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荣哎哟一声在地上连续几个翻滚,只觉浑身的疼痛。刚才过绳索时胸前已挨过一次重创,现在p股上又来了一下,就是个铁人也承受不住了。
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心中却是颇为得意,幸亏我出来的及时,今天可是过足了眼瘾,要说宁仙子的身材那真叫一个好,丰胸翘臀、坦腹柳腰,与安姐姐也能平分秋色,果然不愧为师姐妹,能占到她的便宜,老子大概也是天下第一人了。
得意洋洋了一阵,心里十分的舒爽,连身上的疼痛也似乎减少了几分。浑身的衣衫破的破,散地散,膝盖以下长裤破成碎条,小腿上伤痕累累,都是被宁仙子布下的碎石陷阱给擦伤的。不过与今晚占到地便宜相比,这些都不值得一提了。
在d口歇息了片刻,听不到里面的声音,也不知仙子到底怎么样了。他自地上爬起来,忍住腿上的疼痛,蹑手蹑脚向里行去。
方才行到石室门口,还没往里探头,便觉劲风袭过,几样物事飞一般的向自己砸来,仙子咬牙切齿痛恨的声音传出:“无耻小贼,你给我滚出去,别让我再看到你!”
林晚荣忙一偏头躲开袭击,几样东西落在地上乒乒乓乓乱响,原来是他出来前修整过地竹筒。
他忙躲在石室门旁,小心李翼的开口道:“仙子姐姐,你要和我分居么?那好,请你把我的东西都还给我。”
“我与你这无耻小贼有何干系,又有何东西可以归还于你?”宁雨昔冷笑了一声,手指捏地紧紧,想起林小贼的恶行,恼羞之下,恨不得将他腰斩了。
林晚荣叹了一声,无奈道:“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只想求姐姐你,把我的心归还于我!”
“无耻!”宁雨昔心里乱跳,。信手拣起一样东西便砸了过去:“你快滚,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咣当一声翠响,那年代久远的药锄砸在墙壁上断成两截,林晚荣吓的跳起:“姐姐这么狠心做什么?我干嘛要滚,我走出去不行么!”
门外传来哗哗的脚步声,那无耻小贼似乎走的远了,宁仙子长长的叹了口气,望见室内扔了一地地物品,心里有些吃惊:这都是我做的么?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生性平淡安宁,平生未与人红过脸,今日却被林三气得发了疯一般,平日的镇定早已不知哪里去了,心里阵阵的迷茫与后怕。
仙子现在心情不佳,可不能触她霉头,林晚荣悻悻行了几步,靠着墙角坐了下来。这里岩石冰冷,又没有篝火,与石室里的温暖天差地别,幸亏仙子的宝剑还在我手上。林晚荣感慨一阵,取过被仙子扔出的几节竹筒,小心翼翼的雕刻起来。
漫漫长夜,石d凄冷,宁雨昔盘坐一阵,望见那昏暗的油灯和熊熊燃烧的篝火。心绪始终难以安宁。外面寒冷,也不知那小贼怎么样了?她倏然一惊,轻呸了一口,管他做什么。冻死他最好。
按下心神正要睡眠,忽闻一阵哗啦轻响,自石室门口滚进来一个东西。她凝神望去,这骨碌碌滚进来的却是一个短粗地竹筒,正巧到达塌前脚下,竹筒底面上还穿着一根黄铜丝,一直延伸到室外的拐角里。
这是什么?宁雨昔一阵心疑,拣起那竹筒,仔仔细细打量一番。那竹筒底部穿了个小孔,铜丝自小孔c入。又反绑上一截黑黝黝的多孔炭黑,模样甚是怪异。
整座绝峰之上,活人就只有两个。不消说,自然是林三捣的鬼了。石d里先人留下地铁具器皿不少,能找上些铜丝她也不觉奇怪,只是那小贼到底要干什么?
将那竹筒翻来覆去找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放在耳边摇了一下,也是没有动静,正觉不耐烦之际。忽从竹筒里传出一个声音:“姐姐——”
“啊!”宁雨昔吓一大跳,手中竹筒下意识丢下,我怎地听到了林三说话?
等了半晌,石室中安静异常,听不见响动,仙子心中疑惑,莫非是我听错了?小心翼翼的将那竹筒又放在耳边,却什么都没听到。
心中有种淡淡的失望,正要将竹筒放下。那筒中却有一个讨厌的声音传来:“姐姐,你睡下了么?”
这次没听错,那声音的的确确是从竹筒中传来,宁仙子大骇,林三怎地钻到竹筒里去了?
“你,你在哪里跟我说话?”她声音中带着些颤抖。
“姐姐,请你对着话筒说话。唉,其实我也不知自己在哪里。”林三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浓浓的眷念和淡淡的痛苦:“我在睡梦中遇见了湘水之神,她说这湘竹乃是她精神所化,问我有何愿望未完成。我本来想让她带我下山,但一想到留姐姐一人在这里孤苦伶仃,我于心何忍?于是我就告诉湘竹,我想和姐姐说说话,一醒来,就钻到这竹子里了。对,没错,就是竹子里面。姐姐,你现在正在抚摸我的身子呢。”
我真是天才啊,林晚荣躲在墙角捂住嘴得意地偷笑,对自己制造的“电话”效果甚是满意。
“那你岂不是再也回不来了?”宁雨昔声音中带着些疑惑,却说不出的冷淡。
“从理论上说,我是回不来了。不过——”林三拖长了声调,语气幽邃:“湘神说了,若是姐姐愿意对着竹筒亲我一下,她就特许我变回人形。”
“是吗?”宁雨昔冷笑:“总算你还有些自知之明,知道你现在不是人形。那你就这样好好待着吧!等着有人亲你一下,让你变回人。”
“姐姐,你怎么能这么绝情呢?咦,声音听着好近啊,莫非是电话坏掉了?!这里怎么有双绣花鞋?!”他一抬头,就见宁雨昔手执着竹筒站在自己面前,脸上满是冷笑。
“啊,我有脚还有手,我变回人形了。仙子姐姐,太谢谢你了!”林三倏地立起,惊喜地大叫,额头上满是冷汗。
真个是不要脸到极点!见他作怪,宁雨昔心中想笑,却又拼命忍住,见他衣衫单薄,嘴唇冻得乌黑,浑身瑟瑟发抖,急忙低下头去哼了一声,调头离去。
妈的,没想到这么快就穿帮了,林晚荣抹了额头汗珠,颓然坐在地上。
“进来说话!”竹筒中忽然传来一个细微的声音,亏了对面竹筒中绑着的那活性炭效果极好,他才能听到。
“仙子你是和我说话么?”林晚荣心中狂喜,对着话筒叫道。那边寂静无声,再无消息传来。
忙将脚下一摊子收拾进怀里,行到石室门口,小心翼翼的往里探去。只见宁雨昔神色淡淡地坐在床上,手中把玩着那神奇的竹筒,似是没看见他的到来。
“姐姐,我进来了。”有了先前地教训,林三老实了许多,进来之前先打报告。
宁雨昔不发一言,头也不曾抬起,也不知是准了,还是不准!
怕死不是林三!林晚荣小心翼翼的踏上一步。见宁仙子没有异常反应,这才放下心来大步踏入。
篝火熊熊,阵阵暖风扑面而来,林晚荣激动的一p股坐在地上。热泪盈眶,感谢真主,感谢湘神,我终于又从地狱回到了人间。
见他激动的样子,宁雨昔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轻声道:“这个能传话地竹筒是你做的么?它叫什么名字?”
只要仙子不打打杀杀,那就一切好说,宁雨昔细细把玩着那竹筒,很是喜爱的样子,林晚荣也放了心。笑着道:“这个么,叫做传话器,是我的最新发明。两个人隔着老远就能通话。神奇地很。”
宁雨昔微微一笑,漫不经心道:“隔着老远就能通话?那我们山上和山下能通话么?”
“现在还没到那个地步,不过百年后,是一定可以地。”林晚荣笑着回答。
“那就好。”宁仙子淡淡道:“百年之后,我们早已不在人世。谁与谁通话,与我们没有干系,我关心的是现在。”
林晚荣嘿嘿干笑几声。明白了她的心思,宁仙子是要把林三终身困在这峰上。林晚荣也不抗辩,温暖是最主要的,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室内沉寂下来,林晚荣取过剩下的竹节继续雕刻。宁雨昔心情似乎渐渐转好,拿着传话器时而沉思,时而微笑,有些爱不释手的感觉。往林三看了一眼,只见他拿着自己的宝剑。在竹节的边缘修剪出几个小椽,将长长地竹节紧紧契合在一起,竟是一连接上了三四根。
“这又是什么?”宁雨昔奇怪道。
“这是一个简单的远望镜!你来看一看。”林晚荣笑着将竹节一边递给她。
宁雨昔抬起竹筒放在目前,细细凝望一眼,只见对面也有一只眼睛,正在对着自己眨眼。二人目光相对,她吓了一跳,心中怦怦,忙将那远望镜丢下,声颤道:“这是什么鬼东西,你莫要作怪。”
“这个远望镜还差一些镜片,我手里没有材料,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聚集目光还是能看的远地。”他干笑了一声。
又是传话器又是远望镜的,就地取材、因地制宜,也不知他头脑里哪来这么多鬼主意,圣坊败在他手里真是不冤。宁雨昔心里感慨,想起二人怨恨的根由,顿时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这传话器就送给姐姐你了,”林晚荣笑着将那两个竹筒都塞进她手里:“你要好好保存,以后这可就是文物了。”
宁雨昔轻轻摇头:“我要这传话器做什么?自己与自己说话么?”将那传话器塞回林晚荣手里,她想了一想,又抓回了一个留在自己手中,脸上微微一红。
林晚荣哈哈大笑两声,却又牵起了腿上的伤口,龇牙咧嘴的疼痛。
“活该。”见他腿上满是青肿血痕、碎石擦伤地痕迹,宁雨昔又一阵恼怒:“叫你在石室里待着,你却要故意出去做坏。下次我便做个捕兽的笼子,夹断你的双腿,看你还怎么做恶?”
她嘴上说着,却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药膏,揭开盖子,清香四溢,端地是灵丹妙药。
这种伺候人地事,当然不是仙子做的了,林晚荣倒是挺自觉,接过那药膏,又撕下一截破衣绑在捣药的杵子上做了药棉,往小腿上涂了起来。
看他笨手笨脚往腿后涂抹不便的样子,宁雨昔微微皱眉,接过那药棉哼了一声:“兀地浪费了我的药膏。你坐好了,莫动!”
一阵清凉的感觉传来,却是宁仙子蹲下身来,小心翼翼的为他上药。那温柔细致的样子,是林晚荣平生未见。
林晚荣心里说不出的感动,忽然一把拉住了宁雨昔地小手,柔声道:“姐姐,我们不要再这么打打杀杀了好不好。这绝峰之上就只有我们两个人,除了你就是我,你死了我心伤,我死了你寂寞,人生百年,穷困潦倒我都不怕,只是那孤单的滋味,却不是人能承受的。”
宁仙子心中微颤,急忙拉回小手,哼了一声,轻轻道:“我才不怕孤单——是我要与你打打杀杀么?若不是你欺负我,我怎会那般对你!”
“我也很冤枉,其实我什么都没看见。”林晚荣睁着眼睛说瞎话,脸上神色无比正直。
“还说?!”宁雨昔神色恼怒,脸上一片晕红,想起了那般羞人的模样。也就是在这绝峰上她才会这么好说话,要是换了别处,早就动手杀人了。
绝峰之上,陋室之中,枯黄的油灯下,宁仙子温柔轻语,薄嗔羞怒,俏脸上红晕朵朵,那娇艳的模样,冠绝了天上人间。林晚荣嘴唇干涩,喃喃道:“雨昔,我——”
宁雨昔小手一顿,呼吸不由自主的凌乱。不是第一次听他叫自己名字,唯独这一次感觉却是百倍的强烈,仿佛春雷阵阵敲击着心灵。
“你,你要说什么?”宁雨昔神情慌乱,酥胸急喘,不知道该要怎生是好。
“雨昔,我喜——”
“轰——”“轰——”
远处传来的隆隆炮声截断了他的话,林晚荣神色一变,倏地立起:“青旋来了!”
第四百四十一章 天梯
姐姐,大哥真的在这山上吗?洛疑掀开马车窗子,往外扫了一眼,脸上满是担忧。月华如水,残败的卧佛寺处处断壁残垣,闪着幽幽的光辉。茫茫夜色中,远处崇山峻岭、峰峦叠嶂,说不出的清冷神采。
肖青旋坐在矮榻上,缓缓抚摸着小腹,叹了口气:“应该是错不了了。巧巧,你方才去萧家,确实没有见到林郎的身影?”
巧巧轻嗯了一声,脸上一片愁色:“凝姐姐进宫去寻你的时候,我便去了萧家,还惊动了夫人和二小姐。起初她们也以为大哥在房里,哪知我们在外面叫门半天,也听不见里面的动静。无奈之下破门而入,床上丝被温热,大哥却消失的无影无踪,夫人和二小姐也不知他的去向,萧二小姐急得都哭了。”
“有什么好哭的。”凝儿双眼通红:“好好的一个相公交给她们,却叫她们弄丢了,没找她们算账已是便宜了她们。在金陵时候我就看出来了,她们萧家母女对大哥呼来喝去的,却又狡猾的很,打一顿大棒又赏一个甜枣,叫相公心里痒痒。大哥也是心软,被她们母女欺负了这么长时间,倒还欺负出感情来了,等明日寻着了他,叫他三天不准进我房门,看他长不长记性。”
巧巧脸儿一红,心道,莫说是三天,就是三盏茶的功夫你也忍耐不住。到时候拉着大哥进房地那个肯定是你。
听洛凝话儿说的直白,青旋摇头苦笑,这丫头醋性倒比我还大,也不知人家萧家母女哪里招惹你了。
“不就是一个臭男人么,值得你们这么牵肠挂肚么?”小姑娘李香君在榻上慵懒的翻了个身,从丝被里伸出洁白的藕臂,向肖小姐小腹探去:“吵得人三更都睡不着觉,叫我说没他更好,我就每日和师姐同宿一房,过着开心的紧。师姐。我也来摸摸——”
她小手直往肖青旋凸起的小腹探去,肖小姐面红耳赤,轻呸一声打开她小手:“小丫头做什么怪,我与你几位姐姐说话呢。”
李香君眼眶微红,哼了一声:“我只是想摸摸小孩子长什么样子嘛,又不是要占你便宜。叫我看,若是你那郎君想要摸,师姐定然高兴的很。那臭男人昨日一早便兴风作浪。以为我不知道么?也不怕伤了小孩子——”
肖小姐啊的惊叫一声,脸儿羞臊的通红。凝儿噗嗤一笑,轻掩红唇:“姐姐,大哥是个混世魔王,你可莫要万事都由着他。香君小妹妹,你倒是事事都知晓啊!”
李香君哼了一声,不屑看她一眼:“我知道的事情地确不少。有一个小蹄子,三更半夜,叫的那个浪啊——‘大哥,快来嘛!’”她捏着鼻子学着洛小姐的媚态,有鼻子有眼。
“我打你这丫头!”凝儿俏脸红透,她纵是在姐妹面前大方。也承受不住了,扑上去追打小丫头。李香君咯咯笑着躲到师姐身后,冲着洛凝做鬼脸。
“香君妹妹不要胡闹了,”巧巧脾气最好,见凝姐姐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忙拉了李香君一把。小丫头感激看她一眼,嘻嘻一笑:“还是巧巧姐姐待我最好。难怪臭男人那么疼你。每次都把你抱在怀里睡觉,还是不穿衣服的。”
饶是巧巧脾气再好,也忍不住闹了个大红脸。李香君这小丫头古灵精怪,每日里也不知在寻思些什么,照她说法,那偷窥的事情她可没少干。
见小丫头一口气调戏了车厢里的三位林夫人,连自己师姐也没放过,凝儿心里平衡了,咯咯笑道:“香君小妹妹,同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你和我家肖姐姐,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你倒像是我大哥调教出来的,跟他一般地好色。你可不要误会,我这是赞你呢,君子好色,取之有道,大哥就是这样一个人,咯咯!”
叫李香君这一打岔,车厢里的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肖青旋却眉头微皱,神情转冷:“香君,你年纪幼小,不知世事,这些乱七八糟地东西都是跟谁学来的?好好的一个小女子家,说话便这般的没分寸,将来长大了还怎么得了?”
李香君似乎极为惧怕肖青旋,见师姐动了真怒,顿时不敢再闹了,急忙拉着她手,小心翼翼道:“师姐,我不是故意的嘛。这半年来你一个人偷偷摸摸的发呆想你地林郎,师傅又经常外出,我和其她师姐妹又说不上什么话,就只好找了一些闲书杂书来看,这些都是书上学来的。你不要生气嘛,我以后再也不胡闹了。”
原来是疏于教导啊,洛凝也是个心软的人,拉了李香君躲在自己身后,为她开脱道:“姐姐,香君年纪还小,只是一时贪玩而已,你莫要怪她。对了,姐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