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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2 / 2)

此人早已被商业社会洗脑,我无奈之极,只得说:广告说的,你能信吗。


我姐不服气,骂我:你姐姐我岂是盲从之辈,铁打的统计数据啊,用过痴心兽的小孩都非富即贵。


我无言,的确,她说的我都知道,饲养过痴心兽的孩子大都成为了永安的政府要员,商业大姆,文化名人,最差也是高级白领,百分比高达八十五点七。


但,我垂死挣扎:还有百分之十四点三呢。


电话中的女人狂怒:我的女儿像那么没出息的人吗!


是是是,我踩到母老虎尾巴,点头如捣蒜,可怜姐夫的血汗钱。


你都决定了还问我干什么。我有气无力,问。


当然是要你星期天陪路佳去选了,你好歹学过两年动物学,再说,发明那人,好像是你们系的老师吧?你认识他吧?姐姐问。


是。我说,认识。


关系好吗?她连声追问,然后又哀号连连:可惜前段时间他死了,不然问他找个关系说不定能打个折……


专利早送给政府了,和他无关。我冷静地说。


我姐又发出一串毫无意义的语气询,然后说:那么,这个星期天,上午九点半,天美门口见。


阳光灿烂的星期天,小路佳更加灿烂的笑容迅速抚平了我姐那件紫红色金丝绣花外套给我造成的心灵创伤,她一把扑过来抱住我,叫:小姨!


无怪人人养小猫,养小狗,养小孩,真是甜蜜无比。


我骨头也酥了,抱起她用力亲她小脸。路佳忽然抓住我的脑袋,左看右看,说:咦,小姨,你怎么瘦了。没好好吃饭。


一句话我几乎泪下,做牛做马也愿意。


我们上到天美百货七层痴心兽专柜装饰得如同科学怪人实验室——这帮商业蛀虫要真的看见我师那间被我破坏过无数次的破烂实验室,肯定吐血——我们帮小路佳挑选了一只雌兽——其实也无从挑选,一排兽都是一个样子,光头无目,似j蛋,眼睛其子各两个点,嘴巴一条线,漂在罐子里,更像某种食物。


我姐咬牙,刷卡,签名时双手颇抖,面无人色,终于抱出一个罐头。小路佳有些恐惧地看着那个小兽,问我,小姨,她是活的吗?


还没有呢,我说,等一下把她抱出来打一针她就活了。


哦……路佳贴过去看,瞳孔收缩,神情专注。罐中似另一个宇宙,一切都静止,什么都还未发生,多么蒙昧。


服务小姐拿文件夹让我姐城详细用户资料,笑颜如花,问路佳:小朋友,你想她长成什么样子啊?


小路佳这才抬起头,看我们三个,说:要像小姨


老天爷,就这一句,我姐脸色黑透杀我一千次也不够。


我如缩头乌龟负心汉,问路佳:像妈妈不好吗?


不,小丫头无比坚定,就像小姨!


路佳……我还想争辩。


我姐掐我,笑着说,好好好,像小姨就像小姨。


小姐带我入内室照相,闪光灯强烈,喀嚓,喀嚓,喀嚓,正侧背三张真正人犯照。


小姐把照片输入电脑,不一会,吐出食谱一攘,她熟练地装订成册,交给我姐,说,务必按照上面的喂,如果有差池就送回来修正。


我姐接过,另一工作人员抱出已经打了针的小兽,穿着人类奥孩的衣服,在褪释中,胸口起伏脸上有两个点在呼吸。小路佳抢过来抱,说,来来,这是我的宝宝。


我姐见爱女如此,终得欣慰,停止给我白眼。


我们在楼下告别,途中小兽被取了名字叫佳佳,小路佳抱着她,对我说小姨,下个星期天要来看我和佳佳哦!


——我没有帮上忙,反而惹姐姐不快,噤若寒蝉,偷看我姐脸色,她终于说:过来吧。


我差点没跪下,连忙说,奴才遵命!


然后道别。


圣诞快到,满大街张灯结彩,凄凉的人更加凄凉。我本来要独自回家,半途终于改道,去了海豚酒吧。x居人钟亮端坐吧台边,大口喝酒,看见我,如路佳般扑上来,大叫:师姐,我恋爱了!


我稳住他坐下来忍笑,百忙间还问酒保要了一罐啤酒,然后问他对方是谁?


梦中女郎!此人居然十足文艺腔,回答。


我差点掐死他。


看见整个酒吧中包括酒保在内所有人同情而袖搐的表惰,我终于明白我不是今天晚上的第一个受害者,只见钟亮相扑般扭住我祥林嫂架势,对我讲述他坠入爱河的过程。


……我最近每天都梦见她……每天醒来都好幸福……啊!你别不理我啊,真的,我见过她,我发誓,我以前一定见过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忘记了……她肯定还在某个地方,说不定就在永安……


我诅咒我自己好死不死回家不回跑到这里来受罪,一边如安抚小狗般敷衍他:乖,她可是你们家亲戚?


没有,我对我爸妈描述过了,他们都说我们家没这个人。钟亮沮丧地说。


那你怎么办?我随口问。


我要找到她!他握住我的手,好似和他坠入爱河的不幸女人是我,信誓旦旦:我有预感,她一定还在永安城,我要找到她,不然,我睡不着!


好啊。找。我抽回手,喝一口酒,说。


好师姐!钟亮一惊一乍,差点跳到我身上:那你陪我一起去吧!


什么?我转头,看见整个酒吧里面的人都合照不宣地看普我,眼睛里面只有三个字:你活该!


奢望活力小超人钟亮在一夜之间忘记昨天的事情根本是我痴人说梦,按照他的说法,他又梦见了那个姑娘,他说:我们在一起吃饭,很开心,她夹萝卜给我吃,说多吃萝卜才会眼睛明亮,好温柔……话没完,眼睛里面闪出无数小星星……


我不忍卒睹,蒙上脑袋继续装睡,他却跳过来掀我被子,大叫:师姐,起床啦,陪我出去找人!


啊!我惨叫一声,诅咒我师无数次:你死就死了,还留这么个神经失常的遗腹子给我!终于认命起床,刷牙洗脸,被钟亮拽着出门,寻找他梦中情人的身影去也。


星期一的大街有些冷清,钟亮拉着我一路狂走。我忍不住问他我们要去哪里?


公安局。钟亮说。


难道你打算翻找永安所有人的身份证?我无言。


有钱能使鬼推磨。如钟亮这等含金汤勺出生的少爷注定和我有不同的世界观。公安局副局长早已在门口恭候大驾,迎接我们进去,端茶送水,一口一个问令尊好吗几乎催眠,好不容易锣嗦完毕,带我们去看照片。


我在走廊等钟亮,戴着厚棉帽,依然很冷,于是一根接一根抽烟。打火机汽油快用完了,按几次才点着,我的手有些哆嗦。抽掉五根烟,钟亮出来了,献宝似给我看拼出来的照片:看!师姐,就是她!他神秘兮兮,又难掩兴奋,说。


我一看,照片上的女人美丽出尘,虽然只是机械的拼接,但依然气质出众,一对楚楚水眸涟涟,叫人销魂。


我愣了一会,然后笑了,对钟亮说,我认识她。


你认识她?钟亮看我眼神都变了,差点冲过来咬我一口。她是谁?


我拉他头过来,附在他耳边,说:我家有她的照片,你跟我回去,我拿给你看。


钟亮一惊,看我的眼睛,似被催眠,乖乖说,好的。


我们告别热情过度的副局长,回家去,一路上钟亮言不发,用力握着那张拼接照片,埋头走路,头上居然有汗珠。


我有些不忍,但终于什么都没说到了家,我让他坐下,给他泡茶,然后慢条斯理在他绝望而期待的眼神下从书房拿出一本书。


他迫不及待,打开里面夹着半页旧报纸,一条具大的新闻占去大半:著名影星林宝自杀!!!三个感叹号。然后是照片,照片中女人虽然老一些,但的确是他梦中女郎的样子。


我看钟亮呆若木j的傻样,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钟亮啊钟亮,你还真是早熟,林宝死那年你才十一二岁吧!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看见了她的照片,居然这么多年了,还能梦见,哈哈,你太可爱了……笑半晌,钟亮依然一动不动,皱着眉毛,看那张报纸,于是我走过去拍他一下:喂,别发呆了,我不会说出去的,你太可里了,哈哈哈……


不对,钟亮终于回魂,对我说:不对,我梦中的那个女孩还很小,七八岁的样子,我画的那个照片,是想像她长大了的样子,不可能是这个女人,不然,我小时候她都这么大了,我喜欢老太婆吗!


理直气壮,说完,居然赏我一白眼。


我气结,恨他狡辩,骂他:你恋童癖!


他不以为然,现在女孩子不是和我差不多大吗,怎么恋童了。


我瞪他半天,怒极反笑,拉他起来,说,好好好,你自己去找,自己去找,不陪你了!


然后推他出门耳根清净。


神经病,死脑筋,足似我师。


撵他出门,我坐下来,喝咖啡,看那张旧报纸,左边的豆腐块中,有一条短新闻:万古庵昨日一间厢房失火,火势得到了及时控制,但房中死去一名女子,警方表示,这名女子是因病自然死亡,与火灾无关。因政府处理有方,万古庵并无其他损失,今日依旧香火旺盛。


我读了一次,放下报纸,失笑,从古到今,我至亲之人的死去,都只配上些豆腐块罢了。反观林宝,轰轰烈烈一生,笑颜如花,花凋似雪。


但我母亲说,活着是一时,死了是一世,怎么活,怎么死,都是自己的事。


我不知道她如何死,她说,不关你的事。


闭着眼睛,很冷,我狠狠喝咖啡,但不管用睡惫绵绵涌上来,迷迷糊糊看见我师,他摸摸我的头,说:你真可爱,我一看见你,就会开心。


想笑,他何时对我如此慈样,但笑不出来,终于睡去。


星期天还没到,我姐给我打电话,声音都有些激动变形:我中了!


中什么?我一头雾水。


中奖啊!我姐以少有的耐心给我谆谆教诲:全家南洋四日游,我们中了!


啊!我这才想起痴心兽抽奖的事情,真的中了?我问。


废话?我姐姐说,个人所得税都交了,还能有假我们全家明天就去南洋把佳佳留给你照顾,你晚上过来一趟吧!我苦告你佳佳现在是我们全家的宝贝,你可按照食谱上喂啊,弄错了回来我砍死你!


我早被她炸晕了,好不容易分出句子主干,哀号:难道没别人拜托吗!


你不是学动物学的吗!我姐一句话给我堵回去,绝不商量。


我又没学宠物喂养学。我嘀咕,但毫无作用,皇后早挂电话。


晚上我见了那小兽,一个星期不见,已长出眉目,眼睛可以睁开一半,鼻子有些微微凸出,耳朵也长出银耳般一小块,包在襁褓中,大了不少,我小心翼翼接过似珍宝,小路佳拉着我的手,双眼含泪,说小姨,你要帮我照顾好佳佳啊。


好好,我说,四天很快的啊——头都被念掉,一家三口大小啰嗦终于放我回家。不敢走路,打车回家,车上我端详怀中小兽,心中一阵发毛,难道她真的会长成我的样子?我逗她拇指,细长且柔嫩,她牙牙对我笑,真和人类小孩别无它样。


我突然一个激灵,忙打电话给钟亮钟亮你在哪里?我知道那个女孩是谁了!


钟亮冷笑,我信你才怪!


我着急,冲口说:真的,它不是人!


钟亮骂了一句脏话,就要挂电话,我连忙说,真的真的,它是痴心兽


痴心兽?他终于没挂。


是啊,我说,你知道那个吧,肯定是你小时候养的痴心兽。


钟亮一阵沉嗽,就在我以为他死了的时候,他终于发出了声音,他说师姐你在哪里?我来找你!


在我家中钟亮似看熊猫看那头小兽,迟疑地用手去逗弄它的脸,我说,拜托!好歹也是老师的实验室出来的别土成外星人样,丢人现眼!


钟亮说:哪里,我们不研究痴心兽的。导师不让。


我顿时感到我和他深刻的代沟,向他,那么你了解多少?


就和普通人一样多。他无辜地说。


他太过谦虚了,根本是一无所知才对,我充当劳工,对他讲述痴心兽种种,他居然一脸惊讶他们可以想长成什么样就什么样吗?


我无力,说,是啊!每年过年都放,你没看过吗!


他再次无辜,我们家都在国外过年。


我深呼吸,直接告诉他结论你说的那个梦中情人就是你小时候养的痴心兽,肯定是看多了电视,居然让它长成林宝的样子。


不可能啊!钟亮说,我爸妈怎么不知道,肯定是我小时候见过的漂亮小姑娘才对,是个人才对,现在还在某个地方等我去找她才对!


我懒得和他胡搅蛮缠,再次推他出门,说:你自己回去和你爸妈沟通。


送他走,我按照食谱喂小兽牛奶二十克,虾仁五克,芒果十克专业天平一一量过,似科学家。小兽在我怀中玩了一会,然后睡着了,我放它在床上,去客斤看今天的报纸。


导师死后,我爱上看报纸,每天买来全市各种大小报纸,事无巨细,连征婚广告都看过,然后就觉得自己似诸葛充,不出茅庐而知天下事。我知道就是这样,写在报纸上的事情,永远和我无关。所有的故事,都是别人的传奇。对于我们自己来说,生活没有惊喜,只有惊讶。如此。


母亲死后,三姨从报纸上看到消息,来万古庵找我,看见我,惊叹你越长和你妈妈越像!真是一模一样!——接我回家,一路哭。在她家中我第一次看见我姐,比我长一岁,念初三,扎两个小辫,穿红裙子,玩电脑游戏不写作业,三姨说快来看,是你妹妹。


我姐姐看我一眼,说,她看起来像是我姐姐。


——我失笑,她从小这样,直脾气,没口德——三姨抱我哭,多亏看了报纸不然真不知道你妈妈去世,前年去万古庵看过她一次,不是还好好的吗,虽然她是我们家的养女,但我和她从小就感情最好……


我姐一把拉我出来,骂她妈:你别哆嗦了,妹妹累了,你让她休息休息,讲陈年旧事。


我三姨也不生气,连声说是,我黯然,毕竟还小,羡慕姐姐有这样的家。


但粗枝大叶如我姐,怎么知我内心千回百转,抓我去和她玩电脑,问我,你喜欢玩什么游戏?


一起念书,嬉皮笑脸让我帮写作业,说,妹妹是天才少女,居然已经念高二,来帮姐姐做作业。


我握着报纸,神游万里都是陈年往事。


三姨在我考上大学后去世,临走,抓着我,说,我也算对得起你妈大笑而去。


永安的夜绝不安静,有人在放烟花,毕竟快到圣诞夜。这个城市永远都是寒冷的,离开的旅客,都会去温暖的地方。


又过一天天还没亮钟亮登门拜访,送我一筐苹果,圣诞快乐。他说。


我披头散发,睡意不断,狐疑地看着他我才不相信你这么早来是为了给我说圣诞快乐。我说。


钟亮傻笑两声,说,师姐果然聪明。嘴上客气,却早已经大脚踩入我家,鞋也不脱,一p股坐下,说,我们去找痴心兽制造公司。


怎么?相信我了?我冷笑。


他说,我昨天回去问了我爸妈……


他们想起来了?


没有,还是不承认,但是神情很不自然,我想,他们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所以我想去痴心兽公司看看。


然后呢?我半躺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你陪我去!他一把拉我起来,既不怜香惜玉也不尊老爱老。


圣诞节,我错觉全城人都喜气洋洋,钟亮自己开车,车上听广播电台,新闻说:目前疫情已经扩散到亚洲地区,但都得到有效控制还未传入我市,请大家不要恐慌。另外,专家指出,吃生蒜可能对这种疫病有预防作用……


钟亮一声惨叫骂道这些专家整人玩吗!生蒜!亏他们想得出来!


一个半小时以后,我们来到痴心兽制造公司,钟亮打电话亮出老父名号顺利得见客户部经理。此人想必已经是看过瘟疫新闻,满嘴口臭,我们皱眉,避开,隔着桌子,钟亮问他:您能查查你们的客户中可有钟奎先生吗。


大名一出,如雷贯耳,本市名人钟奎先生,钟亮之父,生意跨建筑软件信息外贸,先人是永安城建立初的名将军,祖上更有赫赫功绩,说出来吓死人,黑白通吃。


小经理差点把脸都贴上来,连连点头,说,可以,可以当然可以。一番查找,毫不意外,找出钟亮之父,十年前,购买过痴心兽一头,时年钟亮升人初中,成绩下滑,在路上当阿飞,购买智力较高的雌兽,学习习惯良好,培养爱心,也可教育小钟亮好好念书。


钟亮一听,眼睛发亮,问经理说那么,兽现在去了哪里?


不知道。经理说。


什么?钟亮怒道。


不知道。经理汗渗滓,但固执说。


你们老总呢?钟亮火冒三丈。


老板也是一样的,钟先生,的确是不知道。这是政府在管的部分。


我捏一捏钟亮手,他看我我说,走吧。


他看了我几秒,知道和他理论也没用,于是说,好,走。临了,给小经理一个眼神,估计足够他回味恐慌三个月。


全城都陷入恐慌,人人终日饱食大蒜,蒜价猛涨,几乎与金持平,头头们再三发表口臭讲话,下达文件,但,没用,还有什么比保命重要。


整个城市像一座空城。街道上空空如也。最新消息,疾病可通过呼吸道传染,人人关窗户,戴口罩。恨不得长出鱼鳍。


我和钟亮走在路上。他突然笑了。我说,你笑什么?偌大条道路,就我们二人,虽然似约会,但也不值得如此开心。


他说她在干什么昵?一脸甜蜜。真正恋爱状态。


我知他在说痴心兽。那头他年幼时候的玩伴,一语惊醒。梦中人。钟亮说,怎幺会忘呢,爸爸带她回来时。已经长成五岁模样,漂亮的小女弦,走过来。叫我哥哥。爸爸说,这是你妹妹。从今天开始,要好好对她。


陶瓷一样的娃娃。一眼就喜歇她。她不喜欢上街,就不去,她喜欢百~万\小!说。我陪她,虽然年纪小,但很聪明。口齿伶俐,和我下围棋,每次都输给她。


在这座恐慌的城市,他在挂念着那头兽,痴心兽。人造的兽,价格不菲,每个孩子最好的玩伴,但他不管这些,他走在我身边。眼神y郁,焦虑,是那么英俊。他说。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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