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看内心深处的火,就越大。憋闷的感觉,让她抿紧了下唇。
是的,除了伤心,心痛,更多的是怒气!想到这里,蓝韵狠狠地握着手心的那朵红玫瑰,那朵忍足侑士在门口亲自给她佩戴上的,可是此时,曾经的体贴,全成了无心的伤害。
手心的刺痛感,渐渐换回了蓝韵思绪,却无法安抚内心的伤痛与怒火。
是的,她是蓝韵,她一向聪明,她的理智告诉自己忍足是身不由己;可是,此时此刻的情感仿佛恶魔一般,撕扯着她的心。她看到了忍足的歉意,看了他眼底深藏的焦虑,看到了他内心深处的无奈,更看到了他,忍足侑士,切切实实看着的是她……然而,事实却狠狠地给了蓝韵一个耳光!
她生气,生气他短短数十分钟就换了张面孔,生气他任那个宫泽月子挽着他的手,生气明明不在意那个宫泽月子却仍允许她吻上那个脸,生气他为什么事后不推开,更生气忍足侑士……就这么轻易地妥协了……
是的身不由己……无可奈何……
可笑,她深深在意的却也是他的身不由己,他的无可奈何!
一想到他那个时候,他只能远远地站在那苍白的灯光下,静静地隔着人群望着她,没有拥抱,没有温暖……
一想到那个时候,他只能用隔着那优雅冰冷的镜片,静静地传递着丝丝絮语,没有亲吻,没有甜蜜……
她就忍不住为心底的那种无力感而窝火。
玫瑰带刺,这是我们都知道的。呵,不是嘛?
慌慌张张冲出正厅的忍足,望着后厅广阔的园林,心底泛起一股无力。深吸了一口气,带着一抹苦笑,忍足开始在花园里,找寻蓝韵的身影。
他有种笃定,蓝不会走;可是,他的预感也告诉他,忍足侑士,即将倒大霉了……可是,若仅仅是他承受一千次一万次倒霉,就好了……
花园里灯影重重,随风摇晃的树影,花影,仿佛成了最好的天然屏障。昏暗的灯光,仍不够照亮每一个可能站人的角落,更何况黑漆漆的树荫下了。六月的夜,莹澈的天,布满了闪烁的繁星,可是,忍足却觉得它们全在嘲笑他……
他知道,别看蓝平时笑意涟涟的,一旦对上感情,她就会变得多么的决绝与苛刻。他好不容易让有感情洁癖的蓝接受他,好不容易让她的心稍微开了一口子,好不容易……可经过今晚,他知道,所有的艰辛,所有的好不容易,都会变成徒劳。他没有自信,此时此刻,他能找到蓝;他更不敢想象蓝会不会从转身而离去,变成永远的消失。只要一想到这种离开,这个字眼,忍足的心就开始抽痛,滴血……
找到她,这是忍足脑海里仅存的念头!
蓝韵坐在树干上,将自己埋入树影之中。远远地看着,仿佛就只剩下她一个人。背后是空旷的黑夜,黑得仿佛能吞噬所有的希望,皎洁的月光此时看着只剩一片惨白,星星们沉淀着,瑟缩着……仿佛要躲避女子冷然视线。
迹部交叠着双腿,优雅地依靠在树干上,若有所思地望着不远处那个看上去有些沉寂的倩影。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会个人惊喜了。
想起那恍若冰刃般犀利的眼神,那转身时决绝的背影,还有那眼底的……黯然神伤……迹部仰着头望向那皓月当空的夜,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刚才见到的那一幕。
迹部仍然记得当蓝看到宫泽月子亲吻上忍足时,眼神瞬间变得非常奇怪。那是一种仿佛被踩了尾巴,唔……或许说是被侵占了领地……那种傲然,不屑,或者说偶尔闪过的厌恶,唔……心理学上是不是称之为高傲的人特有的精神洁癖呢?而当忍足爷爷宣布订婚消息的时候,蓝的眼神就更加奇怪了。她似乎很冷静,或者说很冷然。仿佛置之身外,像个局外人……接着,他就这么听到她轻笑了一声,然后,她就这么凛然地带着独特的优雅与高傲转身离去。鬼使神差地,他就这么默默地不华丽地跟在她的身后,默默地看着她就这么定定地站在花园里,很久,很久……直到,她泪水随风而逝……那一片片渐渐凋谢的玫瑰花瓣无力地躺在树下,在月光下照耀下更显颓败。
忍足侑士,多年的好友,或许,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不羁的他喜欢上同一个女人。
刚要迈出脚步,迹部又退了回去。他狠狠的忍不住闭上自己的眼睛,嘴角不可遏止地泛起一抹嘲讽,迹部景吾,人家不是你的女友,也不是你的至交好友,她只是你的老师,一个你没追到的女人。你有什么立场去安慰人家呢……别傻了……骄傲如他,难道还得趁人之危?
就在迹部犹豫的时候,忍足也停住了脚步。他着迷地望着那宛若月下精灵的女人,可是,当他的视线触及那悬荡在半空的玉腿时,脸上瞬间大变。他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大树下。可是,当踩到脚下一地的花瓣,尤其是看到那堆黄色的月季花中注目的嫣红……立刻辨清那是血的忍足,担忧地抬头看着坐在那里的蓝韵。
“蓝!”
从听到脚步声时,蓝韵眼底不久开始酝酿出无限的风暴,蔚蓝色的隐形眼镜早已随着泪水掉在不知名的角落里。她居高临下,冷冷地盯着树下的男人。是的,他的领带早已消失不见,领口的钻石纽扣也不见了,只留下那零乱的白线……他额前的碎发,因汗水濡湿,墨蓝色的发丝杂乱无章……他的眼神,看不清,可是,她能听出他声音中的焦急和忧虑……
这样陌生的审视,让他心慌,她一直是戏谑,惊喜,满含笑意,狡黠,调皮,温柔……地看着他的啊,而不是现在这样地深沉,凛然,审视,……和云清风淡……仿佛他们两个人从未相识过……
“蓝!——”忍足慌乱地看了看那脆弱地仿佛随时会断的树枝,喊道,“你先下来!树上很危险!”
蓝韵还是冷冷地看着他。白皙的脸上一片冷漠。
“蓝!你先下来!”
不远处地迹部暗暗摇了摇头,那样慌乱的忍足,是他从未见到过的,记忆里,忍足一直是冷静的,冷静地解决学生会的繁杂事务,冷静地拿着手术刀,冷静地和学长交涉……偶尔的不冷静也不会是此时此刻的慌乱,六神无主……
“好吧……你就坐在那。听我说,我……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爷爷的安排,我完全被蒙在鼓里!我也是最后才知道的啊!蓝!相信我,我从没想过要和月子订婚!我和她只是高中……不是,你听我说,我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真的!至始至终,我在意的就只有你一个人!蓝!求你先下来,好不好……”忍足烦躁地扒了扒头发,眉头紧紧皱起,眼中的焦虑一览无余。他的手一直在颤抖,蓝韵冷漠的眼神闪过一丝波澜……可是当听到“月子”时,她感觉自己的神经紧紧地绷断了!
忍足甩开外套,迅速卷起衣袖,在迹部瞠目结舌下,就这么开始爬树!看着忍足再一次滑落下去,破碎的衣袖,沾满手上泥土,都让他显得特别狼狈。
望着忍足狼狈的模样,蓝韵觉得自己的神经又一次紧绷。随着时间的推移,蓝韵眼底的怒火越来越盛,直到又一次滑落的撕拉声,一直掐着手心的她,终于松开了手。
远处的迹部看着蓝韵单手撑着树干倒空翻,心底突然闪过一丝不好。果然,在忍足的怒吼下,蓝韵优雅的凌空翻转着身体,修长的身影在夜空下更加轻灵,翡翠色的长发滑过一道弧度,蓝韵稳稳落地。
那一瞬间,饶是胆大如迹部,也不得不紧张得满头大汗。而忍足,更是直接冲到蓝韵落地的附近,直接趴下,准备以身为垫,接住她。
等了很久,也没被砸到,忍足忍不住睁开眼睛。
尖锐的高跟鞋才在地砖上咯咯作响,清脆的声音没一下都落在忍足的心上。隐隐地,忍足仿佛能感受到那凛冽的气势,心底渐渐变得忐忑。
看着躺在地上装可怜的忍足,蓝韵眼底闪过一丝火气,,她的手不自觉地捏紧了手上的披肩。好心的忍足,此时落在蓝韵眼里又变成了要装可怜的狡猾狼了……冷笑了一声,蓝韵不屑地转身,打算离去。
忍足突然抓住了蓝韵的手臂,眼含着一丝乞求,看着蓝韵,说道,低沉地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蓝……对不起……”
那声对不起,更是直接火上浇油,“对不起?!忍足侑士,你觉得,今天晚上所有的一切仅一句对不起,就能解释得通!?”
“不是!——蓝,你冷静下来!听我说!——”忍足紧紧抓住蓝韵想要挣脱的手腕,低吼道。
“冷静!”蓝韵尖锐的声音狠狠地刺激着忍足的心,“去你的冷静!忍足侑士!你给我松手——我再也不要听你说了!”
“不,不,我……我……”看着蓝韵隐隐喊着的泪水,忍足顿时慌了神,“我真的不想的啊!是爷爷!都是爷爷!你知道的?!我只爱你!我心底真正在意的只有你一个人啊!和月子订婚……”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寂静的花园里显得格外响。
蓝韵眼含着泪水,狠狠地看着这个男人,叫道,“不要和我提那个什么月子!!——”
忍足错愕地望着蓝韵,他从没想过蓝就这么一巴掌拍了下来,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提醒他,眼前的女人是多么恨,多么……决绝!
蓝韵用力眨了眨眼睛,异色的双瞳在月光下闪过一丝心痛,可是片刻,又恢复了冷然,“不要再来找我!”
忍足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蓝,真的真么决绝地走了!?忍足抚上自己火辣辣的脸,脸上的温度提醒他,蓝,真的走了!——他紧紧握着双拳,默默地捡起落在地上的披肩,可是,看到披肩上被染上的血迹,忍足的心抽痛了几下……
受伤害的永远不是一个人。忍足紧紧握着披肩,默默地离去。那身影落在远处的人眼里,是那么…落寞与…忧伤……
看了看仍是灯火依旧的东京帝国饭店,蓝韵竟然开始怀念起巴黎的生活,一种想要远行的冲动突然萌生。他,忍足侑士大概没有想到。豪华的宴会,历史悠久的帝国饭店竟勾起了蓝韵思乡的情绪。很不可思议,在经历了今晚的冲击后,蓝韵第一个念头,就是回巴黎。可是,随即,这个念头又被心底的抽痛埋下。
不过离开的念头一旦起了个头,就很有可能被付诸实践。即使偶尔被压下了,会不会再冒出来,那也仅仅是时间上的问题。
第41章
忍足接到宫泽月子的电话已经是傍晚了,他扫了一眼大门紧闭的蓝韵家,终是坐回车里,直到半个多小时后,他真的打算去赴约。
宫泽月子早已褪去了晚宴上那一身月白色的和服。此刻的她,换了一身衣服,就俨然和那天一身婉约端庄的大家闺秀模样不同。
白色衬衫外套着黑色的小马甲,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材,紧身的黑色长裤随意地收在靴子里,修长的双腿随意地交叠着。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宫泽月子其实并没有那么娇小。那晚的长发,不过几天就已经变成了短发,还条染成了咖啡色。中性帅气的模样,若不是右手熟悉的手链,忍足怕是认不出眼前这个人就是宫泽月子。
忍足皱着眉头,一把坐在宫泽对面。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手中的菜单。
宫泽月子托着下巴,擎着一抹笑意,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老同学……哦,不,现在人家可是她可爱的未婚夫大人呢!未婚夫……哼!想到这里,眼底就立马闪过一丝y影。
不过,在看到忍足此时此刻的着装后,就忍不住在想笑了,啧啧,真是狼狈呢!这都几天没刮胡子了,这点到没什么,最让人捧腹的就是那圆呼呼的黑眼圈。呵呵……她,宫泽月子可是非常乐意看到忍足侑士狼狈的呢!
嘴角带着恶意的笑容,让宫泽月子的气质瞬间变得邪邪的,她眼底擎着的笑意,似乎更像是报复后的快感,忍足忍不住摇头,这个女人,短短几个月不见,更加深沉了。
“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忍足阖上手中的菜单,随手往旁边一放,懒懒地往沙发后一靠。潇洒地动作,饶是此刻有些狼狈,这不羁的气质却仍是显露无疑。
宫泽月子轻叩着桌面的手指顿时凝住,脸上的笑意也完全收敛。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她就有无数的恨意。可是,她告诉自己不要着急,慢慢来。毕竟,游戏才刚刚开始,不是吗?——
“侑士,很久不见了……”
忍足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锐利,宫泽月子,想不到你一回来,就摆了我那么一道。哼!不过,嘴上倒是恢复了关西狼尔雅的作风,淡淡地说道,“啊,的确。自从你高考前,‘突然’消失,到现在差不多也有半年了吧!说起来,彩子也很想你呢。”
一提到菊川彩子,宫泽月子就想起自己的瑞士疗养院那段痛苦恐怖的回忆,她忍不住掐了掐自己的手心,脸上仍是波澜不惊。
“恩,我父亲临时被调到了瑞士,自然也就跟着去了。”宫泽月子抚了抚耳边冰冷的耳钉,仿佛找到了主动权,“没想到一回来,呵,到多了个未婚夫!”
正好踩中死x,忍足的额角跳了一跳,眼睛不自觉的扫过宫泽月子右手的手腕,那条□l的伤疤,狰狞地模样仿佛嘲笑着忍足,非常得刺眼。
宫泽月子喝了一口咖啡,低着杯沿的唇角忍不住扬起一抹恶意的微笑。忍足侑士,想起当年你对我所做的,这一点又算是什么呢!哼,这还只是开始呢!我的人生就这么被你毁了,这点报酬不为过吧!
她曾经是冰帝的“月姬”,才华横溢,高高在上。就是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对了,就是这种可恶的笑容,她才会被诱惑。他,忍足侑士让她尝到了人生中第一次失意。好友的背叛,同学的嘲笑,老师的责骂,还有那些后援团无止境的欺骗,她都忍受下来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她承受那个可怕的夜晚!一想到那种被撕裂的痛楚,她就那种坠落悬崖,粉身碎骨的疼痛,这种疼痛,她一辈子都不会忘!
祖父不安慰她也就算了,还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怒骂她不要脸!想起当初祖父大人的所作所为,她眼底的y沉更深了。她的手指有些颤抖地滑向自己的小腹……可是,一看到忍足似笑非笑的深情,她的手就顿住了。掌瞬间握成拳,她挑了挑眉,眼底滑过一丝y沉,嘴角的笑意落在忍足眼里,她颇有深意地重包包里抽出一沓资料,递给对面的忍足。
忍足侑士,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的无知吧……
忍足疑惑地抬头看了看浅笑不语的宫泽月子,看宫她只是努努嘴让自己看手中的资料,他不由地对手中的资料产生了点好奇心。
宫泽月子抚了抚自己的发丝,手上一顿,自己的长发今天早上刚刚剪了,不由地一阵失落,她望着忍足渐渐有些错愕的神色,看着忍足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直到最后一页,忍足的脸色已经完全苍白……她的心底突然闪过一丝报复的快感。
可是,这样子欲言又止又明显关心她的他——她突然自己的世界里失去了什么的感觉。是什么呢?宫泽月子不知道,因为下一刻,她看到了另一个不该出现在人。那个不是小雏菊吗?……“小雏菊”,顶多装得深了点,宫泽月子不由勾起一抹不屑笑意,眼底的y影比起刚才更深了!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慌,来,深呼吸……深呼吸……宫泽月子会想起心理医生教的,慢慢调整自己的情绪。
血检上的“阳性”,怀孕的日期,人流的日期……看着这些医院的诊断报告,他和宫泽交往是在冰帝高中部雪园祭之后,中间隔了一周时间,再算算交往里的一个月的日子……忍足的脸色渐渐苍白,手指忍不住颤抖了起来,那段时间确实有可能怀孕,但是——怎么可能?他对这方面一向小心,怎么可能?
可是,不对,还是有不对的地方,忍足的手指开始迅速的翻起了手中的资料,他来来回回看了几遍,最后,他还是把目光定在了分手前的最后一个礼拜上。
宫泽月子看着渐渐冷静下来的忍足,心理咯噔一声。看到已经要走进的二人,嘴角的弧度深了几分,真是有趣啊……不要怪我哦,忍足侑士!她半垂下眼,握了握手中的咖啡杯。
忍足知道这种事情是肯定要撕破脸的,他镇定地扶了扶眼镜,“月子,你确定,和我分后前后没有和其他人发生过关系吗?”
定定的几十秒中,宫泽月子眼眶立刻红了,她抖着双唇,控诉一般地望着忍足。
“哗啦!——”宫泽月子手中的咖啡完全泼到了忍足的脸上,她冷着脸,眼目含悲地说道,“无耻!”
正在这时,另一个女子的尖叫声从背后传来;“侑士哥!——天啊!——waiter!毛巾!”
看着冲到服务台打叫的菊川美纱,再看看从包包里拿出餐巾纸的菊川彩子,忍足眉头紧紧皱起。接过纸巾,随意地擦了一下,他还是把目光转向了宫泽月子。
忍足严峻的神色,菊川彩子暗暗心惊。顺着他的目光,菊川彩子就看到了坐在她身旁的人。陌生短发,中性的打扮,一开始以为是男生的她,仔细一看,她就忍不住一阵心惊!这时,宫泽月子半抚着脸,对着菊川彩子的脸正露出一抹恶意的笑容,而忍足却只看到宫泽月子流着泪的双眼。
宫泽抖了抖唇,说道,“侑士,我的事彩子她一清二楚。我想,你不至于不相信她的话吧!”
菊川彩子愣了愣,显然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忍足闭了闭眼,将手中的资料递给了一旁的菊川彩子,等着她的答案。
看完资料的菊川彩子脸色变了好几种,尤其是推测道可能怀孕的日子,心底不由一阵慌乱。她看了看闭着眼的忍足,转而定定地看着宫泽月子。
闭上眼睛的忍足没有看见此时此刻宫泽月子的表情,那种恨得仿佛要吃人的y狠,还有那y森的微笑。
饶是解剖过死人的菊川彩子也忍不住变色。两个人的眼神交流了数秒,最后,带着一抹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