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股狠劲,不过有时见她发呆,还有她从来没有提到过家,问她也不说,有点怪,该不会是受过什么刺激吧。”徐蓉分析道。
“哦,叫她到办公室见我。”这刘天也真是的,竟把我的话当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么听话过。
“张董。”梅雨婷站在我面前,脸上没什么表情。
“坐,”我懒洋洋地指了指沙发:“还习惯吗?”
“习惯。”梅雨婷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
“你厉害,洗两个月盘子了吧?”我关心道。
“我想干到明年。”梅雨婷说道。
“洗盘子很有味吗?”我笑道。
“没劲,不过你开的工资高,明年我有了本钱就走。”梅雨婷很幼稚,怎么不怕我扣她钱呢?
“哦,做什么生意啊?”我来了兴趣。
“花卉市场,我算好了,明年三月我就有钱租摊位。”梅雨婷挺老实的。
“把手伸出来看看。”我漫不经心道。
梅雨婷脸一红,还是伸出了手来。
十指修长白嫩,可惜,被水泡得有些惨不忍睹,这都要怪刘天。
“不要在那干了,你选个地方吧。”我叹了口气。
“我还是洗盘子吧。”梅雨婷警惕地看着我。
“你不是会摆弄花草吗?放着专长干嘛不干?”
“你这儿不是有花匠吗?”
“多一个有关系吗?”我笑道。
“那工资怎么算?”梅雨婷关心的还是工资。
“你自己说吧。”我大方道。
“三千,兼职洗盘子。”梅雨婷道。
我不置可否,道:“我有一批种子,你要是能让它在阳明山以外的地方发芽,我可以给你五千一个月,而且不用洗盘子。”
“什么东西,不会是罂粟吧。”梅雨婷警惕性还挺高的。
“怎么会呢,这是我以前女朋友送我的,说要是我能让它发芽她就嫁给我,可我没有等它发芽她就嫁人了,但我还是要让它发芽,完成我的心愿,条件是不能在阳明山范围,其它地方都可以。”我鬼扯道。
“有多少种子?”梅雨婷问道。
“很多。”我从保险柜里拿出一大袋野人参的籽来。
“这还不简单,选一些地方同时试种就是了,总有地方适合的。”梅雨婷轻描淡写道。
“我怎么没想到呢?”我拍着桌子喜笑颜开。
“那需不需要我了?”梅雨婷问道。
“怎么不需要呢,有困难你提出来。”看来野人参渴望大面积种植,那都是钱啊,不过要等于兰消息,也可能一切都化为乌有。
五十七、误会
接下的日子我有些疯狂,开着车带着梅雨婷在邻近的山地荒地上都播下了种子,做上记号,在笔记本上写好地方,还用数码相机拍下,以免以后找不到。
梅雨婷开始还防备着我,不过过了几天发觉我对她根本没那个意思,才慢慢与我熟络起来,不过她绝不提她的家。
城市的街面变干净了,几乎一天到晚都能看到环卫工人的身影,路边停车也很规范,总是有人在指挥着停车,到处都是忙碌的人们。
带着梅雨婷在城市中穿梭着,找了一百多个地方,再过十天就要去验收了。
“到哪吃饭?我请客。”我笑道。
“我不熟,张董决定吧。”梅雨婷换了一张cd。
小提琴的声音响起,我如痴如醉,很久没有见到朝霞,挺怀念她拉的小提琴,虽然我是音乐盲。
车子习惯性地开到了红高粱,却有人在搞婚礼,没地方停车,就开到了后门,从后门进了去。
服务员妹妹却说包厢已满,真是扫兴,也不知朱纪才在哪里,难得来蹭饭吃也不给面子。
看着那办喜事的还有几个空位,我一喜,对梅雨婷道:“敢不敢?”
“你敢我就敢。”梅雨婷毫不示弱。
找了两个相邻的空位坐下,立即有人殷勤地为我倒上了啤酒,为梅雨婷倒上饮料。
看着梅雨婷,我关心道:“这些天你黑了。”
“有嘛?”梅雨婷摸了摸脸。
我喝了一口啤酒:“笨蛋,颜色是摸不出来的。”
“都是你害的。”梅雨婷嗔了我一眼。
我一怔,原来女孩子这样时都很妩媚的,不过想想朝霞的模样,她的样子还不能对我构成伤害。
“新郎敬酒了。”两个一男一女的新人走了过来。
我笑呵呵地站起,还好,那新娘虽然涂满了白粉,但看得出,还没梅雨婷好看,更是比不上朝霞了,至于新郎,就是比我好看一百倍也没用,因为我老婆情人都比他老婆好看。
大家都站了起来,我却觉得不对,却见梅雨婷傻傻地看着新郎,有那么好看吗?除了比我年轻。
“喂。”我拍了一下梅雨婷的肩。
“是你。”那新郎脸色大变地对梅雨婷道。
“是我。”梅雨婷举起了杯。
大家一干而尽。
那新郎看了看我,对梅雨婷道:“你男朋友?”
梅雨婷愣了一下,挽着我的手说:“是我男朋友。”
“好好照顾她。”这话是对我说的,我都成了男朋友专业户了,这下倒好,又成了人家男朋友了,看来我还挺有女人缘的。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张董,我们走。”梅雨婷拉着我的手朝后门走去,要是被妻或朝霞看到了,非误会我不可。
上了车,梅雨婷立即哭了起来。
女孩子哭起来真的很美,我一边给她递着纸巾,一边欣赏着,不过还是压下了取出数码相机的冲动。
我知道那是一个悲剧,不过悲剧真的很凄美,虽然喜欢看喜剧的人多,但悲剧就是悲剧,喜剧看过就忘,悲剧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忘,那是一种刻骨铭心的。
如果现在是在拍电视,那么梅雨婷应该对我说:“借你的肩膀给我靠一靠。”但这不是在拍电视,梅雨婷只好说:“对不起,张董,我失态了。”
“我带你去唱歌,发泄一下吧。”我体贴道。
见梅雨婷没有动静,我便自作主张地把车往附近的一个ktv开去。
要了一个包厢,关上门,对梅雨婷道:“你哭吧,刚才你还没哭够。”
“谢谢张董。”梅雨婷又哭了起来。
我欣赏着,为了安慰她,拿起了点歌器,点了一首《只要我过得比你好》,这首歌曾经风靡大江南北,现在还不能让人忘怀。
“……只要我过得比你好,过得比你好,什么事都难不倒……只要我过得比你好,过得比你好……”这是一首我唱得比较全的一首歌,主要是我喜欢这歌词,只要我过得比你好,多实在,人最看不过的就是别人比自己过得好,只有我比别人好,心理才能满足,比那首同一时期出品的《只要你过得比我好》实在了不知多少倍。
“谢谢,我一定会比他过得好的。”梅雨婷抹了最后一把眼泪。
“应该的,应该的。”我笑道。
梅雨婷接过话筒,点了几首玉影原唱的歌,想不到她也是玉影的歌迷。她的喉口很好,那玉影也差不多,不知道玉影嫁入苏家没有。
“张董,你说有钱人是不是都很坏?”梅雨婷突然问道。
“不是啊,我就很好。”我大言不惭道。
“哦。”梅雨婷低下头去。
“有什么心事说出来好了,说出来会好受些。”我很想知道梅雨婷的秘密,便趁机启发她。
梅雨婷哭着把事情断断续续说了出来,原来她与那个新郎谈了两年恋爱,毕业后不顾家里人反对跟他到了我们这,可是那新郎家里人又反对,他家有几个钱,新郎终于妥协,和梅雨婷分手,梅雨婷发誓一定要做出大事来给新郎看看,当然不是什么搞恐怖,是大事业,就是赚大钱,现在做什么事都以钱为准则嘛,随大流,无可厚非,我也正在这方面努力。
我拍着梅雨婷的背,劝她节哀顺变,梅雨婷的头终于伏在我肩膀上,看来电视上的镜头还是取之于生活的。
门被推开来。
“我们是联防队的,把身份证拿出来。”三个穿着便服的人闯了进来,真是没礼貌。
“请出示证件。”我懒洋洋道。
其中一人迟疑了一下,把工作证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没看清楚。”我瞄了他一眼。
“谁查谁啊。”一个小个子威风凛凛道。
“让他看清楚来。”一个胖子稳重道。
我看了一眼,苗伟,幸好他不姓杨,对他们道:“正式工呢,正式工不上班啊?”
“哦,现在搞创建,忙呢。”那胖子讨好地说着,看来他有几分眼光。
“你认识他们?”小个子疑惑道。
“不认识。”胖子道。
“不认识管他,查。”那小个子嚣张道:“把身份证拿出来。”
真是没礼貌,看来姑父火烧得还不够好。
我将驾照递了过去,那小个子看了看还给了我,指着梅雨婷说:“你的。”
梅雨婷看了我一眼:“张董,我的身份证押在你那里了。”
“什么?”刘天这小子,还真押了她身份证。
“那就是没有身份证了,跟我们到所里走一趟。”小个子得意道。
我拿出手机:“我叫人送来不行吗?”
“不行,我们可没有时间等。哇这女的还哭过,说,是不是做小姐的。”小个子真他妈的变态。
我拨了姑父手机。
那小个子看了看我:“还挺嚣张的,给谁打电话啊,你还是老实说吧,是不是把人家搞痛了她才哭。”
看来小个子的性幻想挺丰富的,梅雨婷已经满脸通红,气得说不出话来,我笑了笑,对电话里说道:“你过来吧,蓝月ktv。”
“谁来都没用,走吧,罚你五千元,看你象个有钱人。”那小个子话真多。
“等一下吧。”我懒洋洋道。
“等你头。”小个子橡胶警g向我捅了来。
“妈的,”我火起,一把夺过警g,架在他脖子上,恶狠狠道:“你是什么东西?”
“快放开,快放开,有话好说。”那胖子拦住了另外两人,劝解道。
“向她道歉。”我放开他冷冷道。
“叫弟兄们都过来。”小个子可能感到很没面子。
“哦,我叫所长过来。”胖子拨了手机。
“什么事啊?”姑父穿着便服出现在门口,动作太快了吧,是不是他也在这里?
那几个联防队的看到姑父没反应,他们不认识局长大人啊?
我按了下手机,那小个子不堪入耳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姑父y沉着脸:“你们没人带队吗?”
“你是……”那胖子还算清醒。
“什么事啊,这么急?”一个穿警服的警察出现在门口。
“所长,……”小个子象见到了救星一样。
“林局长啊,你在这,不知发生什么事了?”那所长满脸堆笑。
那四个联防队的脸色立时煞白。
“立白,我平时对你怎么说的。打铁必须自身硬,你看看你带的人,象什么话嘛,张漠,你把录音放给贾所长听听。”姑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又放了一遍录音,贾立白恶狠狠地盯着小个子:“你自己到禁闭室去,我回来再找你算账。”
看着四个人灰溜溜的去了,我有些高兴,谁才是真正的地头蛇啊?
“你回去写个检查,明天上班我就要看到。”姑父对贾立白挥了挥手。
贾立白陪着不是出去了。
姑父看了梅雨婷一眼,对我道:“点首歌。”
“你也有雅兴啊?”我笑着打开歌单。
“点《你到底有几个好妹妹》。”姑父哼了一声。
我这才明白过来:“她是我手下员工,我们可没什么?”
“孤男寡女,你说不清的。”姑父真的唱起了那首《你到底有几个好妹妹》来。
“今天的事我当不知道,下次不要给我碰上。”姑父摔下话就走了。
“自以为是。”我关了门继续唱我的歌。
“走吧,不要让人误会了。”梅雨婷打断了我能驱鬼神的美妙歌声。
刚出门,那ktv老板陪着笑脸道:“刚才不好意思。”
我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刚才是不是你叫人来的?”
“哪能呢,做生意哪有得罪客人的。”老板陪笑道。
“没吃过猪r还见过猪跑,你还是趁早关门吧。”我甩下话拉着梅雨婷便走。
“原来你还是地头蛇啊。”梅雨婷甩开了我的手。
“别说这么难听,你的手怎么这么粗,走,买点擦手的。”我关心道。
“不用,擦了也没用的。”梅雨婷把手缩了缩。
“那,走吧。”我也只好由她了。
路过一家新开的珠宝店,我不自觉地停了下来,首都的那家珠宝店是我永远的痛,我什么时候才能那么有钱呢?
“去看看吧。”我说道。
“不去。”梅雨婷摇了摇头。
“不是给你买,是给我老婆买,你给我参谋一下。”我哄道。
梅雨婷果然同意,但看眼神又好似有些失落,女人就是虚荣的动物。
看着的灯光下闪着好看颜色的各色首饰,总没有首都那块店来的好看。这边还人个卖玉的专柜,站柜的竟是个老头子,不多见。
我低头看着玉,都是些观音、佛像、十二生肖什么的,就是没我脖子上挂的鬼王式样的,看来我这东西还真是稀罕的东西。
“老弟,你挂的玉能给我看一下吗?”那老头子道。
这老头真是色,把我衣服里面都看光了,幸好我不是女的,我看了看梅雨婷,她衣服是高领的,没让那老头占便宜。
“你看值多少钱。”我爽快地将鬼头拿了下来。
老头用手一握,手有些颤抖,闭目很享受道:“好玉,好玉。”
“值多少钱?”我不悦道。
“老弟,这玉哪来的?”老头问道。
“朋友送的。”我不耐烦道。
“如果按钱算,这玉能值个百把万,不过想买不一定能买到。”老头说道。
“多少?”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百把万。”老头把玉还给了我。
百把万,不会吧,于老一出手怎么这么大方,于兰见到这玉时也没什么出奇的表现,是不是这老头骗我?
“我没骗你,做生意讲的就是诚信,不然我可以把价说低点,再想办法高价买过来,我卖了三十年玉了,我相信自己的眼光。”老头自吹自擂道。
我倒是有九分信了,想不到于老出手比我大方多了。
“有没有好点的玉?”我问道。
那老头看了梅雨婷一眼,拿出一只玉镯来:“这是我这里最好的。”
“是嘛。”我接过来对着灯看了看,纯净得只有一丝的杂质,算是好的了。
我拉过梅雨婷的手就往她手上套去,我却觉得这手镯只配梅雨婷,这老头眼光好毒。
“就要这一只了,多少钱?”我问道。
“你也是识玉的人,我不跟你磨,一口价,一万二。”老头的口气不容我有丝毫的还价余地。
我看着老头的眼睛,半晌才道:“好,我信你的眼光。”
我看了梅雨婷一眼,梅雨婷会意,从她包里把钱拿了出来。
老头开了张发票来,还注明假一罚十,我宁愿他卖给我的是假的。
刚出店门,却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往前跑去,是妻。
五十八、噩耗
看着妻的背影,我的头立即大了起来,我真是没事找事。门外是妻学校的几个老师,错愕地看着我,我真是跳到什么河都洗不清了。
“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