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呵,她真的特别记仇!
蒲宁忍不住c了一句,“毛主席说,文明其精神,野蛮其体魄。你有健全的体魄就野蛮了?欺负残疾人?”逗她。
犰犰眼睛看着陈牧,他眼睛还在流血,依然如此静默地看着她,——
“你有什么好好跟我说,你要我唱什么好好跟我说,我唱给你听就是了。你用武力想解决问题有时候是行不通的,苏联的问题就该动脑子,冲动解决不了政治问题。”
好了,世上还有第二个这样的女人么?
她还光着p股,
她诚挚地对你说,“你有什么好好跟我说,你要我唱什么好好跟我说,我唱给你听就是了。”———
她眼睛里没有杂质,用最纯粹的阶级感情诉说着最“共产主义”的话,——
陈牧确实在笑,眉角流下的血氤在唇边的笑旋儿上,一个美丽的纹路。——
毛主席还说过,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神经病的“正道”,沧桑不过,分外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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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呐,就怕有缘。有了缘,你管他佳缘孽缘,撞一块儿了,就是个不可思议。
说起来,神经病和陈牧的缘分还不是因为初次这个“互塞y 门”结下的,那天之后,肖沅他们走了,放神经病回了家,神经病心有余悸,两天没上“小黄土高坡”,第三天,张望了半天,才故地重游,已然平静无波。
又隔了两周,是三少也没见过,陈牧也没见过,神经病甚至忘了这岔儿。
这些日子,神经病有了个新解闷的玩意儿。一条狗。咳,人寂寞哇,你看在西藏,她有便便爱将,到了边疆,一条狗也是她的慰藉。
说来这条狗还蛮讨喜。是纯种的德国黑背,两耳尖立,背部和嘴部乌黑蹭亮,腹部的毛透出棕红色。论长相,本该是凶悍的猎犬,却喜欢追小鸟,和小j闹着玩,一身的小资情调。
这狗是高教授一个朋友送过来的,目的,还真就是给犰犰解闷的,犰犰很喜欢自然皆大欢喜。
可是,拉上人情债鸟。
这个村子的村长看中了这条狗,整天就跟犰犰磨,说他们家以前那看门狗特衰,整天耷拉着脑袋,窦娥似的。犰犰是“下放干部”咩,人民群众有如此需求怎么不答应呢?心一软,送了。
村长也是真喜欢这条黑背,取个名叫“宝贝”,他后来总绘声绘色地跟高犰说,这宝贝抓耗子,把偷食的耗子从猪圈一直撵到院里的老梨树上,然后左右摇尾,呼叫主人,不晓得几神勇。说到兴奋处,村长的五官交错游移,乱成了车祸现场。高犰自然欢喜,给基层人民送去了温暖撒。
这天,高犰在土窑窑里练大字,学的就是主席笔锋,不晓得几犀利。正这个时候,突听外面,
“子龙!子龙!快快!”(村里人也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女人叫这名,反正她总穿着老旧军装都不嫌奇怪鸟,叫啥名无所谓。)
村长拖着鞋慌里慌张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
犰犰抬头,微蹙眉,好好放下笔,还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边擦边安慰老乡般,
“不慌不慌,您慢慢说。”
“怎么能不慌!你快去看看吧,宝贝发疯了!”村长急得汗珠子直冒!
犰犰一愣!宝贝疯了?
嘿嘿,这个世界真奇妙,主人是神经病,狗难道也传染了?
不过,你看神经病的世界该是多么斑斓,犰犰一听宝贝疯了,第一反应是———宝贝怎么会疯呢?跟吃的东西有关么?听说村委会在换届选举,村长天天把酒言欢、碰杯许愿,宝贝在桌下窜来窜去,j鸭鱼r吃到噎脖,遇见熟人打滚撒欢,比所有的候选人还亲民,丝毫没有疯的迹象啊?再说,同样的饭菜,村长吃了没疯,它怎么就疯了?———
可面上,子龙秘书还是一副关心百姓疾苦样,放下毛巾,“您别着急,我们去看看。”虚扶着村长的胳膊,边打听边走出院儿门了。
“咳,疯得厉害,见人就咬,幸亏那有一位解放军把它扑住了,人家还是个腿脚不方便的,咳,把他也咬了,腿直流血!”
子龙秘书面色沉重,完了,出现流血事件鸟。
匆忙跟着村长赶到现场,
现场已经被控制住,
哦,不,宝贝已经被控制住,
可怜一枚小资,现在像磕了药的文艺青年,又是叫又是板又是龇牙咧嘴!被人民群众五花大绑在一个小水坑旁放着。
更多的老乡是围着一位解放军,
他坐在一个小土梗梗上,一条腿微向前伸出,裤腿卷上,汩汩的血往外冒。
高犰一眼见他,就尴尬瑟缩了下,———那不是“同命相连”的“下放首长”么。心想,这么大的官儿,村一级的干部自然不认得。咳,怎么把他咬了?
还是要解决问题。高犰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伤着哪条腿了?”
蹲下,
哦,本来要“关怀”细看的,哪知——“呕!”突然一阵极致的恶心!——高犰忙捂着嘴起身跑一旁弯腰就吐!
“呕!呕!”吐得惨啊,后来还只呕酸水儿!
“怎么了怎么了?”村长忙来关心,还想着,许是一个娇气的大闺女见到那伤口给恶心上了。
可是,那伤口也没到“恶心”死人这个程度啊?
同样的疑惑,陈牧也有少许。
看见她走过来,陈牧确实轻怔了下。自从那天“荒唐”一过,人走茶凉般,也没想着她什么了。好好过了半个多月,今天他是出来收些自己种的菜,———这里水土不丰,只有挨着水井的地方可以种点小菜。结果,遇到一只疯狗胡乱咬人,陈牧本 能冲上去制止,那狗挺颠劲儿,把它制住了,它也反咬了自己的坏腿一口,血流。老乡们忙来帮他,他其实也没觉得受多重的伤,坏腿么,本来就迟钝。
狗咬了一口,自然有些血腥,可真不至于如此反应,高犰其实自己也觉得奇怪,只是,抑制不住,一见那血r,一闻那血腥,———“呕!”想着她又要吐。
可是,不能一直这么丢脸了,她稳了又稳,忍了又忍,——紧蹙着眉头,还是又向他走近,蹲下,尽量不看他的伤口,
“伤着哪条腿了?”尽职地问。
陈牧有些小佩服她了。明摆着,她多难受,可,这个“责任心”———就是不知,这管她什么事儿。又好玩儿又觉得疑惑,陈牧依然清暖模样地望着她。
“坏腿。”他也回答了她。
就见神经病点了点头,
“伤口你感觉深不,需要去医院么,你知道咱这里条件不好,咱们——还是尽量不给老乡添麻烦吧。”
没想到,她竟然这样说。陈牧越发觉得有趣了,
“你是村革委会的?”配合着她的“代入感”,
她摇头,“那狗是我的。”
“不是听说是村长家的?”
“是我送给他的。”
“哦——”他点点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腿肚,“伤口不深,我自己回去包扎一下就好了。”
这一听,神经病几感激诺,忙扭头对村长说,
“我扶这位同志回去包扎一下就行了,就是这宝贝——”
还叫“宝贝”?陈牧有点信她的邪!
其实,说起宝贝,村长也流露出一点不舍,可是这咬了人的狗,留下,有点困难咧——
犰犰更舍不得,这狗为什么疯她还没搞清楚咧!
她又回头看陈牧,低声,“我屋里宝贝——”突然意识到自己习惯性说的是武汉话,马上又改成普通话,“我家的宝贝其实蛮温和,估计是受了什么刺激才这样,你放它一条生路。”
陈牧是惊讶的!她是武汉人?!
却,没有动声色,
“我怎么放它生路,”
“你只要说一句话,叫村长带回去处理,———它咬的是你,你都不介意,别人也没话好说。”她故意放低声音咧,简直小j小滑。嘿嘿。
陈牧笑起来,———这么一个清淡的人,笑起来,细看,竟有种极致的明媚。
“麻烦您把这只狗带回去吧,看它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饿它几顿估计就好了。”
村长感激,犰犰更是感激。几殷勤诺,主动过去把他扶起来。
不过,还是不敢看伤口,闻着血腥都难受,想吐!么回事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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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高犰较少记得《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了,较多地记得电影《布拉格之恋》,也说不上喜欢,反正有小提琴配乐的电影她的印象都不差。
里面有一段儿,苏军开进了布拉格,特蕾莎因为发表了照片和朋友们去酒吧庆贺,场子里有很多年轻人在跳舞,有个显眼的地方坐着一桌苏联官僚,都带着趾高气扬、宰决别人命运的神态。
“看看他们的脸就知道了,坏蛋!”萨宾娜说,“坏蛋们!”
一桌人都认同可以通过脸来判断那些真正坏的坏蛋,他们向那些侵略者举杯,“一点疑问也没有,坏蛋们!”
一个苏联人也向他们举杯致意,面无表情,那意思只不过是出于礼貌。
陈牧是坏蛋么?
犰犰睨了眼被她扶着坐在单薄木床上的陈牧。
是不是坏蛋,这人从脸庞上来判断似乎说不准。大部分,他清淡的像一汪清潭里的水。不过,她确也见过他妖艳的一面。不好说。
高犰还是蛮厚道滴,又找来一个医药箱给他包扎。可是,心尽到了;能力,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及。
陈牧被她弄得疼死了。关键是,她一边包一边呕,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的伤口长了蛆!
“算了,我来吧。”
饶是陈牧真是个坚强的人,不驳她面子,紧她折腾了一会儿,算叫她尽了心意,才接过手。
高犰也没推辞,起身就捂着嘴往外小跑,“呕呕”了半天。半天,叉着腰进来。
他还在包扎,可,手法利落细腻。高犰站在门边静静看着,———一道斜阳透过窗棱打在他身上,却显得他如此孤寂清冷,——
犰犰突然耸了耸鼻子,她好像闻到一股香气,类似槐花香。
“什么香?”她嗅着鼻子问,
陈牧抬头,见她东张西望。又低下头,“药香。”
“什么药?”她锲而不舍,
“暖脏器的。”
“中药?”
“自己家配的。”
“哦——”她连连点头,因为见到角落里熬药的炉子和罐子了。
再见他,已经包扎好,见不到血腥,犰犰走了过去,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你身体不好好像天生的。”
“嗯。”
“那这药是你妈妈教你熬的?”
“嗯。”
“我妈妈是医生,她也教我熬过———”
犰犰突然不说话了!
连她自己都愣在那里,“我妈妈是医生——”这话儿,就像骨头里的声音,一下顺嘴就冒了出来!——可,等她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就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本来一个字敷衍她的陈牧,突然听她住了嘴,抬起头,———却见她望着自己。
犰犰已经愣过了,说过神经病思维跳跃特别快,不会在某件事情上纠缠太久。她现在盯着他,是因为,她从他身上也闻到了那股沁人的香味。很好闻。犰犰小小吸了吸鼻子。
刚才,或许是那浓重的血腥席卷了犰犰的嗅觉,现在,血腥散去,他身上也是那样淡淡的香———他望向自己,犰犰甚至觉得他的呼吸都是香的——
“这香很好闻。”犰犰微笑。
咳,这傻子是不知道,就是这香,逞了她一辈子的愿!
陈牧的呼吸确实是香的,何止呼吸,陈牧连血y、唾沫、体y,都是这种香味!
这种香,来自于他的母亲。
陈推古有这样的体 香,遗传给了他。陈推古已经死了,陈牧拥有这世上独一无二的香。
陈推古着实艳世无双一尤物,她的香,无法解释,一种清仙与媚 诱的杂糅,关键是,浸入y体,寒气人。而且,只怕连陈推古自己都没想到,她的香 y流进另一个女人的z宫里,能够y差阳错解了另一个女人极品芙蓉xue不留精的疑难杂症?!
还记得陈牧往她那哈密d口塞瓶子前做了个啥事儿不?对,先啐了口唾沫!——就这口唾沫,衙内,你真正迈向“万事如意,心想事成”的大方向咯!
只不过,现在谁也不知道这些,这都是后话。而且,她这会儿因为遇见血腥莫名其妙呕吐也“混淆了视听”,搞得她自己把“吐”当成正常,待到近一个半月后真开始有“大动静”时,她到稀里糊涂习以为常,以为自己就是喜欢这么莫名其妙呕吐,根本没往那方面想!!
是的,自“宝贝疯了咬人”她帮陈牧包扎这件事儿之后,近一个半月,她到三天两头往陈牧这里跑了。
陈牧这人有点邪。
这个邪也不是那个意思,啧,犰犰自己也不好说,反正,对他有种另类的小着迷。
“我觉得宝贝发疯与镇长有关。那天镇长来村小学看望孩子们,原本只是来壮壮门面,看到黑板上写着‘一丝不苟’,镇长临时决定按‘多难兴邦’的路子进行发挥,他就说‘同学们,你们是国家的未来,现在就应该听老师的话,从一点一滴做起,将来才能一丝不苟地完成领导交办的工作。就像你们村长,执行政策从来一丝不苟,这样的带头人,镇里放心。好,同学们跟着我读,苟,一丝不挂的苟——嗯,第二天早上,我们家宝贝就疯了。”
犰犰是用武汉话说滴。可能她喜欢往陈牧这里跑也是因为得知鸟原来他也是武汉人,老乡咩,几亲喏。
陈牧低着头择菜,笑死了。可面上强忍。犰犰话渣子一打开,蛮聒噪。总是她不停说,陈牧该干嘛干嘛,就听着。有时候,陈牧可以半天不说话,犰犰说半天,说累了,她就喝水,非要喝蜂蜜水,陈牧只有在家里备了点蜂蜜。
有时候,陈牧也搭腔儿。譬如这次,
陈牧抬眼看了她一眼,
“这也不能赖到镇长身上,一丝不挂的苟,就算宝贝听懂了,也不会在乎,它一丝不挂惯了。”
高犰咯咯笑,有点邪。
陈牧又低下头,漫不经心地说,
“你叫宝贝去咬个贪官,说不定,它就好了。”
邪!
“贪官?哪个啊,”犰犰瞄着他,眼睛放光!
“李会计。”
邪!
“村委会的那个李会计?”
“嗯。对了,咬他的右小腿。”
邪!
邪极了!
果然,不出几天,有村民们当街拦住了李会计,非要查账,否则不叫他回家。
撕扯中,高犰真把宝贝放了出去,宝贝一口咬住了李会计的右小腿!———疼得满地打滚呐———是宝贝在打滚,从此,再也不乱咬人鸟。
李会计一举成名,江湖人称“狗不理”。和村里的账目一样,他的那条小腿,原来是假肢,宝贝一咬,咬得狗牙流血,还敢咬人?
哈哈,你说这个陈牧鬼不鬼!邪不邪!
犰犰的小着迷是带有一定“佩服”性质滴。这才是“y谋诡计”的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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犰犰这几天老不想吃东西,高教授也觉察出来了,可也没多想,因为你弄她喜欢吃的,她还是吃得很舒坦。
比如,她爱吃黑冷面。这里条件如此艰苦,高教授还是想办法给她做。
黑冷面是一种朝鲜冷面,用面粉、淀粉加荞麦面混合在一起压制,汤是用葱、姜加酱油外带苹果、梨的汁水一起调成。许多人吃不惯这个面,第一口,首先感到的是浓烈的生酱油味,紧接着是泡菜的臭味和白醋的酸味,味道十分古怪。
可犰犰爱吃,她还特别喜欢在隆冬,特别是下雪的晚上吃这个:吃完冷面,一阵小风吹过,人不由打一个哆嗦,那种颤抖不仅来自寒冬,也来自于口腔被辣椒灼痛催生的迷幻——那是一种一跳一跳的辣,带有一点轻微的自虐的快 感。
新疆这边昼夜温差大,到了晚上,有时候凉得能叫人打哆嗦,这时候,你给她弄冷面吃,她喜欢死。吃完了,还跑到院子里去站着,体会那种舌尖儿上快 感,反正她是神经病咩,谁还在意她这?
不过,犰犰现在站在院子里先享受阵儿,渐渐,渐渐,又升起那股子恶心——呕,————她又不敢叫别人看见,忍着。———呕,———可实在忍不住,咬着唇,她磨磨蹭蹭像散步一样挪到院门儿外,立即就在墙根儿吐了!
她怕人说她浪费粮食,所以,吃什么想吐她都不吭声儿。她自己也没当回事儿,那次“遇血腥”吐得蛮吓人,后来不也好了,她只当自己败了胃或者凉了肚子。
吐利索了,她酱做小偷滴,朝院儿门里瞧瞧,没人,才又磨磨蹭蹭踱进来,去漱了漱口,进屋。
却,一进去,——把犰犰搞吓着了!
高教授握着手机脸色发青!
“什么?!爆炸!!———我闺女呢!!——”
犰犰手术后糊里糊涂的,不认得爸爸,可跟她小时候开完刀一样,无论她处在什么状态,高教授都会不放弃地告诉她:我是爸爸,你是犰犰,我是犰犰的爸爸。加之,犰犰根深蒂固本 能对他的依赖,通常过不了多长时间,犰犰就会接受爸爸的存在,无论她处在什么状态下。
这次,也一样,她虽还没认出来,可,知道这是爸爸。
这都是人之常情,见到自己最亲近的人惊惶,或多或少都会感染到不安。犰犰一时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高教授一扭头来,就见到的是犰犰这幅模样,心一刺啊!———我的犰犰可怜,难道我的囡囡也——
可还是强忍住情绪,微侧过身来,“知道了,在西营盘医院,谢谢您,我会马上赶过去,——”声音小了些,手在隐隐地抖,强忍——
挂了手机,高教授转过头来,见犰犰不安问了声,“怎么了?”高教授走过去,紧紧搂住女儿,头挨着她的头,极力忍着,可,眼睛还是红了一圈儿。
犰犰强烈体会到爸爸的难过,想看他,“怎么了?”又问了声儿。高教授极力稳住情绪,稍稍放松,安抚地摸了摸女儿的短发,“犰犰听话,我们现在要赶去香港。爸爸现在去联系直升机,你在家等着,我们随时就要走。犰犰,一定要听话———”
这段儿为了配合她的“幻想”,高教授一直也都随着人喊她“子龙”,可现在,直唤“犰犰”,犰犰因为紧张竟然也没在意,爸爸的慎重,爸爸隐隐的张皇,犰犰仿若感同身受———点头,又点头。很乖,很乖。
高教授紧急出去联系直升机了,本次科考由俄罗斯一家财阀资助,工作需要,有一架直升机可供随时使用,不过,直升机只能带他们抵达乌鲁木齐机场,所以,高教授主要cao心的是由乌鲁木齐直飞香港的问题。所幸,资助方一直很尊敬高教授,得知他女儿在香港出事,二话没说,派了架私人飞机过来,直接接他们fù_nǚ 去香港。
陈牧过来时,远远见到的,就是犰犰穿着厚厚的军大衣,被高教授牵着,坐进一辆黑色奥迪远去的身影——
今天是礼拜三,这近两个月来,两个人好像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