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她的手,贴在他的胸口,渴求而又悲沉地看着她,灼热的目光是无限的希翼。
我不想再有人因为我而死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承受得了,你明白吗?她淡定道,力求无波无澜。聪明如她,怎会不知,如果她为呼衍揭儿求情,只会适得其反,你不要再杀人了,好么?
精明如他,也怎会不知她如此说的用意——她是为呼衍揭儿求情。他神色一变,脸上狡狞起来,呼衍揭儿不一样!你知道我部落损失多少吗?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而且,呼衍揭儿对他的威胁太大了,他必须除之而后快!
杨娃娃看见倒映在他眼中的自己,冷颜清骨,一副狡诈的模样,虚弱地一笑,是吗?那随便你了。对不起,我很累,我想休息了,明天一早,我就走!
禺疆心里止不住地痉挛,为什么她要帮他求情?为什么她要救他?难道他对她真的那么重要吗?她回来,是因为他,还是因为呼衍揭儿?思及此,他的黑眼像是针尖划过,顿时灼热起来,告诉我,你回来,是因为他,还是因为……
你什么意思?她的眼眸凝结出一层白霜,冷冽地盯着他,我根本就不知道突袭的人是谁,如果我知道是谁,我还会走吗?
他惊疑地望着她,是的,他竟然没有想到,她是因为自己而回来的,那么,她对于自己,多多少少还是牵挂的,他怎会不高兴、狂喜呢?然而,他游疑地问道,是真的吗?
她白了他一眼,生气地转向另一边,丝毫没有想到,自己无意之中说出的话,让他确定了某些事情。
我可以放他走,只有他一个人,但是——他的嘴角凝起一抹自信而神秘的笑意,揉捏着她的小手,如果你嫁给我,我可以放他走!
他相信,只要她在他身边,他一定会得到她的心,她的爱。
这是第几次交易了?他就这么衷情于胁迫她吗?为了留下她,他的确是不择手段。她咬咬牙,婉然道,我可以留下来,我会生下孩子,但是我不会嫁给你!
她的唇角亦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神秘微笑,清傲地微抬下巴,我的夫君,哦,或者说,我要嫁的人,必须是一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在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出现,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色云彩来娶我!
想起紫霞仙子的爱情憧憬,何不借用一下、刺激刺激他,或者,让他知难而退?
他两眼放光,神采奕奕,一副志在必得的神情。
她狠下猛药,不仅如此,他拥有无上的权力,高居万人之上,就像南方的邦国,或者林胡、楼烦那样,他必须是一国君王,睿智英明,深谋远虑,胸怀宽广;如果他是匈奴人,他必须能够建立起庞大的草原帝国,能够治国平天下,爱民如子,带领匈奴民众过上富足的生活;他必须能够开创一个崭新的时代,推动匈奴族的进步,统领匈奴族走向强盛、走向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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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部 为红颜(5)
为红颜(5)文/端木摇
初秋的草原,芳草萋萋;秋风裹挟着孤瑟的冷意,充斥着广袤的草地,肆无忌惮地来回扫荡。半边长空,滚滚彤云高高悬起,千里望不到边涯。
杨娃娃幽幽地吐气道,天色已经不早,你赶快走吧!
冷风掠起她的黑发,柔顺的长发在背后肆意翻飞,龙飞凤舞的样子,有如女神降临,不可方物。
呼衍揭儿讷讷地看着她,俊奇的脸上沉沉地揪着,却又冷冷地寒凝着,谢谢你!
你不用谢我!
听闻她冷淡的语气,呼衍揭儿心里发急,脸上的冷意纷纷卸下,告诉我,你是不是怪我?
不,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她定睛看他,眸光不自觉的柔和下来,不过,我不希望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个谦和而深情、孤单而y狠的草原男子,始终让她觉得很亲切、很温暖,就像一个老朋友,相处的时候,无拘无束,随意自然。可是,他和霓可策动须卜氏部落突袭的“y谋”,让她胆战心惊,既而心生无奈。这样乖戾、y险的呼衍揭儿,让她很陌生,很排斥。
他用劲地抓住她的两只胳膊,我要带你走,我要娶你做我的阏氏!
草原男子都这么直率、豪爽吗?爱一个人,就一定要娶她?长痛不如短痛,她必须清清楚楚地拒绝他了,希望他能明白,谢谢你!但是,我不喜欢你,请你以后别再说这种话了,好么?
想起昨天午夜禺疆笃定的话,呼衍揭儿感觉浑身上下泛起丝丝颤栗。他惨淡地咧开笑容,俊逸的眼眸无力地下垂,你不喜欢我?那么,你真的喜欢他?你要嫁给他?
我……目前,我不喜欢任何人,也不会嫁给他!
触及这个敏感的话题,她的心绪就像秋天的草地、乱草随风而起、狂卷乱飞,诡异似的杂乱。21世纪的初恋感情,让她心神俱伤,;到现在尚不知道阿城意欲何为,恐怕再难以接受另一个男子的感情,至少,短时间内难以接受。
她无法免俗,被爱情伤害,理所当然地对其产生恐惧、排斥。即使,她似乎不再那么排斥禺疆。
想到此,她想起禺疆瞬息万变的表情。听闻她对“未来夫君”的描述,他的脸上——红亮的憧憬,明黄的惊愕,灰暗的沉思,蓝魅的坚决……风云变幻,诡异深邃。
真的吗?呼衍揭儿激动得更加用劲的扣住她的胳膊,似乎看到了某种希望,目光热烈得足以席卷她刻意的冷淡。
杨娃娃挣脱他的禁锢,蹙起眉,着恼道,你不要这样!我很珍视你的这份友情,我把你当成亲切的大哥,当作可以说些心里话的朋友,真心真意地对待你,不会欺骗你,也不会唬弄你。如果你再这样,我只能放弃这份友情了!
他的脸色骤然y暗下来,双臂无力地在风中晃荡,是吗?你只是这样想?只把我当作大哥哥?见她坚定的点头,他低声吼叫,可是,我不想当你的大哥!
那么请原谅,我只能放弃你这个朋友了!她冷淡的话语,犹显得残忍。
他忽觉一阵狂风席卷而来,从胸口穿膛而过,内心空旷得荒凉——即使只是朋友,也有些许的希望;他从不轻言放弃,只要是认定的事,他一定会进行到底。至少,她不讨厌他,愿意跟他说心里话,更加可贵的是,她真心对待,没有欺骗他的感情,这不是一般女子能做到的。如此与众不同的清傲女子,怎能轻言放弃?
无奈的,他按耐下焦躁的情绪,哑声问道,那你要一直待在寒漠部落吗?
她点点头,转开视线,至少要到明年五月份以后,才会离开的吧!
彤云散尽,黑蓝的长空不见一丝云彩,远处的大雕呼啸着直冲而上、冲向更加广阔的天地。薄雾萧萧,烟锁叠叠,她是一只小小鸟,一只渴望飞回另一个历史时空的鸟儿。
明年五月?为什么?
她细嫩的小手,轻轻地抚摸着小腹,因为,我有孩子了!
呼衍揭儿浑身抽气,手掌慢慢地握紧,震怒和疼惜让他克制不住的颤抖,血y蓦然,奔啸不息,我早该一刀砍了他!王八蛋,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你想干什么?我禁止你所有针对他、针对寒漠部落的行动,我说过,你再这样,我一辈子都不理你,甚至会恨死你!
我死了,她更加不会嫁给你,她会恨你一辈子!
禺疆说对了,杀了那个王八蛋,她真的会恨他一辈子!为什么?为什么?她就这么在乎他吗?可是,他为什么要救自己?她到底在想什么?
纷乱的思绪困扰着他,仿佛置身密集的箭羽中,他怎么拼命突围,也无法冲出生命的危险境地。
踉踉跄跄的,他慌乱地爬上骏马,蜿蜒着远去。他孤冷的身影,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才动身回营。
七八天了,须卜氏部落的酋长和四千骑兵,一直扣押在寒漠部落。杨娃娃使尽各种方法旁敲侧击,禺疆总是巧妙地避过不答,要么干脆说,几天之后,你就知道了。
这天下午,闲得发慌,她抱着制作精良的琵琶,坐在矮凳上又弹又唱。
他让她乖乖地待在营帐,他说,肚子里的宝宝需要一个安静、舒适的环境,走来走去,宝宝会怎么怎么的。她气笑着反驳,怀孕的女子需要经常走动,宝宝也需要舒展筋骨,这样才有利于宝宝的健康成长。他丝毫不听,坚持让她待在帐内,帐内也可以走动的嘛!
她想起了奉旨出塞和亲的王昭君。不知道这个汉人女子怎么熬过漠北草原的漫长岁月。她幸福吗?快乐吗?两代单于,两个男子,两个丈夫,她爱吗?身在漠北,心在哪里?在汉朝,还是融入草原的春秋荣枯?滚滚历史洪流,王昭君的个人心念,或许早已湮没,最后独留青冢。
飒飒西风卷落黄沙,茫茫到天涯;今惜别,故乡路,何时回我家你看你看那西天的晚霞,它诉说着女儿的牵挂你看你看那阳关路漫漫,割不断月的泪飘飘洒朝听雁鸣,暮弹琵琶,身在漠北,心在华夏春夏秋冬冰封了美丽年华,望穿了秋水催长了白发昭君出塞,美女远嫁,为的是国泰民安永开万年花昭君出塞,美女远嫁,纵然一生孤寂红颜老也潇洒
21世纪的歌手,晏菲,或许唱出了昭君的某些心之所系,也或许只是一个现代人的无端臆想罢了。不过,这首歌,倒是勾起她学习弹奏琵琶的兴趣。
于是,找来一位乐师,教了几天,学了几天,总算可以边弹边唱了。原本,她的音乐天赋就不错,学过钢琴和古筝,不过,功力不深,因为她对武术更感兴趣。
孤涩的琵琶乐声,悠柔的嗓音,紧致融合,幻化出悲凉的思家之情、凄芜苍壮的情境……
站在帐外,禺疆一动不动地僵硬着,心里却仿佛有一簇火舌时不时地舔吻着,撩拨着,温温的、偶尔又炙烫得禁受不住。听到她唱的这首歌,他完全明白她的心情,只是个别词句完全不知所云,情不自禁地,心间弥漫开柔软的情愫。他掀开毡帘,跨步进帐。
金灿的亮光一闪,高大的人影笼罩下来,杨娃娃顿然停住,看向来人——这两天,他都是早出晚归的,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酋长!真儿恭敬地颔首。
他挥手示意真儿退到帐外,昂首阔步走进来,双手隐在背后,赞道,很美的歌!
真儿放好琵琶,朝着杨娃娃神秘地一笑,眨眨眼睛,轻声退出帐外。
看见真儿的微笑,她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她站起身,细致若绢丝的脸容,无波无澜;内心却感到一股无形的压迫。是的,自从他说出那句深情而无奈而悲痛的“我爱你”,自从他为了她的安全而让她离开——天知道,他是动员全部骑兵“扫荡”草原才找回她的,自从她回头、决定留下来生下孩子……特别是这几天,只要他在,她的身心就会克制不住的颤栗。
那是一种情若丝弦的抖动,因为他似是而非的神秘微笑,因为他强悍而又温柔的邪魅眼神,因为他炙热的无意碰触、豪壮的英雄气势、孤傲的将帅气度……他身上的一切,以及所做的一切,无时无刻地蛊惑着她、吸引着她。
他俊豪的脸孔,突然荡开一个灿烂的微笑,斑斓得有如阳光斜s。
她呆呆地看着他:他开怀的灿笑,是那样的颠倒众女!草原男人独有的诡魅。她不自在地吞下唾沫,尽量不发出声响,清清嗓子,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如果我送一样东西给你,你会开心吗?他想要给她一个惊喜,想要她喜欢。
哪有人这样送东西的?开心与否,跟物无关,跟人有关,你送东西给我?
她还没反应过来,眼前蓦然一亮:雪白的毛皮,纯净的白色,毫无瑕疵;耀眼的白光,刺得眼睛轻轻眯起。她不由自主地抚摸着光滑的白毛,柔软的触感,细腻得无以复加;娇小的手掌滑过,白毛平滑得有如丝绸,又如平静的湖面。
这是非常珍贵的动物毛皮。她仰起笑脸,惊讶的神色显露无疑,这是什么动物?好美哦!
白狐!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他很满意这样的效果,这张狐皮已经处理过了,冬天就快到了,我尽快让人做成裘衣或者大氅。哦对了,还有一张鹿皮,可以做成坎肩。
他还会继续打猎,各种各样的动物毛皮,让她穿上最漂亮、最尊贵的衣服。
杨娃娃尴尬地轻笑着,冬天会很冷吗?
他点点头,黑亮的眼眸流露出担忧,你身子这么弱,一定要多吃点东西。今天晚上开始,每天三顿我陪你一起吃饭。
啊?又是过冬的衣服,又是吃饭的,他的策略是温柔攻势?她那颗已经颤栗不止的心,更加摇摆不定,风中火烛一般。
惊觉他的近,抬起小脸,入目的,是一双潮水涌动的黑眸——他粗糙的大手,搭上她瘦弱的双肩,温润的双唇,勾住她娇嫩的唇瓣,轻轻地点染着……却没料到,一碰她,他的理智立即瓦解。他听到胸腔内隆隆的跳动声,血y啸动的奔流声,呼吸急促的喘息声。他拥紧她,吻得缠绵悱恻,温柔而暴烈。
而她,竟然忘记了反抗。或许,是不想反抗吧。她绵柔地、情愿地沦陷在他如潮的热情当中,熟悉的情味,真切的情致,好像原本就该是这样那般的自然而然。
好久好久,终于结束了这个纯粹、忘情的热吻。
看见他眸中跳跃的火花,看见他眸中倒映着的痴迷人儿,她已然羞红的脸蛋、更加嫣红、娇艳,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手在白狐皮上滑来滑去,那只白狐,是你亲自打的吗?
是的!我们匈奴有一个风俗,男人第一次打的猎物,要把毛皮送给他的女人。他欣赏着她的娇羞,对于刚才的亲热,意犹未尽,捉起她的小手,你知道,霓可……但是,在我心里,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也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女人!
☆☆匈奴弓箭匈奴的弓箭被称为“反背弓”,由弹性优良的木头和金属复合制成,弓的两端和中部另外用兽骨或毛皮加固,弓长接近1。3米,有效s程超过200米。匈奴的箭,种类繁多,有用来猎杀鹿、羊的骨箭,有专门用来传令的响箭,更有s杀大型猎物的铁箭。至于专门用来作战的铁箭更是可怕:箭头呈三棱状,长度大约60厘米,穿透力大得惊人。匈奴骑兵一般随身带上30多支箭,足够一次大战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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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部 情动(1)
情动(1)文/端木摇
漫山苍苍的野花,风中飘扬;缤纷诱人的野果,香飘万里。辽远的草原,用绿色的舌尖、相濡以沫的深情,舔吻着蓝天的脸庞。苍穹旷达高远,让人心生渴望,变成一只鸟儿,翱翔蓝天,搏击长空。
秋天的山林是一幅色彩斑斓的画卷,金黄的底色,花果珍奇斗妍,壮观、旷远、明朗,瑟瑟冷风中,果实的芳香让人沉醉。
山岗上,坐着两个草原男儿,大腿弯曲着,两只胳膊随意地搭在膝盖上,嘴巴里咀嚼着枯草;面向远方,半眯着的眼睛,没有焦距,漫游在天地穷尽处。
禺疆弟弟,这些年过得可好?
禺疆的哥哥,立脱,早上才到寒漠部落。这是兄弟俩分别十八年后第一次见面。放走呼衍揭儿的那天,他派人去须卜氏部落报信:他可以放了须卜也刚,但必须是立脱单于亲自来领回去。
有什么好不好的,每天就是跑马s箭,打猎剽掠,没什么新鲜的事儿!说着,禺疆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女子的音容笑貌,影影绰绰的,就像月夜下疏影斜横的枝丫;顷刻间,他的心跌落在她浮光掠影的纤柔婉情之中。
自从遇到她,日子就不一样了,每天都充满了期待和希翼,无边无际的草原、不再荒瑟,游荡的心、不再孤绝。
立脱中等的个子,身骨粗壮,由于长年累月的阳光直s,皮肤显得黝黑、粗糙,孩子多大了,怎么没看见?
禺疆咧嘴一笑,晃了晃脑袋,黑发飞扬着向后掠去,孩子?我还没有娶阏氏呢!
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不说,而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立脱噗嗤一声,你都老大不小了,赶紧生个胖娃娃。我的女儿爱宁儿,都已经十六岁了,长得可俊俏了,好多小伙子喜欢呢,活泼好动,只是任性、固执了一点,你见了,肯定会喜欢她的!
好,明年我就生一个女娃娃,比你的女儿更漂亮,喜欢的小伙子更多!
立脱开怀大笑,转头看他,真诚道,禺疆弟弟,放了须卜也刚吧!
立脱哥哥,你还记得我们在y山打死一只黑熊的那一年吗?禺疆答非所问,目光迤逦而去,荡向缥缈的白云中,跌落在二十几年前的y山之夜中,那一年,哥哥十六岁,我八岁。
怎么不记得?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立脱面目祥和,温存地笑了,我们在y山玩耍,没想到迷路了,转来转去,就是找不到下山的路;后来,我们就在山里过夜了!
禺疆接下话头,我们点燃篝火,摘了一些野果,打下四只小鸟儿,拔毛后,烤了吃,很香很香,那种焦焦的r鸽香味,我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真想再尝一尝那种烤小鸟的味道。立脱黑褐色的眼睛流露出一抹幽深的情愫,闪闪发亮,吃饱了,喝足了,我们躺在一堆树叶上睡觉。睡到半夜,我们被沉重的脚步声惊醒了,那是一只黑熊。这只黑熊个头不是我们见过最大的,却很凶猛。
我很害怕,哥哥让我爬到一棵树上,哥哥也爬到另一颗树上;黑熊黑漆漆的眼睛看到我在树上,走过来使劲地摇晃着大树,整棵树,快要被黑熊拔起来了。这时,哥哥迅速地跳下树,扑在黑熊身上,拼劲打着黑熊,和黑熊打斗在一起,那时候,哥哥很勇猛。
平静的声音,淡然的语气,飘忽的叙述中,可见彼时彼地的境况,是多么的惊心动魄!
弟弟看我和黑熊拼斗,也跳下来,我们一起打死了黑熊。立脱的声音越来越动情,嘶哑而沉着,你当时还小,s箭却已经很厉害了。我被黑熊抓住了,黑熊张开大口,就要咔嚓掉我的脑袋,弟弟以最快的速度抽箭搭弓,一箭s穿黑熊的脑袋,从左边进去,从右边出来,紧接着,又s出两箭,贯穿黑熊的胸口。
禺疆清淡地笑着,沉默不语,精锐的黑眸闪烁着缕缕的狡险,却以某种温情掩藏着。
是弟弟救了我!从那天开始,我就发誓,我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一定和弟弟一起分享;如果我当上部落酋长,也一定让弟弟当酋长。可是,没想到,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得弟弟流落草原的北地!
立脱黝黑的脸上布满了舐犊之情。还在襁褓中,禺疆的阿妈就不管不顾,是哥哥把他带大的,教他骑马、s箭、打猎;兄弟俩从小玩到大,感情很好。六岁时,禺疆表现出惊人的力气、身手、智慧和超凡的气势,老酋长惊异之余非常喜欢,经常带在身边,加以培养。
小禺疆过了几年开心的日子,得到很大的锻炼。十二岁那年,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