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匪嘲讽道:“呦,有钱人还真是小气呢。那个女人可是你儿子的情妇。不救她,你儿子可不干!”
傅爸爸吼道:“她是谁的情妇?我……喂,给我电话!”
傅姜夺过傅爸爸手中的电话,对绑匪说:“我的钱有两种方式可以花。一,用来填你们这个无底d。二,雇佣杀手,十分彻底地解决问题。”
绑匪沉默了片刻,问:“你什么意思?”
傅姜回道:“我的意思很简单。再给你们五千万,让他们两个毫发无损的回来。傅家的财力虽然雄厚,但越是有钱人越是冷血,这个道理你们应该懂得。”
绑匪略微思索了一下,回道:“好!你痛快,我们也痛快。钱到,我们立刻放人!明天这个时候,我再给你们打电话。”
挂下电话后,傅老爷子不满道:“那个女助理哪里值那么多的赎金?”
苏杭皱眉道:“那也是一条人命,还能放着不管?再说,如果她不是和大哥出去,也不会让人绑架!如果我们不管,还算人吗?!”
傅老爷子怒骂道:“混账!”
傅姜淡淡地瞥了傅老爷子一眼,说:“这笔钱,我出。”
傅老爷子诧异道:“你哪里来得这么多钱?”
不待傅姜回答,傅爸爸紧接着问出了心中的疑问,“绑匪说,那个女助理是泊宴的情妇,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傅姜打了一个响指,回道:“当然如……暧昧的关系喽。”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傅老爷子转开头,以为傅姜又抽风了。
只有苏杭知道,傅姜不但没有抽风,反而清醒的很。他是真的想救熊格格的。在这个家里,真正关心熊格格生命的人,怕是只有他和小叔了。刚才,傅爸爸否决了绑匪的提议,不同意用五千万赎回熊格格的命,固然有些冷血,但是也未尝不是一种制造烟雾弹的好办法。绑匪一旦知道熊格格不重要,也许会将她和傅泊宴一起放回来。当然,这也只是也许而已。还有另一种可能,那便是,不重要的人,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
苏杭承认,当傅爸爸拒绝绑匪提议的时候,他确实抱着赌一赌的心思。
但是,很显然,小叔不想赌。甚至可以说,他害怕这种赌注。他宁愿妥协,哪怕只是妥协一个晚上。
苏杭跟在傅姜的身后,走出客厅,来到花园。
花园里一片寂静,连只蛐蛐的叫声都没有。这种寂静,似乎可以直达人心,令人心里发寒。
二人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后,苏杭率先开口打破沉默,他对傅姜说:“小叔,我有两千万的存款。”
傅姜缓缓地点了点头,眯眼笑道:“你准备包个红包送给我么?等我和熊格格结婚后,你再送吧。”
苏杭急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傅姜仰头望月,幽幽道:“夜很长,总得做些什么打发时间。”
苏杭望着傅姜的侧面,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竟然是如此孤独的。
第十六章 胆敢劫持华丽总(五)
在苏杭有记忆以来,对傅姜的印象,便停留在“疯疯癫癫神神叨叨”八个血淋淋地大字上!他不知道傅姜有没有朋友,也不知道他的喜好是什么。
傅姜就像一阵风,来无影去无踪,动不动就搞神秘失踪。
他从来没听傅姜提起过,他喜欢什么,厌恶什么,准备做什么!
傅姜总是一个人,时而安安静静,时而疯疯癫癫,却总是……一个人。
他曾见过,傅姜蹲在一朵花儿的面前,和花儿低声说着话;他曾听过,傅姜站在房顶,冲着月亮放声高歌!
他没想过要去了解那个男人,他只想着……离他远远地!
他不喜欢从别人的嘴里听到类似这样的话:他的小叔是疯子!他没准儿也是个疯子!疯子是一种遗传病!没准儿他全家都是疯子!我擦……你们全家才是疯子!你们全家上上下下,外加那只芶延残喘老母狗,都是疯子!
他讨厌死疯子这两只字了!
疯子疯子疯子,没完没了地疯子,令他心生憎恶。
然而,就是这个疯子,要为熊格格出五千万!
五千万啊!不是五万块,更不是五千块!
他,上哪里能弄来五千万呢?!
莫不是,说疯话吧?!
不,看他刚才的表情,绝对不像是在说疯话。
苏杭凝视着傅姜的侧脸,好像是第一次发现,这个男人竟然有此担当,如此寂寞。
在苏杭的凝视下,傅姜特没形象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然后,摆了摆手,转身回房睡觉去了。
苏杭仰望天空,觉得自己刚才一定是被疯子传染了!对,一定是这样,否则他怎么会觉得傅姜在担忧、在感伤?!靠!这他妈见鬼!让一切都见鬼去吧!
苏杭不知道的是,傅姜要养足精神,因为,后半夜的时候,他还有一场小仗要打。
他在赎金上做了手脚,放置了超薄的跟踪器。为了防止对方有更先进的探测武器,他并没有启动跟踪器。待到午夜过后,他要去会会那些敢劫持他女人的劫匪!淬了毒的狼牙g,那是必备装备!一下一身窟窿眼儿,绝对的真材实料!因为淬了毒,那些窟窿眼儿就被想长好了!每天看着自己流些小血出来,也算是一件颇有意义的事儿!
他要让那些绑匪们,深刻地感受到,他此时此刻愤怒地心情!
打死算他们解脱,打不死算他们倒霉!
傅家是个难眠夜。
绑匪窝里,同样是个难眠夜。
在即将被拆迁的民房里,熊格格和傅泊宴分别被捆绑住了手脚,堵住了嘴巴,扔在房间的一角,任其自生自灭。
老旧的实木窗框上,缺了一整块玻璃,风呼呼地往里灌,吹起了地上的灰尘,打着卷地四处乱飞。那些堆积在角落里垃圾,散发着恶心的腐臭味道,令人作呕!老旧灰白的墙面上,裂开了一道不大不小的缝隙,里面寄居了一些虫蚁,以及一窝刚出生的小老鼠,看起来挺渗人的。
二人被冷风吹醒后,终于意识到自己遭遇了传说中的绑架事件。
傅泊宴眨了眨眼睛,用眼神询问道:你还好吗?
熊格格摇了摇头,用眼神回道:我不知道你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被绑架吗?
傅泊宴疑惑了,继续使眼神:你身体不舒服吗?你身上有带锋利的刀子吗?能不能害开绳子,跑出去?
熊格格郁闷了,瞪大了眼睛: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别把眼珠子弄得提溜乱转,你当我是解码器呢?!一转眼珠子,我就知道你的意思?!
二人一直企图用眼神儿沟通,奈何二人挤眉弄眼的半天,却是谁也不了解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默契这种东西,还真是挺挑人的。
傅泊宴和熊格格,同时选择了放弃。
再这么沟通下去,他们不但仍旧弄不清对方的意思,反而会累坏自己的眼睛,气伤自己的心灵!擦……伤大了!
客厅里,拿到钱的绑匪十分开心,买来了下酒菜,痛痛快快地大喝了一顿。等到明天,收到最后一笔钱后,他们的小日子就会变得无比滋润。美酒,女人,好车,那是应有尽有!
四名绑匪吃饱喝足后,一个个都自以为是了起来。他们将傅姜的话当成了耳边风,悉数向着熊格格和傅泊宴走去。他们很热,需要找个女人灭灭火。
绑匪们戴着半脸面具,狰狞且y荡地笑着。
其中一人醉眼朦胧地望着熊格格,咒骂道:“他乃乃的!有钱人就是爽!玩个女人都能找到这么漂亮的货色。看得老子浑身发痒!真想……干死她!”
熊格格的眸子闪了闪,没有吭声。
傅泊宴用眼睛恶狠狠地瞪向绑匪,他不许他们这么侮辱熊格格!
绑匪不悦了,两步走到傅泊宴的面前,扬起拳头,照着他的肚子就是一顿老拳。口中还教训道:“让你装b,让你瞪老子!告诉你,以后做人把招子放亮了,装b挨人踢,知道不?!”
另一名绑匪呵斥道:“够了,就你他妈的话多!”
熊格格见傅泊宴被打,忙将身子一歪,挡在了傅泊宴的身前,并用力摇着头,口中还发出“呜呜”的声音。
有一名绑匪走到熊格格的面前,扯掉她口中的抹布,调笑道:“小妞,你倒是心疼他,不如也心疼心疼我们。我们玩玩吧?”
熊格格大口喘息着,说:“别……别打他,我陪你们玩。”好嘛,既然绑匪提出了这种要求,她要是不配合一下,还真对不起熊爸爸多年的教育!虽说她不能像熊爸爸那样,气运丹田,大喝一声,挣开绳子,但是……她有拳头!她的拳头,那是绝对够硬的!只要给她松绑,她就陪他们好好儿玩玩。
踢打过傅泊宴的绑匪看向熊格格,y笑道:“小妞儿,你怎么陪我们玩啊?陪不好,我们可不让啊。”
傅泊宴看向熊格格,心中升起疑惑。
在绑匪跟踪他的时候,熊格格突然抱住了他的右手,导致他无法正常行驶。若非如此,那些绑匪也不会如此轻易地偷袭成功。
熊格格被他辞退后,又鬼使神差地出现在苏杭的身边。这一点,不得不让他怀疑,熊格格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如果熊格格真是那些绑匪的卧底,这一场戏,又在做给谁看?!
在傅泊宴的考量中,熊格格微微垂下眼睑,小声道:“让……让我先喝点儿酒。”
绑匪一听,乐了。
这个妞,逗啊!
都被绑票了,还他妈要求喝点儿酒呢?!看那样子,就知道是个s货!
啧啧……一想到熊格格喝醉后放荡的样子,他们的骨头都酥麻了。
将熊格格提到酒桌前,端起酒碗,对着她的嘴巴一顿猛灌。
熊格格被呛得直咳嗽,哗啦啦地流出了眼泪。
绑匪们大乐,统统围了上来,对着熊格格的小嘴灌酒。
熊格格醉了,一双潋滟的眼睛笑吟吟地扫视着绑匪们。她舔了舔水润的唇瓣,由喉咙里发出类似于小猫咪般的娇憨声。她似乎是热了,将红扑扑的小脸在桌子上蹭了蹭,蹭得绑匪们各个火起。
第十六章胆敢劫持“华丽总攻”?!(六)
绑匪们七手八脚地解开了捆绑着熊格格的绳子,将其按在桌子上,便要扒下她的裤子。
房间的门没有关,傅泊宴清楚地看见客厅里所发生的一切。
他利用绑匪们灌酒的时间,利用破损的暖气片,割开了那根捆绑着他双手的绳子。
他眼见着熊格格便被人按倒在桌子上,再也顾不得系在自己脚踝上的绳子,当即一个漂亮的翻身,滚入客厅,一跃而起,扬起拳头,照着那个开始撕扯熊格格裤子的绑匪,便是一记猛拳!
绑匪们愤怒了。
他们抡起椅子,将行动不便的傅泊宴打倒在地,对其一顿拳打脚踢。
傅泊宴觉得,鲜红的血y从他的额头上流淌了出来,迅速染红了他的眼睛。
当一名绑匪c着敲碎了啤酒瓶子,准备刺向他的脑袋时,傅泊宴意识到,他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然而,就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一个娇媚的身影悄然无声地站在了那名绑匪的身后。小手一伸,便夺下了那只被敲碎的啤酒瓶子。然后手腕一转,改变了方向,将锋利的啤酒瓶子刺入到那人的后p股上。
被刺的绑匪发出嗷地一声惨叫。
接下来,便是令傅泊宴目瞪口呆的表现时间段了。
但见熊格格笑吟吟地望着那些绑匪,然后摇摇摆摆地抡起了小拳头,将那些绑匪们打得哭爹喊娘。
熊格格的身影飘忽不定,看似醉了,却总能躲开绑匪们的袭击,反而在最刁钻的角度,给予对方重重的一击!
那拳法,那身形,那力度,无一不让傅泊宴惊艳。
熊格格在放倒了最后一名绑匪后,可怜巴巴地吸了吸鼻子,一边揉着自己的小拳头,一边对着自己的拳头说:“打痛了,是不是?我好心疼呀。”
那表情,瞬间秒杀了傅泊宴的灵魂。
傅泊宴开始怀疑他自己的判断能力。他为什么会怀疑熊格格?他的判断力到底去了哪里?!
熊格格在客厅里转了一圈,似乎在寻找什么。最后,她竟然拖过一个呲牙裂嘴的劫匪,然后指着傅泊宴脚上的绳子,说:“你,你去把那个绳子给我啃断了!”
绑匪摇头,不肯。
熊格格站起身,又在客厅里转了一圈。最后,她拾起了一只啤酒瓶子,又返回到先前的那个绑匪身边,醉眼朦胧地笑道:“你不听话哦。不过,没关系!我会调教你的。我是调教师!吼吼……吼吼吼……你看,我手中有法宝!”举起啤酒瓶子,“看,它就是传说中的瓶子攻!哇咔咔……你喜不喜欢,喜不喜欢?!小受说不喜欢,都是喜欢的。我喜欢不诚实的别扭受。哈哈……哈哈哈……我将为此次行动命名为‘爆菊’!”
熊格格扒下了那个绑匪的裤子,然后……攻之……
“啊……”一声惨叫,由绑匪的口中传出。
傅泊宴亲眼目睹了熊格格的“爆菊”行动,见识到了那个被熊格格隐藏在表象下的腐女灵魂。
被刺伤“菊花”的绑匪,哭着喊道:“我咬,我咬还不成吗?姑乃乃,求求你,不要在扎我了!”
熊格格不爽道:“不要叫我姑乃乃!要叫我‘华丽总攻’!”
“嗷……”绑匪再次被刺伤。
熊格格很开心,像一只欢快的兔子,蹦到傅泊宴的身旁,解开他脚上的绳子,抱拳道:“回禀帝王攻,那些小受已经被在下调教好了,请您随时享用!”
傅泊宴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彻底无语了。
熊格格抬起头,又道:“敢问帝王攻,可以将泊宴还给我了吗?”
傅泊宴扯动受伤的嘴角,回道:“我就是泊宴。”
熊格格疑惑道:“你确定你是泊宴?不是变形金刚?”
傅泊宴想笑,却笑不出来。他知道,自己的脸一定被打得浮肿变形了。
他凝视着熊格格的眼睛,轻声道:“我是泊宴。”
熊格格恍然大悟似的“哦”了一声,伸手抱住傅泊宴的脑袋,心疼道:“你竟然就是泊宴?!你真的就是泊宴?!泊宴啊,你千万不能有事儿,你一定要好好儿地活着!我……有一个秘密还没有告诉你。其实……我……我才是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啊!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没有人敢不让你和五阿哥在一起!小燕子神马的,都不是问题!你放心……呼呼……呼呼呼……”熊格格睡着了。
傅泊宴僵硬在熊格格的怀里,哭笑不得。
熊格格的胸口十分柔软,让傅泊宴有种重获新生的幸福感。
是啊,如果不是熊格格,他可能会被他们活活儿打死。如果不是熊格格,他今天一定无法脱身。
曾经,他以为熊格格是柔软的、是不坚强的、是猥琐的。是没有担当的,然而今天,熊格格却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彪悍!
熊格格就像是一只青藤,看似柔软,却有着顶破土地的力量!
当熊格格挡在他的身前,当熊格格展开双翼保护他的安全,当熊格格抱起他的头,当熊格格满眼心疼地望着他,他清楚地听见,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因为每一下,都在呼唤着熊格格的名字。他要将她刻入心里。痛,并永恒着。
第十七章 我们在医院里同居吧!(一)
半夜十二点,傅姜刚打开追踪器,便听见苏妈妈激动地喊道:“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好好好,我知道了、知道了。你在哪家医院?好好好,我们马上过去!”
傅姜收起追踪器,火速冲到楼下,扯上苏妈妈,跳上苏杭的吉普车,飞速奔向医院。如果他猜测得不错,傅泊宴一定是打来了电话,告诉苏妈妈,他脱离了绑匪的钳制,并住进了医院。
傅姜紧紧抿着唇,连闯好几个红灯,终是在第一时间里,赶到了医院。
这一路上,他几次想开口询问熊格格的安危,却忍着没问。因为,他从苏妈妈和傅泊宴的对话中,已经d悉了一切。苏妈妈没有问熊格格的安危,傅泊宴更是决口不提熊格格这个人!
傅姜发狠,暗道:如果熊格格有个三长两短,他一定狠狠地收拾傅泊宴!
当傅家人跑进医院,推开特护病房的房门时,他们看到了一副十分诡异的画面——熊格格一动不动地躺在r白色的病床上。傅泊宴则是全身上下都包扎着绷带,像一只木乃伊似的,静静地坐在熊格格的床边,守护着沉睡千年的狐妖公主。
傅姜的心陡然一缩,一种久违的恐惧感袭击了他的感觉系统!
他在害怕。
是的,在害怕。
他害怕躺在病床上的熊格格已经停止了呼吸!
不,不会的!
如果熊格格有任何意外,他不但会恨死自己的自以为是,还会成为杀人犯。是的,他会杀了那些杂种!让他们用鲜血,去祭奠自己的爱情,安慰熊格格的灵魂!
不,不管怎样,熊格格都不可以有事!
傅?