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伸到门把上的手缩了回去,怯怯的看着门,视线似乎已经穿过门看到了门外的那张y冷的面孔,心涩涩的颤抖了起来。
他总是可以轻易地搅乱她的心,就像现在,虽然只是短短的两个字,已经让她心慌意乱,浑身颤抖。
平复一个心情,穆妍沉声问道:“莫先生,你找我有事吗?”
她以为他暂时放过她了,可是为什么又跟了来。
难道晚上的侮辱还不够吗?
还要再在她的伤口上踩上一脚,随手再撒把盐,让她更加的痛。
就在门外,隔着门板也有强大的气场,有强大的震慑作用。
靠在墙边,听到那个声音说道,竟柔和了许多:“开门,我有点事想对你说。”
“有什么事你就这样说吧,我听得到。”她不会开门,在房子里,至少她暂时是安全的,他不能把她怎么样。
“把门打开,我想面对面的对你说。”声音怎么会变得那么的温柔,就像甘冽的清泉,轻飘飘的从门缝里传来。
“莫先生,要么你现在就说,要么就请回吧,我不会给你开门。”打开门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她没那么傻。
门外的声音突然停了,穆妍竖着耳朵听,却什么声音也听不到。
他走了?
呼……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虽然她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但是又一点儿可以肯定,不会是什么好话。
又回到床上,用被子捂着自己,她想让大脑一片空白,不去想那些让她恐慌的人。
自己的人生真是一个悲剧啊,为什么不能让她活得轻松一点儿。
从小到大,她就没有无忧无虑过,在她的世界历,已经被忧愁所占满。
无尽的忧伤又重新发现在她的眉宇间,她好想简单的活着。
“你以为你不开门我就不能进来吗?”突然近在咫尺的声音在她的耳边炸响,被子从头上拉下来,莫泽丰正嘴角含笑的望着她。
“啊……”抱着被子坐起来,穆妍惊慌的后腿,紧紧地抵着墙,缩成了一团,身子开始无助的颤抖,连说话,也结结巴巴:“你……你想怎么样?不要……不要再碰我……我恨你……”
看到穆妍那惊慌失措的样子,莫泽丰嘴角的笑意更加的深沉,往床边一坐,手朝她伸了过去:“我不想怎么样,只是来看看你,突然想你了。”
那么柔和的脸,那么温润的笑,难道是她的错觉,为什么他变得这么快,一个小时以前,他还像来自地狱的魔鬼,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无助的y寒,而这一刻,又彻底的变了,春风化雨般的笑,是不是就是他的伪装,让她放松警惕,然后再彻底的毁灭她?
“不要碰我,滚开,滚开……”他的手越来越近,让她怕极了,大声的喊叫,慌乱的用被子捂了头,试图用最蠢笨的方式保护自己。
“放心,不会碰你,虽然我想要你,但我也知道节制。”隔着被子拍了拍她的头,柔声说:“出来,把药吃了,我不想一个月以后你告诉我怀孕了,你知道的,我最怕麻烦。”
声音那么的温柔,可是却那么的让人心痛,一字一句,就像钢针,扎进穆妍的心里。
他来的目的就是给她送药?
知道她没有买,所以亲自来了?
拉下一点儿被子,露出了眼睛,果然看见他的手心里有一颗小小的药片,另一只手里拿着一瓶水,统统的递到她的眼前,抬眼看去,他嘴角的笑温和得虚幻,像在梦里才会有的样子。
“快吃了。”他低哑的嗓音继续将她蛊惑,心沉沉的,颤抖着手捻起药片放到嘴里,他已经将水送到了她的唇边,只要一张口,便能喝道,微微的张开嘴,一股冰冷的水便流入口中,将药片冲了下去,满腹的沁凉。
“嗯,这就乖了。”他笑着,灿若繁星的眼睛闪着晶亮的光,将水放在床头柜上,却并没有离开的打算,身子一斜,就顺势躺在了穆妍的身旁。
床很小,他这一睡,便占了很大的面积,穆妍缩在角落里不敢动弹,搞不清楚他到底想g什么。
用脚踢了踢他的肩,怯怯地说:“你快走,我同事快要回来了。”
“累了,不想动。”他闭着眼睛,在她的身旁,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只有她才能给他这样的感觉,所以,他不想这么快离开,心安理得的占了她的床。
床靠着墙,另一边堵死了,穆妍只得小心翼翼的从床的另一头下去,慢慢地挪,就怕惊动了他。
下了床,她该怎么办?
一眼就看到桌上放的水果刀,连忙扑过去拿手里,她不能再让他欺负,一定要反抗!
听到穆妍急切慌乱的脚步声,莫泽丰抬了抬眼皮,就看到她正手拿水果刀,一脸惊恐的对着自己。
嘴角勾了勾,他坐了起来,竟然开始在穆妍的眼前脱起了衣服。
“你……你想g什么……”虽然手里有武器,可她还是慌,连握着刀的手也在不断地颤抖。
“脱衣服啊,没看到吗?”他回答得理直气壮,笑侃穆妍,好像她是傻瓜般,连他在脱衣服也看不出来。
这三下两下的功夫,他的西装已经脱下来扔在了床上,继续解衬衫的扣子,穆妍的舌头一闪,连说话也结结巴巴“我……我是问你……为什么脱衣服?”
“你把刀放下。”他解开衬衫最后一颗纽扣,“唰”的一声脱了g净,指了指左手的胳膊:“看看,你用刀刺的,现在留下这么难看的疤痕。”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一条狰狞的疤痕落在他的手臂中间,比其他部位的肤s略白,更凸起了少许。
记忆如潮水般涌上脑海,鼻子好酸,她还清楚地记得,他的伤口流;了好多的血,触目惊心,手一抖,刀掉到了地上。
她没有勇气再捡起来,再在他的身上留下伤痕,捂着脸,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她不能原谅自己。
恨莫泽丰,她更恨自己。
又听到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然后就是脚步声朝外面走了去。
从指缝往外看,恰好看到莫泽丰只穿着短裤走进了浴室。
天!
他是去洗澡吗?
衣服裤子随意的放在床上,穆妍惊得眼泪蕴在了眼底,流不动了。
水声,传来。
虽然他曾经花了五十万买她一年,可是一切早已结束,为什么他还是不肯放过她,这样的纠缠到底要到何时?
就像他自己所说,他从来不缺女人,她不过是个玩物,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样的人生到底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真的是一辈子?
一辈子做他的情人他就满意了,把她禁锢在他的身旁,继续痛苦不堪的活着,卑微又下贱,得不到任何人的同情。
眼睛很朦胧,昏暗的灯光下更像是梦境,不真切,如果是梦该多好,也许她就不会再痛苦,更不会像现在这般生不如死。
整个晚上,死这个字在她的脑海中浮现了无数次,一次次的掠过又一次次的被她摒弃,她不能死,也不应该死,那么努力的活着,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终于要迎来生活的美好,不能就这样轻易地放弃。
死其实很简单,活着更需要勇气,既然连死也不怕,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她不该是一个懦弱的人,要坚强,就像杂草,她从来不是娇花。
很快,他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只穿着短裤的身体欣长健美,宽阔的肩,收紧的蜂腰,腿修长笔直,慢慢地向她走来,令她无比恐慌,捡起地上的刀,劝自己要狠下心,她不再是他的玩物,要有尊严的活着。
“我今天晚上就在你这儿睡。”他看着持刀的穆妍,眉头一拧:“把刀放下,太危险了。”说着,就伸出了手,欲拿下她手中的武器,在他的心目中,她该是甜美可人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恶狠狠地看他,还用冰冷的武器对着他。
“不许过来。”穆妍惊叫一声,连连后退,挥了挥手中的刀,被他得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背靠着墙,心中大骇,再也退不动了,看着他步步近的身子,恐惧的黑影已经将她笼罩。
“把刀放下。”站在离穆妍三步远的地方,莫泽丰停了脚步,深深地看她一眼,转身往床走去,翻身躺下,拉了被子盖好:“我累了,今天晚上就在你这儿睡。”
说完,便悄无声息的闭上眼睛,闻着被子里满满的她的香甜味道,强烈的满足感袭上心头,嘴角浅浅的笑容久久不散。
怔怔的看着床上双目紧闭的男人,身子里所有紧绷的神经霎时间松懈,穆妍像泄了气的皮球,瘫软的坐在椅子上,久久回不过神来。
他这样霸道的闯入,占据了她的床,竟然还这般心安理得。
突然感觉到,自己就像是活在他的监控下,所有的事他都知道,对于他来说,她就是个透明的人,没有丝毫的隐私,更不要妄想可以骗过他。
难道就在椅子上坐一夜?
看着他良久,也想了好久,她累了,也想睡觉,房子里只有一张床,连个沙发也没有,不可能去挨着苏晓睡,就只能在椅子上将就一晚。
放下手里的刀,把房门关上,不能让苏晓看到莫泽丰躺在她的床上,那只会让她更加的羞愧。
把椅子移到桌边,头枕在手臂上,打了个呵欠,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真的好累,好想就这样一睡不再起来,那样就不再痛苦。
迷迷糊糊的入睡,突然有一双手将她托起,意识立刻清醒了过来,一定是莫泽丰,意识虽然清醒了,身子却不敢动,任由他抱着往床边移,不管他想怎么样,都随他去吧,只求他淡了对她的兴趣,放开她。
她的反抗对于他来说只是石沉大海,毫无用处。
看着怀中熟睡的女人,莫泽丰的心底一柔,竟险些控制不住自己,印上她的唇,像孩子般天真的睡脸,透着无尽的纯真美好。
手中似捧着价值连城的珍宝般,小心再小心,轻轻地放在床的内侧,抽出手,紧挨着躺了下去,拉了被子将两人盖上,他情不自禁的伸手,将她拥入怀中,隔着淡薄的睡衣,握着她胸腔挺翘的丰盈,他早就想这样做了,抱着她入睡,和想象中一样的美好。
庆幸她没有醒,如果醒来,肯定又是大吵大闹,他喜欢这一刻的宁静,抱着她的手紧了进,身体的某个部位又燃烧了起来,顶着她的大腿,却又极力的克制着,不想破坏这一刻的安宁。
紧张了好久,他什么也没有做,才算放下了心,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躺在他的怀里竟然是这样的舒服,连那些痛苦的记忆都可以暂时抛在一边,闻着他的味道,感受着他的体温,好像从来不曾有过痛苦。
他是她一直深爱的人,更是得到她身体的男人,在她的生命力,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连对他的恨,也是缠绵的绕在心间,不能真正的狠绝起来,这注定了她长长久久的痛苦,挣扎徘徊,深陷困顿。
…
一觉睡到了大天亮,躺在那么一个温暖的怀抱,穆妍竟舍不得起来,翻转了个身又往那怀里靠了靠,抿抿嘴,继续她的好梦。
莫泽丰早已经醒来,看着怀里的人,不敢乱动,就怕惊醒她,又要开始剑拔弩张的针锋相对。
难道自己还比不上姓薛的那个男人吗?
这让他很是憋闷,那个男人有什么好,为什么穆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可以笑得那么灿烂,给他幸福的错觉,她明明就不爱那个男人,却要勉强在一起,更让他心里不爽。
隔壁的房门开了,苏晓敲了敲旁边的门,喊了句:“穆妍,快起来了,今天怎么起得比我还晚,再不起来上班要迟到了。”
听到喊声,穆妍惊得坐了起来,回头看了一眼旁边躺着的人,心虚的应:“我马上就起来,你先去上班吧,我晚点儿去。”
“哦,那我先走了,吃不吃蒸饺,我给你买几个。”
“好,谢谢了。”
听到苏晓开门关门的声音,穆妍腾的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连看也不看莫泽丰,抱起衣服就往浴室跑,三下两下换上,刷牙洗脸一气呵成。
再回到房间,莫泽丰已经慢条斯理的穿好了衣服,他最讨厌同一身衣服穿两天,可是时间不早了,也不能回去换,贪恋着她的温暖,早就醒来竟一直舍不得起床,盯着她看,却怎么也看不够。
“今天晚上我还会过来睡。”他对着镜子系上领带,头发有些乱,拨了拨,就算乱也很英俊不凡。
惊诧的看着他,拿起提包得手一抖,嗫嚅的说:“我今天晚上会加班。”
“没关系,你什么时候加班结束我什么时候去接你。”他回过头,脸上是不容反驳的霸道浅笑。
“我晚上……要通宵。”穆妍心脏狂跳了起来,他的话就像是圣旨,从来就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言出必行。
“通宵?”他微眯了眼,寡薄的嘴唇吐出一句话:“‘卡迪罗’最近有这么繁忙?连你这样的助理也要通宵加班?”
“是,是很忙。”被他带着危险气息的眼神盯着,穆妍心慌慌的低下了头,在他面前撒谎,气场上就输了一大截,别说骗过他,连自己也骗不了。
“不会是去约会吧?”想到这,莫泽丰的胸口就堵上一口气,很深越发的y冷了起来。
“不是,不是。”穆妍连连摇头,至少在目前,她是不敢和薛靖锡在一起了,莫泽丰这个魔鬼会时不时的跳出来,让她根本没有脸面对他,那么单纯的男人,不能让他也受到伤害,这一切就让她一个人来解决,总会有办法。
“嗯。”莫泽丰满意的点点头,接着说:“下周我要去美国出差两个月,我不在的时候你不许和他见面,听到没有?”
“好。”点了点头,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还好,他下周就要出差,她的苦r子也没几天了,只要把这几天挺过去,说不定等他回来,已经将她抛到了九霄云外,忘得一g二净。
“走吧,我送你去公司。”说着,一把拉住她的小手,往门的方向走去。
穆妍使劲地挣脱,她不要坐他的车,更不要让别人看见他们走在一起。
站在门口不动:“你先走吧,我走路去上班。”
回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莫泽丰一甩手:“好吧,我走了!”
r子艰难地又挨了几天,莫泽丰总是悄悄地来又悄悄地去,幸好苏晓忙着谈恋爱,在房子里待的时间也不多,并没有发现晚上会多一个人。
今天,他就会坐飞机去美国,穆妍在觉得轻松之余,又有几分失落,习惯了他晚上拥着她入睡,也习惯了早上一醒来就看到他的脸,这几天身上不方便,他也没有再碰过她,对他的恐惧与憎恨也少了许多。
昨晚他没有在她的出租屋里过夜,只是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竟有诀别的错觉,这几r的温柔也像梦境中一般不真实。
算着时间,他的飞机应该起飞了,她迫使自己将心思放在工作上,可是心却随着他飞了。
旁晚的时候,电脑屏幕下方突然弹出一则新闻,飞往美国的us1795号航班在太平洋上空失事,紧张的救援工作正在全面展开。
心口突然一紧,连忙查询了关于us1795号航班的更对讯息,这一查,让穆妍险些从椅子上跌下,竟然就是莫泽丰乘坐的那一班。
他会不会有事?
冷汗从额头大滴大滴的落下,眼前突然一片模糊,连电脑屏幕也看不清。
第二十四章
呆呆的坐到下班,眼泪g在了眼睛里,并没有留下来。
也许只是起飞的时间一样,他不是坐的那班飞机吧!
他一定不会有事。
怀着侥幸的心理,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自己,穆妍的心总算是平静了下来。
中午的时候薛靖锡打了电话给她,让她过去吃晚饭,苏晓和吴舟呈也要去,她这几天推了他几次,今天无论如何要去了,和苏晓一起出了公司,吴医生已经开着车在外面等候。
坐在车上,他们两个人聊得热火朝天,而穆妍不知不觉走了神,看着窗外的一排排向后倒退的树,脑海中想的都是这几r里莫泽丰在她那儿过夜的场景,他很无赖,躺在她的床上就不走,还要整夜的抱着她,她总是对他没有办法。
唉!
现在他走了,生死未卜,又让她担心不已。
心情是既复杂又矛盾,揪在一起,无法平复。
到了薛靖锡的家,他已经做好了饭菜,他做的菜很香穆妍吃的却没有滋味,心里想着,待会儿一定要去网上查一查,说不定会有新的消息。
匆匆吃了饭,就趴在薛靖锡的电脑上查找,网上已经公布出事飞机上所有乘客和机组人员的名单,仔细的浏览过去,并没有莫泽丰的名字,不得不说,这是最好的消息,穆妍的心一下就稳定了,又回到客厅帮着薛靖锡收碗洗碗,笑容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脸上。
苏晓和吴舟呈吃了饭就关进了客房,看着那两个迫不及待的背影,穆妍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这两个人发展真快。
洗了碗,薛靖锡就拉着穆妍进主卧,他在网上下载了学跳舞的视频,牵着她的手跟着视频跳了起来,他已经在穆妍来之前自己先学了几天,而今天就已经很熟悉了,差不多算是他在教穆妍。
一手握着穆妍的手,一手扶着穆妍的腰,两个人亲昵的慢舞。
抬眼看去,碰触到他眼中的温柔,牵动嘴唇,甜美的笑。
她笑起来真的很漂亮,那小嘴粉粉的吐露芬芳,让他有些激动,连忙别开脸,看向雪白的墙壁,以及墙壁上挂的油画,极力的平复心情,他可不能看她一眼就流鼻血,那笑话可就大了,以后还怎么进一步发展。
“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