹的泪珠一颗颗滴下。便像止不住的雨。她转过头去,无声轻泣:“你。你这恨死人小贼——”
林晚荣抱住她:“姐姐,你还没说喜不喜欢呢?”
“我,我——”宁雨昔呆呆望着他,泪如雨下。
林晚荣长声大笑。猛将她抱起来。缓缓朝那冰雪白裙走去。
“你,你干什么?!”仙子躲在他怀里。心都快跳出来了。
林晚荣扒开那预留的白雪,将她身子塞入冰雪白纱中。又细心将缺口修补好。宁雨昔呆呆望着他。时而喜。时而惊,泪珠瞬间化成了美丽的冰雪。
丝纱中宁雨昔。含泪带笑,脸颊羞红,唇似点绛。眉如远黛。晶莹肌肤,比那冰雪还要透明。晶莹白裙七彩绚烂,流光溢彩,仙子仿佛是踏云而来,美绝人寰!
林晚荣看呆了:“仙子姐姐,我,我——”
“你什么?!”宁雨昔低下头去,羞道。
“我,我想亲你一下!”憋了半天才冒出这么一句话,他自己都感觉羞臊,乃乃,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噗嗤”,仙子忍不住轻笑,满面羞红看他一眼:“便会不老实。我来问你,这婚纱是谁教你做的?!”
“没有,没有,我自学!”他急忙举手答道。
宁雨昔轻嗯了声,又道:“那你还为谁做过,例如安师妹——”
“没有,没有,我和安姐姐发乎情、止乎礼,比墨汁还要纯洁——”林晚荣满头大汗。
宁雨昔淡淡哦了声,轻道:“那你以后会不会为她也做一件呢?!”
“这个,这个——”林晚荣手脚都要哆嗦了。真是要人命,在这么关键的时刻,仙子却还有心思问出这种问题。每一个问题分明都是一道陷阱,可恨是我却不能不钻。
“是不是很不好答?”宁仙子似笑非笑看他一眼。
“也许,可能,不出意外,应该会——”他绕来绕去,不断的打量着宁雨昔的脸色,壮着胆子把心中所想表达了出来。
仙子白他一眼,笑道:“宁负天,不负良心,总算你还知情意两个字!安师妹那般待你,若你敢昧着良心说话,哼,休想我再理你!”
仙子果然不是好相与,都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考验我!他急急抹了汗珠,哈哈道:“那是,那是。天有正气,做人讲良心,这一向是我为人处事准则,大家都知道的!”
“作怪!”仙子轻嗔了声,忽羞涩低下头去:“小贼,你过来!”
“哦。”林晚荣三两步跳了过去,心中却有些惴惴,上天保佑,谁知道仙子又要出些什么难题考我?早知如此,就多做几门功课,研习一下心理学了。
仙子满脸红晕,欲言又止,犹豫再三,才小声道:“这,这婚纱,真是给我做的?!”
这个问题啊,林晚荣长长的吁了口气,忙不迭的点头:“当然了,这里还有别人吗?”
两行清泪无声滴落,仙子喃喃自语着,声音细如蚊虫,即便是林晚荣就挨在她身边,却也没听清。
“啊,姐姐,你说什么,大声点?!”他急忙追问道。
宁雨昔俏脸血红,泪光中美艳如仙,羞恼看他一眼:“——这衣裳很好看,我,我很喜欢——”
“真?!”林晚荣跳起来笑道:“我也很喜欢这衣裳,就和喜欢姐姐你一样!”
“小贼——”宁雨昔呐呐叫了声,珠泪缓缓滴落。她忽擦去眼角泪珠,垂头轻道:“你,你没有衣裳么?!”
我衣裳?林晚荣愣了愣,望见她那羞红的脸孔,顿时大喜叫了起来:“有,我也有,你等一下!”
他三下五除二便在婚纱旁边冰雪峭壁上,随手划了几道,急急忙忙的钻了进去。匆忙之中,就弄的马虎了些,好在男人对自己礼服,从来就不如女人对婚纱来的看重。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从冰雪窟中伸出魔掌,紧紧拉住宁雨昔的小手,哈哈笑道:“这就是我的礼服!”
望见他头发上落满飞舞的碎雪,仙子小手微颤,睫毛长长抖动,微微低下头去,满面红晕柔声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她将他的大手拉的紧紧,言完这一句,羞涩的头都低到胸前去了,看那意思,便是要等他来接下句。
咦,这诗听着好好耳熟啊,林晚荣得意洋洋的点头,嘴巴张了张,却是面色大变:糟糕,下一句是什么来着?!
第五七八章 执子之手
冷汗刷刷往下滴,在如此关键的时刻,我怎么就把那下句给忘了呢?这个就叫做兴奋失忆症,越是着急,就越想不起来。见仙子脸色渐变,他急的老脸涨红,差点就跳起来了。
等了半天不见他答复,仙子脸色疾变,泪珠忽盈满眼眶,美丽的脸颊刹那就苍白起来:“小贼,你,你不愿意——”
“哪里哪里,”林晚荣急得脸都白了,讪讪笑道:“我的心意,姐姐你还不知道吗?!”
宁雨昔俏脸殷红,低头柔声道:“那你怎不说话?!”
我想说,可是我忘了嘛!他嘿嘿干笑了两声:“姐姐,你也知道,最近我用脑过度,——下面是什么,能不能给个提示?”
仙子愣了愣,忽噗嗤娇笑,旋即偏过头去,恼道:“不读书就是不读书,说什么用脑过度——你若想不起来,那便——”
“谁说我想不起来了,我是与你开玩笑的。”林晚荣笑嘻嘻的握紧了她小手,望着她绝世的面容,说不出的欢喜与怜爱,凑在她耳边,温柔而坚定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姐姐,我念书念的好不好?!”
宁雨昔脸若粉脂,羞怯难当,嘤咛一声低下头去:“你这小贼,又来哄我。”
差点就要了人命。念书!回家之后一定好好念书!偷偷擦了脸上的冷汗。见冰雪纱裙中仙子浅嗔轻羞、肌肤胜雪。恍如九天上嫦娥下了凡尘。他看的呆呆,喃喃道:“姐姐,你真好看!”
泪珠模糊了双眼,宁雨昔低下头去。柔声轻道:“红颜玉面薄如纸。韶华金粉淡似霜。我比你年长数十寒暑。等到我鹤发苍颜、枯瘦如柴的那一天,你还会对我再说这样的话么?”
林晚荣长声一笑,将她小手抓紧紧:“姐姐,你知道人世间最幸福事情是什么?”
“是什么?”仙子抬起头来。轻轻望着他。
“苍老。是幸福永恒见证!”林晚荣微微一笑:“我能想到最快乐的事情。就是牵着你的手,和你一起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