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老头保持沉默,冷世尘见让我侧面立威的效果依然达到,点下便打算收场时,当家的意思或许就此不了了之。
“等等!烬公子,绣师姑再怎么说都是女孩子,有错也不该毁了她的剑不是?”踏出消步,瞬移到我身前挡住去路,右手握剑横在我颈侧。
猛然间一股气氛直冲大脑,双目含火“这算什么意思?你们剑宗就是如此?我多次礼让还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不休?你问问那个贱货说了些什么!勾引我的司徒还不够?还要辱骂我的母亲,说我就算了,我也不计较,但你们剑宗之人难道对一个魂归西里的人都如此不尊重?这次老子没开杀戒完全是看在冷世尘的脸上,不然你认为你的好师姑还有命留在?”
“你!”被狠狠羞辱,那位少侠脸色极其难看……
就在此时把剑横扫,冷笑着看向来的长剑。就要划破咽喉时,从里衣内钻出一条细细的小藤蔓上冰冷的剑身,翠绿色的枝绕上开出朵朵娇艳的小花儿。
那人想要抽回长剑,却发现无法拉动。
而回过神的公羊司徒紧紧抱我抱在怀里“你下次再敢……再敢这么做,我先杀了你!死在我手里总比死在别人手上强不是?”声音很平静,带着笑意。
可我头皮有些发麻“敢做当然有完全的方法不是?”
“原来主人早就想好法子,只是在利用人家啊~”霞歌无奈的幻化在我身前,这几天大概被鸣天折腾得烦了,不时偷偷跑到我这儿隐藏起来。
揉揉她滑顺的发丝“你这孩子,我疼你都来不及舍得欺负你吗?”可以说,这朵小蔷薇算是我亲手接生的,感觉像是自己的闺女。
侧头甜甜的对我笑笑“那不许把我往鸣色狼那里送了!”
色狼?他是不是对……看着眼前这个小丫头,眯起眼狠狠瞪着剑绣的样子,让我在此决定一定会好好去关照关照鸣天的!
“天山门还真群英荟萃啊,连妖宗的都有!”那少侠抽回长剑,找出一片碎落的蔷薇花瓣。
有点心疼,虽说不会伤害到那丫头,但还是不希望她受到伤害,做爹的都这样?那我为什么从来没有对冰焱有过这感觉?每次我们相见都两生厌的……一定是八字问题……
“你小子那只眼睛瞎了还是脑子反应迟钝?妖宗宗主爱我家主人成痴,这次当然会来帮主人咯~而且剑宗都来了多久了?现在才知道?也不知道谁上两天看妖宗的几个姐姐哥哥们痴呆呆的?”霞歌和我不同,她尖利的小嘴什么都不顾及的冲着那人噼里啪啦乱吼一通,最后还鄙视的白了他一眼。
四周人都用原来如此或者……哎~不提了,那种眼神瞅了他一眼。
“你,你个妖孽休要血口喷人!”c起长剑就刺来。
搂住霞歌的腰向后倒退三步,在那人落剑时猛然前方凝结空气,那把剑硬生生地卡在那儿。
凡界篇 第二百一十一 章鸣天的爱
“哟~刚才还大义凌然的说,不该对女孩子动手的,不是?怎么这次还想杀我不成?”霞歌得理不饶人,挺直胸膛饶有气度的说出如此扭捏的话。
在我记忆里,也只有一个女人这么做过……
没来由想到语烟,没来由想到那人……心,有些烦躁的痛。
那位少侠大人一时被堵住口,霞歌乘胜追击,翻开掌心,一朵娇艳的小花静静地躺在那儿,花x凝聚着一团光晕s向前方。
最后在三米处一个空地落下,摄影的却是先前我从遇见商函一直到修复剑重。
那些过激的言语被霞歌有意识的一遍遍回放,冷世尘脸色铁青,那老者虽说看过遍,可再次目睹这……
手从霞歌身后伸出,叹息着捏碎那花朵“到此为止吧。”
“主人就这么放了她?”霞歌乖顺的贴在我胸前,狠狠瞪着那剑绣。
“她也得到教训了不是?”拍拍她的脑袋“什么时候冰焱有你一半乖巧就好了。”
霞歌抬头冲我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对冰焱来说,人界的时光成长还太小,但有它在主人就不会寂寞了。”
这句话倒是说到点子上了“嗯。”点点头,冲冷世尘扫了眼,询问接下去该如何收场。
冷世尘捏着眉心,向那老者走去“师傅,我早就说过孤儿不可能说谎,你还非来这出……”
他在找台阶下,一个给所有人的台阶。
“我只不过想试试看那小子的功力而已!怎么为师做些什么还要你管?”那老者回头瞪向冷世尘。
“既然如此,那您来收拾吧,我先走了~”甩手不干的架势有点眼熟“孤儿,走,你不是说要给司徒炼剑的吗?一起去吧。”
刚要张口,商函立马炸尾“既然师伯去了,没道理不带我去!”
拉着公羊司徒的手紧了紧,难得有机会独处,这群……老子都有灭了他们的冲动!
“没长眼睛啊!打扰情侣亲热会被猪踢得,难道你们两位都想被猪踢?”霞歌翻了个白眼,鄙视的望着他们,右手c着小腰,气势汹汹的冲他们吼。
在场一阵冷风刮过,所有人都露出了然的神情……
公羊司徒有些尴尬,但却笑笑摇头“孤狐,你很久没去见过宗主了,今日就别炼剑了,我们来日方长。”
他既然说了,我也不可能……公羊司徒的性格本就如此,算了吧算了吧,来日方长。
当下点头“今日就和师兄切磋切磋……”咱们好好切磋!我把火沸让给你们切磋!“霞歌,去把火沸找来。”
先前还因为公羊司徒的话有些不快的霞歌,立刻明白我的意思,捂着嘴点头,幻化成一团花瓣,向禁地漂去。
剑宗因为我的关系,所以都被安置在门神峰上。按理说是我的山峰,只是我不曾收过徒,而自己也一直住在苏羽然的羽然峰,那座山峰便被空置下,如今倒是真派上用处。
与众人一起落地时,我才真正意义上的看见自己的山峰。
“孤儿,你自己的山峰还没看过吧?”冷世尘走到我一旁,好笑的看着自己眼前的师弟。
“嗯,一直住在羽然峰……”舌尖困难的弯曲,就算如今,说出那两个字,对我来说似乎还很困难,那种钻心般的疼痛,依在。
赫赫……虽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但也不知这良药要多久才能起效?
“都多大了?还住在父亲那里?今天就搬过来,反正你师兄都在,和我们几个老家伙切磋切磋。”那老头皱着眉,不敢置信的看向我。
嘴角有些抽搐“小子还不知该如何称呼老先生?”扯开话题。
“哦,你是那人的徒弟,但又认了世尘为师兄,这辈分的确麻烦。”捋着几根胡子,弄着眉头“要不,你就叫我一声……世尘啊,你说他叫我什么好?”说了半天愣是没想出该叫什么,既然转头问自己的徒弟。
冷世尘一脸习惯,向我介绍道“这位是我师傅,烙辙,你还是叫他烙先生吧。”
烙辙……老者……很好,非常好~
“他们叫他们的,我们叫我们的,师伯,是否?”弯腰向前引路“各位请。”
“嗯嗯,好,请。”烙辙捋着胡子有些飘飘然,显然对我刚才的话很满意,那一句师伯叫到他是飘飘欲仙~想当然的,这句师伯从侧面地把他和开派之主的辈分划到一起。
这些老家伙们,都特别注重辈分的问题啊~
随后落座大厅,聊了不少,却只字不提剑绣和断剑的事。他们不说,我也无意提起。
片刻后,公羊司徒找了个借口告辞,等我离开时,他都没有回来。
我也没多问,毕竟……他和汝修墨那几人不同。
接下去几天,想找他,都不曾找到过……
决天派那里的动作越来越大,已经到了明目张胆的地步。
不少小型门派和中等的那些门派也随着他们的号召而加入,佛宗和莲宗依旧平静对待,两方都不参与,不论永波门和决天派去过几次游说,门主亲自拜访几次。
我不怎么明白白,为何天山门从未用自己在修真界的名望游说其他门派,剑宗也不。
不过如此,自己也不介意,倒也无所谓。
妖宗来了一个人,鸣天又喜又悲。那只叫诺儿的小猫儿来了后,老是眨巴着大大的眼睛躲在自己父亲或兄长的身后,看着他。
鸣天开始有意识的回避他,那只小猫儿却又老是出现在他面前。
搞得他老是想躲也不是,想避也不对,直截了当的面对吧~那只小猫儿又羞涩涩的躲开。
我们这群人幸灾乐祸,他却有苦难言。
随后几天,因为鸣天搞砸几件事,无奈中,在众人的推举下只得我出马。
被放了一天假的鸣天躲开小猫的视线坐在过去我们常去的后山。
那里,风依旧很大,可午后的阳光还是这么温暖舒适,只可惜,物是人非了……
刻意放大脚步声,在他身旁坐下“怎么了?为了一只猫至于吗?”
鸣天冲我翻了个白眼“哪天汝修墨跟人跑了看你还着不着急!”
呵呵一笑,摇头“他不会的,那夜我问过,他……不会。”
鸣天叹了口气“兄弟,你说我们认识多久了?”
“三百多年了,似乎……四百年了要。”仰头看着那片蓝天,浮云缓缓飘动着,遥想当年,那时……其实我很幸福。
“是啊,都这么久了。”于往日的鸣天不同,今天的他,似乎有些些低落。
并没有c话,耐心的等待着他的开口“当年我们是同一个班的,我第一个发现那个测试,但和几个人说,他们不信,随后当时的老师也提醒我,别再告诉任何人。你来的时候,说实话,所有人都嫉妒,我吧也有点,就觉得你有病,有这么好的师傅和师伯们亲自教导不要,偏偏来这种鬼地方。”似乎,我们同时回到那个时光,那时我们还是孩童,那时,苏羽然还在……“你一来,我就感觉你的功力并不是很高,而你又对那时的公羊司徒感兴趣,我就开始觉得你挺有意思的~因为我记得当时有个师祖对我说,开头的修炼别太快要慢慢来,就算你的天资再高也不可着急,只有慢慢地基础打好了,以后的修炼才能有更大的发展空间。而且你并没有那个禁东莲的傲气,所以接触起来也挺舒服的,虽然差不多大,但还是觉得你这小子挺可爱的~哪曾想啊,居然是披着羊皮的狼!不过,那时还小只是觉得汝修墨他们对你只是特别爱护,谁想,谁想……唉!”
“鸣天,其实你喜欢司徒的对吗?”风有些大,咧咧的作响着……
身旁那人过了很久才缓缓开口“很明显嘛?”声线微微颤抖。
微微点头“有些,你一直跟在司徒身边,可你不是那种肯为一个朋友放弃一切的人。所以留在他身边帮他辅佐他,只有一个可能……”
“他,知道吗?”声音明显没有先前的轻松,虽说这几日他一直都很沉闷。
摇了摇头“或许并不知道,他……其实我也不是很了解这个男人。”
“但他爱你。”很轻很轻,满满的都是苦涩……
“嗯,对不起。”除了这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表达。
“司徒……他……是个好人,但心太软,容易同情人,或许一直是我太不需要关怀的那种人,他才从不留心到我吧?而且你出现得太早,太早……那时的你,给了他想要的一切,帮了他心中最重要的忙,给了他未来,却又如此娇弱……烬孤狐,我嫉妒你,非常非常的……”叹息着,仰望着苍天,如同仰望着那对他来说,永远不可能的人。
“对不起……”
凡界篇 第二百一十二章 那一夜晚
“诺亚不同,他不像司徒那样独立,而我永远站在一旁守护着他仰望着他。那孩子需要照顾,需要爱护,他会闹需要哄。两个人完全不同,他们两个是他妈的两回事!”发泄似的狠狠拔起地上的草扔下。
“我知道,一个可爱的让人想放在怀里疼,一个需要人们仰视的目光。”附和着他的话,有些无奈。
这个人吧,真的……唉~
“没错,你说得对!”鸣天用力点头,看向我“其实从很早以前我就知道,公羊司徒那个混账不是我碗里的,只是,只是放不下,这点被诺尔看出来了,所以~”
“他走了?”我想为什么那只猫会突然消失呢。
“嗯,他走了~可他又回来了,你说吧,我该怎么办?”呆呆的我,所说有些嬉皮笑脸,但目光中的认真却无可忽视。
不敢对他说,别再打司徒的主意,可……拍拍他的肩“问问你自己的心吧。”
“问了,我似乎真的爱上了那只猫……”无力的蜷缩在草地上。
“那还管这么多干什么?”不能否认心中有些轻松,毕竟如果公羊司徒知道鸣天爱他并为他付出这么多,到时候,又该乱了。
“告诉他个p!他现在连一句话都不和我说!还有你小子别以为我退出你就能得到公羊司徒。你也别看他现在爱你,但他可不是这么容易得到手的!有很多问题很多事对他来说绝对比情爱重要,只是你现在的问题并没和他认为的底线有关而已!”凶神恶煞的虫窝吼道,吼完了却无力得倒下“你当初不肯答应汝修墨他们还不是因为……该死的将来?我们不可能面对飞升的问题不是?”
“人啊,想这么多干嘛?现在快乐不就好了?”想笑却笑不出。
“你这事说给谁听的?鬼听的吧?”狠狠藐视的看着我“说难听点,你自己也说了,将来等功力到了,你就可以和他们一起到仙界、魔界、妖界去、而我呢?一个在仙界一个在妖界,两个人傻乎乎的拿着对方的画像发呆?”
“也不能这么说,如果现在就放下你们心里都不好受不是?与其到时候分开还不如现在拥有过快乐过,最起码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是幸福的,而且并不是去了仙界或妖界就在也见不到不是?等我有能力破开界力时,我把你的小猫给送去不就行了?”人吧,都爱钻牛角尖的,特别是自己看重的东西。
似乎对我的提议有些心动,挑了挑眉“那就暂时先去试试?说不定我们过个几百年就……”
“打住打住,就到这里。别还没开始九想到分手好不?说不定你们的情爱能天长地久呢?”有些吃不消他的话,不过,似乎说来,我也是这样想过……
“得!那就先这样吧,我去抓猫了。”起身,拍拍p股“你吧,继续喝你的司徒先生耗着吧~听说你上两天折了一个小姑娘的剑,这两天他在陪着别人哭呢!”说罢洒脱的挥挥手“我先走了~”
挑了挑眉,所以他这几天都不见我?就为了那个女人?那个,那个……妈的!实在是骂不出口!
“对了对了,”鸣天刚跑几步退回,蹲在我身后,拍拍肩膀摇头叹息“忘和你说了~公羊司徒他是出生在武林世家,所以才会对剑有着这么执着的追求,但他爹当初可是什么什么武林大侠啊。我还没来天山门时那号人物也听说过~那个公正严明,那个铁面无私,你就节哀吧!”
后山就留下我一人,此刻冷风吹得让脑袋清醒不少。
那小子,那小子不会吧?哀号着捂住脸,这样的公羊司徒,你叫我怎么接近?当初怎么没发现呢?
鸣天刚才的话,潜意识的就是告诉我,公羊司徒全然的继承了他父亲的优良传统!
现在看来,以后安慰人的工作簿怎么好接。
不过……鸣天应该是放下了吧?放下对那个人的执着或者说是眷恋……
可我呢?放得下吗?
随便一个人,随便是谁……似乎,不可能阿……
回到住所,一个料想不到的人站在门口。
傍晚的落日照s在那人单薄的身上,显得如此孤独和寂寞……
缓缓向他走去,无奈的叹了口气“汀言,你……找我什么事?”
抬头,对我笑了笑,笑容很勉强“只是想找你聊聊。”
推开房门“那进来说吧。”倒了杯茶放在他面前。
徐徐上升的热气,遮盖了他的那份落幕,空旷的房内,意识寂静无声。
双方都自爱等待对方的开口,却又不知该如何说。
最后还是我先开得口“说吧,找我什么事?”
“和我说说他吧,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放下茶杯,急切地注视着我,目光中的哀求,无法忽视。
“你,真的很爱他……”对于他对子书落的爱,一直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毕竟那份爱,已经到了盲目的地步、
“呵呵,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无所谓,我就是爱他,从很早以前就爱了,没有他,我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这条命都没任何意义了……”痴痴的喃喃自语着,目光茫然中透露出一股赤ll的嘲讽。
对他,从一开始的厌恶到如今的可怜,眼前这个男人爱一个人爱到如此疯狂的地步,全然的,失去了自我……
“你应该也知道,三百年前,我险些伤命,随后被一人所救却昏迷了三百年,睁开双眼第一个看到的便是子书落……”对面那双企盼的目光下,让我无法停口,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徐徐说来。
结束时,那轮明月早已悬在半空,屋内并为点灯,那朦胧的月光悄然滑入。
“只是这样?只是这样吗?为什么?为什么……”那人听得很认真,很专心。可当说完时,却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不敢置信的询问着。
“抱歉……”今天,这是第几次说了?唉~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我比你更爱他,明明我比你付出的更多,为什么他却从来都不爱我?为什么?”汀言失控的抓住我的前襟,低鸣着问。
“抱歉,这种事,说不好……”感情这么回事情,真的谁也说不清。
“你都打算放弃他了,不要他了,那个给我好不好?我会好好爱他的,真的,我很爱很爱他,我不能没有他的,不能没有,没有他,没有他我都不知道怎么活了……”拽着衣领,头闷在我胸前,颤抖的音线,肌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