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也不想去想当年外婆与姨妈、妈妈的那些事儿了。
只知道老妈当年坚持要与坐过牢的爸爸结婚,反正是气死外婆了。
她们一家都真正全是坚强的女性!她是、姨妈是、外婆也是。
外公早逝。外婆一手拉扯大两个女儿,本来还盼望着两个人能嫁个好人。
谁知一个死命要嫁劳改犯,另一个则是爱上自己的表哥。
虽然当时二人与自己男人相识时都不知道彼此的身份。
但是知道了以后,仍是坚持不改!外婆那个恨啊。只是黄泉下的她,不会知道吧——
女儿一个怀揣着不能与表哥结合的深深遗憾而终生不嫁。
另一个因为qg而被老公抛弃进而自杀身亡。留下一个外孙女拖累大女儿。
季雨那么感谢与肯听姨妈的话,就是因为很早以前她已经知道,
要养大一个孩子是多么的不容易。而且还是一个大龄待嫁的女青年。
当女青年为了她变成女中年的时候,也匆匆早逝了。
现在,季雨也算得上是单亲妈妈。只不得不踏上这条只靠一个人抚养孩子长大的艰难道路。
更加不用讲,现在她还让小念置于险境,自己也是在困难重重中不断挣扎。
人生的路还很长。选择做一个坚强的母亲吧。只是这样,才能活得更有意义。
而且,你有时真的是别无选择。没法子。
他们家的人,或许只有将爱情视为至高无上的老妈,才做得出抛弃女儿与姐姐的事。
同时抛弃的,还有深深的责任。
光与影的交换中,季雨凝视着香芝的脸。她,是夏冰的亲人。他,是她的亲人……爱人。
刚刚香芝那局促不已的手指,在季雨友好的眼神与真诚的对视中,慢慢平缓。
那是一张饱受过沧桑的脸!那是一对流过好多眼泪的眼……那是一双为夏家牺牲过太多的手!
季雨回过脸,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她不喜欢“为夏家牺牲”这样的词。
因为道不同,她不认为他们与王家做的事是对的。
只不过,香芝的牺牲是显而易见的。而她,又是那样的善良与可爱。
不管王西曾对她做过什么,至少安葬他的手指,是她目前正在做的。
季雨不知香芝对王西什么程度的感情。那也会不会恨她。恨她伤害了王西。
可是夏冰说的话,现在想来,是那样的对——“至少……你还有我哥……而香芝什么也没有了!她只有……我。”
他们是亲人啊!不管夏冰做的是什么。夏冰也不管香芝是否为别的男人流过几次产。
她是陪伴他成长与快乐的亲人。那种已经化为亲情的爱,深入骨髓……
因为她知道夏冰的心态,定是与她一样的坚定。
他们下决心做的事,自然是一定要做到。
他说过,她还有他哥。他说过,他要照顾香芝。
即使,他曾经说过,他要与他哥去说他们的事……
重点是,还没说不是吗。重点是,香芝回来了不是吗。重点是,他们的亲情,牢不可破不是吗。
这种亲情,并不是说香芝与夏冰可能的兄妹情。而是他们曾经的爱卿,转化为的亲情。
季雨想起刚刚在河边香芝对夏冰充满爱慕与依恋的甜蜜笑容。
再有是夏冰柔和安静的笑容。想起他逗自己时的坏,骂自己时的凶,宠自己时的溺爱。
季雨可以再三肯定!他……是爱自己的。
所以做这个决定,对他来说也是很难的吧。
她正起步要走,香芝在身后叫道:“程小姐……”
怯生生的叫喊,让刚刚想通了的季雨,停下了脚步。
她的背影也许有些孤独。但是被抛弃了的痛楚,
在刚刚面对香芝对王西怀旧之情,与自己对夏冰与香芝孤独依靠的理解后,
慢慢化解中。季雨微笑,转过脸来。笑着对香芝说道:
“香芝,你是一个好姑娘。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有两个男人比我更加了解到这一项。
香芝迷惘的看着她。季雨走上前来,轻轻的按住香芝的肩。
这对瘦弱的肩膀,也许在过去的几年中,承受了太多的痛与恨。现在,好了……
季雨拍去香芝肩上的尘土。以长辈的口吻,极其郑重的说道:“香芝,好好照顾……阿冰。”
她从来都是叫他“冰”的。这个时候,叫他二当家显然是不可能的。
她是他大哥的女人,叫夏冰当然可以以及应该。只是她想让以后她们的关系更好一些,
也应该这样更稳妥的嘱咐才好。香芝愣愣的点了点头。她手里的帕子就松开,
季雨低头看着里面被泡得发白的手指脂肪。心中一阵不忍。伸手包好香芝的手掌。
然后看着她的眼睛,里面都是真诚与善良。季雨眼神很笃定,坚定的告诉香芝:
“相信自己。你可以做到的。”做到成为夏冰的好伴侣,好妻子。即使以后……我亲手抓走他。
也许以为她是来谈判、示威或是吵架的吧。香芝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只呆呆的捧着那些东西。
季雨定定的看着她。香芝则是完全被她控制了心神似的,也只呆呆的看向她。然后,再极慢的点了点头。
最后压了压手,再放开。留下还未回过神来的香芝。一个回身,季雨率先离开了这片土地。
这一次,她离开得很坚决!
如果失去是苦,你还怕不怕……付出 140 the last night
季雨走回生火的地方的时候,正碰上徐志东在向夏冰汇报情况。
她是背对着阳光走过去的。正在听徐志东讲话的夏冰回过脸来。
或许他看不清她的脸,但她看得清楚他微眯着眼睛盯着她看。
再然后是有些失落的眼神,再迅速的转了回去。
季雨不理心中的怅然,再告诉一遍刚刚自己的决定:镇定点,让一切都过去吧。
然后慢慢的向他走去。
原来,几经周折,他们已经与伊拉的少数残留的几个人取得了联系。
情况并不乐观。伊拉被毁了大半。许多“干部”被抓。设备被毁,货物被封。
整个伊拉已经被警方占领,到处大肆搜查中。并且种植的罂粟已经全部被拔掉。
再封船,运走。简而言之,有人趁大二当家都不在的时候,联合警方,钻了这个大空子。
夏举夏冰早就知道岛上有他们防不胜防的内鬼。这些年能被纠出的不少,但仍不完全。
“很显然这次的时间,是有人里应外合的。”徐志东笃定的说道。
季雨虽然一直站在旁边,无聊拨弄着树叶。但听到这句,仍是不自然的眼睛往外翻。
再转回头来时,却看到夏冰刚刚转回去的一个头影。或许,他刚刚在看自己?
季雨想再看夏冰的眼睛。他却再也没有看她。
“或许,你看,要怎么安排这些人……”徐志东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自己的老大并没有在看自己。
而是眼睛又飘向自己身边刚刚低头开始踩泥的程小姐。自己言语间也变了调,夏冰才又回过神来似的看向他。
只是二当家一刚抬头,程小姐也抬起脸来。却没能看到刚刚才转头的二当家。
徐志东说话的同时也不禁分神,难道一个快30岁的人,也仍会在玩眼神追逐战?
夏冰倒是用冰冷的口吻提醒他神灵的回位:“你带着这帮人,从正面进去吧。”
徐志东有些犹豫:“现在应家正门的路,条子很多。怕是从正面很难突围。”
夏冰冷哼一声。徐志东立马说道:“二当家,我并不是怕死。只是……”
只是这非上上策。身边的程小姐眼睛随意的看向远方。再很自然的低下头来。
可是二当家俨然一直在观察人似的。也顺着她的眼光瞟过去。
却看到香芝小姐手抓着一束野花,跳着轻快的步伐小跑了过来。
哪知前方道路并不十分平坦,她被一颗石子险些绊倒。
“小心!”这边的三个人竟同时叫了起来。
夏冰已经急着扑了过去。还是晚了一步。扶起刚刚脸沾有灰的香芝。
他抹着她脸上的尘土。轻声怪罪道:“跑那么快干嘛。我……会等你的。”
香芝则是一脸兴奋的举着手中的花:“漂亮吧?不漂亮。但是跟伊拉山上的好像啊!”
后面的三个人,都没有吭声。香芝不知道,伊拉在几年前曾经起过一场大火,警方围剿的某次。
就是在她与夏冰相遇的那座山上,好多植物都已经被烧烬。甚至烧绝。
其中,就包括当年她与夏冰认识初期,她上山采的。而后来成为他们定情信物的这种小黄花。
季雨看着那束极类似于小雏菊的小野花们,心中轻轻喟叹香芝的幸与不幸。
她的不幸在于,虽然经历过贫穷与饥饿。经历过失恋与自杀。经历过被辱与受折磨。
但是她又幸运在,有人这么无私的爱她、怜惜她。愿意……给她一个家。
夏冰笑着从她手里接过那束花。然后低头从中挑了一朵较丰满的,再瞅着香芝的头发。轻轻的c了上去。
香芝虽然手轻轻的阻止着夏冰:“不要啦。不好……意思的。”
说话间,花已经牢牢的c在香芝的头发里。配上她半是低着头的羞赧,很是和谐。
夏冰还不忘低语着补上一句:“你……很好看。”
香芝的嘴角,仍是不断往上扬着。徐志东担心的看了季雨一眼。后者面无表情的盯着土地看。
她再以抬头,面对的,就是香芝有些好奇的眼光。以及夏冰已经淡然无波澜的平静眼神了。
季雨也友好的笑起来。对香芝点点头说道:“真好看。”
这的确是真心话。没人,即使是病美人。有了爱情的滋润,自然美得如玉。
她心里沉甸甸的,只不过是为了另一件事。另一个人。
夏冰牵着香芝的手,略过她,走在了前面。乡间小路上,季雨与徐志东走在后面。
季雨放慢着脚步。不知不觉间与前方二人拉开距离。
徐志东则来到她身边,拉起她的手。季雨吃了一惊。本能就要抽出手来。
手中却接到徐志东递与她的一项硬物——玉。
本来是清凉无比的死物。此时带着的暖暖的热度,是刚刚脱离了徐志东的体温。
她看着前面慢慢正在走远的人影,对季雨说道:“你……拿着吧。他……不肯要。”
她心头一阵发紧。想起刚刚夏冰转向香芝之前对她低低说的一句话:“小念没事。小艾保护他。”
季雨吃惊的想拉住他,要知道这件事情的更加详细的消息。
可是她急急伸出的手心中,仅仅只抓得住了夏冰那刚刚离开的衣角而已。
残留在手中的,只是某人那已经淡不可闻的气息。
后来是行进中,身边的徐志东再细细告诉她的。小念还活着。小艾带着躲进伊拉的d窟里。
现在他们少数人正在地下工厂里,等警察走了可以再到地面上来继续生活。
季雨低着头,只看着地上新干的土地不说话。
她知道,事情一定远不是外表的这么简单。
只是,要如何联络到小艾?是否真的可以相信他们真的成功了?
季雨也看着乡间小路中,正被阳光普照的那一对璧人,慢慢收紧了手心。
洋溢着新鲜空气味道的阳光里,飘过来那二人的对话:
“芝芝,我要去救我大哥,很危险。你跟着去……怕吗?”
“不怕。冰哥在哪里,我就去哪里。我们……再也不分离!”
“……好,我们再也不分离!”
背上负着徐志东送与她的担忧眼神,季雨迈着浓重的步伐,缓慢的一同走向前去。
貌似这条路,夏冰也是蛮熟悉的。遇到的无数个岔路中,他都从容不迫的带着他们走过。
而他,一路上慢慢回答着香芝叽叽喳喳的无数小问题。
夏冰时而微笑,时而抚摸着香芝的脑袋,时而侃侃而谈。却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季雨。
他们沿着海岸边的这条小路走了大概半小时。
耳边的海浪声渐渐变小,鼻间闻到的海风也越来越淡。
再然后,他们慢慢的走进了一些田地里。也开始慢慢看到一些耕种的农民与牛群。
不过他们不敢做过多停留。有可能警察也会在沿线嘱咐是否发现手上逃难的人员。
当然,也是有可能。特别是在香芝不小心喊累了以后,他们在一处竹林里停坐,休息了起来。
徐志东拿出药箱,分别给夏冰换药、给香芝注s之后。再拿出一个饼,递与独坐在一旁的季雨。
“这是刚刚……我向村民买的。吃一点吧。这,有水。”季雨抬头,看着壮实的中年男子徐志东。
这个现在依然没有结婚也长期没有女人的男人,最近连名字或是称呼都没给过她呢。
季雨捂捂又饿了的肚子,也不再计较,拿过饼就吃起来。也不知为何,最近特别容易饿与困。
早上才刚吃的两条鱼,现在才10点钟,肚子就开始呱呱叫。
在太阳越升越高的照s下,她还开始特别想睡觉。
真是太奇怪了。这样的反应,也只有在怀小念那时才频繁出现。
想事这两天连续心智上身体上的连续奔波才导致的吧。季雨盯着开始毒辣的天空想到。
徐志东见她发着呆跟啃硬饼。则又耐心的递上水瓶:“喝一点吧。”
心事重重的季雨也不看他一眼,直接拿起来喝。
徐志东悲哀的想到一点,如果现在为她做这些事的是二当家,不求要她笑。但她一定会多看上几眼的吧。
谁知季雨回头一个眼神扫过来,意y中的老男人徐志东,竟有些羞涩与难堪的别过脸过去。
引得季雨更加匪夷的猜测。还在夏冰不经意在他们背后扫过来的所思眼光。
吃饱喝足以后,太阳虽然仍旧毒辣,但他们仍要赶路。
徐志东倒是担心夏冰:“二当家,你……这样热的天,你伤口会发炎的。”
季雨后来已经听得徐志东说得当日船上后面的详细经过。
原来当日,王西与夏冰真的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两人在高叫的警报声中,在警察可能就快到杀到的境况中,仍是拼着命打了一架!
现场的徐志东也阻止不了这两个像发狂了一样的豹子,香芝哭死了也没能让这两个人停下来。
后果均是两边负伤。夏冰被王西踢中胸部,再被刀c以及哮喘、吐血。追逐逃跑中,王西被夏冰借着要打一名警察而被枪s中了。不过也算是他没躲好。
香芝则是出来认为两人都不用负责。但也请别再闹了。
再后来就是上船前王西的死不肯离去,季雨的误伤他了。
向来王西这厮,运气真是大大的不好。在路边等车的季雨总结性的想到。
他们已经徒步穿越了两个村庄,现在正在田陇边等待那种专跑乡村的小型三马车。
正午快到,太阳肆虐的释放着毒气。他们一行人,伤的伤,累的累。
如同老弱病残一样互相搀扶着等靠在路边。当然——
是夏冰搀着香芝,香芝搀着夏冰。徐志东想要过来帮夏冰分担,扶他。
但是他拒绝了,推开了。反而是不顾重负的搂着香芝。
也不嫌热。季雨翻了个白眼。她的困意在刚刚在村口吃了一碗面后大大的加重。
困着搀扶着路边的一颗小枯树,不过季雨不敢再喝。等下坐车还要多久,没敢问夏冰。
所以她不敢再喝,免得等下在这颠簸的车上要上厕所。
一同在村口路边等车的,还有不少要赶出村的村民。
都稀稀拉拉的站着。不过眼睛大都同望着车子远远会来的那个路口。
简陋的车子,远远开过来的时候,等了许久的大家眼睛都振奋了不少。
争着上车的过程中,农民们大叫着。是季雨听不懂的缅甸语。
她本身就又累又困。被推搡着差点跌倒。“小心!”一把手过来扶住她的,也是徐志东。
在中午刺眼的阳光下与头晕的双重夹击下,她看到夏冰放下一直撑着胸的手,托住香芝的p股,然后一捧,将她托上了高高的三轮车后栏里。
季雨胃里泛起一阵恶心。心中气恼却将它狠狠的憋下去了。
徐志东要扶她上车,季雨一个用力,狠狠的甩开他的手!
她自己咕噜一爬上了车,不需要别人的扶。搞得徐志东被她弄得错愕。
等她流着汗坐好,对上了夏冰复杂深沉的眼光。可是他并未说什么。
香芝对她笑笑。想递给她水。季雨没要。
她的眼光,落在了夏冰与香芝膝盖上交缠的双手上。
季雨疲倦的想要闭上眼睛。似乎她的难堪与恶劣的表情,已经越来越明显。
徐志东适时的上来,挡住了她的视线,并递过来一瓶水。
季雨拿起来,咕噜咕噜的就喝起来。饮水的她忽然就想笑,自己也不必逞强了。身心疲惫。
特别是这种太阳。异国、生疏、动荡、心虚,还有浓浓的疲倦。
也幸亏夏冰与香芝也没再刺激她。车内的众人都昏昏欲睡。
车子一路颠簸,在这种农村乡间的小路上崎岖的行进中。
荒山野岭,季雨捂着眼,看这些大山深处的穷苦人民。
在这种仍是很贫穷的国家里,国家竟然花了这么多钱来打击毒品,不想这本已贫瘠的国家资源再继续枯竭……
再一个剧烈的颠簸,季雨肚里翻江倒海的难受,终于爆发。捂着嘴要开始吐了!
与此同时,一声地道的缅甸语“停车!”对司机大叫,季雨等车刚一停稳,就挨着车栏往外大吐!
背后似乎有一股要来帮她拍背的掌风,可是近到咫尺,却又退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换来了一只比较温热,也比较小的手掌。轻轻的拍打着季雨的背后。
季雨知道自己一定很狼狈,也只能不敢回头。
听得出声音,夏冰的。他与司机又说道等等。
他没钱的。季雨知道。用钱?用权?用拳头?
总之全车的人都被迫下了车,在树下等着。休息一下,等季雨缓过来再重新出发。
坐车的人当中,大部分都是要去邻近的市镇的。最少得开40分钟以上。剩下的有2。3个小时。
所以大家都希望快去快回。可是现在碍于季雨的情况,全都在路边的几颗小树林坐着。
季雨觉得口干舌燥。腹内难受得厉害。希望坐一下后可以平息自己口鼻要涌上的种种冲动。
徐志东给她递过馒头。但她没要。但这一次,香芝递给她的水:“喝吧。润润唇也好。”
季雨看着香芝亦是干燥的唇与肤,把水接了过来。然后低头喝了起来。
季雨知道,刚刚帮她拍背勇气的,就是香芝。眼下,她正坐在自己身边。
以前有任务的时候,她也是到处跑的。也没见晕车晕船等反应这么强烈过的。
可能是因为这两天精神压力大。而且不知能不能将夏举夏冰捉得到。提供线索。
季雨呆呆的望着人群中。她现在完全是与小艾他们失去联络的。
到了应家寨后,也许真的是要到拼智慧与体力的时候了。
可惜现在偏偏出现这种状况。也不知何时能好!
季雨呆呆的望着眼前一对在嬉戏的mǔ_zǐ 。儿子的小脸虽然那么脏,mǔ_zǐ 两均穿得很朴素。
可是母亲的目光,一直追随者儿子围绕着他的嬉跳。虽然讲的什么话,季雨听不懂,但是孩子那天真无邪的笑声,与小念的如此的类似。季雨一直凝视望着因为膝下承欢而欢笑不已的母亲,她的眼泪怔怔的就落了下来……
香芝本来也随着她一直在盯着那个小孩,心里开始念叨着自己可能再也不能生了。
可是到了后来,看到那孩子跑前跑后的笑与跳,自己也被他那天真的笑容感染,暂时忘却。一同笑了起来。
“你看,多可爱的一个小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